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御醫 第五卷 第二十三章 原來俺是惡霸
    升堂!」

    隨著這麼一聲,原告、被告、法官、衙役路人甲乙,各自站定。原告孫錢氏跪在地上,衛螭是穿越小白,不懂規矩,扭頭看了看,舉手問道:「孫大人,在下也要跪嗎?」

    孫伏伽估計有點受內傷的感覺,皮笑肉不笑的扯動一下臉皮,道:「衛大人,汝有官職在身,按律,不用下跪。」

    原來當大唐公務員還有這種福利,衛螭站一旁犯嘀咕。回答完衛螭的問題,孫伏伽轉向孫錢氏,道:「孫錢氏,爾是民,衛大人是官,民告官,不論勝敗,結案後,你都要流放三千里,你可想好?」

    這話一說,不止孫錢氏,連衛螭也愣了一下,還有這種說法,果然是萬惡的封建社會。衛螭覷眼看向那孫錢氏,細細的眼縫兒閃過一絲堅決,咬牙道:「啟稟大人,為了我家夫君九泉之下能瞑目,為了沉冤得雪,懲處兇手,流放三千里,民婦也認了。求大人為民婦主持公道。」

    為了陷害他,還真是捨得下血本啊。衛螭心中苦笑連連,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家是這麼不招人待見,為了害他,流放三千里都願意。

    隨著審訊開始,隨著孫錢氏的哭訴,衛螭才知道他被孫伏伽欺負了,他是朝廷命官,孫伏伽想抓他,還需要一些手續。不過,人家用的理由,相當於現代的那個協助調查,是公民義務,不是抓捕。

    衛螭不懂。居然乖乖跟著來了,難怪都不上鐐銬!不過,程明那丫,不可能不知道吧?為啥不阻止?衛螭有些摸不著頭腦。喵喵的,以後千萬不要小看書獃子!讀書人都很陰險。

    死者叫錢老三,是個匠戶。今天完成了一件不錯地活兒。得了主家賞賜,手裡有了點兒閒錢,就跑去蛋糕店。買了一小塊蛋糕,結果買到了有毒的蛋糕,待醫生到時,人已經死了。經過醫生檢查,說是被蛋糕毒死的。於是,一紙訴狀,將衛螭告上公堂,要他償命。

    「原告,你以前可曾認識被告?」

    「回大人,不認識。」

    「被告,你可曾認識原告?」

    「不認識。」

    接著就是一通問話下來,言而總之,人家是人證物證俱在,人證——那個出診檢查的白醫生。物證——剩下的一小塊蛋糕。情形對衛螭很不利。

    衛螭四平八穩。氣定神閒的站著。也不見他驚慌,也不見他難過。就這麼站著,臉上地表情似笑非笑地,靜靜看著堂上的,所謂原告和證人。

    人命當真賤如草芥?!

    為了陷害他——衛螭掰著手指頭算了算,錢老三是一個,他家蛋糕店裡那個笨笨的夥計是一個,還有今天那些買了蛋糕準備回去吃地人,根據追回來的數量,買到最後一批有毒蛋糕的人,也有十來人。

    這麼多人,如果不是衛螭恰巧遇上,反應的快,就算最後查明不是衛螭下的毒,為了平息民怨,只怕衛螭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然後再來個流放嶺南啥地,徹底離開京城。這個計謀,不算高明,但是管用,非常的實用主義。

    就算李二陛下再寵信衛螭,就算有蝗蟲軍的四位老帥,在那麼多條人命的逼迫下,也只能學人家諸葛孔明哥哥,揮淚斬馬稷。人人都知道,蛋糕店是衛府的。衛螭心中一陣陣發冷,設計這個計謀的人,非常清楚他的情況啊。

    「英國公到。」

    「下官見過老國公,不知老國公來此是……」

    李績老爺子笑呵呵進來,朝孫伏伽拱拱手,道:「孫大人請繼續,不用在意老夫,四郎是他們老秦家的孩子,叔寶一時半會兒來不了,老夫與叔寶情同兄弟,我來替他聽聽。」

    說著,一巴掌拍衛螭肩膀上,差點把他拍趴下了,李績老爺子磨著牙道:「行啊,小子,混到公堂上來了,出息了。」

    衛螭很無辜的看看李績,道:「伯伯,人家孫大人在審案,要教訓孩兒,還是等回去之後再說吧。」

    李績白他一眼,四平八穩的坐下,果真如他所言一般,只是過來看看,堅決不發言。

    衛螭覷眼看了看孫錢氏和那位證人白醫生,孫錢氏眼中閃過一絲驚懼,白醫生倒沒有任何異色,依舊平靜地站著。

    案情很簡單,翻來覆去也就是那麼幾句話,問完了就結束,等著簽字畫押。孫伏伽道:「衛螭,你可認罪?」

    衛螭克制著翻白眼地衝動,道:「大人,不知仵作驗過屍體沒?僅憑這所謂地人證物證就定衛某的罪,衛某無法心服口服。」

    孫伏伽不悅道:「衛大人,你這話是看不起本官嗎?仵作當然已經驗過屍,錢老三確實是中毒而死。來呀,把屍格拿給衛大人過目一番。」

    衙役把屍格拿過來給衛螭,衛螭看了看,根本就沒有解剖啥地記錄,就是簡單的檢查了一下死因,這樣的屍檢報告,一點兒都不嚴謹。

    衛螭正色道:「孫大人,這個屍格不嚴謹,在下提請再次屍檢。」

    正說著,一句「陛下駕到,太子駕到」,卻是李二陛下偕同承乾太子,風風火火的來了,身旁,是滿頭白髮的秦叔寶秦老爺子。

    「參加陛下,參見太子殿下。」

    眾人剛行完禮,起身,謝後腳就帶著妞妞母女來了,妞妞被夏生背在背上,謝見秦老爺子把李二陛下和承乾太子都請來了,終於鬆了口氣,上前行禮拜見。

    李二陛下笑吟吟的道:「如今人都到齊了,孫卿家,繼續審案吧,不用在意朕等,你儘管秉公辦理就是。」

    李二陛下和承乾太子的到來,讓孫錢氏地小眼睛中閃過一陣驚懼的光芒。眼神不由自主的往外面瞟,似乎在尋找什麼人。

    衛螭笑瞇瞇的道:「孫大人,在下提請再次屍檢,您是否同意?」

    「為何?」

    衛螭道:「根據我的查問,中毒的都是使用了今天最後一爐蛋糕地顧客,因為當時我在場。處理及時。有四人中毒,最小者九歲,最大者五十六歲。全都救活了。同樣地蛋糕,同樣的毒性,為何這四人能撐到我給

    手術,而錢老三卻身死,這個疑問。需要重新屍檢定。」

    這時,妞妞道:「大人,妞妞就是最小的中毒者,妞妞是衛哥哥救活地!」

    「不許多嘴,沒規矩。」

    剛說完,妞妞就被她娘打了腦袋一下,只得又乖乖爬在夏生背上,小嘴努得老高,一臉不樂意。

    孫伏伽問道:「妞妞,你能把中毒時的情況說一說嗎?記住。好孩子不撒謊!」

    妞妞立即繪聲繪色的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包括衛螭摸了她腦袋。不遵守男女授受不親的規矩,包括她不嫌棄衛螭不是美男子。她要嫁給衛螭也說了。搞得衛螭本來挺陰鬱地心情,這會兒,就只剩下哭笑不得了,這古靈精怪的小丫頭,還真不讓人省心。

    孫伏伽沉吟一陣,道:「本官准了!同意被告再次屍檢的提請。」

    孫錢氏和那白大夫對望一眼,沒有異議。衛螭又道:「孫大人,衛某的屍檢方法,與普通仵作的檢驗方法不同,需要剖開屍體,觀察五臟六腑,為了避免嫌疑,請孫大人監督。」

    孫伏伽沉吟一陣,有些為難:「衛大人,一定要剖開屍體嗎?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又所謂死者為大,這剖開屍體檢驗,恐不妥當吧?」

    衛螭眉毛一掀,道:「孫大人,你這說法,我不同意。衛某雖然沒啥學問,可《孝經》還是讀過的。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至始也。立身行道,揚名於後世,以顯父母,孝之終也。父母辛辛苦苦把孩子養育長大,如今不明不白的死了,正是要查出真兇,以慰死者在天之靈的時候,如果因為迂腐守舊,而讓真兇逍遙法外,甚至還冤死了一個無辜的好人,請問,死者何以安息?被冤死者又何以安息?或許,就因為這樣,導致世上又多了兩對傷心痛苦,無人奉養的老人,這又是誰地過錯?」

    孫伏伽一窒,衛螭地道理,說得似是而非,但又讓他無從辯駁,這案情確實還有疑點。只好道:「好吧,本官同意!」

    「大人,民婦不同意。」

    孫錢氏哭著求道:「大人,民婦地夫君,半生勞苦,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就是這黑心的衛官人害死了民婦地夫君,大人為何不為民婦主持公道,反而處處維護衛官人?民婦不服!」

    哭到這裡,孫錢氏又轉向李二陛下那邊,跪著爬過去,不停的磕頭,泣道:「皇帝爺爺,民婦冤枉啊!求求您,為民婦主持公道!求求您!」

    衛螭呆呆看著孫錢氏哭天喊地,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覷眼瞄了瞄,端坐如故的李績老爺子和他家秦老爺子,高高在座的李二陛下和承乾太子,還有那滿腦門汗的孫伏伽,跪著哭喊的原告,還有他這老神在在站著的被告,眼前的場景,總覺得有點兒熟悉,用力一想,這不就是野史演義裡面,那些強佔民女,迫害悲苦主角的惡霸麼?!

    原來俺是惡霸啊!衛螭的感覺挺複雜的,一把抹去腦門兒上的汗水,看向李二陛下,看他怎麼說。

    李二陛下道:「孫錢氏,不管你有何冤情,自有朝廷,自有孫愛卿,自有朕為你做主,勿要做這嚎哭之態,且收了悲傷,待朕問過子悅。」

    說完,轉向衛螭,問道:「子悅,為何一定要剖開屍體檢驗?朕聽說,銀針可驗毒,用銀針不就可以了嗎?」

    道:「陛下,這就要從人體的構造說起了。請恕臣放肆,往日陛下喝了一杯涼茶或是飲了一碗熱湯,喝下之後,冰涼或是灼熱的感覺,都是從咽喉一直往下,直到肚子,對不對?」

    衛螭比對著自己的身體。這下,不止李二陛下點頭,在場的人,都不約而同的點頭,人人都有過這種經歷。承乾太子道:「難道這其中還有何奧妙不成?」

    衛螭道:「殿下,臣是學外科的,因為手術需要,對人體的構造比較瞭解,人吃東西入腹中,首先是經過口腔咀嚼,經過食道……」

    衛螭滿臉正色,開始以「食物在人體內的旅行」為主題,以一顆黃豆在人體內的消化過程為藍本,涉及醫學知識、生理知識等,繪聲繪色的給公堂上的人,上了一節生動的語文課。

    話說,當年小學時候,這篇課文是屬於語文的範疇,最後那句結尾「從門……」啥啥的話,讓衛某人印象特別深刻。

    丫當時不懂啥叫門,還去問了他們那剛從師範畢業不久的語文老師,得到的就是腦袋上的一個腦瓜崩兒,彈得丫眼淚汪汪,哭著跑回去問他家那上初一的姐姐,姐姐一臉鄙夷:「你丫不知道嗎?門就是屁眼兒!笨!」

    丫那時才恍然大悟,很是驚奇。原來,屁眼兒的學名叫門。

    講完故事,衛螭這廝不忘拉回正題,一本正經的道:「為了查清楚錢老三的真正死因,還臣一個清白,給孫錢氏一個公道,解剖屍體是必要的。孫錢氏,難道你不想知道你家夫君的真正死因,不想他死個明白,不想他得到安息?你一在阻攔屍檢,內裡,不知是何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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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改了三回!最後定稿又成這樣了!汗,難道俺最近惡搞基因太活躍了?!把一個好好的矛盾衝突又給寫成喜劇了!汗死,表打俺!實在是俺最近幾天開會開的要崩潰鳥!忍不住就那啥了!嘿嘿!

    說說吧,最近的書評,俺看得很鬱悶!一直以來,俺就想寫本快樂溫馨的書,可能有人看多了,覺得平淡!有人覺得太順了!俺也很迷茫,要在不改變風格的前提下,寫矛盾衝突,寫挫折!現在這樣的風格,注定了沒法寫太深沉、殘酷的矛盾衝突,只能這麼淡淡的來!老實說,俺是會被書評影響的人,俺只有寫的順暢的情況下,速度才能提起來!所以,最近一段時間,在俺木有煉成金剛不壞體之前,被刪書評的,可別罵俺啊!希望所有看本書的人都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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