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惠身體有些發抖徐進明繼續道「我想你沒有真正瞭解你父親從小你生活在嚴厲的環境當中沒有得到過父愛在你潛意識裡懷有對父親的仇恨所以你妄想有一天打敗自己的父親以一種報復得逞的心態去面對你父親而當你認為快完成這個願望時卻發現這個願望原來永遠都不可能完成於是失去生存目標的你心死了繼而將這種恨轉嫁到打死你父親的人身上所謂的報仇不過是表面上的借口是在掩蓋心裡面的自私你從來就不是個孝子。」
最後一句徐進明加重了口氣全身一直處在顫抖狀態下的柳明惠突然捶著桌子大叫「你胡扯胡說八道滾滾的越遠越好。」
徐進明冷聲道「我是你義父是經過你父親同意的義父對我無理是對長輩不尊是對你父親不孝。」
「住嘴住嘴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柳明惠摀住頭蹲到地上縮成一團。徐進明歎息走過去摟住他說「人一生有很多可為和不可為的事並不能憑自己意願去做你成年了有很多自己的理論但不一定都是對的你的父母離開了不代表你沒有了親人我、還有我的家人都是你的親人生活是美好的但是需要自己從中尋找所以人才會活習武道可以增強人的能力挑戰人體的極限它不是爭強鬥狠不是復仇的工具從它上面你應該感受到的是快樂而不是痛苦它的最終目的還是要將它用在實處助人為樂殺人是痛苦的是心靈上的折磨你可以存與人較量之心不可存殺人之心你的父母不會想看到你墮入深淵。」
柳明惠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徐進明的話如同一記重錘錘打在心靈深處最薄弱的地方他無力抵抗建立起來的壁罩裂開一道痕「你走吧讓我靜靜。」
徐進明拍拍柳明惠的肩膀「你是一個堅強的孩子相信你能挺過去好好睡上一覺明天我再來看你。」
徐進明離開了柳家在遠處回望一眼又抬頭看了看陰沉的天空雙手不自覺的握緊「張狄我們馬上要相遇了你造的孽太多我只能廢了你希望和你一戰是我一生中最後一次殺人。」
北風大起大雪紛飛。
一夜之間街道房屋鋪上一層薄薄的銀裝。
徐進明再次到了柳家按門鈴沒有人開門他再次翻牆而入。柳明惠靠在後院門口看著天空還在飄逸的小雪怔怔發呆他坐到旁邊。
「我很喜歡麻雀。」柳明惠喃喃說。
「為什麼?」
「因為它不畏四季變化。」
「不被外界環境影響為心靜候鳥遷移也可看成有追求有嚮往關鍵還是在於你怎麼去看待一件事情。」
柳明惠看向徐進明「義父昨天我想了一個晚上有個問題想問你。」
徐進明笑起來「你問吧。」
「為什麼我父親會說他不如你?」
「因為你父親強的只是拳。」
「強不是靠拳來體現的嗎?」
「拳是心帶動的肉體再強也不過是外在的強你父親在拳法上的造詣很深但是心局限了拳法的提升所以你父親敗在了那人的拳下。」
「那人不受心局限嗎?」
「每個人都受心的局限關鍵在於這個局限的範圍你拚命苦練所強的只是肉體縱然能強霸一時到頭來不過竹籃打水一場空你父親死前最大的願望是希望你能綜合他和我的拳法理論去窺視武道最神秘的境界。」
柳明惠茫然道「我還是不明白你不擔心我超過趙宇涵嗎?他可是你親生的兒子。」
徐進明笑道「你也是我兒子不分彼此。宇涵已經走出了我的拳法框架我教不了他你和他不分伯仲拳法也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在這點上我也沒什麼教你我只能告訴你我的拳法理論能不能結合你自身的拳法走出自己的路還要看你自己放下仇恨去完成你父親的遺願吧。」
柳明惠眼神終有一絲變化「可是我放不下那人……」
「該來的躲不掉不該來的想找也找不到順其自然渾圓天成。」
「義父……你教我吧。」
徐進明寬慰不已說「你記起什麼是痛嗎?」
柳明惠低下頭「還不能。」
「那不要強行去回憶以本性而為今後自會記起來我們先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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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陳莉為了當好趙宇涵的經紀人很忙趙宇涵整天看不到她的人影時間長了思念之心很重訓練都有些心不在焉在和曾親軍的練習賽上接連吃了幾記重拳。
曾親軍收手問他怎麼心不在焉的趙宇涵嘿嘿乾笑反問道「姐夫你幾時和我在台上正式比賽?」
這句話正好被易原聽到走過來說「你們倆不用打正式比賽這輩子都別想了。」
趙宇涵詫異道「為什麼?」
易原說「傻孩子你們現在是親人親人之間交手時因為害怕傷到對方出手會猶豫不能全身心投入交手與不交手能說明什麼?」
曾親軍笑趙宇涵心想大伯說的有理如果真要打確實有很多顧忌至少他是下不了重手。
曾親軍說「沒得打了我準備退出職業拳壇了過幾天開個記者招待會正式退出拳台。」
趙宇涵驚道「不和我打也不用退出拳台吧。」
曾親軍搖頭道「我早有這個意思退出拳台接管武道館再加上最近你姐懷孕了我不想再讓她擔心事實上修行武道離開拳台可能更好。」
趙宇涵看向大伯易原笑道「這件事和你爸商量過我們都認為武道館交給小曾會比較好。」
趙宇涵知道父親是想一心一意準備和張狄一戰了心道這樣也好準備充足勝算也會大一些。
這時陳莉穿一身淡青色職業裝回到武道館一頭披著的流雲般的秀髮顯得成熟不少暖流流過趙宇涵胸膛陳莉遞過比賽安排表說「下一場比賽定下來了一個月後在D和職業排名第十五的唐強打。」
趙宇涵「咦」了一聲問陳莉是怎麼讓第十五的唐強和他打的陳莉臉紅道「我可沒那麼大本事別人的經紀人都是四、五十歲他們把我耍的團團轉這次是唐強點名要和你打的。」
「現在他們把你耍的團團轉今後你再把他們耍的團團轉這不就成了哈哈。」趙宇涵想起修行時在D踢的第一家武道館臨山武道館當時和張大力打的唐強是張大力的徒弟這次點名叫陣顯然有復仇的意味在裡面他笑了笑這樣正好這次可以獲得不少積分。
曾親軍見趙宇涵臉帶笑意告誡道「你不要小瞧了這人我和他打過一場速度很快單論力量在職業拳壇中算得上第一實力很強大意的話會吃虧。」
趙宇涵點點頭說「我知道D臨山武道館的館長張大力是他師傅我和張大力打過一場力量很嚇人我不會輕敵的。」
「不會有事吧?」陳莉一心想為趙宇涵找到能獲得高積分的比賽所以在武道協會看到唐強的點名叫陣時很高興想也沒多想便應承下來心中從不懷疑趙宇涵會不會輸的問題曾親軍這一說倒把她說的擔心起來。
趙宇涵笑道「遲來早來終歸要來和強手相遇是遲早的事沒有那個必要擔心放心好了我一定能贏。」
陳莉攏著秀髮說「其實後兩場比賽的對手也定了下來比賽時間等你這場完了後才能確定下一場時間。」
易原嘖嘖兩聲說「小丫頭辦事很勤快效率很高啊。」
陳莉鼓起腮幫子說「我都快23了不是小丫頭了。」
易原哈哈大笑他實在喜歡這丫頭對趙宇涵說「你幾時娶這個大丫頭過門?」
趙宇涵被易原突如其來的問話搞得不知所措陳莉羞紅的臉閃著成熟的美麗他低聲說「現在談論這個問題早了點。」
陳莉大感失望雖然趙宇涵私低下曾說過挑戰拳王成功會成婚但是她還是希望趙宇涵能當著長輩的面說一次。
易原看出陳莉失望神色話題一轉笑道「是還早了點不過這個侄媳婦我是要定了對了下兩場的對手是誰?」
陳莉強笑道「是胡世傑和巴不倫。」
真是一個意外接一個意外趙宇涵喃喃道「他們倆也是點名和我打?」
陳莉白了趙宇涵一眼說「是的不知道你有多吃香這麼多人想和你打。」
易原摸著鬍鬚自語道「真是奇了。」
曾親軍笑道「沒什麼奇怪的胡世傑和宇涵曾在一個高中讀書關係又不錯這次可能是成全宇涵的。至於巴不倫自從輸給羅巢後連輸了幾場我看他可能會退出拳壇之所以還沒退出估計想和宇涵打最後一場比賽。」
趙宇涵突然很煩現在一聽到和羅巢有關的他就煩所以有關羅巢的比賽他從來不看現在他忍不住問陳莉有沒有看過羅巢的比賽。
陳莉自是看過不管怎麼說以前和羅巢很熟她說「最近幾場他都贏了不過上一場贏的很僥倖。」
趙宇涵問「怎麼呢?」
陳莉說「本來他快輸了被逼纏抱對手喘息纏抱時頭頂不巧把對手的眼睛頂傷了結果反敗為勝。」
「卑鄙他是有意的。」趙宇涵怒叫一聲把陳莉嚇一跳易原和曾親軍互望一眼對館裡其他被驚動的拳手連說沒事。
趙宇涵咬牙切齒說「巴不倫對武道心灰意冷就是羅巢造成的今後在拳台上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當天晚上趙宇涵在電話裡問胡世傑為什麼要點名和他打在問時他心裡想如果胡世傑準備讓給他他一定不會同意這場比賽。
胡世傑粗獷的大笑說不要以為和你打是想給你賺積分知道嗎從高中開始我就想和你堂堂正正的較量一番可惜沒有機會現在有這個機會一定要好好讓你看看什麼是男人的拳頭。
趙宇涵心慰只要不是讓拳怎麼打都可以。
曾親軍退出職業拳台的事引起大地震很多人不解以曾親軍的年齡和實力正是大展宏圖的最佳時候對此猜測紛紛有人認為曾親軍和柳明惠那一戰傷的很重身體不再適合打拳這種說法佔大多數少數人認為曾親軍和趙宇涵有親戚關係退出是為了趙宇涵有更好的發展。至於曾親軍怎麼說的除了何永待外竟是誰也不相信。
這件事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有著不小的影響武道館時不時有曾親軍的拳迷圍著有的追問曾親軍有的則是追問趙宇涵問是不是給了曾親軍內在的壓力如此一來給大伙的出入造成很大的不便。
趙宇涵由此暫時沒有去武道館一個人在家獨自訓練。
陳莉沒閒著她找來唐強有關比賽的錄像趙宇涵本不想看經不住陳莉的軟硬兼磨看了錄像。
不看不打緊一看趙宇涵半天沒說出話陳莉更是擔憂不已。
「看明白那招殺手鑭沒有?」魂問。
趙宇涵讚賞不已道「厲害真是厲害看來前二十名之內的拳手真不可小視。」
在唐強所有的比賽當中有一場實力相近的比賽十分精彩唐強展現出令人驚訝的爆發力。前兩回合唐強守多攻少勝負在第三回合的那一記直拳承襲張大力卻又有不同的那一記直拳爆發力發揮到極致驚鴻一現通過慢放才能看清腳關節的扭動合以腰腹的轉動牽動胸、肩乃至手臂全身體的爆發引起身體周圍的氣流拳還沒有近身對手的拳褲被氣流帶動拳擊打中肉體橫拳瞬間轉為豎拳旋轉力將傷害進一步擴大對手承受不了這樣的拳無法承受。
陳莉臉色土灰半晌才說「這人的力量好大涵你……要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