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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的妹妹現在何處?貴人可肯告知?」羅慧兒很冷靜的問道。莊見聞聽她言中大有警惕之意,不由的手掌一緊。暗思這會兒要直接拿出這玉玦來,怕是要給這女子誤會了。
當下將那玉玦又再收起,只是點點頭,歎息道:「你妹妹給他們安排在飄香院裡,以你的安危為要挾,令她在那傳遞情報。」莊見老實回答。「什麼?」羅慧兒陡然面色大變,一張粉致玉面霎時間已是變得雪也般白,嘴唇顫抖著,面上已是一片痛苦之色。
「你放心,令妹一身不俗的武藝,而且單獨居於一處密室中,並沒如你想像那般,你大可放心。只是,她一直被脅迫著,做一些她不願做的事情罷了,唉,倒也可憐。」莊見悲歎著說道。
羅慧兒這才大鬆了口氣,只是馬上反應過來,懷疑的問道:「這些事,貴人又是如何得知的?」
莊見聽她一口一個貴人,大是不爽,皺眉道:「我說慧兒,你用得著這麼一口一個貴人的嗎?我怎麼聽著這麼怪異啊?你要不嫌棄,叫一聲莊大哥,或者莊公子、侯爺都行。就是這個貴人能不叫了嗎?我怎麼聽著都像是在叫皇帝的妃子一樣。」莊見口中說著,想及後世滿清的叫法,不由的一陣惡寒,激靈靈打個冷戰。
羅慧兒一呆,心中實是想不通,這皇帝的妃子怎麼會叫貴人的。只是聽莊見說的有趣兒,倒也不去糾纏。微微一想道:「如此,奴就稱呼您侯爺吧。」
莊見搖頭歎氣道:「唉,你選了最讓我傷心的一個答案,唉,我心好痛啊。」莊侯爺誇張的說著。兩手按在自己胸口,滿面悲傷,如同西子捧心。
羅慧兒一呆,隨即莞爾。見莊見嘴角微微勾起,倒也明白他是在逗自己開心,心下不由大是感激。明眸閃過一道神采,低頭淺笑道:「多謝莊……莊……莊大哥。」心中感激之餘,卻也終是遂了他的心願。
莊見大喜,呵呵笑道:「好妹子,這就對了。其實你我也不算外人的,如果上次不是意外,你我可不是那啥,啊?哈哈哈。」
羅慧兒聽他又說起上次之事,如玉般的雙頰,終是火辣辣的迅即暈紅起來,一個頭便直欲要埋入高聳的胸脯中去。
莊見見她終是開朗了些,這才呵呵笑道:「你方才問我如何知道你姐妹之事,這會兒可是想明白了嗎?人無害虎意,虎有傷人心。那麼,這個人也只有奮起反擊了。你們只道自己在算計別人,其實別人又何嘗不再算計你們呢?仙兒妹子已經安全了,再也不會受任何人擺佈了。我今日來此,就是為了你而來,我要帶你去見她。」說著,這才將一直緊握著的手,攤了開來。
手掌上,半隻晶瑩的玉玦靜靜的躺在那兒,著柔和的光。羅慧兒望著那半枚玉玦,陡然已是雙眸圓睜,渾身都已顫抖起來,嘴唇顫著,嗓子裡著也不知是哭還是笑的音兒,想要伸手去拿那半塊玉玦,卻是好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般。
莊見歎息一聲,伸手拉過她嫩白的小手,將那玉玦放在她手掌裡,輕輕的道:「仙兒跟我說,你也有這麼半塊玉玦,她的刻得是個仙字,你的刻得是個慧字。姐妹二人,便是依靠這個相認。這會兒,慧兒可能信得過哥哥了?」
羅慧兒手掌將那半塊兒玉玦緊緊的攥住,用力之下,指節都有些白。耳中聽著莊見娓娓道來,將如何和羅仙兒相識,如何被自己定計拿住,如何和她說起認識她,仙兒如何求他來救她,一一細細的說了一遍。
等到莊見說完,已是月兒初上了。屋內二人說的投入,也沒點燭火。水銀瀉地的月光下,唯有香爐中的青煙,裊裊的浮散在澄澈如水的月色中,合著莊見低沉的語調,顯出一份獨有的靜謐。
羅慧兒等莊見說完,早已是淚流滿面,噗通跪倒,對著莊見哭道:「莊大哥,慧兒帶過世的父親母親,多謝您的大恩大德了。奴姐妹今生今世,便是做牛做馬,為婢為奴,亦不足以報你的大恩於萬一了。但願還有下世,奴姐妹結草啣環再圖來報。」說著,就要叩下頭去。
莊見一把扶住,呵呵笑道:「你這小妹子,這本是喜事,你可好,搞得跟悲慘世界似的。還下輩子報答,有什麼報答的啊?這人生一世,草木一春,去擔那麼多負擔幹什麼?再說了,就算要報答,還用下一世啊?這一世就可以啊,你忘了,我可跟仙兒說了,我可是她姐夫呢。呵呵。」
羅慧兒得了妹妹的准信兒,已是心懷大暢,此時聽的莊見這一番調笑開解,心下不由的更是感激。含羞低道:「莊大哥取笑了,慧兒怎敢有此妄想。我姐妹蒙大哥這般恩德,只要大哥喜歡,奴……奴也是願意的。」說著,已是微微側頭,澄明的月色下,白玉盤似的臉頰上,如同撲上了一層胭脂,那股嬌羞心動之態,差點讓莊見直接變身為狼,對月嚎叫了。
媽的!這就是月下觀美人!這就是月下觀美人啊!!!莊見狠狠的想到,心中一時間竟是不知該用什麼詞彙來描述才好。
如此良夜如此佳人,便是心如古木的老僧怕也是難持定力了。莊見幾番按捺不住,心情激盪之餘,終是雙手抖顫著伸出,握住了羅慧兒的一雙粉嫩滑膩的柔荑。一握之下,只覺的肌膚如玉,如軟玉溫香。羅慧兒嚶嚀一聲,緩緩向莊見懷中靠來。
莊見心頭狂跳,耳中似是萬般樂器齊響,嗡嗡的直要不知天上人間了。軟玉溫香抱滿懷之際,手中忽的觸到了慧兒緊握的手掌,心頭猛地一點清明劃過。總算及時清醒了過來,眼見懷中玉人鼻息咻咻,萬般嬌嫩。心中一蕩,趕緊輕咬舌尖,藉著那股刺疼,這才低笑道:「慧兒好妹子,咱們以後日子還長著呢。倒也不必急在一時,只是這對暗號一事,你是對上了,我可還沒驗過你的啊,回去要是仙兒問起,可不要笑死我啊。」
羅慧兒聽他打趣,這才也是猛省。羞紅著雙頰,點頭輕笑。微一思量,咬咬牙,也不避諱莊見,解開胸前繡襦兒,兩團耀眼的白嫩墳起間,抽出一個玉玦,兩半相合之下,果是一隻完整的玉玦。
莊見目光早已被羅慧兒胸前那怒茁的蓓蕾引住,只覺的鼻中癢,似是有熱熱的熱流要宣洩而出了。意亂情迷之下,那最後的半絲清明已是瞬間不見了蹤影,顫抖著手掌,已是驀地將其中一隻蹦跳的玉兔握住。剎那間,二人都是同時一聲呻吟,神魂俱醉了。
正自神思不屬之際,卻猛聽得窗外一聲長笑,白影一閃之際,忽的響起一聲大響。二人攫然而驚,同時清醒過來。
莊見抽手而出,豁然站起,將慧兒擋在身後。凝目看去,只見月光下,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已是混成一團,團團而轉之際,直令人頭暈目眩。正是隱在外面的侯君集,將來偷襲的人擋住,戰在一處。
莊見暗叫慚愧,自己定力竟是如此之差,都被人摸到了身邊了,尚自色授魂與的,要不是帶了侯君集來,早有準備,怕是自己和慧兒已是雙雙橫屍當場了。
使勁的凝聚目力看去,卻只見那黑影一聲夜行裝束,黑巾蒙面。只是那露在外面的雙鬢,已是白霜星點,顯然年紀已是不小。此際,騰挪反轉之餘,卻是極盡小巧之能事,身形飄忽如電,直趨橫進,如同風送浮萍,渾沒半分人間氣象。其氣脈之悠長,便是正值壯年的侯君集也是大有不如。
這人一身功力如此強橫,便是侯君集也只是堪堪能抵住而已。若說取勝,卻不啻於癡人說夢。眼見那人打鬥之際,雙目不時的向窗口處掃來,顯然是大有餘力。對付侯君集,不過是如同靈貓戲鼠,權當玩耍罷了。莊見雖是不懂武藝,但也不是傻子,見此人打鬥之餘,尚能四處睃視,根本沒將侯君集放在心上,就知道遇上硬碴子了。眼中只覺此人身形似是極為熟悉,偏偏卻又是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直到不經意的對上了那雙陰冷的眸子,這才頓時大駭,當下便已認出,這人不是那大內總管高德祿,又是哪個!不想這老烏龜竟有這麼一身武藝,端的是可畏可怖。
侯君集也是滿頭大汗,實未料到對手如此強橫,自己這番可是要陰溝裡翻船了。他卻不知,對方早將他底細摸透,本就沒將他放在眼裡。如此慢慢的鏖戰,正是為了將他渾身精血逼起,不令他出聲息而已。如不是在這深宮之中,尚有顧忌,怕是幾招之下,便已將他斃於掌下了。
侯君集越戰越是心驚,只覺對方每一招每一式,都如巨斧開山,攜無上大力而至,胸中氣血翻騰,有心呼嘯出警訊都是不能,一身氣血竟已被死死禁錮住。不由的終是大駭。
正自驚駭之際,卻見對方陰陰一笑,忽的一掌擊出,那掌剛到面前卻忽的一頓一顫,霎那間,便如同蓮花盛放一般,將他上三路盡數籠在掌影之內。侯君集不由的心如死灰,自知已是再也躲閃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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