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丁 正文 第四百二十九章 雙姝爭艷
    「什麼!儂全福反了!?」

    「是啊。反的乾淨利索,——衙門裡有空幻的奸細,我看不用等明天,你就要被推上斷頭台來,快和人家走啦。」花想容說罷,拉著他就要穿窗而出。

    「等等!」

    「怎麼了?」花想容回過頭來,窗外吹進的夜風,拂的她絲飄舞,披肩垂落的幾縷青絲濃鬟吹得緊附在窈窕嬌軀之上,被朦朧的月光一照,便讓她本就秀曼頎長的身姿,更顯得格外的婀娜嬌嫵,風情絕艷……

    四哥幾乎按捺不住和她逃出升天,然後也不用回去了隨便找個安全的地方幕天席地打野戰好好洩一下的衝動,猛一咬牙,抵著灼動的慾念,喘息如牛:「你、你去吧,獨個兒出去,我……我現在還不能走。」

    「不走?」花想容愣住。

    「不走!」他堅定的搖頭,「現在走了,功虧一簣。」

    「你是捨不得吧。」花想容哼的一聲。旋又擰眉瞪著他,「不對,鄒姑娘一早就是你的女人了,就算跟著一起造反,那還是你的女人……你、你是不是又在這裡看上了哪家姑娘了,還沒弄上手便捨不得走?」

    「是不是紫妍?還是哪個小丫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喜歡十三四歲的姑娘。」

    「不是,不是喜歡紫妍,啊!什麼不是,根本沒有這回事,我、我看上誰了?我成天想的都是容容你,你的妖嬈,你的笑,你的身子,你的人,我還能看上誰?」他焦急解釋、手足無措的模樣看得花想容險些「噗嗤」出聲,嘴角含笑,玉面生春的妖嬈彷彿照亮了深夜裡寒涼淒清的屋角。

    她本就生的艷若桃李,容貌身段俱都是一等一的尤物,再被緊束的夜行衣一襯,雪肌濃、青絲烏衣,煥出一股前所未見的媚惑。

    「不,我真的……不能走!」天丁大人根本不敢看她,咬牙往後退了兩步,神態一反常態的嚴肅,「我費盡心力,好不容易進了空幻總堂。好不容易見到她們的尊主……我、我答應過皇上,此番南下定要說服空幻歸降,怎麼可以……」

    「你傻呀!」花想容狠狠一踩玉足,跟著往前走了三步,身子幾乎貼了上來,咬牙低道,「現在不是幾天前了,瓜分大宋的幾家勢力全都按兵不動等著人家做炮灰,儂全福已在廣源起兵,大軍沿右江東下,直逼邕州,空幻此時舉兵,剛好同他們內外夾擊,人家等了足足五十年,這麼好的機會,傻子才不跟著舉兵呢!」

    兩人此時站的極近,她一臉焦慮與昔日瑤台小築裡那艷若桃李、心如蛇蠍的紫衣名ji判若兩人,龐昱心裡一陣激盪,忽想起那晚花想容捨身救他,被白衣女刺客一掌拍的熱血飛澱,溫黏披頸那一幕。一時萬分虧欠,話到喉頭又哽住了。

    「走啊,這地方守備森嚴,奴家好不容易才潛進來,再不走真的沒機會了。」花想容萬般的焦急催促著,見他閉口不答,柳眉益鎖,大怒道:「你走不走?不走奴家要用強了,左右你一點武功不會還要拉你一塊飛,不如打暈了,裝麻袋裡背著走,倒還快些!」玉手一揚,就要打過來。

    「你敢!」四哥不退反近,一挺胸湊臉迎上來,花香容也不知道心疼他身上有傷下不去手,還是被他這一吼的威勢所懾,這一掌停在空中竟揮不下去。

    「容容,聽我的,走吧,一個人走,這件事你不用管了。」他聲音壓得很低,唯恐被院子外巡哨的空幻弟子聽見,但語氣凝重,神色凜然,一點不像和她調情打趣開玩笑的樣子,氣得悄悄跟了紫妍五六天,好不容易才辛苦潛進來的花想容倒抽一口涼氣,杏眼圓睜:「你,你瘋了麼?別以為空幻大小姐是你的女人。你就可以大喇喇地呆著,你信不信,留在這裡只有死路一條!」

    「我信。」龐昱露出一抹苦笑,「但是我沒有選擇,熙芸現在遇到了麻煩,我不可能扔下她獨自離開……」

    「你為了她,連命都不要了?」花想容益著惱,雪肌酥盈、胸沃腰窄的冶麗尤物,這時渾然成了一個為自己男人捨不下別家姑娘而呷醋生氣的小女娃(嘛,其實放到現在,花妖女、熙芸mm的年紀可都是小女娃的哇∼∼∼)

    「為了你,我一樣可以不要命的。」龐昱輕歎一聲,慍怒中的花想容身子霎時一顫,緩緩轉過臉來,盯著他的眼裡竟隱隱有了水光。

    「容容。」龐昱挽著她的手,萬分愧疚地道:「以前我不懂事,總以為你接近我,誘惑我,是不懷好意,別有目地,每次都暗暗地防你一手,直到你替我擋了那一擊,我才明白。我錯了,我一直都錯了,我誤會了你,我……」

    「你很傻,真的很傻。」花想容忽然有些哽咽,往日的萬種風情、煙視媚行這時全化作了眼角閃爍的晶瑩。

    「不,我不傻。」龐昱搖頭,傷後虛弱的眸子裡浸滿溫情。

    「容容,以前是我對不起你,你對我的好我全記著,我欠你的恩情一輩子也還不清……」他捧起花想容那雙曾經幾次要置他於死地的纖手。珍而重之的對他道,「容容,你走吧,相信我,我不會有事的,就算……就算是為了你,我也一定會活下來,活下來陪你度過人生最痛苦和最快樂的時光!」

    危難之際的告白麼?不,四哥只是把他乎心底的真情話語,如實地說出來而已,但就是這不帶任何矯揉造作的對白,足以勝過萬千蜜語甜言,不該對任何男子動情的花想容,一瞬間竟感覺到了芳心深處的遽顫,濕潤的明眸更是幾乎……潸然淚下,半晌稍稍平復,玉手掙脫出來輕搥他一記,問道:「你真的決定留下來?不是逞強?那好,等我回去找個借口離開,再潛進來暗中保護你。」

    「借口?你不準備告訴火帥姐姐,我被關在什麼地方?」

    「哼,空幻總堂是我找到的,告訴那娘們作甚。」花想容面色一冷,聳肩嗤笑,「那晚若不是她礙手礙腳,女刺客不攔非攔我,憑紫妍賤女人和那姓耶……憑她倆也想傷得了我?這筆賬我還沒和姓楊的算呢,活該他著急,急死最好!」

    花想容似乎很不甘心被紫妍算計,提起這事兒柳眉立刻一擰,瞬間恢復到了過去的心狠手辣,一股陰冷的戾氣直從眉心透出來,彷彿恨不得立刻找上她真刀真劍的好好鬥一場,出了這些天受憋屈的惡氣。

    「好了,我的容容,大人不記小人過,都是姑娘家。何必……」

    「我可告訴你!」花想容水眸一厲,冷冷然盯著他的臉,半是警告半是勒令道,「紫妍這個女人,你豈止不能碰,連想都不要去想。她是扶桑最傑出的少女忍者,打小跟著伊賀、甲賀、風魔三派的上忍學藝,十二歲就已經精通各家秘術,十三歲授『免許皆傳』,蒙騙男人的本事更是放眼扶桑一國再找不出第二個來。你若被她的外表蒙蔽,連死了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不、不至於吧,她一個女人……」四哥聽的咋舌。

    「女人?女人怎麼了?女人就不能武功好,忍術高?」花想容橫他一眼,「大宋能有穆桂英、楊排風這樣的巾幗虎將,空幻的李蒹葭可以一人一劍藐滿城高手如同無物,紫妍怎麼就不能玩弄天下男人於鼓掌?」

    與小公主還有丁月華甚至鄒熙芸生氣時的可愛樣子完全沾不上邊,花想容這番怒而警斥的妝容聽著怎都像是對他下達的命令通牒,四哥就不明白了,一個會使那麼點幻術、武功還比不上神仙姐姐,被她往床上一壓只會嚶嚶哭求的漂亮姑娘,能可怕到哪去?能把他吃了不成?

    剛想爭辯的當兒,冷不丁的門外響起一把清泠脆冽的女聲:「是啊師姐,我是心狠手辣,吃男人不吐骨頭,可是師姐你又能好到哪去,這些年死在你手裡的臭男人沒有一百也就幾十了罷,小妹可是拍馬也比不上呢。」

    不等花想容驚愕回頭,「嘩」的一聲,被四哥從裡邊反鎖上的木門從外邊推開,透射進來的星光映出一抹娉婷淡麗、明皓如仙的少女衣影,韶秀空華,仙姿絕麗,乍一看去竟彷彿來自亙古冰崖的梅花雪精!

    「紫妍?」不可思議的驚呼,夾著一聲意料中的冷笑。

    驚呼的時四哥,因為即使已經知道了紫妍是個怎樣的女人,即使已經和她在床底間有了幾乎貼肉相搏的經歷,自詡定力非凡的他仍被這異族少女俏立在星月冰光下的那異乎尋常的仙姿美態驚艷的幾乎屏息。

    而那冷笑的自然是花想容了,對於紫妍的突然出現,她一點也不驚訝,瞇眼微抿,一抹嫵媚的咯咯笑道:「喲,師妹總算來了,奴家還道你要到明早才會察覺鞋底被我下了沅陵的泗路蠱,帶師姐走了老長的一程呢。」

    紫妍「嗤」的一聲,眼波流轉,顰若春花:「師姐身為苗疆聖女,論起這使蠱用毒的本事小妹自然甘拜下風,不過師姐你可知道,『萬川集海』裡有一門『天眼』術,一旦施展開,以小妹這些年的勤修精研,師姐你豈止躲到十丈外暗攝,便是再離遠五丈去,一步一行小妹我可都是瞭如指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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