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將劉太醫打發走了?」低冷深沉的聲音透著明顯的不悅。
我停下左手撫琴的動作,右手卻是在琴面上滑過,委婉幽柔。
不理會他的不悅,抬眼冷冷的看向他,「皇上想聽什麼樣的曲子呢?」
「你不是最喜《鳳求凰》嗎?」他戲謔的說道。
我垂眸,手指在琴弦上輕轉,吟唱:「相遇是緣,相思纏綿,相見卻難。山高路遠,唯有千里共嬋娟。因不滿,鴛夢成空泛,顧攝形相,托鴻雁,快捎傳。喜開封,捧玉照,細端詳,但見櫻唇紅,柳眉黛,星眸水汪汪,情深意更長。無限愛慕怎生訴?款款東南望,一曲鳳求凰。」
琴音才落,他傾身攬住我的腰肢,勾起我的下頜,在我的錯愕間,狠狠的吻下。
不帶一絲纏綿,溫存。
蠻橫霸道的擾得我的腦中一片混亂。
許久,在我以為自己要失去呼吸的時候,他才將我放開,雙眼緊緊的盯著我。
我喘氣的說道:「皇上,將臣妾放開。」
他邪魅的勾起嘴角,將我抱起,自顧自的坐在琴台前我方才坐著的地方,讓我坐在他的腿上,抽出手,輕輕拂動琴弦。
這是我第一次注意到他的手,竟是那樣的纖長。
「朕也來一曲,你聽聽。」
我看著他那張興致盎然的臉,輕點了下頭。
他的指尖不緊不慢的勾起琴弦,如珠玉般的前調不徐不緩的輕跳出來,我才發現彈的竟是方纔我彈的那曲《鳳求凰》。瑤琴也在他的靈活纖巧的指下,少了幽柔委婉,倒像得了通靈般的婉轉大氣,卻又似不染纖塵般的脫俗深邃。
我凝望著他靈巧撥動的指,竟忘了神,就那樣癡癡的看著。
從未想過會有人能夠如此嫻熟卻又別有韻味的彈出這樣皓潔澄然的琴音,勝了那曼妙的舞姿,更引人遐想。
他挑弦彈出最後的音律,牽起我的手輕按在震盪的琴弦上,直到琴音悠然緩逝,才在我耳邊低吟:「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日見許兮,慰我彷徨。怨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于飛兮,使我淪亡。」
他的氣息在我耳邊縈繞,抬眼望向他,入眼的竟是他炙如焰,熱如火的目光。
我慌亂的別開眼,「怎麼說了這首《琴歌》賦,皇上大可以如司馬那樣,高調吟出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余悲。」
他卻無視我的揶揄,輕咬我的耳垂,引得我渾身酥麻,輕笑:「那豈不延誤了不願做卓文君的你。」
我斜睨他一眼,「皇上怎知臣妾不願做卓文君呢?抑或,臣妾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許是希望的是錦水湯湯,與君長訣,倒是還像你一些。」他邊說,邊把玩著我散落鬢角的一縷長髮。
我怔了一下,推開他攬住腰肢的手,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窗外蝴蝶戲舞。
他竟是如此懂我。
還是,這些都只是他無心的一時戲言?
思緒糾結在一塊,怎麼都理不順,理不清。
他卻已無聲的走到我身後,輕問:「早上是怎麼一回事?」
我沒有回頭,「早上的事,皇上不是都看見了麼?倘若皇上覺得對衛婕妤的三天禁閉,委屈了衛婕妤的話,可以換做讓臣妾禁閉三日。即免了皇上對衛婕妤的心疼之感,也彌補了皇上對臣妾的憤恨。」
話音剛落,肩上就傳來一陣疼痛。
他用勁的捏住我的肩,扳過我的身子,抬起我的下頜,雙眼直視著我。
眼裡是氣憤,不忍,還有一絲……,無措。
一閃而過。
在我以為自己眼花之時,他啞聲低語:「我真不明白自己怎麼能夠如此容忍你故意的放肆。」
他用了「我」,而不是「朕」。
就像小時,他總是說,我要讓你怎麼怎麼。
然後,聽我高興的喚他,維哥哥。
我胸口一窒,無意識的抬手撫上他皺緊的眉。
輕按,撫摸。
手順著眉慢慢往下滑,眼睛,臉頰,嘴巴……
一點一毫的慢慢輕撫。
他一把抓下我的手,吻上我的唇,捻轉,輕咬。
我回應的咬住他的下唇。
狠心的用勁。
甜甜的血腥味瞬間滑入嘴中,沾滿口腔,淹沒喉嚨,侵入肺腑。
他放開我的唇,橫腰將我抱起,疾步走到床邊,不經意的拂落掉了桌上的茶盞,「匡當」一聲,清亮震驚。
我的身子不由的一緊,他卻像沒有感覺般的將我狠狠的扔到榻上。
只覺得一陣恍惚,還沒感覺到疼,他就已經欺身上前,唇不帶一絲感情的落在我的頸上,密密的往下,最後停留在鎖骨上,輕咬,流連。
「皇上,該用晚膳了。」
是李公公尖細的嗓音。定是聽見了茶盞落地的聲音,擔心我出事,所以過來為我解圍的。
他用勁的咬在我的鎖骨上,在我輕呼出聲前,不耐的說道:「全都退下。」
伸手將床帷拉下,迷亂的雙眼緊緊的盯著我,「你要我拿你怎麼辦?」
這章寫的很不滿意,希望大大們多提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