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若走了,而我和王芙蓉留在了北京。王芙蓉搬回了就像她說的那樣,雖然我們近在咫尺,卻根本沒見過面,只是偶爾用電話聯繫一下。
王芙蓉搬回宿舍的第二天晚上,她就打了一個電話給我,說是某個世家的公子已經開始聯繫她。為了方便行事,不到萬不得以,她不會跟我再聯繫。
雖然心裡有些不舒服,但我還是同意了王芙蓉的意見,並一再的提醒她小心。
而我呢,重新找了一家賓館住下後,並沒有馬上向張文發動進攻。咋一下經歷這麼大的事,要說我心裡不亂那是騙人的。
當只剩下我一個人時,我的腦袋裡忽然冒出了許許多多的事情——上一世和這一世所經歷過的點點滴滴如電影般的在我的腦海裡回放著。
本來這一世我有一個堅定的目標——完成上一世的遺憾,我也一直是這麼做的,我的步伐也一點一點的向理想邁進著。我一直堅定的認為任何事情都無法打動我的這個堅定的信念——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此刻我有些迷茫了,就好像一直追求的東西失去了目標。
為什麼會有這麼古怪的想法?我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是因為我為了追求自己的理想,而連累了我的女人?
不止是我的女人,就連我的父母,還有我剛出生沒多久的女兒都連累了進去。就難道就是我這一世為了追求理想而要付出的代價?
有一得必有一失,上一世我雖然什麼都沒有,但相對的也少了許多牽掛;而這一世我好像什麼都有了——美女、財富、理想、事業……可是相對的,也肩負了更多地責任。
對了!是責任!既然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那就要對更多的事負責——對我身邊的親人負責、對相信我的人負責、對我的事業負責……
迷茫的心再一次的堅定起來!
不管結局怎麼樣,我都要堅持的走下去,為地就是那份責任!可是……
可是這樣是不是太累了?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力,我也不例外。除了完成上一世的遺憾外,我並沒有多大的野心——或許野心是有,但更多的只是想自己過得舒心一點。
雖然聽起來沒什麼志氣,但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追求不是?
我的心又再一次的迷茫起來……
就這樣,我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苦苦地思索著。我的心歷練了堅定——迷茫——再堅定——再迷茫的過程。直到第五天,我忽然有了一種明悟。
這是一種無法解釋的感覺——或許孔子地一句話能很好的解釋我現在的感覺: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
雖然我不敢說達到了孔子那樣的人生境界,但確實有一種「知天命」的感覺。如果用道家學說來解釋的話,那是一種「得道」。
不管怎麼說。當我從思索中清醒過來時,整個人的精氣神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我走進浴室裡,把這幾天來沉澱的略有些發酸地污垢清洗乾淨。一點一點的沐浴泡沫從身上慢慢的剝離,就好像我的過去慢慢的隨之而去……
換了一身休閒的裝飾。梳理了一下儀態,我走出了賓館。
難得地,這麼寒冷的大冬天裡,天空竟然透出了一絲炫耀的陽光。我嘴角掛起了一絲微笑,攔下了一輛出租車,目的地——張文所在的電視台。
當我手中捧著一束鮮紅的玫瑰花走進電視台的時候,一路上碰見的工作人員都好奇的看向了我。電視台的工作人員對我倒是不陌生,畢竟前些日子還在跟電視台談合作地事。
走到張文的辦公室門前,我輕輕的敲了敲門。
「請進。」裡面傳來了張文那熟悉的聲音。
我的嘴角掛起了一絲微笑。輕輕的推門而過。因為我的動作很輕,並沒有驚動張文,我見張文正埋頭處理一些文件。
我沒有說話,甚至動作都很輕,盡量的不讓自己發出一點。我默默的走到張文的身邊,靜靜的注視著她。
今天的張文上衣是一件黑色的吊帶衫。吊帶衫的邊上配著白色的蕾紋;下面是一件藍灰色的牛仔短裙;腳上套了一件黑色的長筒皮靴。整個人看上去性感火辣,有別平常那清純可人的樣子。
電視台內部有空調當然不會覺得冷,如果要外出恐怕就有些夠嗆了。我環顧了一下四周,只見離張文不防的衣架上掛著一件黑色的風衣,我點了點頭,不由得微微笑了起來。
張文一頭的烏黑的亮髮就像用負離子燙過一般,柔順的披在了身上。可能是正在看的文件有些問題,她可愛的皺起了眉頭。
不知內情的人看到這樣的張文,一定不相信她已經年過30吧?其實就在我眼裡看來,她和當初在蘇州的樣子沒什麼兩樣——除了更加成熟外。
可能是感覺到了有人存在。她疑惑的抬起了頭,正好迎上我笑瞇瞇的樣子。我趁機把手中的玟瑰花遞到了她的面前。
「嘿嘿小文姐,我們又見面了。」
張文明顯得吃了一驚,她下意識的用右手摀住了嘴巴,「小楓?!」緊接著,她皺著眉頭,疑惑的說,「你怎麼還在北京?」
「怎麼啦?你就這麼不喜歡我呆在北京?」我晃了晃手中的玫瑰花,笑嘻嘻的說。
張文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玫瑰。她望了手中的玫瑰沉默了一下,忽然笑著對我說,「雖然我很高興你能送花給我,但是你是不是選錯花了?」
「NONONO。「NO」字,「雖然我不懂花語。但至少玟瑰花代表什麼意思還是明白的。有句俗話說: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
「小楓,我……」
沒等張文把話說完,我就打斷了她的話,「小文姐你什麼都別說,今天只要聽我的就行。」說著,我很紳士地向她行了一個禮。
「不知道張小姐肯不肯賞臉跟在下一起共進晚餐?」
張文右手捧花,左手托著下巴。一臉古怪的看著我,「小楓,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我在邀請一位美麗的女士共進晚餐。不知道這位美麗的女士肯不肯賞臉呢?」
張文歪著頭看了我一眼,忽然壞壞的笑了起來,「這樣啊……不過想請我的人可是很多呢,如果每個邀請我的人,我都答應,那豈不是把我累死?」
汗……也許跟她打鬧慣了。她入戲到很快,只不過這明顯是敲詐的語氣算什麼來著?
—
當下,我苦頭臉說,「小文姐。用不著這樣吧?好歹我也送了一束鮮花給你呢。」
張文白了我一眼,「你這算哪門子地誠意?」
我苦惱的摸了摸頭,沒想到張文竟然給我出難題,這到讓我始料未及,早知道就買件什麼禮物了。
不過這世上可沒後悔藥可吃——呃,我來說這句話似乎有些不對,貌似我就吃了顆「重生」牌的後悔藥。
張文見我抓耳撓腮的樣子,不由得吃吃的笑了起來。我忽然靈機一動,「小文姐。你等我一下!」說著,就跑了張文的辦公室。
張文才把手抬起來,一張嘴剛張到一半,我就沒了影子。她好氣的搖了搖頭。
「這小楓在搞什麼鬼。」
過了大概二十來分鐘,張文辦公室裡的門又打開了。
我一頭大汗地衝進了張文的辦公室,背後還背了一隻黑色的箱子。看那形狀就知道是小提琴。
張文非常意外的問我,「你背把小提琴來幹什麼?」
「當然是來表達我地誠意。」我嘿嘿的笑著,邊說邊把箱子裡面的小提琴拿了出來。
要說我從哪裡搞來的小提琴,這又不得不提一下我辛酸史了……什麼?你們不感興趣?好嘛好嘛,我就長話短說。這把小提琴是我在電視台裡借的,好在這裡大多數的工作人員都知道我的身份,所以聽到我要用小提琴,二話不說就借給了我。
張文也明白我要幹什麼了,她不動聲色的說道:「機會只有一次哦,如果我不滿意。可別怪我沒給你機會。」
我也不說話,只是「嘿嘿」笑了一下,手中拿著小提琴,我先試了下音色,然後走到了張文的身邊。
《Grandpasn》
小提琴那優美地絃樂聲才剛一響起,我只張文的身體微微的顫抖一下,然後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的眼睛開始慢慢迷離起來,好像想到了那遙遠的過去……
是的,那曾經地,快樂的日子……
一首音樂完後,張文還沉寂在回憶當中,久久不能自拔。我明白她的感受,輕輕的放下小提琴後,也不打擾她,只是默默的注視著她。
過了良久,張文才深深的歎了口氣,「我已經好久沒聽到這首音樂了……已經久到快忘了它的名字……」
我笑了笑,我可沒傻到現在問她滿不滿意,而是把小提琴架在了肩膀上,再一次的拉響了起來。
《Kishi.
這是一首略有些憂傷的樂曲,可是不得不說,這首音樂很合適現在張文的心情。
待張文凝神聽完後,她笑著對我說,「這是雪姬樂隊第二張專集裡地音樂吧?」
我點了點頭,「喜歡嗎?小文姐。」
「謝謝你小楓,讓我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張文的眼睛似乎望向了很遠的地方,又像是在對我說,又像在是自言自語。
「真希望能回到那段無憂無慮而又快樂的日子……」
我放下小提琴,走到張文的身邊,輕聲的說,「小文姐,你似乎過得很不開心?」
張文苦笑了一下,「成長總是會伴隨著煩惱不是麼?」
我知道張文不願意提起她的事,所以我也不再多問,而是笑了一下,向她行了一個紳士禮。
「那麼張小姐,下午6點我再來接你。」我知道張文她們下班的時間剛好是6點。
「可是我還沒同意呢。」張文笑著說道。
我馬上扮了一個苦瓜臉,「可是美麗的張小姐,你剛才的表情好像很滿意呢。說謊可不好哦。」
「好啦好啦。」張文向我擺了擺手,「看在你這麼盡心的份上,我就勉強同意吧。」
「呵呵,那好,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
見我轉身就要走,張文馬上叫住了我,「喂,記著把小提琴還回去。」
「啊……是是是……你看,我都高興得過頭了。」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張文白了我一眼,「你做給誰看呢,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呃……這都看出來了?了不起。
我走出電視台的時候,已經快接近中午。雖然現在離晚上還有很長的一段時候,可是我還是覺得有些緊。
畢竟我不只是請張文簡簡單單吃頓飯這麼簡單,所以我要做的準備還有很多。當然,最先的一步還在先到XXXX餐廳安排一下。
這是一家北京比較出名的西餐廳,之所以選在這裡,當然是因為這裡的環境很優雅,而且氣氛十足,很適合營造浪漫的氣氛。
為了能讓張文渡過一個浪漫、特別的晚上,我可是花盡了腦細胞。直到下午5過,我才算把一切搞定。看著眼前的一切,我滿意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