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丁 正文 第四百二十八章 想容淪陷
    美婦尊主鄒緇清逕自離去。剩下有傷的天丁大人獨自被仍在窄小的暗室裡。

    窄小的暗室,從下邊的祭祀開始時,就只有他和鄒緇清兩個人,起初在生恐大殿裡的局勢不按預計的展、搞不好隨時要掉腦袋的重壓下,他緊張的連喘氣都不敢大聲,就別提其的他什麼淫願臆想了。

    這時鄒緇清一走,壓在他心頭的千鈞重擔終於放下,靠著牆大口呼氣之餘忽然聞到一股檀香似的醉人溫息,腦中電閃而過幾天前躺坐床頭和美婦對面洽談的場景,卻非兩人間的數番言語智鬥,而是她那容顏不老的嬌容……

    還有端坐時的柔婉美姿,腿心夾出深深的「丫」字,隆起兩瓣豐腴甜熟的飽滿……修長雪白的柔荑,皓腕如玉,臂似鵝頸,帶著從初代尊主傳下、象徵無上權威的白玉扳指,更襯的五指纖長,掌心柔膩……

    龐昱猝然驚覺,剛才擦肩而過的瞬間透出森凜殺機的美婦尊主,並非刻意掩飾了她震懾群雄的冷血殺伐,而是眾人面前威儀凜然的她。有著只在人後才會顯露的一面!

    和熙芸一樣因為祖輩傳承的「天職」,被迫放棄了女人的幸福,換上冰冷的臉孔、站到台前來執掌空幻的她,不得不將她與生俱來的美麗深深潛藏在端莊高貴的冷靨下,惟有在和他單獨相對時,一旦放下了震懾群豪的冰封冷冽,那宛如瑤花照水,不語自媚的風華得以流露,便足以中和掉一切嚇人的冰冷肅殺。

    那一刻,靜臥床頭,他看到的才是真正的她!!!

    他走到暗格前,看了一眼下邊依舊人聲鼎沸、喧囂不止的大殿。

    和被人群圍在中央,一時略顯手足無措的鄒熙芸。

    「決不!」

    他猛地咬牙,重重一拳擊在牆上,滿室粉塵瑟瑟而落。

    「決不讓,同樣的悲劇,在熙芸身上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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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涼的冬夜,淒冷的空房,三個時辰被兩名紫衣小姑娘從岐懷殿裡架回來的天丁大人,現在正獨自一人站在窗口,憂鬱的眼神凝著空中高懸半勾弦月。

    流瀉千里的月華,本應分外的動人心魂,可是空中卻像籠罩著一層迷濛的暗翳,給漫天傾灑月光染成了一層攝人心魄的淒淡暗紅,在這血色月光的籠罩下,院子四周顯得格外的寂寞淒清,院牆近旁的草叢中。偶有熬過了初冬第一場雪的秋蟲,還在掙扎著出他們生命最後的淒鳴……

    他的頭頂上,萬里天穹中,不知何時從西南角飄來了幾朵灰暗的雲團,轉瞬掩住了空中半輪慘淡的彎月,連那籠罩地面的暗紅光亮也被吞噬殆盡,黟黝的夜色瀰漫在空幽院落裡,悄無聲息的寂靜中彷彿隱藏著天地間種種的危險與神秘,為這戒備森嚴的空幻總堂,更添了陰霾肅殺的寒意!

    三個時辰了,從他被押回了這個裡面看不到半個人影,院牆外確實戒備森肅、保準就是送他一雙翅膀也飛不出去的小院子,已經整整三個時辰了,除了一個送晚飯過來的四五十歲的他只瞧了一眼就差點吃不下飯的矮胖大媽,再就沒有任何人到過這裡,包括鄒緇清,也不知岐懷殿裡混亂的局勢需要這位美婦尊主親自出面壓制,而且一時半會處理不完,還是她自覺得剛才的喧嚷場面,實在是「誠意」乏乏,無顏再繼續勸降下去。總之,四哥在這裡孤零零的站了三個時辰!

    三個時辰吶,四哥是傻子麼,硬拖著重傷的身體,不乖乖躺著,還站?

    不是站,是等,等啊!他想等娘子,他虛弱的站在窗邊,望穿冬夜,就盼著娘子能來看他一眼,讓他撫平她在大殿裡受到的委屈和憂傷。

    這幫天殺的畜牲王八蛋,一個個想榮華富貴、想權勢名利的瘋了麼?

    「等老子出去了,一定帶人滅他個三光!」激怒之下,他對天狂吼,「三光」「三光」「三光」的震響,在空曠的院落裡迴盪不休。

    「『三光』是什麼呀?」忽然,鼻端聞到一股香風,一把甜美熟悉的聲音在他們背後嬌媚的問道。

    「三光?男人殺光,女人,醜的,也殺光,漂亮的,日光,嘿嘿……呃!?」他心中一凜,驚詫怎會突然有人悄無聲息地出現,還是在身後,那除了娘子偷偷來看他,還能有誰?要麼就是熙芸的娘親!

    處變不驚、臨危不亂。向來是四哥的特點,一瞬他心念電轉,飛快改口,「日光……啊哈哈哈,今晚的日光真明媚,明媚啊,啊哈哈哈……」

    極度的尷尬中,忽聽「撲哧」一聲輕笑,猶如風過銀鈴,無比動聽,卻怎也不像娘子和美婦尊主的口吻……他愕然回頭,驚見一抹俏麗絕艷、體態豐腴的紫黑衣影立在桌前,紫色鑲邊的夜行衣只用一根黑綢緊束,豐滿的胸脯與臀股倏然深陷,束出一把媚惑的圓潤瓠腰。

    「你……什麼人!」雖然她面上蒙著黑紗,但天丁大人一眼便看出來了,這絕不是他苦苦等了一宿的熙芸,更加不是美婦尊主和紫妍,概因她胸前緊裹的綢布被一對蜜瓜雪乳生生撐裹、滿溢得變了形狀,望之令人目眩神馳,不忍須臾稍離,這般傲人的尺寸,即使他遍歷諸女。也只一人得有。

    果然,迎著他一時呆看,旋又充滿驚喜、詫異、不可思議的眼神,她裊娜地往前挨近了兩步,戴著銀絲手套的纖蔥玉指橫過面前,輕輕摘下勾掩鼻尖的覆面薄紗,露出她嬌嫩欲滴、華如桃李的絕世嬌靨,紅潤嫩腴的唇瓣微微牽揚,嫵媚中更有種狡黠的笑意,分外撩人。

    憂鬱了一整夜的天丁大人,乍見容光照人。胸中緊跟著便一陣氣窒,耳裡嗡嗡亂鳴,湧起的驚喜幾乎不亞於見到娘子!

    那張無論喜怒哀樂都會讓男人酥到骨子裡的嫵媚臉蛋。

    可不正是花想容!

    「容容——」他大叫一聲,歡喜的連傷痛都忘了,惡虎一般張臂撲過去。

    花想容輕鬆躲開,嬌嬌地瞪他一眼,笑啐道:「幹什麼?死人,一見到奴家就要使壞麼?」勾了一眼他纏著重重布帶的胸口,慍怒登起,「啊哈,原來是調戲別家姑娘被刺了,便想從容容處把場子找回來哩。」

    「冤枉,冤枉啊!我這傷,這傷是為了……為了逃出去見容容你才被人刺的。」某人知道撲不中,索性諂著臉一邊滿口甜言蜜語,一邊死皮賴臉的往前挨。

    「滿口胡言!」花想容輕哼一聲,粉靨上卻飛起兩瓣緋紅,妖艷如初春的一束桃花,「你這壞傢伙,見到漂亮姑娘就想打歪主意,還總被你得手!太師府裡留下的小姑娘不說,鄒姑娘在京城就是你的女人了,這一到江寧又不知使了什麼邪法連楊排風那個燒火丫頭都給你勾搭上了,還有南宮大家、小公主,知道你被襲駕的女刺客綁了,整天整天的茶飯不思。哼,不知幾時才輪得到奴家呢。」

    「誰也不及我的容容好!」冷不防的,玉手被這小冤家捉住,充滿磁性的低沉嗓音,烘熱熱的噴吐在耳邊,「我知道的,好容容你一直在暗中保護我,那一晚知道紫妍要害我,急急趕來相救,最後連性命都不顧了,替我擋下兩個妖女的合擊——容容,你被她們打傷。我擔心死了,生怕你出什麼意外,那我便活不下去了,你的傷好了沒有?胸口還疼不疼,來,讓哥摸摸。」他臉上充滿關切,左手抓著佳人柔芙怎也捨不放,右手就那麼乎真情地的朝滿溢鼓脹的奶脯抓去。

    「啪!」

    清脆的響聲中四哥對她傷情的牽掛終於放下了——要是傷還沒好,他緊緊攥住的膚嫩玉手怎麼一下子便抽出去了,眼看要握住一團軟膩肅酪的五指,怎麼被她一扇就觸電樣的彈了回來,還差點打到自己臉!

    「死人,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佔人家便宜,要是被鄒大小姐看見了,還不恨死你去。」花想容促狹的神情似笑非笑,卻未窮追猛打,反嬌媚的又睇了他一眼,磁酥酥的嗓音在耳畔低徊:「大人要是真那麼想『要』的話,等出去了奴家在自個兒房裡候你,服侍大人一整夜好不好?」她面上彤紅未褪,置身於暗室一隅,豐潤婀娜的身子背光俏立,益襯出胸頸之白,猶勝新雪。

    某人不停地提醒自己現在局勢很危險,情況很緊急,才能勉強壓下把這個妖嬈尤物就地正法的衝動,笑道:「好容容,我原來還不知道你也會武呢,以後就貼∼∼∼身保護好不好?啊對了,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跟著紫妍那個妖精唄,我早猜到她不是好人,那晚一交手光看身形便知道是她啦。這賤人傷了我之後,還有臉繼續在台城苑住下,看樣子是想找機會把小公主也擄來。我傷好之後悄悄跟了她幾晚,哎,終於知道你被關在什麼地方了。」花想容說的簡單,可那「哎」的一聲四哥如何聽不出她為了找來這裡一定吃了不少苦、廢了很多心思,正想說幾句感激的話稍事撫慰,忽然被她一把牽住,「我們快走吧,今早西南剛傳來消息,儂全福已經公然豎起反旗,揮兵東進,遼國、西夏得知消息,必定跟風起兵,你再不走真的要被空幻反賊殺了祭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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