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聽到來喜兒的話輕輕一歎,她不是不想說,而是要她怎麼說呢?把實情說出來,大將軍一家人會怎麼看待她,她佔用了人家女兒的身子呢。
紅衣正要開口,她的嫂嫂們進來了:「妹妹,入席吧。」嫂嫂們來得太是時候了,不然紅衣要打發來喜兒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
紅衣向來喜兒點了點頭,便起身隨嫂嫂們去花廳了。來喜兒不知道紅衣有什麼顧慮,只是對於紅衣不對大將軍說實情非常不解什麼樣的秘密不能同自己的父親說呢?
紅衣當天帶著英兒和雁兒回到了楚府,兩個孩子多日不在一起,現在是一時也離不開,走到哪裡也是手牽著手,英兒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先給我妹妹吧。」雁兒也是張口閉口的不離哥哥二字。
孩子們能相親相愛,紅衣當然非常高興,母子三人好好的親熱了一番。紅衣看著雁兒小了一圈的小臉兒,心裡就是一痛,不過她不想讓孩子們看出來孩子們已經很早熟了,太為她這個娘親著想了。
雁兒扯著紅衣的衣服,脆生生的道:「娘親,今日我哪裡也不去,我要同娘親還有哥哥一起睡,好不好,娘親?」
紅衣當然不忍心拒絕雁兒,親了親她的小臉蛋兒道:「當然,娘親的小雁兒說什麼就是什麼。」
英兒在一旁補了一句:「娘親,我和雁兒已經說好了,我們明日便會到靖安王叔府上去住,只是今日住在娘親這裡,娘親不會為難的,是不是?」
雁兒也眨著大眼睛看著紅衣。紅衣被英兒說得心痛成了一團,她拉著英兒摟在懷中:「沒有,娘親沒有為難。英兒和雁兒想得這樣周全,娘親有什麼可為難的呢?」
這樣的孩子,也是紅衣多世為人極少能遇上的。想到這裡,紅衣忽然生出了一絲疑惑,為什麼自己從來沒有想起著前世的孩子們呢?
紅衣微微皺起了眉頭:她居然想不起任何一世孩子們地樣子。這是怎麼回事兒?紅衣心裡大驚,自己為什麼一直沒有想起過呢?
雁兒看紅衣在發呆。便又拉了拉紅衣地衣服:「娘親。我和哥哥明日想回郡主府去看看傑兒和鸝兒。可以嗎?我已經很久沒有看他們了。也沒有看到雙兒姨姨了。真得很想念他們了呢。」
紅衣拍拍雁兒地頭:「當然可以。只是不好總麻煩你們王叔。我看明日讓你們師父去接你們好不好?」
紅衣被雁兒一句話引開了念頭。她居然再也沒有想起有關於她前幾世地孩子們。
雁兒和英兒都點了點頭。雁兒這時才問道:「娘親。我師父呢?哥哥說師父在娘親這邊地。為什麼師父一直沒有出來看雁兒呢?」
紅衣還沒有說話。蕭雲飛便出現在屋中。對著紅衣躬身為禮:「見過郡主。屬下想來看看雁兒縣主。」
雁兒歡呼一聲跑了過去:「師父。雁兒想你了。」
蕭雲飛的冰塊臉難得化開一次,他的臉上帶著一絲笑意,又有一絲傷感。張開雙臂抱住了雁兒:「師父也想你了。」
蕭雲飛對雁兒有著很多地愧疚:不是他保護不力,雁兒也不會被擄了去。最重要的是他明白,自己當時是捨棄了雁兒去救英兒的,這讓他更加感到對不起雁兒。
雁兒摟著蕭雲飛的脖子:「師父,我做夢的時候,夢到你很多次喔。除了娘親,夢到最多的人就是你了,師父。」
蕭雲飛不擅於表達感情,他只是仔細得看著雁兒。然後話語中帶了一絲哽咽:「雁兒瘦了哦。」
雁兒伏在蕭雲飛的耳邊道:「師父,不要說雁兒瘦了,不然娘親又傷心了。」蕭雲飛點了點頭,雁兒才笑道:「師父,我雖然在破廟裡不能練功,不過我可是日日都練內功了,練內功沒有人會發現。雁兒一點兒也沒有偷懶,就連師公也誇我呢,師父,你說雁兒乖不乖?」
蕭雲飛伸手一隻大手。有些笨拙的摸了摸雁兒的頭:「雁兒乖。雁兒是好樣兒的。」他實在不太會哄孩子,原來也是雁兒和英兒不停地說話。他只是認真的聽而已。
雁兒又伏在蕭雲飛的耳邊道:「雁兒要練很好的功夫出來,再也不要被壞人捉了去。還能保護娘親。」
蕭雲飛這樣的鐵漢也被雁兒說得心中一痛:「都是師父不好,師父再也不會讓雁兒被壞人擄了去。」
雁兒搖搖頭:「師父只有一個人啊,怎麼可能會保護得了我們三個人呢?雁兒自己好好練功,將來和師父一樣厲害,不,要比師父還要厲害,就可以打跑了壞人,娘親也不會再為我們擔心了。」
蕭雲飛輕輕歎了一口氣,不知道和雁兒應該怎麼說,不過雁兒有這樣的決心是好事兒。蕭雲飛做了英兒和雁兒這麼久的師父,其實嚴肅的時候絕對多,同孩子們親熱是極少地。現在雁兒同他這樣親熱,他並沒有感覺到厭煩,相反還有絲暖意湧上了心頭,可是要如何安慰孩子,是蕭雲飛不會的。
好在英兒和雁兒都是極懂事的孩子,他們知道蕭雲飛一樣是疼愛自己的,尤其在雁兒出了事兒後,兩個孩子更知道蕭雲飛在練功的時候,嚴厲的要求自己是為了自己好。
紅衣看她們師徒總也說不完話兒,便道:「雁兒,不要膩在你師父的身上,快快下來,請你師父坐下吧。」
雁兒答應著笑道:「師父還是第一次這樣抱我呢,哥哥,師父這樣抱過你沒有?」
雁兒是在說,蕭雲飛從來沒有在他們沒有危險的時候抱過他們:學武是極苦的事情,蕭雲飛本身就是性子偏冷地人,哪裡會想到抱抱孩子們。他這樣抱著雁兒雖然有些尷尬,但是卻又有些不捨得放下。
英兒撇嘴:「我是男子漢不需要人抱的。」
雁兒扮了一個鬼臉:「我偏要師父抱,就要師父抱。」
英兒一笑,沒有同雁兒拌嘴:妹妹才回來不久,不惹她不高興。英兒現在待雁兒已經同原來不同了,英兒現在非常有哥哥的樣子。
次日一早,楚一白用過早飯便出府了。紅衣正同花嬤嬤等人給英兒和雁兒做衣服。綢兒想起了莊子上地宋家娘子:「宋娘子的針線活兒真好,我們幾人是比不了的。要是她在這裡就好了,看看她給小侯爺和小縣主做得衣服,真真是好呢。」
紅衣道:「說起來也是,也許把他們一家叫來京中也不錯。等過些日子吧,現在沒有這個心思。」
花嬤嬤抬頭正想說什麼時,來喜兒在門外放聲求見,花嬤嬤過去迎了來喜兒進屋。
紅衣讓來喜兒坐了:「來總管,不是讓你多歇歇嘛,現在沒有什麼事兒。你還是好好調理一下身子的好。」
來喜兒欠了欠身子道:「謝郡主關心,老奴很好。老奴來是有事兒要回稟郡主,我們府上柴房中的李大官人是不是可以送他回府了。」
紅衣聞言點點頭:「讓他回去吧,雁兒已經回來了,放了他也是應該的。我們關著他有什麼用?早早打發他回府吧。」
來喜兒答應了下來,又說了一些瑣事兒便起身告退了。來喜兒其實相問問郡主倒底有什麼為難的事情,可是話到嘴邊他卻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問出來。
紅衣繼續拿起活計來做,花嬤嬤看了一眼紅衣:「郡主。楚先生這人真不錯啊。」
紅衣隨便點了點頭:「嗯,兄長人是挺好地。」
花嬤嬤又看了紅衣一眼道:「郡主,楚府雖然複雜些,但是要清乾淨也不是不能夠。如果郡主不願意費這些心思,交給老奴來處理也是一樣。」
紅衣輕輕搖頭:「我們說到底只是做客,雖然兄長托了我管家,但是我們也不可以做得太過,如果把楚府地女人統統趕了出去,那楚府中沒有了女人。日後誰照顧兄長及楚伯父的起居?我們只要把一些實在不安份地人,打發出去或是整治得服貼也就罷了。」
布兒輕輕歎了一口氣,無奈的看了一眼花嬤嬤:她知道花嬤嬤要說什麼,可是郡主壓根就沒有動那個心思,就是說了也是白說。
花嬤嬤也不敢挑明了講,她怕弄巧成拙,郡主萬一因羞而惱就顯得不美了。
綢兒倒底是嘴快地:「郡主,您真打算這樣一個人過一輩子嗎?」綢兒當然也是看出了楚一白的心思,可是自家郡主卻如同木頭一樣,實在讓她們著急。
郡主和楚一白是假成親。日後只要公諸於眾。那麼郡主想再嫁就不要想了。所以,郡主最好的歸宿便是同楚一白能弄假成真。如果楚一白不在意郡主。花嬤嬤等人也不會動這個心思。
紅衣笑了一笑,抬頭掃了她們幾個人一眼:「我哪裡是一個人過一輩子?我有英兒雁兒。還有你們,我可是沒有想過你們嫁了就打發你們走人啊,你們嫁了也要在我的身邊才可以。」
紅衣似嗔非嗔的話倒羞紅了布兒幾個人地小臉,一時間布兒與綢兒都不再說話了。
紗兒缺心少肺是一慣的,她也是幾個丫頭中,唯一一個什麼也沒有看出來的人:「我們幾個是不會嫁的,就算要嫁,第一個要嫁的人也不是我。」
布兒幾個惱羞成怒,與紗兒鬧將了起來。紅衣也不理會她們,自與花嬤嬤挑選花樣子。
一個上午就這樣過去了,下午紅衣睡了一會兒起來時,有個小丫頭過來回事兒,說是蓮姨娘屋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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