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見眉花眼笑,緊緊拉住慧兒的玉手也不放開,一行人又再回了青嵐閣。進的閣中,高德祿立在門口便不再進了,只是躬身道:「侯爺,此番可還有什麼吩咐沒有?如是沒有了,老奴這就回去覆命了。」
莊見連連點頭,這才戀戀不捨的鬆開慧兒小手,拱手對高德祿笑道:「沒了沒了,這回可是多謝高總管了。哦,對了,那個啥龍涎香那麼高級的玩意兒,這次就不用了哈,咱這級別用不起啊。如果就是要花費的話,高總管大可折現,小弟收了自會自己搞定哈。」
高德祿乾笑一聲,拱手道:「侯爺說笑了。如此,老奴告退。」說罷,不再理會莊見,帶著那小監,已是轉身揚長而去。
莊見面上笑容漸漸斂去,對著侯君集使個眼色,侯君集躬身告退,自去尋了個地方,隱住身形,監控四周。
慧兒自始至終便是沉靜異常,並不多問。俏生生的立在莊見一側,只是暗暗觀察,心裡卻大是好奇,不知這位莊侯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莊見眼見四下再無旁人,這才回身含笑道:「慧兒妹子,這一向不見,可是清減了許多啊。不過怎麼跟我好像也生分了很多了呢?上會我可是記得,慧兒妹子可是熱情如火的,讓哥哥回去之後,好是一番想念呢。今日再次相見,為何溫情不再了啊?」
他隨口調笑著,卻是走至窗邊,四下裡打量,又在屋中各個隱秘處,仔細觀察,直到確認無礙,這才坐在榻上,饒有趣味的看著眼前這個妙人兒,滿面的促狹捉弄之色。
慧兒面上終是一紅,略一遲疑,方才鶯聲道:「貴人取笑了。奴身為下人,自是須得服從執事總管的安排。此番貴人將慧兒要到這裡,不知需要慧兒做些什麼?」
莊見長歎一聲,仰身往榻上一倒,嘴中喃喃的道:「唉,我原本以為自己很受歡迎的,這麼多日子不見了,慧兒妹子肯定是對我茶飯不思的,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啊。唉,枉我還跟人信誓旦旦的說,自己是人家姐夫呢,看這樣子是沒戲啊。沒面子啊沒面子,實在是沒面子啊。打擊,忒打擊了。」
慧兒乍聞此言,不由一呆,及至聽到最後,忽的面色大變,那股平靜無波之態再也保持不住。蓮步輕移,渾身顫抖的問道:「貴人……貴人說的……說的……什麼姐夫?是……是對……何人說的?」
莊見兩肘支著身子,抬起上身,笑嘻嘻的看著她,輕輕的道:「哦?我說過什麼嗎?說過嗎?姐夫?啊,沒用了,你又不喜歡我,這姐夫二字便不用提了,唉,總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春夢了無痕啊。你只當我什麼也沒說過好了,唉。」說著,又是故作姿態的長歎一聲,只是那滿面的奸笑卻是愈的濃了。
慧兒見他面色,心中愈激動。勉強深吸一口氣,將那股衝動壓下,展顏嫵媚的笑道:「貴人真會說笑,奴怎會不喜呢。」
她本是絕色,深具內媚之氣。此時刻意展露之下,頓時如同百花盛放,艷麗不可方物。整個房間似是都突然亮了起來,直如春回大地,一片明艷。
莊見看的一呆,心中大叫受不了。這羅慧兒已是雙十之年,實已到了女子最最吸引人的時候。莊見本就是個不忌葷腥的,看著羅慧兒凹凸有致的噴火嬌軀,被她這等媚態一搞,險險就要走了火了。
心頭大跳之際,總算尚記著有大事待辦,往後一倒,閉上眼靜了靜心思。這才又換上一副憊懶神情,翻身坐起,嘿嘿笑道:「你說你喜歡我?真的嗎?」
羅慧兒眼見他死撐,心中也自好笑,掩袖低笑,長而媚的眸子轉了兩轉,嗔了他一眼,那般風情讓莊見再次大叫,「死了死了!娘老子的,老子死了!妖精!妖精啊!禍水!簡直就是禍國殃民的禍水啊!這般絕色,老楊同志咋就沒現呢?不行,得收藏!一定要收藏!」莊侯爺心中咬牙切齒的道。
霍的翻身而起,正色道:「你說你喜歡我,其實我……其實我……」羅慧兒睜大一雙明眸看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唉,說實話吧,其實我,也挺喜歡我自個兒的。」莊侯爺很是鄭重的說道。羅慧兒一呆,噗嗤一聲已是笑了出來,猶如花枝亂顫,落英繽紛。心中只覺的這個侯爺,倒也大是有趣兒。
只是笑了一半,想及自己心中惦記的事兒,終是又幽幽一歎,顰起娥眉,淡淡的哀傷之下,猶如雲籠青山,密雲不雨。
莊見心中暗歎,他一番打趣,就是想試探下這羅慧兒是不是也和她妹子一樣,是被脅迫所致。畢竟羅慧兒第一次對自己的態度,可絕非像個正派女子所為。他雖不在乎什麼女子的貞操,但也不願救個蕩女出去。那對冰清玉潔的羅仙兒可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兒了。
此刻眼見羅慧兒模樣,心下已是瞭然。當下輕輕的道:「慧兒,你為何會在這深宮之中?可還有什麼親人嗎?他們又在何處?你若信得過我,不妨和我說說啊。」
羅慧兒聞言,霍的抬頭看向他,心中大疑。方才此人明明說什麼姐夫之類的瘋話,此刻為何有這樣問。難道剛才都是跟我戲耍之言不成?只是以自己置身雲詭波僪的環境中,這麼多年的經驗看,此人卻絕不是那種無的放矢之輩。那麼這番話,當是說明此人甚是精細,欲要查探自己一番了。
不過,自己身處鬼蜮之中,萬事還當小心才是,有些能說,有些卻是不能說的。不然一個不小心,修說自己自身難保,怕是小妹那兒,也會面臨著極大的危險了。
當下,垂頭輕歎一聲,哀哀的道:「奴家中父母早亡,只有個妹妹相依為命,只是當日她尚且年幼,奴為了小妹,只得賣身為婢,後被送入宮中任事。於小妹至今已是分開很久了,不知她此時過的如何,以她年紀,也該到了嫁人的年紀,唉,總是我這做姊姊的沒照顧好她。但願上天垂憐,保佑小妹一生平安喜樂,奴便是身遭萬難也自瞑目了。」說罷,已是淚水漣漣,如秋雨綿綿,斷人肝腸。
「唉,你那妹子可是叫做仙兒?」耳中如同響起一聲炸雷一般,慧兒已是瞬間臉色煞白,嬌軀搖晃之際,直欲要暈了過去。
「你……你是如何知曉的?您,可是見過我那苦命的妹子?她可還好?」慧兒再也沒了任何作偽,一步跨前,已是扯住了莊見的衣袖。
莊見靜靜的看著她,並不回答,慢慢等她平靜下來。慧兒閉上雙眼,心中翻騰不休,卻是如何也不能定下心來。她被上面訓練多年,潛伏在這皇宮之中,身處虎狼環伺之地。要不是尚有些手段,早已被人連皮帶骨的吃的渣都不剩了。
上次受命魅惑莊見,便是上面允諾,一旦她完成任務,自可讓她見到自己妹子。聽口氣,妹子早已落入他們之手。為了妹妹的安危,她才咬牙應了,只是提出要以清白之軀換取妹妹的自由。好容易得了上面應允,哪知最後關頭,功虧一簣。自己見妹妹的心願沒能得償不說,自身也被罰做苦役,以稍贖罪責。
她本以為此生再也難以有機會與妹妹相見,哪知今日竟從這位昔日自己算計之人這裡,陡然聽出了一絲希望。此刻,如何讓她能那麼快的平復下來。
莊見也不催促,只是伸手輕輕拍拍她肩膀,示意她坐下。慧兒面上稍一遲疑,終是順從的與他並肩作於榻上。只是眼中仍是留著一份警惕,保持著三分清明。卻見莊見已是站起身來,自顧走到窗前立定。
外面日已西斜,落日的餘暉罩在莊見身上,金燦燦的。如同鍍了金的神佛,竟顯出一份難言的神秘來。慧兒抬目看著,心中忽的有一種錯覺,或許,這人真是上天見自己姐妹受苦太久,降下來救助自己姐妹的吧,一時間,心中憑生出無限的希冀。
莊見眼望著籠在一片金色餘韻裡的亭閣宮殿,心中暗歎,這位二皇子手段可是厲害的緊。抓住人的心裡駕馭手下,怪不得能隱藏這麼久。要不是正德太子早亡,他自以為不需再掩飾下去,怕是這太子之位,早被其收入囊中了。到時候,以他這等實力,怕是老楊同志必定會走上,如同歷史記載中,當年他老爹楊堅的後路。
看著眼前這個精靈般的女子,莊見緩緩的吐口氣,沉聲道:「你們姊妹都是姓羅吧?你姐妹二人俱被人**於股掌之上,尚且不知。你妹子處,便以你為質,你這裡卻又以你妹子為質,嘿嘿,好手段啊好手段。這位二皇子,出手倒也不凡。」
羅慧兒心頭大震,多年的訓練終是起了作用,心頭瞬間安定下來。深知此刻實是生死關頭,應答一個不對,怕是自己姐妹再無出頭之日了。眼下此人雖說根據觀察應無問題,但居然能說到二皇子身上,卻也不得不防備是上面安排人來試探自己的。
當下緊抿櫻唇,只把一雙妙目盯緊莊見。莊見說完,不聞回音兒,轉頭見她眼中的神色,不由微微搖頭苦笑。這個女子,倒是精細的很啊。眼見再不拿出信物,這談話可是無法進行下去了,只得探手入懷,握住了那半枚玉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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