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軍士兵已衝近壕溝,拚命的往裡扔填泥袋等東西,格雷軍團的將士們則是以強弓拚命的阻擊,漫天箭雨中,聯軍士兵不斷的有人中箭,慘叫著倒下。
官道狹窄,一次能投入三,四個百人隊已經不錯了,再多投入一個百人隊,就顯得太過擁擠了。好在歸月軍只是完全的防禦,是以秦銘可以安心的進攻,不用擔心對方會反擊。只是四個百人隊仍顯得擁擠了些,而歸月軍的強弓就顯得威力驚人了,如此密集的人群,根本用不著瞄準,閉著眼睛都能射到人。填平壕溝的速度極慢,而士兵的損失卻是大得驚人,每一次出擊,都有大批批的士兵倒下,已方的弓箭手太少,根本無法壓制敵人。
無奈下,秦銘只好下令士兵們冒著如蝗箭雨砍伐周圍樹木,以清理出空地來。同時,戰死士兵的遺體必須及時清理,否則堆滿官道,阻礙士兵的進攻。
在付出了驚人的損失之後,終於把壕溝填平,而士兵亦把附近的大樹伐倒拖開,清理出一片空地來,光是為了砍伐那一片樹林和清理官道上士兵遺體,就付出近千人的傷亡代價。
秦銘下令進攻的士兵集結列陣,一聲令下,士兵們舉著盾牌刀槍,吶喊著發動了真正的進攻,第一批攻擊的士兵們壓上,第二批集結列陣,緊跟著壓上,每三批准備隨時壓上接應。已方弓箭手則在附近經強弓壓制敵人的弓箭手,掩護已方士兵的進攻。
秦銘知道以如此密集的隊型攻擊,損失是非常大的,只是他已經沒有辦法和時間,軍糧已快斷了,軍需處供應的軍糧已經比正常的減了大半,沒有白米飯了,只能喝稀粥,飽得快,餓得更快,士兵吃不飽,沒有足夠的體力搏殺,這更影響軍心士氣士氣。他認為以如此密集的隊型進攻,亦有一定的好處,士兵們擠在一起,根本沒有後退的可能,身後的士兵擠推著,唯一的只能前進,前進,直至戰死,想要活命,只能拚命的砍殺敵人,直到把敵人擊潰。
他的計劃是好,只是他漏算了一點,那就是歸月軍的投石機。聯軍在進攻歸月城時,那冰雹般的盤磨大石密集轟擊,所造成的巨大殺傷力和恐懼的威懾力,讓士兵們仍然心有餘悸。
雙方士兵已是正式展開白刃戰,震天的吼殺聲夾雜著刀劍撞擊聲和慘叫聲,雙方不斷有士兵倒下,更有源源不斷的士兵補上。誰也沒有退後,直至戰死。
第一批攻擊的士兵損失過半,秦銘下令第三批士兵出動。
這第三批士兵開始壓上,只是剛推進了十來步,天空中突然傳來巨石疾速飛行撕破空氣的呼嘯聲,密密麻麻的盤磨巨石如冰雹般從天而降,駭得聯軍士兵魂飛魄散,四散而逃。只是如此密集的人群,你擠我推,根本避不開,全擠作一堆了。
一陣地動山搖的震響,聯軍士兵被砸得血肉橫飛,鬼哭狼嚎,兩輪巨石攻擊過後,除了前幾排的士兵仍然完好無損外,中間地帶再無一活人。
秦銘若不是閃得快,只怕亦被巨石砸得粉身碎骨。他和所有的士兵一樣,駭得面色蒼白,手足發軟,只是兩輪巨石攻擊,他的士兵就損失了將近兩千人。如此狹窄的地方。人少了,進攻根本就對敵人構不成什麼威脅,只能讓士兵們白白送死,人多了,則受到歸月軍的投石機集中轟擊,四五十台大型投石機,一兩次轟擊,便可粉碎他的進攻,這仗根本就沒法打。
秦銘只能下令退兵,派人將情況亶報兩位主帥,同時讓軍需處的後勤部隊盡快將大型投石機調過來。
方興,夏光行率中軍抵達時,一路上看到已方士兵垂頭喪氣的坐在官道兩旁,擠塞得滿滿的,大軍根本不能可行進。秦銘已將戰報亶報,沒有大型投石機,根本不可能攻下堡壘,他們只得下令將士兵驅散,軍需處的後勤士兵推著大型投石機慢行進。在攻打歸月城時,聯軍的數百架大型投石陣地多次受到歸月軍巨石覆蓋轟擊,損失慘重。僅剩二十來架,因為要趕製雲梯,箭塔,樓車等重型攻城器械,根本來不及趕製投石機。好在官道狹窄,根本容納不了那麼多架大型投石機。
聯軍架好大型投石機之後,發動了第一輪巨石攻擊,這一次他們學乖了,盡量遠離歸月軍的投石機射程,雖然縱深發射最遠的距離只能是攻擊第一個堡壘,不過既免受了歸月軍大型投石機的攻擊,又可對固守堡壘內的歸月士兵實施轟擊。
聯軍的大型投石機雖然僅剩二十來台,不過數輪巨石轟擊,仍然給歸月守軍造成了巨大的傷亡。
看著屬下士兵傷亡慘重,負責指揮的師團長劉樹聲氣得雙目噴火,敵人的大型投石機只在遠處轟擊,已方的投石機根本轟擊不到,為了避免更大的損失,他只得下令放棄第一二道防線,全力固守第三道防線。
退後了二十來米,他不相信敵人的大型投石機不跟著推近,只要前進五六米,已方的投石機就可以轟擊到,不過這樣一來,敵人的巨石亦可轟擊到已方的投石機陣地,弓箭手若再逼近幾步,勁箭必可攻擊操作和裝填石彈的神機營士兵,危險大增。只是,這是唯一轟掉敵人大型投石機的辦法。
眼見歸月守軍被已方大型投石機轟擊得損失慘重,不得不退出堡壘,聯軍士兵無不齊聲歡呼,士氣大振。
明知大型投石再推進五六米,必受到攻擊,可是不推進,又攻擊不到敵人,方興,夏光行無奈下也只有下令推進,同時下令士兵出擊,佔據歸月守軍放棄的第一,二道防線,折除那些圍欄,拒馬等障礙物。
進兩旁密林中搜索的士兵回來報告,林中發現有歸月軍構建的防禦堡壘,後面是無法攀越的陡峭險峰。兩位聯軍主帥一下令進攻,樹林太密,無法展開隊型和兵力,而歸月軍可依險據守,這樣攻擊,只能是損失巨大,秦銘雖然不情願,亦只有領土完整命行動。誰也不也用火攻,大火藉著風勢,必定波及已方,唯一的辦法只是是強攻。
第一架大型投石才推進幾米,立刻給歸月軍的盤磨巨石轟得粉碎,那些後勤兵無人倖免。駭得方興,夏光行等人面無人色,只得下令停止摔進。
他們下令正面的士兵加緊進攻,弓箭手集中攻擊歸月守軍已經暴露的投石機陣地,為了避免僅剩的這二十來架投石機損失,他們沒有再下令士兵推動投石機前進。
佔據了第二道防線的聯軍士兵冒著箭雨開始發動進攻,弓箭手們只能歸月軍的投石機陣地集中射擊,造成出歸月神機營士兵的不小傷亡。
劉樹聲下令盾牌兵豎起巨盾,掩護已方神機營士兵,大型投石機已經裝好石彈,只要敵人的大型投石機一推動到射程內,立刻集中發射。這樣一來,雙方的大型投石機都沒有發射,形成了沉悶的對峙,而歸月守軍的小型投石機就發揮了重要的作用,上百架小型投石機集中轟擊,發射三彈過後,立刻折除更新零部件,再重新發射。
這樣一來,進攻中的聯軍士兵受到了極大的威脅,損失亦更慘重,就連那些弓箭手,亦給砸得血肉橫飛,慘不忍睹。進攻中的聯軍士兵不敢退後,有兩位主帥督戰,身後是張弓搭箭的督戰隊士兵,退後亦是死,唯有拚命向前衝鋒。
堡壘前已是躺滿屍體,就連拒馬,圍欄亦掛滿了死狀各異的屍體,聯軍士兵想要前過,必須先清除已方戰死士兵的遺體,再折除拒馬等尖木。
大型投石機不能前進,方興,夏光行兩人只能指望秦銘指揮的先鋒軍在密林中能夠突破敵人的防線,再從側面攻擊敵人的投石機陣地。
秦銘率領著幾個師團的將士密林中向歸月守軍的防禦陣地發動了幾輪攻擊,大樹太密,根本不可能擺出陣型集中攻擊,只能散開來,這樣攻擊效果不大,歸月軍的防禦工事又很堅固。是將大樹砍去了上部,留下二米多高的下部仍牢牢的扎根地裡,再把削尖的木樁打入地裡,做成圍欄,填上泥土拍實,比官道上那些堡壘還要堅固結實。堡壘前方的大樹都被伐倒,形成一段開闊地,讓敵人無處藏身,又可防止敵人砍倒大樹,當做橋樑攀上堡壘。
因為歸月守軍的堡壘只有二米多高,聯軍的後勤兵們只能將雲梯鋸斷,改裝成小梯子,兩個士兵便可以抬起,麻煩的是,士兵們不僅要防著頭頂上如蝗的箭雨,還要小心看著腳下那些大木樁,不小心絆著了,保證摔得手斷腳折。更麻煩的是那些被削得尖利的大木樁倒插著斜伸出半米長,又粗又硬,砍刀斧頭要砍上上百回方能砍斷。這些拒馬尖木對攻城一方的士兵構成了極大的威脅,從梯子上摔落,保準被紮成幾個大窟窿,而且妨礙了梯子的安放,有的梯子根本不能放穩,人踩在梯子上,不小心梯翻人倒。
聯軍士兵無法集結列陣,只能蜂湧而上,歸月守軍則以勁箭還擊,近了以滾木砸,以長矛刺,近身了以刀劍砍殺,打退了敵人一次又一次的瘋狂進攻。堡壘下的聯軍士兵屍體,已經堆滿了厚厚一層,拒馬尖木樁上更是插滿了士兵的屍體,血水把泥土都染紅了。
雙方士兵仍在拚命撕殺,誓要把對方殺光才罷休。太平帝國的教徒雖然武器裝備低劣不全,可是那種盲目,狂熱的進攻,倒讓歸月守軍承受了極大的壓力。一個歸月守軍剛把梯子上的一個敵人刺倒,一個太平帝國的教徒已經合身撲上,把他牢牢抱住,扭打中,兩人同時墜落土牆下,雙雙被尖利的木樁刺穿身體。一個歸月士兵用粗木推倒梯子,梯子上的敵人慘叫著摔下,全被尖木刺身子,那名歸月士兵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一桿箭羽已深深插入他的胸口,僅來得用發出痛苦的悶哼聲。
秦銘站在強弓射程之外,看著手下士兵不斷的慘叫倒下,身後是他的幾個師團士兵,卻又無法展開兵力,急得他大吼一聲,「近衛隊,跟著我衝!」
他舉著一面盾牌,背插長劍,親自帶隊衝鋒,聯軍士兵見已方主將親自出擊,無不士氣大振,吶喊著發出震天吼殺聲,再次瘋狂發起衝鋒。
雙方弓箭手都在拚命射擊,半空中全是交叉亂飛的勁箭,密集的「嗖嗖」聲中夾著慘叫聲,人體倒地,兵器墜地的沉重撞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