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膽小,擔心父母為自己姐妹擔心,便低聲向葉巧說:「巧妹,要不我們現在就坐車回去吧。父母也年紀大了,肯定在為我們擔心,我們不能只為自己考慮,還是先回去再說,啊?」
葉巧冷哼道:「父母為我們擔心?你可別熱臉倒貼冷屁股。他們心目中只有亮伢這根獨苗,已經存了不少錢準備繳他上大學呢。我偷聽他們談話說,要是亮伢今年沒考上,他們還打算送他去臨江的補習學校復爐呢。那裡的補習學校,讀一年就要上萬塊錢學費,他們可真捨得。」
葉靈一聽,頹然坐到木板床的床沿上,一咬銀牙:「我們幾十塊錢的學費都捨不得給我們繳,亮伢上萬塊錢的復爐費卻捨得,為了這根獨苗,就把我們姐妹不當人了?算了,我們不回去了,就算在外面討米,也不回去受他們的剝削。我這幾年做了近兩萬塊錢,我自己就得了幾十塊錢,全被他們搜掉了,簡直和那些賣花女一樣的待遇,我…我受夠了!」
也許是觸動了什麼傷心事,葉靈說著說著,不由撲在木板床上痛哭起來。
葉巧瞟了歐陽宏一眼:「明哥哥,你放心好了,幾天前父母就叫我和姐姐去外面打工,我當時說是過幾天去,而且叫我去打工的那個人也剛好是今天走,加上我有留言,我父母肯定不會有什麼疑心的。你看我姐姐哭得這麼傷心,你去勸勸她好了,我先出買點牙膏牙刷什麼的。」
歐陽宏一愣,剛要說點什麼,走到門邊的葉巧忽然扭頭白了他一眼:「你這個呆子,不會連怎麼哄女孩子都要我來教你吧?我先出去了,你可別欺負我姐姐啊。」
葉靈聽葉巧這麼一說,忙從床上爬了起來,擦了一把眼淚,對葉巧說:「巧妹,我陪你去吧。」
葉巧做了個鬼臉:「好了,現在我大發慈悲把明伢讓你十幾分鐘,你可要好好把握呀。」說完,迅速出去了。
被葉巧這麼一調侃,歐陽宏和葉靈相視無言。半晌,葉靈才期期艾艾地說:「這個,哥哥,巧妹她人小鬼大的,就喜歡胡說八道,你別往心裡去。」
歐陽宏看著葉靈剛剛哭過的面容梨花帶雨,竟然有種別樣的魅力,不由一時看得有些失神。
葉靈嫵媚一笑:「呆子,巧妹說已經安排好了家裡,我以後不回去了,你要看可以給你看個夠。」
歐陽宏被她這麼一勾,不由骨頭都輕了三錢,握住葉靈的手說:「只要能每天看到你,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根本不敢有什麼非分的想法。」
葉靈羞然一笑,似乎得到了巨大的幸福一般,歡喜得什麼似的,緩緩靠在他的懷中,喃喃低語說:「只要你不嫌棄我趕我走,我就會一直呆在你身邊。」
歐陽宏似乎受到什麼鼓舞一般,扶正她的嬌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猛地將她抱在懷裡,感受著她柔弱的身子在懷中的那種悸動和顫抖,想把她揉碎般緊緊摟住,低聲說:「我比你大了十幾歲,現在卻對你做了很過分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太在意。」
葉靈呢喃地低哦著,將嬌嫩的面頰緊緊貼在歐陽宏的臉上,低聲道:「只要有這一刻,我就算吃再多的苦也願意。」
二人卿卿我我地互相推讓謙辭良久,想想葉巧也該回來了,便回到了有些尷尬的正常情況。似乎有了什麼信念一般,葉巧精神狀態顯得有些亢奮,開始為歐陽宏謀劃著:「哥哥,還有四個多月才開學,你能否幫我和巧妹在柴桑找個廠進。只要我們勤快點,四個月時間也可以掙到不少錢,就算不夠交我們二個學費,也差得不會太遠。到時候你再借給我一些,等以後我有了錢一定會還的。」
歐陽宏聽她說得有些見外,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有點趁人之危了,暗暗決定不再和她糾葛不清,只履行自己幫助她們重返校園的計劃就是了。就算想泡她,起碼也等她考上大學再說吧,那也是三年以後的事情了。
至於她所說的打工的事情,要是沒得到一個新手空間,自然只有幫她聯繫羅鎮工業園區那邊的製衣廠之類的進廠做工了,雖然辛苦點,人均月入也在千元以上,不過現在他完全可以有更好的安排。
想到這裡,歐陽宏對葉靈說:「你們姐妹都連初中都沒有畢業吧,這段時間也別去打工了,我會給你們找點事情做,然後我還會給你們輔導一下初中的課程,這樣你們可以在九月份直接上高一。」
葉靈慾言又止,沉吟道:「這敢情好,可是家裡沒什麼錢,我和妹妹不去做工的話,你哪來那麼多錢繳我們讀書?」
聽到她把自己和她們姐妹說成了一家人,歐陽宏內心升起一股暖流,多好的姑娘啊,寬慰說:「這個你就別操心了。我也不會白給你們錢的,我會找些事情給你們做的,放心好了。」
聽歐陽宏這麼一說,葉靈放下心來:「哥哥,你真有辦法,那麼你快點找些事情給我們姐妹做吧,我有點等不及了。」
歐陽宏一聽這話有趣,不由調侃道:「你等不及了?要不要我快點呀。」
正在這時,葉巧猛然推門進來,衝過來說:「姐姐,你可不能這麼快就倒貼出去啊,明伢你這壞蛋竟敢欺負我姐姐,我饒不了你!」
歐陽宏和葉靈有些莫名奇妙地看著撲過來的葉巧,都瞪著眼睛看著她。歐陽宏皺眉說:「巧妹,你這是發什麼神經?」
葉巧見二人衣衫整齊,這才鬆了口氣,但還是餘怒未息,狐疑地問:「你們這麼快就穿好了衣服?」
葉靈腦子有點慢,疑惑道:「沒脫要穿什麼衣服?」
歐陽宏明白過來,促狹之心一起,顛倒黑白地說:「是啊,我和你姐姐正做到關鍵的地方,你這麼龜毛怪叫的,我們嚇了一跳,只好迅速恢復全身武裝了。你呀,總是喜歡妨礙別人的好事。」
聽歐陽宏這麼一說,葉靈也明白過來,粉臉漲紅道:「哥哥,你瞎說什麼?巧妹還小,你可別和她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說完,意識到自己有點越描越黑,她一急,淚水不由開始在眼眶中打轉。
葉巧看來已經相信了歐陽宏的說辭,有些落寞地說:「好了,反正你們也生米煮成熟飯了,明伢,你明天帶姐姐去檢查一下,可別給懷上了。」
歐陽宏指著葉巧,張口結舌地想解釋什麼,忽然發現自己還真解釋不清楚。一種滑稽的感覺湧上心頭,他不由哈哈大笑:「你…你真是太搞笑了。」
不過,不管怎麼樣,總算可以將這對姐妹先安頓下來了。等空間裡的作物有了產出,就讓她們拿到市場上去賣,也可以出點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