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接連三天富貴軍都沒動靜,勝保有點坐不住了,他現在越看李富貴越覺得此人高深莫測,一路上明火執仗大肆搶劫的是他,突然之間消失無蹤的也是他,作戰勇猛無比的是他,可打仗的時候跑去喝酒聽戲的又是他。就拿這幾天來說吧,一開始衝在最前面猛攻猛打的是他,可現在他又趴在那裡好像睡著了一樣,真是個莫名其妙的人哪。可是在這關鍵的時候他怎麼能趴下呢,勝保對這支太平軍實在是太瞭解了,雖然自己現在包圍了他們,但能不能真的圍住心裡可一點底都沒有,如果長毛突圍自己實在是很難擋得住,於是勝保決定去李富貴那裡探探口風。
寒暄過後勝保就目前戰局向李富貴問計,李富貴把眼睛翻了翻:
「簡單,不就是幾萬個長毛嗎。我前幾天已經試探過了,若是大人按我的方法辦,這些長毛隨手就滅了。」
還真是牛皮不是吹的,這麼大的話你也敢講,勝保心裡說到。「歐,願聞其祥。」
「目前長毛分兵駐守,我們就圍一個打另外一個,我們挖深壕建工事把獨流鎮圍起來,同時猛攻靜海,讓他們一個走不了一個留不住,這樣我們就可以分而治之。」其實這幾天李富貴在觀察過清軍的表現之後心裡又打起了小算盤,李富貴還記得這次北伐中的一個細節,僧格林沁包圍了李開芳以後用圍三闕一的計策把李開芳騙出城,然後再次包圍,又引附近的河水來淹李開芳,這本來倒也沒什麼,可問題是李開芳在一開始好像也就只有千把人,僧格林沁居然用了這麼多計策,李富貴實在弄不清楚這位還未見面的僧王大人究竟是天才還是白癡,不過從他這幾天的觀察來看僧格林沁的這番計謀倒也不能算是無的放矢。這些清軍讓他們防守的話還能起一點作用,大概兩三個人能頂一個來用,可是如果說到進攻那簡直一點戰鬥力都沒有,沖不到一半自己就跑回來了。既然這些競爭對手的攻擊力如此之弱,那麼這最後一擊很有可能還是得有自己揮出,要是這樣的話這仗打得還是比較划算的。
「此計確實不錯,不過靜海的林逆彪悍非常,我怕未必能打得走,而且也得小心長毛到處流竄。」
「如何打走林逆這事大人就交給下官吧,大人只管把李開芳死死圍住,至於說到流竄嘛,我們把他打走自然不能讓他四處流竄,不知僧王什麼時候會來,只要我們做好準備,我敢說他跑不出幾十里。」
勝保聽完之後心頭暗怒,這個小子竟然敢看不起我,我打不走為什麼交給你就行了,哼,以後我再給你好看,目前這個計策到確實是很不錯,不過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把林鳳翔打走。
第二天勝保就指揮士兵開始圍著獨流鎮挖溝,可是富貴軍還是毫無動靜,直到五天後才看到他們開出營盤也挖起溝來,不過他們不是圍繞靜海城挖環形的壕溝,而是開了七八條曲折向靜海城伸去的戰壕。李富貴打算在離城很近的地方構築陣地,然後嘛就是火攻,利用北方秋天強勁的北風把林鳳翔燒出來。太平軍開始對那些戰壕**了,李富貴第一次發現其實這個時代的炮擊主要的作用恐怕還是在心理上,要麼就是對付密集陣型有一點威力,這樣的炮火如果說都能打死多少人的話,那志願軍在朝鮮恐怕就沒人能活著回來了,以後還要多加強士兵的抗炮訓練。很快炮擊就結束了,因為根本對那些藏在戰壕裡的士兵起不了任何作用,不會爆炸不說還打得不准,太平軍的彈藥估計也不會太多,肯定覺得對著戰壕亂轟太不划算。
到第六天戰壕已經蜿蜒伸到城牆附近,突然一支太平軍越過城牆的豁口衝了出來,一直處於警戒狀態的炮兵也立刻開火支援,這兩天炮兵一直都在防備敵人出城突擊,炮口就對準了城牆上的缺口,連彈著點的提前量都算好了。不過炮火並沒有遏制住敵人衝鋒的速度,幾十米的距離一晃而過。在富貴軍中工兵基本上不負擔戰鬥的義務,更何況裡面還有一些征來的老百姓,大伙馬上掉頭就跑,而太平軍也不戀戰追殺了一段就跳下戰壕撤回城去。李富貴看著太平軍毫不慌亂的行動想到:這群太平軍還真的很彪悍哪,沒想到見識過我的強大火力後還真的敢出城來進攻。好吧下面我們再挖幾條橫向的戰壕來提供步兵火力支援,再敢露頭一槍就蹦了你。
在前方不緊不慢的挖工事的同時,李富貴還在後方加緊籌集各種戰略物資,他從天津半要辦買的弄來不少桶油,油的品種五花八門,可惜沒有汽油。另外召集了一些鐵匠打造能夠埋在土裡發射燃燒彈的鐵桶,和用炸藥驅動的投石器,李富貴還考慮過製作巨型風箏把燃燒彈扔到城裡,可惜城牆的缺口不夠大,又被裡面的人加固過,不然還可以試試火牛陣,反正就是要想盡一切辦法把靜海燒起來。
就在李富貴還在準備燒城的時候,僧格林沁帶兵趕到了,這位主可真當得上盛氣凌人這四字考語,一到靜海立刻橫挑鼻子豎挑眼,勝寶是欽差大臣僧格林沁還有所顧忌,對李富貴可就沒什麼好臉子了,先對李富貴的圍一打一的計策大加指責,聲稱皇上在北京對他們兩人的拖沓很不滿意,要他們立刻全力進攻,看到勝保和李富貴都耷拉著頭不接他的話茬,僧格林沁氣得站起來指著靜海城說道:「好,那二位大人就在邊上看著,看看本王如何踏平靜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