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技術不太好,抹的不是很均勻,公主不要嫌
謝抹好果醬,遞給高陽小蘿莉。她姐姐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平時都是享用某男貢獻的成品,很少有自己動手的時候,技術確實不佳。
小蘿莉抬頭看看謝,抿嘴給了一個羞澀的小小笑容,接過來,拿起刀叉,自己吃。話說,隨著蛋糕的傳開,用刀叉吃蛋糕的這套禮儀,也傳了開來。宮裡有時也從衛螭家的蛋糕店訂蛋糕去吃,這些公主、王子們都很熟練這一套。
謝回去座位坐好,把衛螭原本給高陽公主抹好果醬的蛋糕端過去,自己吃,仰頭,剛好迎上高陽公主的眼睛,剛一碰撞,小蘿莉就連忙移開去,低下頭,一副專心吃蛋糕的樣子。謝抿唇一笑,沒說什麼,繼續動作優雅的吃蛋糕。
這會兒,不止衛螭看出不對了,連豫章公主也覺著有異了。那個平時野得讓人頭痛的十七妹,今天居然這麼反常的乖巧,還一直偷瞧謝,說沒有問題都是騙人。
豫章公主怪異的看了看高陽和謝,高陽年紀小,被她一看,沉不住氣,小臉兒紅紅的,很倔強的瞪著眼,噘著小嘴,迎著豫章公主的目光,分毫不讓。謝就不是豫章公主能看出來的,淡定有禮,溫和客氣,又不與人親近,倆人水平不在一條線上,豫章還真看不出什麼來。
豫章見看不出什麼,也不好再探究。免得捅了高陽公主的馬蜂窩,鬧將起來,那可就難看了。
吃完蛋糕,李治蹭過來,拉衛螭袖子,要衛螭跟他出去,小兕子也過來,拉衛螭袖子,衛螭受高陽公主打擊地自信心,終於恢復了。看,他還是一樣受小孩兒歡迎,高陽公主是異數,忽略不計。
李治急道:「兕子,我有事找衛大人,玩樂等會再說。」
小兕子很認真的道:「兕子要帶衛大人去看看狗狗。」
李治恍然,道:「一起去,衛大人,請跟雉奴來。」
衛螭滿頭霧水的跟著倆小去,到了一看。是只黃狗,無力的爬在一塊木板上,見到李治和小兕子,還很賣力的搖搖尾巴,想爬起來。又力不從心,只能那麼無奈的趴著。衛螭仔細打量兩眼。這狗,估計年紀大了,快死了。
「狗狗!」
小兕子蹲下身,摸著老黃狗的頭,動作很輕柔。生怕摸痛了它似的。真是個善良可愛的乖小孩。
李治則急急的拉住衛螭。滿臉地焦急,道:「衛大人,我的大黃。這幾天一直不吃不喝,它是不是快死了,能救救它嗎?這是父皇賜給我的第一個獵狗。」
衛螭一臉嚴肅,認真的道:「晉王,我只懂醫治人,不懂醫治狗。」
李治小正太充滿期望的眼光一黯,低頭,含淚道:「衛大人也救不了嗎?那衛夫人呢?她會不會……」
說著,又充滿希望的抬起頭來,望著衛螭。迎著這樣的目光,衛螭的頭,搖的很艱難,但必須堅定,十來歲的孩子,該知道什麼是死亡了,再哄他有害無益。
想了想,衛螭道:「殿下,那隻狗,太老了,老了就會死。殿下明白嗎?」
「我明白,就像皇爺爺,對不對?」
李治黯然點頭,眼睛裡又開始凝聚淚水,看得衛螭一陣頭皮發麻,丫就是這種個性,難怪長大以後當了皇帝,居然被自個兒老婆奪了他家老爹辛苦打下地江山。太重情了,李治殿下。
這話衛螭可不敢接,不過,他倒是有點能理解小正太的悲傷,想當年,他也養過一條小黃狗,死的時候,他都上高中了,哭得還不是那叫一個死去活來,從那以後,他就再沒養過寵物,感情負擔不了,人的生命,比狗長太多,生離死別,從來都折磨人。
看著悲傷的小正太,衛螭覺得,他應該說點什麼。於是,衛螭把手搭人家瘦弱地肩膀上,也不管人家是否受得了他的重量,道:「是不是想哭?沒關係,我幫你看風,誰敢擅自過來偷看王爺哭,咱上去打得他娘親都認不出他來。」
李治有些不好意思,眼睛裡還有眼淚,道:「你才想哭,本王堂堂男子漢,才不會為一隻狗而哭!」
衛螭滿臉懷疑:「真地?那這是什麼?」
伸手擦了擦李治臉上的眼淚,不得了了,捅了小正太的要穴了,小正太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咬牙切齒,看樣子很生氣。衛螭趕緊道:「好了好了,不說了。其實吧,哭哭也沒什麼丟人的,當年我也養過一直黃狗,它死的時候,我一個人偷偷跑到小河邊哭了一個時辰。總是用心養了那麼久,陪著好多年了,沒了都會傷心地,不奇怪不奇怪。只是呢,狗已經沒了,我們卻還得繼續活下去,對吧?哭過了,擦乾眼淚,咱還是爺們兒!」
李治點點頭,羞赧地笑笑。衛螭笑著拍拍他腦袋,剛要說話,覺得衣袍被人拉了拉,低頭,迎上的是小兕子帶著控訴的目光,小兕子:「兕子也要抱抱!」
衛螭大汗,小蘿莉看到他摟李治,拍李治頭,覺得受冷落了,人家要求一視同仁。趕緊也摟摟她,摸摸她腦袋,才哄得小蘿莉眉開眼笑。
「死後,會去哪裡?衛大人知道嗎?」
一大倆小走到廊簷下,坐到軟椅上,李治突然問出這麼一個問題,滿臉求知地望著衛螭,期待著他的解答。
這個問題要怎麼回答?升天堂,貌似這裡是東方,不信基督,不信賣糕的傢伙;去西方極樂,貌似這是佛教的說法,不過,有欺騙小孩的嫌疑;說下地獄,貌似只有罪孽深重地才會下地獄吧?
衛螭道:「死了。就消失在人間了。至於去哪裡,看個人的運氣了。」
「奶娘說,好人升天,壞人下.
迎著李治疑問的目光,衛螭又開始糾結了,躊躇半晌,道:「我也沒死過,不知道會去哪裡!沒經驗的事情,咱沒有發言權,是吧?」
李治看衛螭的目光。很發指,帶著指控:「你好狡猾,衛大人!果然像父皇說的一般,滑頭!」
衛螭還沒反駁,小兕子就拉拉他的衣裳,很好學的問:「什麼叫滑頭?」
李治看著衛螭,很純潔的笑笑,道:「兕子,九哥告訴你,滑頭就是衛大人這樣地!」
「哦!」小兕子很認真的點頭。認真甜甜笑著,望著衛螭,叫道:「滑頭!」
衛螭一臉黑線,覺得有點暈,他中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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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嘿嘿,最近看仙俠學會的詞句。借用一下。)
話說衛螭被李治和小兕子拉走後,客廳裡就只剩下謝、豫章公主、高陽小蘿莉三人,謝對高陽蘿莉道:「公主要不要和外子他們一起出去玩?和我們在這裡說話,很無趣的。」
高陽公主搖搖頭,臉上的表情很彆扭。又浮上兩朵紅暈。這樣子,逗得謝又是淡淡一笑,也不在管她。與一旁的豫章公主聊天,聊著聊著,說到玩撲克上。話說,撲克、麻將已經在京城傳開了,現在是貴族婦女們最喜歡的休閒娛樂。
說了一會兒話,在豫章公主的建議下,三個人打撲克,謝顯然不是此道高手,玩麻將的話,她還能稱一聲高手,玩撲克,看她一臉的迷糊,就知道水平如何了。
第一把,被豫章公主大小鬼、四個二兩炸下來,謝就暈了。接連輸了好幾把,連高陽小蘿莉都看不下去了,嬌蠻地道:「不能這樣打!這幾張,可以用連子的方法打,兩把連子就能把散牌出完,為什麼要一直打單牌?」
謝有些臉紅,她的撲克牌水平,已經被衛螭嘲笑過無數次了,今天又被一個小女孩兒指出來,真是木有面子。
「十七妹,不許無禮。」
豫章公主連忙說了高陽公主一句,高陽公主撅撅嘴,沒有反駁,低頭,繼續玩撲克。謝笑著,拍拍她的小肩膀,道:「我水平不好,謝謝你。我再叫一個人來陪你們玩,我在一邊看看,學習一下好了。」
說完,把招弟叫了來,讓她頂替她的位置,謝則搬了把椅子,坐到高陽公主身後,看她怎麼打。
謝坐到身後,讓蘿莉公主有點侷促,謝察覺,略帶尷尬地笑了笑,道:「我妨礙到公主了嗎?那我去招弟那裡看好了,預祝公主取勝。」
說罷,謝轉到了招弟身後,撲克大戰再次開始。謝有個怪癬,她自己上場打撲克就一臉迷糊,一旦坐在一邊旁觀,那就是一個絕好的參謀。這個怪癖,讓衛螭鬱悶地無以復加,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真是無語了。
招弟在謝的指點下,勝多輸少,還是謝顧及豫章和高陽的身份,偶爾故意放水幾盤,或是拿的牌特別差,才輸了幾把。待衛螭領著哄開心地正太王子李治和兕子小蘿莉進來,牌局已經白熱化了。
初春地天氣,有點暖和的氣息。自從謝懷孕,衛螭就規整了一大間屋子出來,鋪上平整的青石,在青石上又鋪了柔軟地牛皮,這是高價從胡商手裡買來的。堆滿了各種各樣,衛螭突發奇想做出來的玩具,還把拆下來的轎車輪子,剝出內胎,當成玩具,堆在玩具間裡。
衛螭決定帶著小兕子過去,驗證一下受歡迎程度,李治小正太也跟了去,謝知道他們的去向,看看高陽小蘿莉,笑道:「今天就到這裡,不如我們也跟去看看吧?」
話說豫章公主也很好奇,衛螭做的那些玩具,都很有趣的樣子,點點頭,大家一起跟著去。
一進去,謝和衛螭對望一眼,衛螭輕輕點頭,有意無意的,拉著高陽公主一起,和李治、兕子他們一塊兒玩。事實再次證明,衛螭對小孩兒的親和力還是在的,雖然還是一副嬌蠻的樣子,但高陽公主願意和他一塊兒就是證明。
豫章公主突然道:「十七妹的母親,剛生下她不久,就去世了,和我一樣。不過,她沒我幸運,我母親去世時,母后身體還好,能把我帶在身邊親自撫養。十七妹出生時,母后身體很差,無法親自撫養她,她是讓奶娘帶大的,雖然沒受過什麼欺負,但自幼孤苦,有一次在御花園哭的時候,被父皇遇到,父皇憐惜她,對她有些嬌慣,失禮之處,還望衛夫人不要在意。」
謝笑著搖頭,道:「無妨,我不會放在心上,高陽公主,在我看來,很可愛的孩子。」
豫章公主笑了,道:「我看得出,高陽很喜歡衛夫人,如果可能的話,請多多親近她。這孩子,或許是缺少母親的緣故,又倔又烈,這樣的性子,小時沒什麼,大了,恐怕惹下禍端。豫章懇請衛夫人有機會的時候,請多多教導她,不求別的,只希望,同樣是沒有母親的孩子,能安全的長大。」
謝深深看了豫章公主一眼,這孩子,也是一個很睿智的人啊,以前看她溫溫柔柔的笑著,一臉天真少女的樣子,想不到某些地方想得很透徹,皇家的孩子,一個都不能輕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