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該隱大人,醒醒,你還睡,先頭部隊的成員已經開始在聖殿外聚集。」埃米亞喘著氣紅著臉,手上拿著一個看似十分沉重的包袱,揚著背後的翅膀半是飛半是跑的衝進矮樹叢,樣子說有多狼狽便有多狼狽。
「埃米亞怎麼這麼著急,我還沒見過邊飛邊跑的天使。」邊說邊從樹上飄了下來,溫柔的臉上藏不住笑意。
「大人,您還說,快,快到聖殿前訓話,先頭部隊的成員已經開始聚集。」
看了看天空,該隱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往聖殿走。
「大人,等等。」看著她懶懶的背影,黑色的衣袍隨便的掛在身上,腰帶早已鬆脫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肌,走起路一搖一晃十足喝醉酒似的,雖說這樣別有一番慵懶的媚態,可她即將出席的是先頭部隊的閱兵儀式,這副尊容實在不太適合。
「什麼事?」回過頭,一面不解。
「大人,您該不是打算就這樣出現在聖殿前的廣場吧?」
「有何不可?」該隱不明所以的看了看自己,不明白自己的衣著有什麼問題。
她的話頓時令埃米亞滿額冷汗。
「大人,您還是先換上正式的戰衣再去吧。」
「太麻煩了,懶得走。」邊說邊順手整理了一下身上凌亂的衣服,鬆脫的腰帶被牢牢的繫好,接著她抬頭看著埃米亞「這樣可以了吧。」
「早知道大人會這樣,我把您的戰衣帶來了。」埃米亞把那個看似沉重的大包袱打開放在地上,裡面放著一套類似盔甲的黑色衣物,漆黑反光的材料即便在烈日下依舊散發著寒氣。
「還~,真沒你辦法,連有封印的戰衣都能用畫有咒文的布包來,怪不得你剛才走得如此狼狽。」說罷左手一揚,嘴中吟唱著屬於遠古神諭的聖歌,白光一閃,黑色的戰衣便穩穩的穿在她身上。
銀色的頭髮,披散在黑色捆金邊的戰衣上,形成一種難以用語言形容的視覺衝擊,細瘦的腰身烘托出寬肩,修長的大腿包裹在黑色的長褲中,簡單的剪裁但卻恰到好處的呈現出該隱那雌雄莫辨的美態,一顆如指甲般大小的黑耀石浮現在她的額間,雖說是同一個人,但換上戰衣後的該隱顯得莊嚴肅穆。
「大人……,您好帥氣哦。」埃米亞的眼中泛著星星,癡迷的看著眼前身穿黑色戰衣的該隱。
「這樣行了吧。」該隱沒好氣的看著滿眼星星的埃米亞,轉身便往時間聖殿前的廣場走。
路上果然如埃米亞所說,三三倆倆身穿白色戰衣手持武器的天使正往聖殿前的廣場走去,它們看到該隱正式的裝扮都有些愕然,當回過神來時都紛紛停下腳步對她行禮,讚歎的目光再也無法從她身上移開。
時間聖殿前的廣場聚集了更多身穿白色戰衣手持武器的天使,五顏六色的頭髮與潔白劃一的戰衣互相輝映,令場面變得繽紛,但氣氛卻是駭人的肅穆,諾大的廣場上站著了數萬名天使,可是這裡除了風聲與該隱的腳步聲外竟然沒有任何的嘈雜聲。
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階,數萬雙眼睛緊盯著該隱的背後,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她一個的身上。
「我是時間聖殿的負責人同時也是時間之門的守門人,也是這次戰爭先頭部隊的最高指揮官。」環視廣場上數萬名手持武裝的天使,她突然感到很痛心,廣場上這些美麗的生物都是神所創造的得意作品,卻要為了少數的私慾遭到毀滅。
有一瞬間,該隱想仰天大叫,神你在哪裡?為什麼不阻止這場不必要的屠殺。只有哪麼一瞬間,但他終究沒有喊出口。
數萬名的天使站在聖殿的廣場上,白色的戰衣反射著陽光,眾天使的表情都十分亢奮,耀眼的眼神在陽光下顯得火熱……
「我們將為這場戰爭打開勝利之門。」該隱左手舉向天空,右手從空氣中抽出屬於她的炎之劍,劍身通體泛紅有如地獄般的鮮紅。
遠古的神器炎之劍的出現令台下數萬名天使頓時躁動起來,它曾是與路西法手上的炎之弓和箭並稱炎系三大神器,相對於路西法手上光輝燦爛的弓和箭,她手上的炎之劍便內斂得多,在陽光它下沒有刺目的光芒,只有嗜血的衝動,這不像是一把在天使手上的神器,反倒像是一把惡魔手中的屠刀。
右手朝天天空劃圓,左手平持手中的炎之劍,嘴中吟誦著遠古的聖諭,華美的臉上儘是莊嚴,額間的黑耀石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一道白光從她額間的黑耀石中射出,一道巨大的門憑空出現在時間聖殿的廣場上。
巨大的門上雕刻著複雜而美麗的百合花圖案,圖案儼然與該隱辦公室中那道門相同,大門緩緩的由裡向外打開,裡面一片空洞,沒有聲音也沒有光,廣場上一眾天使都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呆。
該隱左手平持手中的劍姿勢並沒有改變,但嘴中所吟唱的聖諭卻以變調,一點紅光由大門的深處移近,到最後那點紅光逐漸被眾天使們所看見,那是一道赤紅色,沒有任何裝飾的門。
「這扇門後面的便是地獄的深處,從來沒有天使敢雷池一步,我們將為了天堂的和平與繁榮與惡魔們一戰,神的使徒們,你們作好準備沒有?」該隱半閉雙目,神情肅穆的對廣場上的天使們宣佈。
廣場上頓時嘩然「準備好了!請大人打開大門!」的聲音在廣場上響起,聲音直透天際。
右手憑空一揮,那道赤紅色的大門緩慢的在該隱的指引下打開。
大門的另一頭是地獄的深處,刺耳的呻吟聲與慘叫聲從大門內傳出,該隱身先士卒的衝進大門內,反身向大門的另一頭結下神聖的結界,免得地獄的妖物衝進天堂,她身後湧進一大批手持武器身穿戰衣的天使。
面對一大群天使的湧入,張牙舞爪的妖物們尖叫著從四方湧向他們,一場驚心動魄的神魔大戰從此展開,時間在這殺戮的戰場顯得完全沒有意義,無論是天使或是惡魔都殺紅了眼睛,原本昏暗的地獄變得有如鮮血般昏紅,只要不是同類一律舉刀相向。
面對此情此景,該隱有如局外人般手持武器卻在半空俯視地下的戰況,接近她的妖物在強大的結界下變成塵土,一身黑衣上披散著的卻是銀髮,身後的白色羽翼更令她在這一片混亂中顯得突出。
突然,背後一陣狂風,該隱到至今為止都堪稱完美的結界頓時出現了裂痕,轉身揚起手中的劍,艷麗的臉上卻沒有一絲殺氣,靜靜的看著站在遠方山頭上,一頭金髮、背有十二翅、手持弓箭的惡魔。
遠方山頭上站著一個身穿白袍背有六雙黑色翅膀,相貌秀麗的惡魔,如果不是他背後的翅膀與舉箭相向,他絕對像一個天使多於惡魔。惡魔愕然地看著手上的弓箭,對於它們竟然傷不了遠處的天使感到疑惑不已,當她轉身時惡魔臉上的疑惑頓時轉為震驚,手上的弓和箭甚至都在顫抖。
地上正在纏鬥的天使與惡魔,看見遠處山頭上相貌端麗背有十二翅的惡魔,頓時沸騰起來。
惡魔們嘴中喊著「吾王萬歲!」
該隱瞇起眼睛,看著遠方的惡魔,腦中的記憶像電影般的不斷回放,提起手上的劍遙指山頭上的惡魔,作出挑戰狀,嘴中輕身的喊了一句「墮落天使路西法!」
面對她對墮落天使路西法的挑釁,天使軍團們頓時士氣沸騰,地獄燃燒的空氣中都可以感到其中的沸騰。
另一方面的路西法面對她的挑釁,妖媚的臉上出現了黯然,狐媚的嘴角抿成一條直線,低垂的眼簾掩飾著心中的不願,勉強提起手中的弓和箭,胡亂的朝她設了幾箭。
「你朝哪裡瞄準,這便是響徹天際的炎之箭?」該隱提劍便往他身上刺。
路西法輕鬆的飛離山頭,該隱的劍便落到他原來佔的位置上,一座原本巨大的山體在她炎之劍的攻擊下頓時化為一灘流動的岩漿,山體也消失無蹤。
炎之劍所到之處無不化為塵土,該隱一個勁的攻擊,而路西法則在狼狽的閃避空隙間胡亂放幾跟沒有準頭的箭,情況就像他在逗著她玩。這種情況一直持續著,原本並沒有打算與他拚命的該隱被他如此輕慢的態度惹毛了。
「為什麼只閃躲不攻擊?」說話的同時發起更凌厲的攻勢,對上路西法。
路西法沒有回答她的話,手不自覺的撫上胸前所掛的戒指,眼睛貪婪的看著手持利劍舉劍相向的她,嘴角扯起一抹似有若無的自嘲。
面對他怪異的態度,該隱頓了頓手上的劍,腦中搜索著遙遠的記憶。
「別以為我曾經因為你而受斷翅之刑便以為我會手下留情。」對於他輕慢的態度,該隱把它歸結為路西法認為她難忘舊情,所以不會下殺手。
她的話令路西法臉上的笑容變得苦澀,無言的閃避著她的攻擊。
該隱終究是天庭裡的第五號人物,論力量她並不會比四大天使長遜色,甚至可以說她的力量會超越四位大天使長。
路西法一直閃躲而不還擊的作法令他最終陷入了苦戰,胸前的戒指隨著他在空中大幅度的動作而被拋出白袍外,該隱上前揮劍刺向他,劍上的赤炎之氣瞬間便把他衣袍的一角割下,而繫在他脖子上的繩子也被利落的砍斷,戒指頓時從路西法身上飛脫。
衣袍被該隱劃破的路西法見胸前的戒指掉落,不顧安危的伸手去撈,此時該隱提著劍正從下面往上刺,當戒指砸到從下面衝上來的該隱時,戒指與她頭上的黑耀石發出共鳴,頓時手持寶劍的她便僵在半空中,路西法也險險的躲過她迎面而來的一劍。
在眾天使與惡魔的見證下,那枚泛著紅光的戒指沒入了該隱的身體,就在那一瞬間,天使們身後的時間之門便發出隆隆的聲音,該隱背後雪白的翅膀在一瞬間化為烏黑,那是比混頓更加黑暗的顏色,地上的惡魔們在歡呼,而天使們則不知所措的呆立著。
當該隱回過神後的下一瞬間,她毫不猶豫的放下手中的劍,直奔向一旁路西法的懷中,她的舉動令整個天使軍團騷動起來。
得到消息的米開羅趕到時,只見二人準備離去的背影,它氣憤的對該隱的背影大喊「該隱天堂的美好難道不足以令你留戀嗎?」
該隱回過頭,紫眸中閃耀著熾熱的愛情,嘴角微揚起幸福的角度,掀起那吸引人的紅唇「該隱並不留戀天堂,沒有感情的她留在那裡都是一樣,而我是陳見恩擁有感情的,所以選擇留在愛情身邊。」
「那不公平!你要愛情我也可以給你。」米開羅的面上出現了怨恨,這句話幾乎是被喊出來。
面對米開羅的憤恨,該隱十分不以為然「我的愛情從千萬年前便屬於他。」
「不公平!不公平!我可以給你至高無上的地位,你為什麼還要走!」
相對於它的激動,該隱冷靜得近乎無情。
「誰告訴你我是該隱?我只是與該隱擁有同一個靈魂,名叫陳見恩的普通人類,天堂、地獄或是人間有他的地方便是天堂。」該隱深情的看著身邊的路西法,二人相攜遠去,身影消失在地獄的深處。
路西法與該隱的愛情也許隨著他們意識的消亡而隨風而逝,陳見恩與拉希思的愛情在燃燒著熊熊烈火的地獄延續,無論是路西法或是拉希思、該隱或是陳見恩,他們有如是天地間塵土般渺小,清風一過他們的故事便消散在漆黑無盡的地獄之中。
後記
經過半年的構思後這篇原本名為天使、吸血鬼但我是人的故事終於完滿的結束了。雖然故事裡尚有很多謎團,但聰明的你們應該會猜到答案。媚媚我在暑假完結前的一周把這個故事上傳也沒有枉費我對大家的承諾。
對於故事,媚媚我是不太滿意了,但我從來就不是太監製造者,所以硬著頭皮寫下去,結果便成了這個樣子,這個月25號媚媚便得坐飛機回學校,現在心裡極其的不原意去想這件事,但話又說回來,再過5周如果沒有什麼冬瓜豆腐的事情發生,媚媚便可以收拾包袱回國了,這倒是值得慶祝的事。
又在拉拉雜雜的亂說一通,說說下一個故事吧,媚媚想寫清宮文,可這是第一次的嘗試希望大家能夠對我多多,你們的建議是我進步的動力。
有點煩惱的媚兒
july9th200於廣州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