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審死官 卷一:新官上任 第九十八章 江湖手段
    司墨笑吟吟地道:「那豆子吸了水就脹大了起來,把個耗子谷道撐得要裂開一樣,發了瘋一樣的咬其他的耗子,別的耗子自然也不示弱,於是就咬成了一團,說到底,就是讓他們狗咬狗,死了哪個,咱們都不會心疼。」

    「這就叫捧殺?」林笑語一驚。

    「不僅如此!」張允笑道:「刑森這隻老鼠就算跑回白蓮教去,嘴裡說出蓮花來也未必有人信他,還會被同夥追殺,若是僥倖不死,必定也會前來找我尋仇,到那時候咱衙門裡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管教他來得去不得!」

    「你們倆,真是,真是太陰險了!」林笑語看了張允和司墨一眼,半天才說出了這麼一句。

    「嘿嘿,這算是誇獎我倆的計謀好吧!」張允恬著臉一樂道:「更陰險的是有了此事,白蓮教內的教徒必定對其他派系心生懷疑,只要內鬥一起,只會越來越弱,要為禍百姓甚至造反也是不行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們倆聰明絕頂,可也不能讓我餓肚子吧,有什麼吃的沒有?」林笑語此時也終究是放下了一件心事,頓時覺得腹內空空。

    「有呀,早就給你做好了!」司墨帶著她去吃飯。張允坐在書房裡卻輕歎了一口氣,淡淡地道:「反恐行動,任重而道遠,看來還得多多增加人手,研製點尖兵利器出來才成呀!」

    雖然此事在張允的一力推動下,鬧得是沸沸揚揚,盡人皆知,不過市面之上還算是平靜。有敬愛的板子縣令——張允在此坐鎮,老百姓們還真沒把白蓮教太當盤菜,一個個雖然耳朵裡聽著,嘴裡議論著,但是十個人中倒有九個人把這當成飯後的談資,可誰能又料到這卻是張允親自炮製出來的流言的種子。

    什麼話說得多了,聽在別人的耳朵裡也就跟真的沒什麼兩樣了。除了瞭解此事真相地張允等人。只怕所有的人都把刑森當成了自殘身體以打入敵人內部的大英雄,為了避免洩密,張允也把牢頭和底下的獄卒定了個玩忽職守的罪名,暫時關押到了牢獄之內。

    空缺則由自己的親信填充,其中就有和范同交情很好的一人。鄭樂,跟范同一樣被張允收做了長隨,不過因為被留在縣衙聽從司墨地差遣,因此並沒有出公差,深以為憾。

    臨上任之前。張允把他叫到書房之內道:「鄭樂,你可知道我為何收你做我的長隨?」

    「小人愚鈍,猜不出來!」鄭樂彎著腰。雙手垂在兩腿外側,一副必恭必敬的模樣。

    張允淡淡一笑道:「只怕你不是猜不出來,是不敢說吧,我料想你覺得本老爺之所以看重你,乃是因為范同的緣故,是吧?」

    「嗯!」鄭樂抬頭看了張允一眼,見他並沒有惱火的樣子,於是大著膽子點了點頭。

    「哈哈!」張允笑了兩聲道:「錯了。大錯而特錯,當日我收下范同乃是因他孔武有力,忠心耿耿,用你則是因你有血性講義氣,還記得當日選拔之時。你跟在范同身後為他收拾戰利品,足見你精明。」

    「范同戰敗後。你沒有倒戈相向而是率領手下人不懼強敵,以寡敵眾,可稱得上是勇武;我聽司墨說,這些日子你留在縣衙之內,聽任她差遣,辦起差來任勞任怨,一絲不苟,可謂忠心,憑這三點我自然不會讓你做一輩子長隨!」

    「多謝老爺栽培!」鄭樂跪下來,磕頭相謝。

    張允也不扶他,淡然道:「你也該聽說了,人犯刑森在前牢頭地眼皮子底下越獄而走,足見其是何等的懈怠,現下派你去當牢頭,老爺我看重的就是你的赤膽忠心,靠著你的這股子正氣壓一壓獄吏慣有地歪風,我不希望再有第二個逃獄之人,你能辦到嗎?」

    「能!」被張允誇獎了兩句,鄭樂渾身的鮮血宛如被點燃一般,耳邊迴盪著張允對自己的評語,只覺得就是死也值得了,堅定得點了點頭道:「小人雖不識字,卻也粗懂些為人地道理,平素裡范同大哥也常訓導我們,既然有幸做了老爺的長隨就要一心一意為張允盡忠,就算是捨了這一百多斤,也要幫老爺把差使辦好。手」

    說到這,鄭樂直起了身子,朝張允一抱拳道:「老爺儘管放心把差使給我,小人不敢誇口說一個蚊子都不讓它從獄裡飛出來,但是小的拿身家性命擔保,只要是被押進去的囚犯,若沒有老爺的手令,就是一根毛我都不會不讓它離開。」

    「好!」張允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從地上扶了起來,笑道:「有你這話老爺我的心裡就踏實了,牢獄乃是官府重地,閒人免進,我也知道獄吏的日子過地清苦,日後會專門撥一些錢糧給你們的。」

    「謝老爺!」鄭樂又要下跪。

    張允卻攔住了他,臉漸漸沉了下來,森然道:「不過醜話說回來,倘若被我聽到你底下的獄吏手腳不乾不淨,或是虐待囚犯的惡行,我不罰他們只問你督導不嚴之罪,可聽清楚了!?」

    「是!」鄭樂點了點頭。

    「去吧,找縣丞去,他自會將差使交給你!」張允擺了擺手。

    鄭樂被張允連拉帶打,一番肉捏之後,固然心中舒暢卻也嚇出了一身的冷汗,恭敬得告退之後,走出書房才發現背後已經滿是冷汗,暗道:「不愧是我家老爺,官威這般了得,日後必定要小心謹慎才好。」想到這,急匆匆得去找縣丞領差使去了。

    「公子爺,您現下可是越來越有威風呀!」司墨用紅漆小盤端來一碗茶水,朝張允亮了亮拇指,一臉地敬佩之色。

    「少來打趣你家公子,什麼威風不威風的。這些下人別看平素裡在我面前必恭必敬,一副人畜無害地模樣,若是放了出去,少不得又是狐假虎威的惡奴,不敲打敲打怎麼成?!」張允喝了一口茶水,享受著司墨為自己掐捏肩膀的舒暢感覺,輕聲問道:「可有信兒了?」

    「嗯!」司墨應了一聲。將房門關緊後,這才輕聲細語地道:「劉油兒說了,李家坡的那些人頭已然被人收走了,還留下了一封血書。」說著從腰間的繡囊裡摸了一個信封出來。

    張允接過來一看,見上面破了個洞。顯然是被匕首等物刺過,剛想拆封,想起武俠小說裡常有用信紙下毒地勾當,於是要過了司墨為自己縫製的手套,又戴上口罩才用裁紙刀把信封豁開。小心翼翼得從裡面抽了一張信紙出來。

    司墨老早就被他趕到了一旁,見他一副戰戰兢兢,如逢大敵的模樣。倒覺得他有些小題大做了,輕笑道:「公子爺,你未免太過小心了吧,量這些白蓮妖孽在這薄薄的紙上也做不了多大的文章。」

    「是嗎?」張允反問了一句,將信紙翻開見上面用鮮血寫了兩行字,郎聲念道:「你殺我徒眾,我滅你滿門……信上七花毒草,乃是薄禮一份。不成敬意,望請笑納。」

    「七花毒草?」司墨一驚。

    此時就聽房門光噹一聲再次被踹開,一身孝服的林笑語衝了進來,驚呼道:「快把那信扔了。」待進到張允戴著口罩及手套放略略放下心來,輕拍了一下胸口道:「可把我嚇死了。幸虧你還算是機靈!」

    張允將信紙疊好塞回信封之內,又拿過兩張紙吧手套連信封都包裹嚴實了。將司墨和林笑語拽出屋子方才長長得舒了一口氣,笑道:「哈哈,我總算是見識到什麼叫江湖手段了,不枉我當了一回膽小鬼!」

    司墨也是嚇得三魂走了七魄,握住張允的手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淚珠子卻是啪嚓啪嚓得掉落下來,自責地道:「都怨我胡言亂語,險些讓公子爺受了這些人地暗算!」

    「無妨,無妨!」張允將她摟在懷裡,輕撫她的後背,柔聲安慰。

    林笑語不免看得眼氣,酸溜溜得道:「好好的,你手裡的信上又怎會沾染上了七花毒草呢?!」

    「好好的,你又怎會跑到了我地書房外面呢?」劉油兒這個密探的身份,唯有張允和司墨知曉,其他的人全都蒙在鼓裡,張允不告訴林笑語並非是信不過她,怕得是她正義感太強,接受不了自己這一套不大能擺上檯面的陰損手段,因此來了個倒打一耙,反問起林笑語來。

    司墨原本就是個機靈人,雖然心裡愧疚,卻也沒忘了幫張允遮攔,於是抬起朦朧的淚眼,看著林笑語道:「我猜夫人只怕是疑心奴婢又在勾引公子爺做什麼見不得人地勾當,因此才跑過來捉……查探的!」

    這話說的,既捧了林笑語,給她扣上了個夫人地帽子,又自我貶低為奴婢,話裡話外還不忘小小的嘲諷林笑語醋性大,把個林笑語說得臉色一紅,嘴巴一撅道:「你這死丫頭,什麼渾話都說的出口,誰是你家夫人了,你又是誰家的奴婢,哼,你和張允幹什麼勾當與我何干,說呀,說呀,說不出來看我怎麼整治你!」說著手一伸就探到了司墨的腋下,輕輕一搔弄,癢得司墨竟咯咯笑了起來。

    張允也不阻攔,任由她倆玩弄,心裡卻在盤算是不是將此事告知林笑語,等司墨被林笑語擒在手裡,連連哈癢,笑得喘不上氣來時,林笑語方才住了手,摸了一下司墨的小臉道:「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知道了,知道了!」司墨連忙求饒,從林笑語的手裡掙脫出來,跑到張允身後,擦去眼角也不知道是笑出來地還是哭出來的淚花,隨即又調侃道:「不愧是夫人,手段的確了得,若不然焉能管教得住公子爺日後的妻妾呢?」

    「你……作死了!」林笑語頓時羞得面紅耳赤,又要上前來,張允卻咳嗽一聲道:「罷了,罷了,玩也玩了。鬧也鬧了,說點正事吧!」說著命司墨去拿了幾個蒲團出來,墊在石凳上,三人分坐了,張允道:「有件事我須說與你聽,但不准惱火!」

    「何事?」林笑語看向張允,目光裡滿是疑惑。

    張允卻不說話。只盯著她看,只到林笑語笑著點了點頭道:「好吧,好吧,我不惱火總成了吧,莫非在你眼中我是個不知輕重的人嗎?」

    即便不是。也差不了多少。張允在心裡歎了一口氣,對於林笑語過度旺盛地正義感,他還真有點無可奈何,慢悠悠得把劉油兒被逐之後的所作所為說了一遍,當然了。也沒推托責任,只說是自己授意地。

    林笑語靜靜得聽他說完,沉吟片刻後道:「怪不得我總見你時不時得就跑出去喝酒。只道你是去青樓找哪個頭牌去了,卻原來是私會劉油兒那廝去了!」

    「咳咳!」張允被她的話嗆得一陣咳嗽,脹紅了臉卻說不出話來。

    司墨邊為張允撫摸胸口為他順氣,邊笑道:「夫人此言差矣,這私會倆字是萬萬不能放到倆大男人的頭上,公子不跟你說,也是擔心你不高興,並非有意隱瞞。」

    「我知道!」林笑語點了點頭道:「難怪這些日子街面上打架鬥毆之人比往日裡少了許多。原來是你用了這麼個法子,雖然算不上光明正大,倒也還算是以惡止惡的好辦法,我又怎會不高興呢。」

    說到這林笑語瞥了張允一眼,半開玩笑地道:「你呀。根本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淑女之腹,看在你為河間百姓做了些好事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蒙騙我的罪過了!」

    「多謝夫人寬宏大量!」張允也是順桿子就往上爬,還不忘調笑林笑語一句。

    「又胡說,誰是你夫人了!」林笑語看了看身上的孝服,歎了口氣,臉上又多了幾份悲哀。

    張允哪想到她地思維竟如此活躍,從一個夫人就硬是想到了自己死去的老爹,忙笑道:「我用了劉油兒固然是為了把河間的潑皮無賴聚攏起來,不至於再游手好閒,更是以他們為耳目打探消息之用,有些案子缺了他們還真不成,方纔那封信就是劉油兒在李家坡找到的!」

    「莫非是白蓮妖孽留下來的?」林笑語地聲音一寒,目光裡閃爍著凜然的殺氣。

    「嗯!」張允也曉得她本性剛強,疾惡如仇,何況又是這等不共戴天的殺父之仇,有這反應也無可厚非,於是道:「我料想這些人不會善罷甘休,當日將那些頭顱懸在李家坡,固然是為瞭解恨,也是想作個誘餌把藏匿起來的大魚引出來。」

    「結果呢?」

    「誘餌被吃乾淨了,大魚卻跑了!」張允歎了口氣道:「劉油兒底下人的人都只是些混混,哪裡能追得上白蓮教這些賊人,這封信想必也是他們留下來給我地,其目的多半是想把我毒死以做報復!」說到這,張允看了林笑語一眼道:「這七花毒草究竟是什麼毒物,很厲害嗎?」

    「那還用說!」林笑語白了張允一眼道:「我聽爹爹說過,這七花毒草乃是從海外一個叫扶桑的小島上買來地毒藥,毒性極大,遠比鶴頂紅還要強上幾倍,這種毒草最多可開出七朵花來,每多一朵,毒性就強上一分,當真是見血封喉,若非你機警,只怕現在已經魂歸黃泉了!」

    聽到這,張允倒真有點後怕起來,暗道:「多謝武俠小說,多謝金庸大人,要不是沒事了就翻一翻他的書,打死我也不會想到有這等陰損的下毒手段,防不勝防呀!」

    「也是奇怪,你又怎會曉得這些江湖伎倆的?」林笑語又好奇得問了一句。

    「聽來的!」張允淡然一笑道:「這可是一個很長的故事,等哪天我把《石頭記》說完了再講給你們聽,包管你們會心甘情願得把錢給我,還有推薦票!」

    「什麼是推薦票?」林笑語和司墨一齊問道。

    「這個……」張允暗罵自己多嘴,咋把起點上那一套也說了出來,忙笑道:「跟錢一樣的東西,先不說這些了,只說眼前。」說著輕撫自己的下巴。裝出一副高深莫測地模樣來道:「既有了這事,我倒有了個主意。」

    「莫非公子爺想要將計就計,騙那些人出來?」司墨眼睛一亮。

    「呵呵!」張允笑著點了點頭道:「從今日起,我就不出門了,縣衙裡的公務都交給縣丞和主簿打理,從方才起,本官已經是中了白蓮妖孽的七花毒草。生命垂危,笑語,回頭把范同喚來,叫他給我堵住後宅的門,誰來也不見。再吩咐休息把手下人的給我派過來幾個,圍著縣衙日夜巡防。」

    「我呢?讓我做什麼?」司墨著急得問道。

    「找到劉油兒,呵斥他可是想要謀害本老爺,嚇他一嚇,只要他對本官還有那麼一顆忠誠之心在。必定會為了洗脫罪名窮追兇犯,有時候馬兒跑不快,未必一定要給他好草料吃。屁股後面放一隻狼也是一樣地。」

    瞅見司墨和林笑語用異樣的眼神瞅著自己,張允尷尬得一笑道:「嘿嘿,有點陰險,不過素來有效。」說著一本正經地道:「你倆務必要把戲給我演好了,無論是誰問起來,老爺我都已經被七花毒草毒得奄奄一息了,生死難料了。」

    「范同和休息都瞞著嗎?」林笑語問道。

    「嗯!」張允點了點頭道:「連家裡人都騙不過,又怎麼騙外面地人!」此時他也有了個新的想法。那就是想借這個機會,試探一下劉油兒這個黑社會頭子是否真得忠心,他可不想養虎為患。

    「笑語,這個白臉只能由你來唱了!」

    「嗯!」林笑語點了點頭,但隨即又問道:「什麼是白臉?」

    張允一愣。隨即想到這個時代京劇還沒有出現,林笑語自然也就不曉得紅白臉譜的意思。於是解釋道:「就是壞人,古人說曹操是白臉奸雄,你給我盯緊了門戶,不管是誰,敢於往裡闖的,一概給我打出去,絕不留情。」

    「幹嘛讓我當壞人呀?!」林笑語一陣不爽:「我很像曹操嗎?」

    「老婆大人,司墨手無縛雞之力,想當壞人也當不成啊,這也是為了引蛇出洞,你就委屈一下吧!」說著張允在林笑語的臉上吻了一口道:「這是獎賞!」

    「去你地,佔我的便宜還說是獎賞,你臉皮可真厚!」林笑語瞪了他一眼,沒有剛才那麼大怨氣了。

    「謝謝夫人誇獎!」張允又道:「司墨,你呢就唱紅臉,就是關公那樣的,該哭的時候也別心疼眼淚,一定要讓全河間縣乃至整個大明朝的人都知道,敢於剿滅白蓮教妖孽地張允被毒倒了,哦,笑語,給我約束底下人,搜查罪犯可以,鬧得盡人皆知也成,但一定要雷聲大雨點小,究竟該如何辦,你自己權衡!」

    說完又看著司墨道:「另外幫我寫個奏折遞上去,將咱們這有了白蓮教興風作浪的事說一下,一定要寫得老爺我赤膽忠心,甚至不惜以死捍衛朝廷的顏面和百姓的安危,明白嗎?」

    「嗯!」

    「那你呢?」

    「躺家裡睡覺呀,哦,順便寫一本評話出來給你們看,洋洋灑灑百萬言,很艱巨的,不過寫出來後包管你倆愛不釋手!」張允奸笑道。

    「你個大懶蟲,不過看在你一心為公,中了毒地份上,我就諒解你了!」林笑語哈哈一笑,拽過司墨倆人一通謀劃,跟著林笑語就放聲大叫起來,司墨也開始嚎啕大哭,好嘛,乍一聽跟真死了人沒什麼分別,就連張允都嚇了一跳,身子一閃,跑屋裡練毛筆字去了,外面由著倆女人折騰。

    他相信有司墨這個古靈精怪的丫頭,和林笑語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在,肯定能夠辦得妥當,在宣紙上寫下白蓮教三個字,冷哼一聲,在上面畫了個大大地叉號,心說:「不管是什麼朝代,禍國殃民的邪教組織絕對要剷除掉!」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