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是讓我啞然失笑了,「我把這當成一種變相的恭維?」
「不是……真的不是……」她的聲音越來越低,「不是恭維,我說真的。雖然我真的是第一次上班,但是介紹我來的那個同學,一再的叮囑我要順著客人,說客人不會亂來,一般也就是摸摸捏捏的,吃點兒豆腐,讓我不要大驚小怪。可是在你邊上,我發現你從頭到尾都沒碰我一下……」
「一年十萬,呵呵……」我笑著打量眼前的這個小姑娘,十八歲的年紀呀,雖然身體各個部位都發育的很不錯,但是畢竟還是個小女生啊。「你覺得你值這個價格?」
李婷婷顯得有點兒急,「我的同學差不多都有這個價兒的,另外那些老闆還給她們買一輛車和一套房,代價是大學整個四年。」
我臉色一變,拂了拂衣袖,「那你去找那些所謂的老闆吧……」說完,我邁開步子,往包間走去。
身後再也沒響起李婷婷的聲音,大概她也覺得有點兒難堪吧!
回到包間之後,龍大很奇怪的問我,「幹嘛去了?這麼久?」
我搖搖頭,「回頭跟你說吧,這事兒挺蹊蹺的。
說著,李婷婷走了進來,低耷著頭,反倒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龍大見狀,很是懷疑的看了看李婷婷,然後又看了我一眼,張張嘴,想說什麼又沒說出來。
倒是王宇有點兒口無遮攔的,「喲,這個小姑娘怎麼了?難道是石磊欺負你了?兩個人這麼久才回來,石磊,你搞什麼飛機呢?」
我知道,王宇這句話有點兒半真半假的意思,一來開個玩笑,二來也算是維護王茜的舉動,要說在這種場合,客人想要跟小姐發生點兒什麼的事情也不是完全沒有。不過我倒是對他這話有點兒不滿意,其實他如果更加義正詞嚴點兒,完全是維護王茜的立場我反倒不會不高興,雖然那樣也許會語氣不好場面難看,但是至少他是出自真心。可是他玩了這麼一手,就很有點兒進可攻退可守的味道了,連這個都要耍心眼,看來還真是久經商場的人了,勾心鬥角都成了習慣,或者至少是時時刻刻要將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於是我斜著眼睛看了王宇一眼,「我能搞什麼飛機?況且有個女孩兒在身邊,似乎用不著搞飛機。難道我就這麼不懂得進退,不知道等到十二點的時候可以讓公主變成灰姑娘麼?」
龍大一聽我這話有點兒重,而王宇臉上也頗有點兒難堪之色,於是連忙出來打圓場,「石磊,王宇也就是跟你開個玩笑……」
我依舊是冷冷的語氣,逕自打斷了龍大的話,「玩笑?怕就是半真半假。說實話,有些事情倒不如直爽一點兒。這兒都不是外人,沒必要把商場上那套城府拿到這兒來。」
王宇原本可能還有點兒愧意,但是我這話多少有點兒讓他下不來台,於是他反唇相譏,「石總好歹也是身價幾千萬……啊,很快就過億的人了,怎麼這點兒涵養都沒有麼?」
我瞟了他一眼,「我不想天天在外頭對付那些不懷好意的奸商,回到自己的地方來還要對付自己人……當然,我在外人眼裡怕也是個奸商,但是至少我不會拿著這份奸詐往自己人身上使絆兒。」
龍大輕咳了一聲,插進話來,「咳咳,你們倆我看一人少說一句,倒是叫人看了笑話去。王宇,實話實說你那個玩笑真的不咋地,石磊呢,也有點兒反應過激了。不過呢,好在石磊剛才那句話讓人聽得很滿意……」他轉過頭對著王宇。「王宇,你聽清楚了麼?石磊剛才說的是自己人,也就是說他是拿你當朋友或者兄弟看的,不是那種商業上可操作的關係,就沖這個,你是不是都該先表個態?」
也許是龍大這番話說的王宇認為也有道理,加上龍大咄咄逼人的眼神,王宇端起了面前的杯子,「來,石磊,剛才是當哥的不對,其實我也猶豫過,我是不是該更加耿直點兒就問你,後來……唉,不說也罷,都是多年養成的這該死的習慣,說話說一半留一半的,咱們喝了這杯酒,當沒事發生!」
見王宇這樣說,我便也端起了手邊的杯子,跟王宇重重的碰在一起,而後頗有些賭氣般的一飲而盡。
王宇身邊那個女孩兒看上去就比較會來事兒,見我們不再爭執,立刻說了一句,「你們想唱什麼歌麼?我來給你們點歌吧?」
聽到這話,我知道這個台階送的有些大了,加上龍大眼神裡的慫恿,我便笑著開口說道,「我看倒是不如你點一首對唱的歌,讓我們王總跟你來個合唱,活躍一下氣氛!」
王宇也不推辭,直接說了一句,「行啊,點一首《你最珍貴》!」他身邊的女孩兒顛巴顛巴的去點歌了。
而這時候,一直沉默著的李婷婷倒是開口了,「對……對不起,剛才都是我不好,害得你們起了爭執。這事兒跟石先生完全沒關係,都是我自己的問題……他是好心勸我來著……」
我回頭看她一眼,心說你早幹嘛去了?這時候來這樣一句,這個小女生不簡單啊,冒出這樣的一句,似乎在提醒我不要把剛才跟我說的事情告訴別人,要解釋也找個別的借口。
王宇這下倒是疑慮全消,笑著揮揮手,「就沒什麼事兒,拌拌嘴也算是活躍腦細胞!」
音樂響起來了,王宇和他身邊那個女孩開始深情對唱,但是我卻把眼光放在那個李婷婷身上,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個小女孩兒不那麼簡單,之前的時候她的表現讓我覺得她可能就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孩兒,沒什麼特別的。但是回到包間裡之後發上的事情越想越不對,按說正常情況下,一個女孩兒明知道我是被王宇誤解了,而且導致了我和王宇的爭執,她至少應該出聲說明一下,哪怕是用謊言來說明。也該告訴王宇我沒有對她做任何不該做的事情才是。
可是她並沒有出聲解釋……
如果就這樣不解釋也能說得通,比如她涉世未深,比較膽小,況且剛才她對我說的那些話也不是能拿到外邊來說的,她不好意思幫我解釋也正常,人總歸是自私的。如果她就一直不吱聲,無可厚非,反正我和王宇已經芥蒂全消了。可是,卻偏偏在事情已經解決了之後,她說了這樣一句顯然不完全是調解的話……這就有點兒不尋常了。
我正想著,王宇和那個女孩兒的《你最珍貴》已經唱完了,龍大彷彿突然來了興致一般,問到,「你們這兒的點歌系統裡有京劇沒有?」
公主立刻回答,「有啊,這位先生想點什麼京劇?」
「幫我看看,有沒有《沙家濱》選段……」
那個公主走到點歌器邊上,操作了兩下,回頭說。「只有一個,但是是男女對唱的一個選段……」
龍大點點頭,「就這個吧!點來!」
音樂再次響起,龍大舒喉便唱,「這個女人吶不尋常……刁德一有什麼鬼心腸……這小刁一點面子也不講……」龍大一會兒阿慶嫂,一會兒刁德一,一會兒又是胡傳魁,倒是應付的很從容,三種不同的嗓音唱來都很得體。
我抬起頭看了看龍大,龍大渾然不覺的樣子,很認真的唱著這段樣板戲。我心裡微微一緊,總覺得龍大這是在提醒我什麼,難道,他也發現這個叫做李婷婷的女孩兒有什麼不對了?
想著,我嘴角突然出現一個促狹的笑容,我伸出手,摟住李婷婷的腰,而且一下子就摟的很緊,將李婷婷整個身體都貼在我身邊,李婷婷先是掙扎了一下,大概是很不習慣,但是我在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你連碰都不讓我碰,我就算把你包下來有什麼意思?」
李婷婷聽了我這句話,很是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但是身體卻慢慢的從僵硬變得柔軟,大概是心裡雖然不情願,但是卻迫於我所說的可能性,還是任由我摟著她了。
席間跟龍大、王宇說著一些無關大體的笑話,話題已經不糾結於白大少那邊,多數都圍繞著風花雪月之類。
過了一會兒,我又想上洗手間,便拉著李婷婷的手,「我去上洗手間,你陪我一塊兒去吧……」
李婷婷幽幽的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麼,還是站了起來。
出門拐彎,這是一段基本上不會有什麼人經過的地方,我突然轉身,將李婷婷頂在牆上,低頭就對著她的嘴唇吻了上去。
李婷婷的腦袋一偏,往旁邊躲了過去。
我頗有點兒邪氣的一笑,湊在李婷婷耳邊輕聲說了一句,「如果我現在答應你剛才說的那些,你還會接著躲麼?」
李婷婷的眼睛裡閃爍著幾分光芒,似乎有寫欣喜,但是猶自不確定的問了一句,「真的?」
我點點頭,又將嘴唇湊了上去……
這次,李婷婷沒有躲開,只是閉上了雙眼,毫無反應的等待我的唇吻上她的唇。
我的嘴唇已經感覺到了李婷婷嘴唇上的柔軟的時候,由於我一直睜大了雙眼看著李婷婷的各項反應,我注意到她的拳頭緊緊握了起來,顯然有些緊張,摻雜著不情願的情緒。並且,她的表情也顯得有幾分痛苦……
我伸出舌頭,想要輕輕撬開李婷婷的牙關,可是,她的牙關卻閉的很緊……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李婷婷的眼角,居然湧出了一丁點兒淚光。
我笑了一聲,放開了李婷婷,大步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李婷婷並沒有跟上來,而我轉過彎之後,卻停下了腳步,詢問旁邊沙發上坐著的兩個女孩兒,「你們那個媽媽桑呢?」
女孩猶豫了一下,還是撥了那個媽媽桑的電話,很快,媽媽桑過來了。
看到我,那個女人有些奇怪,但是還是笑得無比嬌艷的打著招呼,「喲,石公子,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啊?」說著,又將她的身體緊緊的貼了上來,搞得旁邊坐著的兩個女孩兒捂著嘴笑。
「你這兒還有空包間麼?開一間,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媽媽桑愣住了,「石公子有什麼事情麼?」
「你開了不就知道了?」
媽媽桑囁嚅著,「我……我可是不那個什麼的,而且,就算……也要等到下班之後是不是?」
我厭惡的皺起了眉頭,氧化鈣,這個老婆娘想什麼呢?我不是早就說過對於去火怯風濕的老薑沒興趣麼?於是我冷冷的說,「我對你這一對大波沒興趣,但是你最好按照我的話去做,不然的話,你們這兒的老闆跟我什麼關係你也是知道的。」我這話其實就是在唬她了,這兒的老闆到底是誰我都不知道,但是也不算完全唬爛,我手裡拿著的這張VIP卡,估計全南京市不會超過十張,其餘的都是些普通卡,而我的卡面是黑色的,完全是因為方達夫的面子,他可能跟這裡的老闆真的是關係很不錯。之所以我進來之後那個媽媽桑一直都對我禮遇有加,也是因為她知道我手裡這張黑色VIP卡的份量,否則,她根本沒什麼理由記住我這樣一個並不常來的客人的。
果然,我說完之後,那個媽媽桑臉色微微一變,不過她很快又換上了職業性的笑容,「好吧,既然石公子有事,那我就前邊帶路。」說著話,腰肢一扭,前邊帶著我往一間包間走去。
進了包間之後,我小心翼翼的把門關好,指了指沙發,「你先坐。」
等她坐下,我則坐在她對面的茶几上,這就使得原本就比她高一些的我更加的顯得居高臨下。對於這種人,必須從氣勢上就直接將其壓倒,這樣才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那個李婷婷到底什麼來歷?」
媽媽桑突然遭此一問,猛的一愣,隨即笑著說,「就是個大學生麼,好像是什麼藝術學院的……」
我冷冷的一笑,慢悠悠的說道,「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