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說吧,要我答應什麼。」
衛螭見逃不過去,無奈的認輸,不過,心裡到挺鬱悶的,這姐姐狡猾狡猾滴,居然在這種事情上抓他的口誤,賴皮啊!
謝雙眼閃著光芒,笑意盈盈,表情挺慈悲,像畫裡的觀音姐姐,說出來的話,卻讓衛螭想吐血:「暫時沒有!知道達摩克利斯之劍的由來嗎?」
衛螭臉一黑,指!發指!太讓人發指了!居然想了這麼損的招兒,狠狠心,氣道:「不知道!咱沒學問,全大唐人民都知道了!」
謝表情不變,還是笑呵呵的,語調特輕柔的道:「沒關係!我講給你聽。很久以前,西西里東部的敘拉古王迪奧尼修斯,建立了雅典式的民主政權,遭到了貴族的不滿和反對,這使他感到雖然權力很大,但地位卻不可靠。有一次他向寵臣達摩克利斯談了這個問題,並且用形象的辦法向他表明自己的看法。」
「達摩克利斯是一個很貪婪的人。迪奧妮修斯利用寵臣達摩克利斯的貪慾,把宮殿交託給他,並賦予他有完全的權力來實現自己的任何慾望。追求虛榮、熱中權利的達摩克利斯在大慶宴會時,抬頭看到在自己的坐位上方天花板下,沉甸甸地倒懸著一把鋒利的長劍,劍柄只有一根馬鬃繫著,眼看就要掉在頭上,嚇得他離席而逃。這時迪奧尼修斯王便走出來說道,這把利劍就是每分鐘都在威脅國王的危險象征,至於國王的幸福和安樂。只不過是外表地現象而已。」
衛螭有氣無力地問:「姐姐你說了這麼多。到底蝦米意思啊?」
謝很得意的嬌哼一聲,笑笑,道:「自己去想吧!我知道我的郎君是聰明人!」
「別啊。其實吧,你可以要求我一直愛你,或是永遠對你好什麼地,電視上的女主角都喜歡這麼要求男主角,然後兩個人就過上童話般美好的生活了。其實,你也可以這麼要求我。我一定做到!」
衛螭一臉嚴肅老實樣兒,積極的勸說。謝就是搖頭,笑瞇瞇的道:「男人要變心,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更何況是區區一個誓言。我對你,對自己都有信心,不用你發這樣的誓。」
原來在謝心目中,他形象這麼好啊。衛螭剛要得意,人家那邊早就等著地話,輕輕扔過來:「你覺得,你另娶和我改嫁。誰更容易?」
衛螭一口鮮血沒忍住,噴了出來。撲倒炕上,做五體投地狀,拜倒:「姐姐,您厲害,我認輸了!請懲罰我吧!」
謝呵呵笑笑,估計覺得衛螭這模樣兒挺好玩的,拍拍他腦袋,,出去吩咐招弟準備點小吃食,準備守夜,當然,守夜這個重任,也是交給衛螭來做。謝說了,入境隨俗,人家都守夜,衛府也不能偷懶,不過,她懷孕了,孕婦要保證睡眠時間,所以,一切大任,就交給衛螭了。
衛螭接二連三的受打擊過重,爬在炕上,處於假死狀態。謝讓招弟把吃食端進來後,笑瞇瞇的彎腰親親衛螭的臉,又在他唇上啾了一下,一副老師交待小學生的樣子,道:「好好守歲啊,我先睡了!晚安。」
說完,慢條斯理的換好睡衣,拉開被窩,坦然入睡,不一會兒,就響起她細細的、平穩地呼吸聲,真是好睡眠啊。
衛螭仰頭望著房頂,咬牙切齒,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的,一份快樂,兩個人分享,就成了兩份快樂,一份痛苦,兩個人分擔,就成了半分痛苦。喵喵的,找人分擔痛苦去。
「招弟,鯉兒,大虎、二虎、衛文、衛澈,過來過來,咱們一起守歲,一個人無聊,不如來講故事吧。」
衛螭笑瞇瞇的道,一臉純真善良。衛螭講地故事好聽,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一聽他要講故事,全都很積極地圍過來。
「男的和男的一起坐,女的和女的一起,分開啊。」
都分開了,衛螭開講。熬夜必備節目——鬼故事。啥一隻竹花鞋了,回魂夜了,枕邊凶靈了,當年混大學的時候,醫學院嘛,鬼故事從來不缺乏,編的也好,看的也好,江湖流傳也好,基本上,誰都能說上幾個。
最經典的是衛螭一師姐,外校的有個男生追她,請她去看電影,存了佔便宜的心思,請看恐怖電影,也不知道那哥哥是不是從來沒看過恐怖電影,或是別的啥,整個看電影過程中,師姐是老神在在,看得津津有味,偶爾還評價一下鏡頭的恐怖感,嫌棄不夠強。那男生倒好,被嚇得臉色青白,看了一半就拉著師姐出去了。
師姐回來評價,認為那男生沒經受住考驗,應該拉去醫學院的解剖課上實地觀摩一下,話說,解剖課都挺過來的人了,還會怕那些假的恐怖電影,用師姐的話說,別那麼沒出息。
於是,在衛螭的鬼故事鍛煉下,一整晚,招弟和鯉兒這倆小蘿莉,緊緊抱一起,偶爾發出一聲尖叫,五個男的,除了衛螭老神在在外,大虎二虎還好,還能挺住,衛文和那個看著酷酷的衛澈,滿臉菜色,被嚇得不輕。
大清早,謝起來,一起喝糖水泡米花,吃年糕。看眾人的臉色,問衛螭原因,衛螭輕描淡寫的道:「就是守歲無聊,應觀眾要求講了幾個故事,沒啥沒啥,夫人,差不多拜年的人要來了,你在家迎著,我出去拜年。」
衛螭出門拜年去,莊子上的,還有關係好的各府上,都派了代表來拜年。衛螭也禮尚往來,去拜年。春節第一天,就在微微的忙碌與溫馨中過了,當然,這是忽視了招弟、鯉兒、衛文、衛澈四人幽怨控訴的目光。
大唐福利好啊,做公務員,每十天放一天假。過年過節還額外放假。過年,也像現代的黃金周似地,放七天。衛螭小倆口被叫去秦府。一大家子人,打麻將地打麻將,打撲克的。
謝懷有身孕,不耐久坐,坐乾娘身後,幫著參詳。與秦威、秦猛的媳婦兒,還有義母一起,打撲克。衛螭則加入麻將戰局,殺了個昏天暗地。在吃喝玩樂中,過到初六,初七就要上班了,雖說工作也清閒,不過。玩野了,休息一天,收收心。
清早,陪著謝睡了個小懶覺。起床吃了頓清淡地早餐,倆人一起出去散步。話說,自從謝懷孕後,早晚的散步,那就是每天必行的。
倆人一路走,一路聊天、說笑,剛繞了一半,衛文老遠氣喘吁吁跑來,道:「少……少爺,公主、王爺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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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文的話,在衛螭耳中聽來,就是正太、蘿莉上門了。衛螭趕緊拉著謝回去,到客廳一看,來的人不多,就豫章公主、李治、兕子,還有一個衛螭不認識的,十來歲地小蘿莉,看穿著打扮也是公主。
小蘿莉在衛螭和謝進來的時候,就欲蓋彌彰似的把本來面對著門口的臉轉向別處,眼角,偷偷的向門口轉,不停的偷瞧謝。
行禮過後,各人坐下,小兕子首先跑了過來,爬衛螭腿上,讓他抱著,仰頭,道:「兕子要吃酸酸甜甜的蛋糕!」
衛螭哈哈笑著,點點她的小鼻子,道:「行!等著,我去給公主拿。」
說著,就要放下她,兕子不依,靠衛螭懷裡,道:「兕子也要去。」
衛螭抬眼望了豫章公主一眼,豫章公主道笑著點點頭,衛螭這才抱著她出去,去地窖盛果醬去。
衛螭領著兕子出去後,謝淡淡地笑著,看向那個故作不在意的小公主,道:「豫章殿下,這位小公主是……?」
聽謝問起,那個小蘿莉才扭過頭,黑溜溜的大眼睛,盯著謝,就像只還未馴服的小馬駒,有股可愛地倔強與戒備,謝看著她,想起那天在宮裡見到她一個人躲著偷偷哭,卻假裝堅強的樣子,越發覺得這丫頭可愛。
豫章公主道:「這是我十七妹高陽。」
高陽公主?!以謝地修養與鎮靜,也忍不住一驚,想不到這麼可愛的一個小丫頭,就是將來歷史上那個性格激烈,驕縱放肆的高陽公主。
「衛夫人認識我十七妹嗎?」
豫章公主看出謝的異樣,詢問道。高陽公主聽豫章公主這麼一問,有些緊張的看著謝,小馬駒似的眼神,有絲緊張,似乎怕謝說出來。
謝笑著搖搖頭,道:「不,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高陽公主,似乎是挺文靜害羞的一個孩子。」
豫章公主捂著嘴,笑道:「衛夫人說錯了,這孩子,平時可野得很,像個小男孩兒似的,又倔又烈,父皇也拿她沒辦法,說她是匹還沒被馴服的小馬駒兒,今天聽說我們要來衛府,吵著要來,來了不知道為何卻又不說話了。」
「六姐!人家哪有吵著要來!」
高陽小蘿莉不同意了,紅著小臉兒,立即反駁,眼睛看了看謝,似乎不想謝誤會。謝只是笑笑,沒有多說。
正說著,衛螭和小兕子的笑聲傳來,卻是倆人回來了。衛螭一手抱著兕子小公主,一手端了個瓷碗,碗裡裝著果醬,身後跟著招弟,招弟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是剛出爐的,香噴噴的蛋糕,不過,臉上表情怪怪的,似乎在忍笑。
進來後,謝和在場的人,看衛螭和小兕子的樣子,才明白為啥招弟是那副表情,也跟著忍不住笑了起來。衛螭和兕子小公主臉上,沾了好多果醬,嘴邊一圈全是紅紅的果醬,倆人在去盛果醬的時候,做了偷吃的勾當。
謝無奈的笑著,吩咐招弟:「去打兩盆水來,給公主和少爺洗洗臉,一大一小兩隻小饞貓。」
衛螭嘿嘿傻笑,小兕子也跟著咯咯笑,眾人這才發現,衛螭身上全是果醬印子,罪魁禍首就是衛螭抱著的小兕子,她的小手上沾了好多,全抹衛螭身上了。
謝和豫章公主一起搖頭,豫章公主連忙讓小兕子下來,等招弟打來水後,一大一小,倆人一人一盆水,洗手洗臉。
洗乾淨後,開始吃蛋糕。衛螭主動擔負起抹果醬的職責,先給小兕子和李治小正太抹上果醬,然後給高陽公主抹,最後才是豫章公主和謝。
把蛋糕給小兕子,小公主很乖的自己端著盤子用木餐叉自己吃,然後是李治,端蛋糕過去的時候,李治小聲道:「衛大人,呆會兒我有話和你說。」
衛螭點頭,表示知道了,從他一進來,李治就一臉有事找他的表情。衛螭給高陽公主端過去的時候,高陽公主噘著小嘴,不樂意道:「本宮自己來,不用你。」
說著,把衛螭抹好果醬的蛋糕盤子推去一邊,從椅子上下來,自己端起塊蛋糕,笨手笨腳的準備自己來。
衛螭一愣,這還是小孩子第一次給他臉色看,這個經驗太過新奇,他一時有點適應不來。謝抿唇一笑,走過去,彎腰,對高陽公主道:「公主,外子粗手粗腳的,我幫你抹,好嗎?」
高陽公主抬頭,小馬駒似的,充滿戒備的目光,在接觸到謝溫潤的眼神,淡淡的微笑後,小臉兒紅了紅,點點頭,默默的遞過自己的蛋糕盤子,害羞的低著頭,謝微笑著接過,耐心的幫她抹果醬。
衛螭在一旁看得下巴都快掉了,下意識的扭頭看看外面,奇了怪了,今天太陽又沒從西邊出來,為啥一貫沒啥小孩兒緣的謝,居然能得到小蘿莉的區別對待,而一貫孩子緣挺好的衛螭,卻得到了小蘿莉的冷落,難道要變天了?!或是,謝因為懷孕的關係,身上母性光輝太耀眼,讓小蘿莉主動投懷送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