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兒聽到紅衣的話,低頭想了想才輕聲說道:「我想來陪娘親,我這兩日已經很想念娘親了。」
紅衣輕輕一歎:「靖安王叔會常常帶你來楚叔叔府上看娘親,你看這樣好不好?」
英兒看了紅衣一眼:「娘親,是不是英兒一定要去王叔府上才可以對不對?在我們家與在楚叔叔家住,英兒有危險會讓娘親擔心,是這樣嗎?」
紅衣看了蕭雲飛一眼:「英兒,你有師父護著哪有什麼危險?不是這樣的。只是娘親這些日子需要你的師父幫娘親做些事情,而你沒有了師父的保護娘親才會不放心,所以才想讓你到王叔府上去住些日子,你如果不願意那也無妨,你就住在我們家中由師父陪著好了,娘親並不是要你一定要去王叔府上的。」
紅衣沒有想到英兒早熟到如此地步,居然在自己的三語兩言間就能猜中自己的心事兒,她十分的內疚:自己這個娘親做得實在不好。
英兒想了想道:「算了,我還是去王叔府上吧。娘親,您讓師父做得事情不要時間太長了,我在王叔府上做客多有不便,您還是讓師父早些接我回家的好。」
紅衣抱起了英兒:「好孩子,再給娘親些時間,以後我們母子會快快樂樂的永遠在一起,不會再讓你為了娘親,為了雁兒或是為其他人而擔心受怕,好不好?」
英兒伸出雙手摟住紅衣的脖子:「娘親,英兒沒有事兒,英兒只是不想讓娘親煩惱,不要讓妹妹受苦。英兒想讓娘親每天都笑。」
紅衣抱著英兒。拍拍他的後背:「英兒乖,英兒是娘親的好孩子。娘親有了英兒、有了雁兒,娘親已經很高興了。娘親只要看到我的英兒、雁兒,娘親便不會有一絲絲煩惱。」
母子倆人又說了些話,布兒才帶著英兒到院子裡看看:英兒說要看看娘親住這裡舒服不舒服。
蕭雲飛一直立在一旁聽紅衣母子說話,他那張冷冰冰地臉上看不出什麼來。事實上他今日很高興,也很安心:郡主安然無恙,這很好。
蕭雲飛這兩日不在紅衣身旁。他十分擔心紅衣地安全。思念倒是還在其次。
對於楚一白與紅衣地成親蕭雲飛知道是假地。不過就算紅衣哪天真得同人成親了。蕭雲飛再不會太過難過:只要紅衣幸福。並且還能讓他繼續守衛在紅衣地身邊就好。
蕭雲飛被來喜兒點醒後。不但沒有放下對紅衣地感情。反而更深厚了。只是他並不是想自己這樣永遠守護著紅衣。他更想讓紅衣能幸福。到時候只要他還是紅衣地侍衛長。那他就沒有什麼接受不了地。對於蕭雲飛現在來說。只要紅衣平安喜樂。他也就所無所求了。
紅衣看著蕭雲飛笑道:「雲飛。你坐吧。不要總是把規矩看得天大。再說了你還是英兒雁兒地師父。不用每次都這樣立規矩立個十足。你不累。我們幾個人看著還累呢。是不是?」
紅衣最後一句話是對著花嬤嬤與布兒幾個人說得。花嬤嬤正坐在一旁地榻上給英兒和雁兒做裌衣。她笑道:「可不是。我們幾個人可是最沒有規矩地人。」
布兒也笑道:「郡主把我們慣得無法無天了。就要不知道尊卑上下了。」
花嬤嬤看向蕭雲飛:「只要心裡有主子就行了,這些表面上地東西原就不是很重要的。」
紅衣點點頭:「嬤嬤說得是,雲飛。你日後不要再如此拘束。我們是一家人呢。對了,這兩日英兒可有給你添麻煩?」
蕭雲飛哪裡會因他人三言兩語而改變的人?不過紅衣的一句一家人倒讓他心頭一暖。聽到紅衣說起英兒來,他笑了一笑:「郡主。小侯爺沒有給屬下添麻煩,也沒有給任何人添麻煩。小侯爺非常懂事兒的,除了練功便是隨夫子讀書。再說,有小侯爺陪著屬下,這一日的時光也過得快些。」
蕭雲飛因為小小的感動,居然多說了這些話。但是言多必失,古有明訓啊,好在紅衣等人都沒有在意,如果否他人在就難說得很了。
蕭雲飛也是話說出口以後才察覺到不妥,可是已經不及收回了。他掃了一眼郡主與花嬤嬤等人,發現她們沒有異樣才放下了心。
紅衣點點頭:「這就好。雲飛,今兒叫你來有事相商。一會兒,你在楚府內轉一下,然後再仔細看一下我現在所住的院子,防衛地事情還是交給你安排我才能真正安心。」
蕭雲飛聽到紅衣這句話比什麼獎勵也讓他高興,他抱拳一禮:「是的,郡主,屬下現在就去。」
紅衣搖頭笑道:「不必這樣急,還有一件事兒要交給你去安排。」說到這裡紅衣一歎:「夫子的女兒在夫家過得極不好,雖然前些時候綢兒他們去鬧過,不過我還是不放心,只是一直有事兒忙著,沒有做什麼安排。眼下倒沒有事兒要忙,你安排幾個人手,再把李府與錢府監視起來吧。」
蕭雲飛答應了,遲疑了一下他還是說了出來:「屬下還接到一個消息,是有關於李府的事情。」
紅衣聽蕭雲飛特特提起,便知道不是瑣事兒蕭雲飛是個不愛說話地人,他說出來的話沒有一句會是廢話。
紅衣道:「李府?她們只剩幾個女人了,還不安份嗎?」
蕭雲飛道:「回郡主,香、秀二人流產了。一個孩子當時已經胎死腹中,一個孩子現在的情形也很不妙,據說,也活不過幾日。」
紅衣聽了有些惋惜兩個未足月的孩子,其他的倒沒有什麼:「可惜了兩個孩子。」
蕭雲飛看了看紅衣,還是提醒了一句:「郡主,這個事情要不要告訴那位李大爺?」
紅衣略一思索:「算了吧,多一事兒不如少一事兒。」紅衣還真是沒有想起李貴祺來,紅衣是真得已經把這個人完全忘記了嗎?
蕭雲飛答應著,抱拳行禮後退出了屋子,去探查楚府的地形了。
中午用過飯後,蕭雲飛已經把楚府都摸透了,他向紅衣稟報後,便回府去挑選侍衛們了。
而就在這天下午,楚府來了兩個紅衣沒有想到的客人,而且是來找她的:魏明的兩位夫人。
紅衣聽到管家來報,只能請了她們進來,自己收拾妥當了到廳上待客。桃夭和芙蓉進了廳先給紅衣請了安,然後桃夭便笑道:「郡主大喜!我們姐妹特意來給郡主賀喜的,郡主大喜我們姐妹居然不知,實在是罪過,還要請郡主恕罪才是。」
芙蓉接過話去笑道:「我們姐妹前幾日到山上戒齋去了,一回到京城便聽到了郡主大喜地事兒,急急備了一份薄禮前來請罪;就請郡主看到我們姐妹倆急急地份兒上,恕我們個不知者不罪罷了。」
紅衣一面讓桃夭和芙蓉坐下,一面道:「什麼話兒都被你們姐妹說去了,還有我說得話嗎?說起成親的事情,又哪裡是夫人們地錯了?我原想著使個人給夫人們送個信兒,不過後來想到魏先生一定會同二王爺前來道賀,沒有讓你們一個府出兩份禮的道理不是?也就沒有送過信兒去,夫人們不知道也是極正常地。被你們姐妹們這麼一說,倒是我想得不周全,是我的錯了。」
紅衣說完,不等桃夭二人開口又對布兒吩咐道:「取我們的好茶來給夫人們嘗嘗吧。」
既然魏明擺明了要糾纏不休,那麼紅衣心想,不如順勢摸摸魏明的底子好了想來日後終會對上魏明,那麼現在做好準備才是明智之舉,大將軍的女兒當然會知道一點兵法:知已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所以紅衣也對桃夭二人熱情了一些:她們不就是想同自己攀交情嗎,那就讓你們攀上一些好了。
桃夭嬌笑道:「謝郡主賞我們姐妹好茶。說到賀禮,如果是其他人成親也就罷了,因為是郡主的大喜,所以我們姐妹就實話實說了吧。我們老爺那份賀禮是出自二王爺的帳上,哪裡能算得上我們府上的賀禮呢?再說,男人家知道送什麼東西好呢?不過就是送些應景兒的東西,想來郡主收到的賀禮中,這樣的東西不在少數吧?我們姐妹送的賀禮,當然與他們的不同,雖然不值什麼,但還請郡主笑納。」
芙蓉也道:「就算我們老爺送得禮是出自我們府上,可是他送他的,我們姐妹送我們姐妹的,這就叫各交各的。」
桃夭二人的口才向來是好的,一人一句那說得周周全全,滴水不漏。紅衣聽完笑道:「被你們姐妹說的,我不收你們的禮倒成了我的不是似的,我都不好意思不收你們的禮,那我就不客氣了?」
桃夭道:「郡主自不必客氣的,我們姐妹是實心實意來的,郡主哪能拒人於千里之外?」
紅衣便揮揮手讓布兒接過了桃夭二人遞上來的禮單:「我今兒可算是生受你們姐妹的了,這些禮物可不薄,是不是花用完了你們姐妹所有的體已銀子啊?」
紅衣看了禮單,這禮單一看就是很費了一些心思的,不但面面俱到,而且每樣東西都價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