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子顫抖地越過面前一盤堆得顯眼的包子,夾起了一顆青菜正要往自己碗裡收,卻被一聲不識趣的童音給斷在空中…
「春姨,包子好吃,吃包子嘛!」某個毫無吃相的娃娃坐在用墊子墊高的椅子上,晃著兩條腿,抱著一顆包子啃得忘乎所以,還不以餘力地為自家的包子做廣告…
她的手被這聲廣告怔得在空中明顯地晃了一下,看了一眼那盤莫名其妙橫在桌中間的包子,再抬眼瞄了一眼面前那位也不去碰那盤包子的九爺,嚥了一口唾沫,偷偷地斜眼,瞪了一眼那個剛才明明吃了她不少銀子,這會子竟然集體消化光,抱著包子使勁啃的娃娃,對自己當初良心發現,改掉她自己選擇的愛新覺羅.包子的本名懊悔不已…
看了一眼最靠近自己兩盤菜,一盤青菜,一盤豆腐,管他做得多漂亮,多考究,還是青菜豆腐,對比了一下放在九爺面前的菜色,她的懊悔又深刻了兩分,對面前明顯的差別嗤之以鼻,就知道那些傢伙連上個菜也看人臉色,可她又著實不敢起了身,把爪子伸到對面去,只好憋屈地青菜,豆腐使勁啃…
看了一眼對面的九爺,也只是研究他面前兩盤菜色,彷彿對她面前的平民料理完全不敢興趣……
「阿瑪,我要吃豆腐.」小傢伙啃完一顆包子,卻還不甘心地掃瞄著桌上她愛吃的菜色…
做阿瑪的只能停下了筷子,看著離自己最遠的那盤菜,皺眉頭,再看某人急忙低下腦袋去,使勁趴著白飯,當作什麼都沒聽到,吃得忘乎所以的德行,眉頭瞬間鎖得更深,」噌」地站起身,拿起瓷勺,手臂一伸,越過桌面,伸到她面前,掠奪她僅有的青菜豆腐…
那雙撥弄算盤的纖纖玉手,毫無人道地用勺子舀起一勺豆腐,轉而放進身邊小娃娃的碗裡,她看得欲哭無淚,只能更加發奮地趴自己碗裡的白飯,哪知道這位大人來了勁,吃完了」豆腐」也不坐回去,還自作多情地夾起青菜往小娃娃的碗裡夾,小娃娃不愛吃青菜同他鬧,他就往自己碗裡塞,塞到她面前的盤子空空如也,他才眉頭一挑,心滿意足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津津有味地咀嚼他的」戰利品」…
看著面前只剩下菜湯的盤子,她歎了一口氣,她知道青菜豆腐很有利於美容啦,但是對面的大人已經夠美了,實在沒有同她爭的必要嘛,再歎一口氣,她正準備做小可憐狀,吃一碗體現人民疾苦的湯泡飯,那邊的小格格卻發出拯救困苦農民的呼聲…
「春姨,我要吃雞丁.」
她一聽,就像從苦牢裡放風出來一樣,二話不說地跳起身,拿著勺子,越過桌面,毫不猶豫地向他研究了半天的菜色伸出魔爪,嘿嘿,反正是他寵飛天的女兒要吃,她只是奉命行事,啦啦啦,她一勺一勺地往糖糖碗裡遞菜,忙得不亦樂乎,不經意地瞥了一眼那位端坐著,半天沒聲音的大人,卻見他本該氣白了的臉上,竟是掛著淡笑,垂眸看著她的勺子在他面前胡作非為,胡攪蠻纏,胡搞瞎搞,她被眼前的堪比世界奇跡的景象嚇了一跳,正要往糖糖碗裡送的菜在空中打個顫,全掉在了桌上…
他被她一抖,給怔回了神,隨即又繃回了那張臉,自顧自地吃自己的飯,她也急忙縮回自己的位置,不敢再有多餘的動作,老實地舀起自己面前的菜湯,配她的湯泡飯…
正扒上兩口,卻因一雙竄進自己視線的筷子,鬆了鬆靠在碗沿邊的嘴巴,任由那雙從對面伸來的筷子,夾著一個白嫩嫩的包子擱在她的碗裡,在她的碗沿邊停了半刻,放出一聲清脆的碰撞聲,又收了回去,她不敢抬腦袋,只是盯著那顆白包子發了一會呆,考慮著自己已經蠻撐的肚子要怎麼去多消化一個包子…
吃完一頓詭異的晚飯,她沒想太多,只是當每天從側門滾進家門的時候,都被糖糖拖著往書房跑,起先還是天天湯泡飯配包子,吃得她極度憋屈,可是她男朋友被康熙大人徹底被栽了贓,還削了爵位,丟在家裡閉門思過,不能出來給她開小灶,他不在,她的定力就被自己的肚子給葬送了,頂著吃飯有理的行頭,安了心被糖糖拖進書房,可是,後來伙食越變越好,夾進她碗裡的菜越來越有豐富多彩的傾向,幾乎是那小娃娃一嚷要是什麼,她碗裡也會被丟進了一份,她吃得肚子滿足不已,心卻虛得快不記得自己姓什麼了
就連抱著自己胡搞瞎搞出來的奶娃娃來竄門子的春桃都一臉看好戲的眼光瞅著她,問了一個好欠打的問題:」我說,你還忙得過來麼?」
「……」她拍著滿足不已的肚子,白了春桃一眼,大言不慚地丟出一句,」恩,目前還能應付.」
「你還得意,你家男人到底打不打算要你了?還把你留在九爺這禍害他人?」
「你懂啥,我才不要這麼快變黃臉婆呢,戀愛才是基本原則!」
「哼…你就仗著人家寵你,繼續亂來吧,小心玩出火來,燒了你這幾搓毛,讓你還叫囂!」春桃起身準備回自己的淫窩,卻在門邊回過身來,故意壞壞地一笑,」唉,你知道是誰把我安排在你隔壁間的麼?」
「十兩銀子是吧?想都別想,一邊去!」她對於春桃自從生下娃娃後,為了奶粉和尿布變本加厲的斂財手段鄙視到了極點,什麼節骨眼都給她填亂…
春桃吐了吐舌頭,抱著娃娃閃人,把空間留給一個腦子一團亂的傢伙去思考,而那個本該思考的人,卻枉費了別人的心機,鞋一脫,被一鋪,鑽進被窩睡覺去,腳一蹬,貼著放在被窩裡暖床的暖爐,拍了拍枕頭,卻把一張塞在枕頭心裡髒兮兮的白帕子給拍到了冰涼的地上,她看著那條帕子飄在地上,只能勾下腰去撈那張帕子,卻因為它飄得太遠,不得不從被窩裡爬出了些,沒了暖爐暖她的腳,她小聲地抱怨,一個使力,卻找不到平衡地摔下床去,冰涼的地板讓她凍得發出」嘶嘶」聲,急忙撿起了帕子,重新塞回了枕頭裡,身子也趕忙飛回暖暖的被窩裡,腳繼續貼上小暖爐,發出一聲滿足的「哼哼」,用溫暖把自己包裹了個嚴實,繼續做她的春秋大夢…
也不知是糖糖和她夏春耀孽緣未了,還是她一時婦人之仁造成的嚴重後果,自從被她拖去她阿瑪書房裡開小灶後,她就吃人嘴軟地被這娃娃給粘上了身,她阿瑪在還好,小娃娃忙著覬覦男色,沒空理她,但是只要他阿瑪前腳出門,她立刻後腳粘上她夏春耀…她就不明白了,糖糖對她阿瑪這樣緊迫盯人,九爺府這些年,一個接一個呱呱落地的娃到底是怎麼跑出來的,莫不是九爺前一刻哄完了娃娃,下一刻就爭分奪秒爬美人窩製造小蝌蚪吧?真不愧是九爺…能人啊…
不過,現在不是讚歎九爺能力的時候,看了一眼,非要跟著她出去收帳的糖糖,此刻正坐在她的小驢子上,搖著傻不愣登的腦袋,她不知道怎麼向廣大人民群眾交代,這墮落一條街從此又多了一個**的事實…
「你可千萬別讓你阿瑪知道我帶你來這兒,聽見嗎?」她一邊牽著驢,一邊交代,要是被九爺知道,她把他的寶貝女兒拖出來當第二號**,非把她這頭號給廢了不可…
「哦,春姨,我阿瑪頂好的,你為啥那樣怕他?」小娃娃歪著腦袋咬手指,滿臉的不明白,」比起剛剛那個同你講話的鬍子大叔,還有那個臉上有道疤的伯伯,還有那個看著我流口水,說要給我買糖,被你一腳踢飛的小哥哥都好…」
她回頭看了一眼,這傳說中」養在深閨,不知世事」的大清格格,非常慎重地警告她:」以後要是還有男生隨便和你講話,說什麼要帶你去做好玩的事,又給你糖吃,又對你傻笑的,直接一腳踢飛,知道嗎?」
「阿瑪不用踢飛吧?糖糖捨不得.」好奇寶寶繼續提問…
「廢話,誰讓你踢飛你阿瑪了!」雖然她曾經懷疑過九爺是不是」那什麼」的傾向,但是,那只是以前而已……誰讓這小丫頭繼承了九爺那張擾亂治安的臉,她不得不給她提前上一節自我保衛課,」…呃…不過,將來碰上你喜歡的傢伙,可別亂踢啊!」對於只有一根筋的糖糖,她還是得多一句嘴,別毀了一個娃娃的大好姻緣,她對培養尼姑沒有任何興趣…
「哦……春姨,喜歡是什麼東西?」小傢伙趴在驢背上,向她靠近了些…
「喜歡…呃…喜歡就是…」她眨了眨眼,正想發揮自己所有的戀愛細胞來詮釋這個連聖人都解釋不了的詞,憋了個半天,飄到嘴巴邊的就是一句,」喜歡就是……哎呀,等你被人念到噴嚏不斷的時候,就明白了!」
「…打噴嚏?」糖糖皺了皺眉頭,眼神裡的迷茫又填上一分.
「呃……或者,你就看著他,眼睛就會放光,呃…不是綠光啊,不要想歪,然後…就會想摸摸,抱抱,親親,呃…不是你阿瑪慣用的那種摸抱親,外加壓啊…不要想歪…就這樣,差不多了吧…再多我也不知道了,呃…你問這麼多幹什麼?你現在還屬於早戀的範圍啊!」
「那我還是喜歡阿瑪!」她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她滿頭黑線地瞅了一眼剛被自己親手推向**深淵的小娃娃,張了張嘴,想解釋一下,這個**的嚴重性,但是,又怕自己越描越黑,再調教下去,說不定這小娃娃就要拉著自己阿瑪大喊」ILOVEYOU」了…
「春姨,你幹嗎不做我阿瑪老婆?」一句前言不搭後語的話從糖糖的嘴巴裡飆出來…
「我幹嗎要做你阿瑪的老婆,你還嫌你阿瑪老婆不夠用啊?」她敲了敲糖糖那個亂七八糟的腦袋,小小年紀就會給自己阿瑪找老婆了,被她額娘知道,她還不死定了!
「我阿瑪喜歡你.」小娃娃歪著腦袋,發現那個正**自己腦袋的手,因為她的話停了下來.
「……這些個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就學得快了!那個不是喜歡啦!」她嘿嘿一笑,收回了自己壓在小娃娃腦袋上的手,牽起韁繩繼續往前走…
「不是嗎?」
「不是!絕對不是!」她豎起指頭,非常正經地告訴她,」肚子餓不餓?」
「嗯,餓了!」小娃娃點下腦袋,立刻忘記了前面講的話,」春姨,我要吃!」
她為自己難得成功地轉移話題而沒被人發現,捏了一把冷汗,懶得去懷疑小娃娃的智商,牽著她直奔她光顧多時的飯館,才踏進館子,就見那小二衝她搖搖頭,打著暗語,告訴她,今天小白臉公子也沒出現,她撇了撇嘴,拉著糖糖坐下身,點好菜,坐在位置上等,卻見小娃娃一臉驚喜地盯著門口圍著不少人的地方使勁瞧,還扯了扯她的手臂:」春姨,那是啥玩意兒?」
「唔?爆米花呀,你沒瞧見過?」她伸了伸脖子,看了一眼那邊的攤子.
「要吃!」她指著那邊的攤子,拿出勾引自家阿瑪的那套」眼瞳泛光,紅唇翹翹」.
「那是要自己拿米去才行的,我們身上又沒有生米…」
小傢伙一聽,立刻溜下凳子,一把抓上旁邊小兒哥哥的衣裳,繼續翻動著滿是期待的大眼睛,小嘴巴一張一合地吐出幾個字:」我想吃爆米花.」
小二哥哥被一下扯住,又立刻對上一雙泛著秋水的瞳孔,立刻軟了腳,喪了志,兩隻腳打著結就往廚房跑,過不了多久,就將偷來的米塞進小娃娃的手裡,還一臉被騙也滿足的死表情…
看著糖糖端著成功騙到手的米,站在自己面前,夏春耀深嚥了一口唾沫,再看了一眼,還沒從臉紅心跳狀態恢復過來的小二哥哥,再次肯定了九爺禍國殃民的基因,帶著小娃娃走向一邊攤子…
「砰」
「春姨,那是啥聲音?」糖糖指著那個架在火上的奇怪容器,看著小販將米倒了進去…
「啊…會發出討厭聲音的東西!」她嘟著嘴,給它下了定義,可糖糖卻一點也不怕,聽著那有點震的」砰砰」聲,還一臉興奮狀…
她卻被那聲刺耳的聲音震痛了耳朵,那是每每買爆米花時,她都捂著耳朵想聽又不敢聽的聲音,這才憶起,離上次聽這聲音有多久了,好似那時還是弘暉在的時候,也是他嚷著要吃爆米花,她和八爺拿他沒辦法,只得去借了米,排著長隊,等著爆米花出爐,他抱著小娃娃,她站在一邊,縮著脖子,捂著耳朵,就是討厭聽那最後一聲」砰」,震得渾身都不舒服,想起來時,耳朵會嗡嗡叫,那個時候,八爺笑她沒膽子,弘暉說,她的膽子卻長到」色」字上去了,那個時候,她還小心翼翼地叫他八爺,那個時候,他笑得還是假假的,那個時候,她還沒當他是男朋友…
小販起了身,把那裝了米的容器對著一個大大的袋子,她看著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瞇了瞇眼,知道那聲討厭又刺耳的聲音又要鑽出來了,想要伸手去捂自己的耳朵,卻又不得不去扯離那玩意太近的糖糖…
她看著小販正要拔開容器上的蓋子,秉住了呼吸,只能等著那聲討厭的聲音鑽進她的耳朵,卻感到一雙溫溫的手從身後越過她的肩頭,貼向她冰涼的耳朵,那溫潤的玉扳指讓她的耳朵立刻泛起一陣燙,手指滑過她的面頰,併攏了摀住她的耳朵,一瞬間,隔絕了一切吵鬧,連同那正要呼之欲出的爆炸聲,只有一聲聲規律的心跳聲在她耳邊揚起來,誠實得不得了…
「砰」
她聽不到聲音,卻感到一絲震動,下意識地向後靠了靠,背脊貼上他均勻呼吸起伏的胸口,直到看著白花花的爆米花被倒進盆子裡,她才噓了一口氣,感到捂在耳邊的手收了回去…
「我不在,你倒也能自得其樂了?恩?」
熟悉上仰的尾音讓她急忙回過頭去看身後的人,鬱悶了一下大庭廣眾的環境,不能對佳人當街施暴,只能用眼神把他從頭到腳**了一下:」你可以出門了?」
淡淡地應下一聲,對那個問題不想多談的樣子,有點狐疑地看了一眼捧著盆子,仰著腦袋,毫不避諱地對自己行注目禮的小娃娃,質問的眼神飄向站在一邊她:」這怎麼回事?」
「呃?」她被他涼涼的眼神一掃,掃得有點暈乎,不得不秀出曾經修煉到及至」眉目傳情」的招式…」這絕對不是我的私生女來的,我是清白的!」她舉著兩隻爪子使勁搖。
「……我瞧你眼神挺虛的,恩?」
他微微瞇了瞇眼,抿了抿唇角,入境隨俗地只是用眼神回到.
「……有嗎,有嗎?我這麼無辜的眼神,哪裡會虛?」她使勁眨動她的眼睛,斜視了一眼站在一邊,抓著爆米花往嘴巴裡塞得起勁的糖糖,儼然一副看戲的模樣,看著面前的兩個人擠眉弄眼…
「春姨…」小傢伙一邊嚼著爆米花,一邊扯了扯她的衣角,指了指面前只是微笑的人,」這個漂亮哥哥是誰?」
「噗」她幾乎快要吐出一口血來,顫抖地舉起一隻拳頭,」……愛新覺羅.糖糖……」這個死娃娃,叫她阿姨,卻叫他哥哥…她絕對是想嘗嘗被虐兒童的滋味…
「哥哥,你吃爆米花麼?」她將自己懷裡的盆子往前拱了拱,露著一張好可愛的笑臉,一副討好的模樣…
「他哪裡像哥哥了!!」她一把將小傢伙懷裡的盆子奪過來,生怕某個傢伙也和別人一樣,被小傢伙的笑臉一勾引,就當起」哥哥」來,」…他是你八伯伯!!快叫!」哼哼,這老老的稱呼才比較適合他,總不能就她一個人當阿姨,他還停留在哥哥的階段吧,搞清楚哦,她才是那個風華正茂的少女,他已經是奔四的老傢伙了!
「可他不像伯伯嘛.」小傢伙不滿地嘟起嘴來,一副在稱呼上絕不妥協的模樣,」糖糖要他當哥哥,好不好?哥哥?」眨動大眼睛,看著面前那位只是輕咳一聲,似乎不想加入戰局的」哥哥」…
「……」她極度鬱悶又憋屈地朝那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男人,對他這樣縱容自己的小侄女痛心疾首,她這正在捶胸又揪心,卻見小傢伙,一張爪子,撲進了她男朋友的懷裡,她倒抽一口氣,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小淫魔從一個**深淵,爬向了另一個…
「春姨,糖糖喜歡這個哥哥,恩!」一邊說著,一邊要將她前面所傳授的摸摸,抱抱,親親進行到底…
她一手端著爆米花,一邊急得跳腳,而那個只是微笑地看著面前的混亂的傢伙,竟然給她聳了聳肩,表示無奈,她心一橫,將手裡的盆伸出去,隔開了兩個正要發生天理不容的扭曲感情的人,指著小傢伙的鼻頭嚴肅地告訴她:」這個哥哥,是你家春姨我的!」
「他是你的,你是我阿瑪的,我阿瑪的就是我的!」她難得理清了思路,說得頭頭是道,搖頭晃腦,瞧著她頭頂上的兩個人的表情皆是一變…一個由微笑變成冷笑,瞇了瞇眼,視線微微一黯,瞥向背對著自己那個由信誓旦旦變成滿頭冷汗,抓著腦袋準備土遁的某人…
「春姨,你很熱麼?你流好多汗呢…」
「……還不都是被你害的…」
「那個哥哥在瞪你…唔…你做了什麼壞事嗎?」
「……我做了什麼壞事,我是無辜的,我…」
「對啊,你也沒做什麼壞事,每天都同我一起乖乖和阿瑪吃飯,也不挑食,阿瑪夾什麼就吃什麼.」
「……」
「你幹嗎這樣看著我?春姨?」
「你能不能幫我看一下,那個哥哥的表情…」
「哦他還在瞪你,好像很不高興樣子,就是你平時常說得,那種『你死定了』的眼神,你果然做了什麼壞事吧?」
「……嗚…你形容的那麼具體幹什麼……你放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