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煞老祖」陰厲絕望下欲與元九洲拚個同歸於盡,「血煞神功」原來就是一門邪惡的武功,此刻聚集了全身功力瘋狂攻擊,威力當然驚人。
元九洲可不敢大意,雙掌疾張間,已狂湧出數股超強氣旋,四周空氣充滯一寒一炎兩種氣旋,已把「血煞神功」散發出的那股腥臭味盡數逼回。
陰厲駭得魂飛魄散,狂攻而出的「血煞神功」被對方狂濤無匹的功力盡數迫回體內。他修練這種邪功,當然知道被這種邪功擊中者,體內氣血彷彿被烈火煮沸般澎漲欲爆,漲至極限後竟然凝固,讓人痛不欲生,受盡折磨後方才死去。他比誰都知道得清楚,當然是駭得魂飛魄散。
功力明顯比對方差了一截,落敗自是意料中。元九洲可不想留著個後患,是以出手亦是運足十成功力,他震開對方攻來的數掌,陰陽雙掌在他的心口上連環拍擊,奇寒奇炎的兩種不同勁氣如排山倒海般狂湧入對方體內,最後再加上一記穿心鎖魂腿。
陰厲慘呼著飛拋出老遠,人在半空,連噴鮮血,他全身經脈已被震斷,墜地時生機已絕。
肖月影看得搖頭歎息。
夢柔戴著面具,看不到她面上神情,不過從她雙手緊捧心口狀,可以看得出她很緊張擔心。這讓眾人大感奇怪,「國手大神醫」華南先生亦是一代武學宗師,按理說夢柔是他的徒弟,雖然沒有學到他的全部武功,至少也該不弱才對,怎麼卻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只有肖月影知道夢柔心慈善良,就連小貓小兔受傷了都會傷心,只是學了師父的「太乙玄功」心法,這還是因為要幫人治病療傷才學的。
此時除了幾個被肖月影以獨門手法制住的幾個人外,敵人不是被殺死就是逃走。
「元大哥,那些人你就放過他們吧,」夢柔輕聲道。
「夢姐姐說得對,得饒人處且饒人,」肖月影亦歎道。
「兩位小妹都這麼說,我敢不聽嗎?」元九洲吃吃笑道,他心中一百個不願意,這些人留著,將來一定後患無窮。
元九洲對著身邊的近衛使了個眼神,淡淡道「你們把這幾個朋友護送出境,我不希望看到他們在王國境內出現,另外,再給他們一些錢做路費。」
心神領會的近衛應聲道「遵命,少帥!」
「兩天之後,被制經脈自然解開,希望你們好自為之,以後別再作惡了,如果以後再做惡,本姑娘絕不輕饒!」肖月影歎道,她那會想到元九洲根本不想放過這些人,她也永遠沒有機會再碰到這些人,因為近衛們在半路已將他們全部悄然處理掉了。
「鐵拐」宋中是成了精的老魔,元九洲對近衛所使的眼神自然看到,他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一絲血色,拖拉著不肯由那些近衛護送,看到躺在地上仍在喘氣的「毒蠍」張重水,眼睛一亮,顫聲道「姑娘,可否幫忙救助我的老友?我一定叫他改過自新。」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早為龍飛燕包紮好傷口的夢柔已經蹲下為張重水治傷了,元九洲只有大叫頭痛,心中暗罵宋中老狐狸,恨不得活剝了他。宋中已被肖月影以獨門手法制住經脈,與普通人無異,暫時沒有什麼威脅,但是為防老傢伙使什麼鬼花招,元九洲還是讓兩個近衛寸步不離的緊盯著他。
「毒蠍」張重水被元九洲重創,氣海穴上更被擊了一掌,已是功破氣散,變成了一個普通的老頭子,還累得元九洲另外找了輛馬車載著他。
一路上,關紫煙纏著元九洲問這問那的,弄得他大叫頭痛,夢柔,肖月影則是掩嘴偷笑,這樣一個會纏人的丫頭,任何人都會覺得頭痛的。
此時懷遠行省因為戰爭期間,已經全部封鎖,許進不許出,為的是防止敵人的密諜混入,將探聽到的情報送出去。
當元九洲等人出現在城內的時候,第二軍團的將士們無不歡聲雷動,他們盼著少帥回來已是望眼欲穿,一直擔心仗都打完了。
「少帥!少帥!」士兵們自動列隊,就連城內的居民,警備師團的士們亦是夾道歡迎,歡呼聲響徹雲霄。
關紫煙喜愛熱鬧,自然是一臉的興奮。肖月影和夢柔躲在馬車裡,龍飛燕則拉下頭盔上的護具,將整張俏臉遮得嚴嚴實實的,只能從那身黑色女式盔甲中知道她是女的。誰都知道,能夠陪侍在少帥身後最近的人,身手一定驚人。
看到沈鐵衣和他手下的將領出現在總督大門外,倒讓元九洲愣了。
原來,方興,夏光行的聯軍只是圍攻歸月城,沒有分兵攻打福日城,還在歸月和福日行省的官道上建起了數座防禦堡壘,完全阻斷了歸月和福雲行省的交通。這樣一來,引誘聯軍分兵攻打福雲城的計劃落空,軍事參謀部啟用第二套方案,沈鐵衣軍團留下兩個師團,再把福日城內的所有警備師團和民兵預備役部隊全部調過來,固守堡壘,打的當然是沈鐵衣軍團的戰旗。而沈鐵衣的軍團已經秘密移師至懷遠行省,並且把整個行省都封鎖起來,嚴防洩密。
這樣做當然有些冒險,鎮守堡壘的雖說有將近二十萬人,可是除沈鐵衣留下的兩個師團算是老兵外,福日行省的三個警備師團都是新兵,十幾個師團全是民兵預備役,而且福日城裡除三千負責維持治安的巡檢署人員外,完全是一座空城。萬一聯軍突然來攻打,那損失就慘重了。好在官道陝小,兵力展不開,要固守兩三天,應該沒有問題,加上各軍團已經行動起來,逼迫敵人不得不回師,是以沈鐵衣才安心移師懷遠行省。
總督府內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加上來回巡邏的衛隊,還有隱在暗處的高手近衛,可謂是戒備森嚴。
元九洲和沈鐵衣等一些高級將領在一張軍用地圖上指指點點。
「格雷大人的軍團在這裡,」沈鐵衣指著地圖上的一個小黑點憂聲道「敵人的聯軍已經開始從歸月撤軍,先鋒已部隊正在強行攻打堡壘,那裡地方狹小,兵力不易展開,數十台大型投石機集中轟擊,格雷軍團損失頗大。」
他接著道「凌舟大人的青龍軍團仍在和夏飛的十五個師團對峙,暫時還沒有發生戰鬥。張聞仲大人的軍團仍在龍江城內,王城內的敵人沒有出動,是以也沒有動。」
「雲羅行省那邊情況怎樣?」元九洲問道。
「目擊者前沒有什麼動靜,歐陽家族的人仍在招兵買馬中,看來那一場內亂,元氣傷得不輕,」沈鐵衣道「有亞蘭帝行省軍團看著,他們想動也動不了!」
「王城內的敵人沒有出動?」元九洲大皺眉頭,「看來我們給這幫傢伙的壓力不夠?」
「其實,我們吃掉方興,夏光行的聯軍,再把夏飛的十五個師團吃掉,然後逐一掃平各行省,讓王城變成一個孤城,只是圍而不攻,城內居住眾多士兵,糧食最多只能頂上一年半年的,到時兵不刃血,敵人只有開門投降!」
「如果能勸說他們開門投降,那是再好不過了。」
「風妙雲留著也沒用,倒不如放她試試,看看能否說動風家的人,成與不成都無所謂的,」元九洲道,回來之時,近衛已把歸月城內計無謀被刺等事亶報。
「看來只有這樣了,派人通知各軍團統領,三天之後,如果王城內的敵人沒有出動,就依你的計劃行動,」元九洲道「先把方興,夏光行這一路聯軍給端了!」
此時,在通往歸月,懷遠的岔道上,格雷的福日行省軍團正與方興,夏光行的聯軍在激戰。
狹小的官道上,格雷早已建起數座堅固的防禦小堡壘,外面以尖木打入地裡,形成幾道圍欄,中間填上泥土拍實,削得尖銳的刺木倒插往外,堡壘外挖有壕溝,可拒騎兵衝擊,這樣的堡壘兩座相連,每隔十米有一座一共有五座,組成了五道防線。在通往王城的官道上,亦構築有同樣的堡壘,這些堡壘的中間,則是通往懷遠行省的交通要道,格雷的中軍就佈置在這裡,可隨時支援前後兩面。在第三座堡壘兩旁一直到岔道,安置了大量的大小型投石機,那是士兵們砍伐附近樹林,形成數個開闊的投石機陣地。密林裡也構築這樣的兩個防禦陣地,是防止敵人的步兵穿越密林突襲,密林兩旁是陡峭不可攀越的險峻高峰。密林中根本不可能展開兵力陣形,想從這裡突破,更是難上加難,但是為了安全,格雷還是在左右兩邊各放上了一個師團,另留有半個師團做為預備隊,亦可隨時支援官道上的堡壘。
因為軍中糧草已盡,退路被截斷,方興,夏光行的聯軍不得不從歸月行省撤軍,雖然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聯軍的先鋒軍統領秦銘率十五萬大軍抵達堡壘前安營紮寨,稍做休息,立刻揮軍強攻。他知道在如此狹小的地方,兵力,陣型根本展不開,強攻只會損失巨大,可是他已經沒有辦法了,兩位主帥給他的命令就是不惜一切代價打通通往王城的官道。
一十五萬大軍擠在如此狹窄的官道上,排長一條望不到頭尾的長龍。秦銘只能下令士兵砍倒附近的樹木,做成簡易帳蓬,供大軍休息集結。同時派出大批士兵進入兩旁密林搜尋,看看有沒有別的路徑通往王城或繞到這些堡壘後面。
前軍已經擺開攻擊陣型,在軍官的帶領下,士兵們舉著盾牌刀槍,吶喊著發起了第一輪進攻。
格雷軍團的士兵們早就嚴陣以待,敵人一進入強弓的射程內,軍官一聲令下,弓箭手萬箭齊發,一陣緊接一陣的密集箭雨射向敵人。而聯軍的弓箭手亦是以箭還擊,雙方的勁箭步在半空中交叉亂飛。
慘叫聲中,聯軍士兵不斷有人中箭,標出片片血花,只一會,官道上便堆滿了屍體。固守堡壘的歸月士兵亦不斷的有人中箭倒下,死亡或受傷的士兵立刻給抬下去,後面的戰友,同伴頂上。大多數的勁箭則射到木樁上,盾牌上,發出一陣陣密集的「篤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