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審死官 卷二 第十四章 雲雨
    掌燈時分,河間商行日後運作的章程以及行商的方向才算是制訂妥當。

    佟四海和王守則聽說張允有意提拔自己的兒子,知道這是個洗脫商人身份,甚至作官的大好時機,哪裡會反對,全都是滿口答應了下來,至於其他商戶的家主也都選定了自家產業在遼東的管事。

    等一切商定,照例是要在一起吃頓飯慶祝一下的,不過張允卻笑著推托了,理由也很簡單,他陪著妻子的時候無多,三日後萬歷啟程返京,就算他伴駕而行只怕也難得象現在這麼自在了。而後在京城多半就要分道揚鑣,妻子回京城的家中,至於他則帶人殺奔遼東,運氣好的話,三五年之後也許能夠回來,倒霉的話,只怕就要馬革裹屍而回了。

    將出門時,張允對佟正業和王老二道:“你們也收拾一下,隨我一同進京吧,通關的腰牌要由你們帶回來!”

    “遵命!”佟正業和王老二躬身答應。從這一刻起,他倆就算是成了張允名義上的下屬,對上司的恭敬是應該的。

    回到家中,林笑語和范同也都已經回來了,同行的還有黑巾眾的頭領——賀虎,除了范同之外,他算是張允手下最得力的助手了,算得上是張家家丁的二號人物。

    在這個時代,男人們吃飯女人是沒有資格上桌的,盡管平時在張允的堅持下,家裡並沒有這習慣,不過有外人在時,即便是林笑語也都老老實實得守著規矩,與司墨一道布菜斟酒,忙的不亦樂乎,只是被她欺壓怪了的賀虎和范同,卻吃得不大痛快。每逢林笑語拎著酒壺過來,倆人都本能得站起來,雙手捧著酒杯,那叫一個恭順。

    把個張允看得直想樂,忍著笑道:“好了,笑語,你和司墨就別在這打擾我們喝酒了。你們吃你們的,咱們互不干擾,如何!?”

    “早說呀,你以為我愛伺候你們這些臭男人呀!?林笑語飛了他一白眼,拉起司墨轉身而去。

    張允撇了撇嘴對范同和賀虎道:“看到沒。就算本老爺在外面連皇上都敢頂撞,可見了你們林頭兒,一樣沒招,樂什麼?這可不是懼內。”

    范同和賀虎相視一眼,慢慢搖了搖頭。滿臉的不信。

    張允呵呵一笑道:“跟你們講一笑話吧,以前我有一朋友,在家裡跟我一樣。朋友們都笑話他,說你丫的太慫了,怎麼在老婆面前跟個貓兒似的,怕媳婦怕成這樣,也算有道行了,你猜這位怎麼答對?”

    “怎麼說!?”賀虎笑問道。

    他跟了張允多半年,已經熟悉了他地脾氣秉性,在官面上張允也許是莊重得跟一道學先生似的。可私底下卻滿口的粗腔,若不是探花出身,只怕沒人相信他是一文人,何況是在家宴上,也就不在拘束。放開了和張允逗悶子。

    張允忽然間把臉一板,猛的一拍桌子。怒道:“我怕媳婦,那是我想好好過日子,媽的,要是你媳婦站我面前呲毛,我一腳把她的屎踹出來!”

    賀虎先是一愣,只道張允惱了,等把話聽明白了,細細一品,方覺得滋味無窮,他現在還年輕,投身張允手下做了家丁之後,一直都沒有來得及張羅婚事,因此對家庭生活並沒有什麼概念,平素裡也沒少嘲笑早有了家室的休息懼內,此時聽了張允這話,猛然象是懂了些什麼,端著酒杯起來道:“多謝老爺賜教,賀虎敬你一個!”說著一飲而盡。

    張允陪著他喝了一杯,呵呵笑道:“我這可不是賜教,過日子嗎,就是這樣,在外面咱們爺們風風光光,可也得想想,要是沒有了家裡地妻子勞碌,哪來的熱飯暖衣,夫妻之間相敬如賓那純粹是扯淡,但容讓著過日子沒錯。”說著舉起酒杯來,朝隔壁房間喊道:“向為了我張允奔波勞累,吃苦受難的三個老婆致敬,干一杯!”

    “謝謝相公!”三個女人齊聲應了一聲。

    “該我謝你們,媛媛,不准喝酒,對孩子不好!”張允倒是沒忘了這茬,隨後扭過頭來對賀虎和范同道:“此次前往遼東吉凶難卜,你們叫我一聲大哥或者老爺,這一輩子我張允就得護著你倆,在此我先天盟誓,只要我有三寸氣在,必定要把你們都帶回河間來,干。”

    “干!”范同和賀虎激動的眼淚汪汪的,把杯中酒倒進了喉嚨裡。

    “張允,少說這些背興地話,說點高興的事成不?!”隔壁屋裡的林笑語怒道。

    “成,成!”張允吐了吐舌頭,他知道那邊屋裡的三個女人擔心他,因為也不在意林笑語話裡的火氣,笑呵呵地道:“那我就說點高興地,方才說到了妻子,我看你倆都老大不小了,是不是該琢磨著娶房媳婦接續香火了!”

    “這個……大哥,俺義父說了不能太早的娶媳婦,你要是想做媒就問老虎吧!”范同朝張允嘿嘿一笑,抬起大巴掌拍在了賀虎的肩膀上,疼得他直齜牙咧嘴。

    賀虎也滿臉地尷尬,干笑道:“老爺,這事咱們說是不是早點,等從遼東回來再說吧!”

    “也好!”張允知道他這話的潛台詞是什麼,畢竟遼東是險地,而張允在動員眾人隨他前往遼東時就曾說過,此去不是享樂,而是要殺人放火跟人玩命,除了范同是個打不死的小強之外,其他人都是肉身凡胎,刀槍無眼,難保能不能活著回來,若是早早的成親了,真要是走了背字,在遼東掛了,豈不是害了人家姑娘。“那咱們就回來再娶,不過可先說好了,到時候我給你們保媒,呵呵,五十個光棍漢一起成親,那場面一定熱鬧!”說到這張允想起了什麼。又補充道:“我和你們林頭兒也那時候成親,呵呵,咱們可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老婆嘛,還是各娶各的吧!”

    “張允,你喝高了吧?又胡說八道!”林笑語又聽不下去了。呵斥了一句。

    “瞅見沒,你們林頭兒也是個臉皮薄的女人,老爺我就喜歡她這股子潑辣和羞答答的勁頭,你們羨慕吧,回頭自個找去!”張允厚顏無恥得吹噓著。不過聲音裡卻多了那麼點酸澀。

    范同是個神經大條的人聽不出來,而賀虎則敏感了許多,也沒接他地話,只是端起酒杯來道:“老爺,啥也不說了。都在這酒裡呢,干!”

    “恩!”張允端起酒杯來和他一碰杯就灌了下來。隨後三個人基本上很少說話,只是頻頻舉杯。張允的心裡是真有事,借酒消愁不免醉得快了很多,連著十來杯酒下肚子已經面紅耳赤,拿起筷子敲著面前的杯疊,高歌道:“

    狼煙起江山北望,

    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心似黃河水茫茫,

    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恨欲狂長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

    何惜百死報家國,

    忍歎惜更無語血淚滿眶。

    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

    我願守土復開疆,

    堂堂中國要讓四方。

    來賀。”扯著嗓子喊了幾次之後,腦袋一歪,直挺挺得就倒在了地上,呼呼大睡。

    林笑語等三女在屋裡聽著他發酒瘋似地高歌,心裡也算溜溜的,特別是顧媛平素裡眼底子就淺,不知不覺淚水已經淌了下來,司墨和林笑語也是一臉地黯然,可是聽到張允的歌聲驟停,跟著就是有人摔在地上地聲音。

    林笑語一驚,滿起身沖了出來,見張允躺在地上正睡呢,不過眼角上卻掛著一串晶瑩的淚花,忙把他攙扶了起來,瞥了對面那倆人一眼道:“范同,帶著賀虎去臨院歇著去,今日的事我若是從別人嘴裡聽到地話,仔細你倆的腦袋!”

    “不敢,不敢!”倆人連連搖頭,抱頭鼠竄。

    張允是真醉了,可是卻沒睡瓷實,被林笑語扶起來時已經醒了,睜開惺忪的醉眼哈哈笑道:“是笑語呀,我就知道肯定是你,身上的味兒都好聞,是哪個胭脂鋪的脂粉呀!”

    “去你地,都醉成這樣了嘴還這麼賤!”林笑語橫了他一眼,抱著他的身上,半扶半拖著要進顧媛的房中,可顧媛卻道:“還是去司墨的房裡吧,我怕相公睡著了不老實,再傷到了寶寶!”

    林笑語看向司墨時,司墨卻滿臉委屈地道:“我夜裡還得陪著媛媛姐睡呢,要不然她起夜時沒人伺候。笑語姐,你就受點委屈,今晚上伺候著相公吧!”

    “去你的,學什麼不好,偏要學他這貧嘴賤舌地德行!”林笑語橫了她一眼,不過還是扶著張允朝自己的臥房走去,張允趴在她的肩膀上,原本耷拉著右手朝司墨和顧媛舉起了大拇哥。

    顧媛和司墨相顧莞爾。

    其實張允和林笑語並不是第一次同床而眠,不過這一次地情況特殊了些,方才賀虎的那兩句無意間的話撩撥到了張允敏感的神經,他想起家裡的嬌妻美眷,猛然間有些怕死了,可是去遼東已經是大勢所趨,他想賴都賴不過去,沒奈何這才有些情緒激動。

    當然了,他的心裡多少也動了把林笑語這個熟透了的大美女吃掉的歹念頭,踉踉蹌蹌得走進林笑語地房內,一腦袋扎到了床榻上,張允連靴子都沒脫就要往被窩裡面鑽。

    林笑語是拿他一點法子都沒有,連額頭上的香汗都來不得及擦拭,就忙過來給他脫了靴襪,又寬衣解帶,幫他把被子蓋上,呆呆得看了張允片刻後轉身要走,可沒走兩步張允忽然道:“你去哪?”

    “去司墨房裡睡呀,總不能跟你一起吧,你不害臊,我還覺得臉紅呢!”林笑語連頭也不回地道。

    “別走,你陪我待會兒,就一會兒也好!”張允可憐巴巴得求道。

    林笑語終於是心軟了下來,坐回到了床邊,癡癡得看著張允,忽然道:“相公,此次你去遼東能帶我一起去嗎?”

    “不能!”張允想都不想就一口拒絕了。

    “為什麼?!”林笑語明知故問道。

    “你得在京城留著幫我生養兒子!”說著不等林笑語反應過來,張允已經彈身而起,一把將林笑語拽住,連掙扎和反抗的機會都沒有給她,嘴巴就堵住了林笑語的檀口,至於倆邪惡的爪子也是朝林笑語地上下三路襲去。

    林笑語早就預料到張允多半是要使壞,不過往日裡便宜早就被他占慣了,雖然有些羞澀卻沒什麼不適,她本以為這回也是如此,因此半推半就得任由張允輕薄了起來,可不料張允越鬧就越過分,不但脫去了她的衣服,那倆手也盡往胸口和下體上摸。

    此時此刻林笑語這才明白過來張允這回是想來真地了,她想反抗,她想拒絕,可她的身子卻不聽使喚,不但是四肢酸軟,而且酥麻的感覺如潮水一樣洶湧而來,沖刷著她的神經,不知道怎得她想起了那些曾經和張允顛鸞倒鳳的春夢,暗罵自己不知羞恥時,身子卻本能得迎合起來,喉嚨裡更是輕聲呻吟,鼻子裡更是嚶嚀有聲。

    “別……啊……停!”林笑語總算是在靈智尚存時說出了拒絕的話。

    可張允原本就已經是欲火中燒,而酒意起來更哪裡顧得了許多,色迷迷得笑道:“如你所願,倘若不讓你爽翻,相公是不會停的!”說著不但是上下其手,更是已經分開了林笑語的雙腿,柔聲道:“笑語,做我的女人吧,幫我生個兒子,我若不在時,看到他就如看……”

    不等他說完,林笑語已經挺起了身子將她的嘴堵住,哽咽地道:“別說了,我答應你!”不過隨即卻來了個巨蟒翻身將張允從自己身上掀開,紅著臉道:“不過……奴家要在上面!”

    奴家?!張允一愣,自從和林笑語相識以來,這怕是她第一次這樣自稱,不過在床頭上聽到這倆字,再加上她那羞答答的模樣,張允非但不覺得刺耳,反倒是興致高昂,抬起手來抓住眼前頻頻晃動的豪乳,微笑著點了點頭。

    林笑語將那殺氣騰騰,怒龍一樣的凶物握在手裡,笨拙的撫弄了兩下,而後弓起身子,咬緊牙關緩緩得坐了下去,張允眼瞅見一道血絲沿著自家的凶器流了下來,一種與顧媛雲雨時完全不同的緊縛感席卷而來,以至於他本能得用力捏了一下。

    “啊!”林笑語輕叫一聲,而後嬌嗔道:“疼,你輕點!”

    “我也疼,你也慢點!”張允壞兮兮地學著她道。

    “討厭!”林笑語白了他一眼,可她後面的話卻沒來得及說出來,因為張允已經按捺不住,動作了起來,一時間滿室皆春,咿呀辟啪聲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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