綢兒說完後,紅衣一擺手,綢兒又回到紅衣的身後。望秋聽的已經呆住了,她不過是說了幾句話,便已經犯下這麼多條罪過?居然還有大不敬與犯上的大罪?
望秋有心要反駁,可是綢兒說得有理有據,她忽然發現要洗清這些罪名還真不容易。不過望秋還是老神在在,她並不慌張:吃驚是吃驚,但是她一點兒也不害怕楚一白不會看著她被定罪而不聞不問的,原來她與人合謀刺殺郡主不也什麼事兒也沒有?
至於為什麼楚府對於她百般的容忍,望秋一直相信是因為楚一白待自己於其他人不同才會如此楚一白是喜歡她的,甚至可以說是愛她的。
現在楚一白應該還是愛自己的吧?望秋在心中衡量,就算公子也愛上了這個該死的郡主,以他的為人,他也不會不愛自己:公子是個很重情重義的人。
紅衣淡淡的對望秋說道:「你,知罪嗎?」
望秋硬聲答道:「我沒有錯,我要認什麼罪?」望秋知道自己自己與郡主硬搞無疑於以卵擊石,可是她今日看著楚一白對郡主如此的溫情脈脈,讓她再也無法心平所和,讓她無法對紅衣低頭。
紅衣平平靜靜的看了望秋一眼,然後對楚一白道:「郡馬,你認為綢兒的話有道理沒有?」
楚一白道:「綢兒的話極對,沒有半分冤枉於她,郡主看著處置就是,不必問我。」
望秋是不能逐出府去,當然也不可以打殺了她,但是讓她得些教訓,楚一白非常樂意。
紅衣點點頭:「那好,郡馬。」然後轉過頭來看也不看望秋。只是對婆子們吩咐道:「拖下去給我掌嘴二十。打十五大板,禁足三日。」
望秋還是信心滿滿的看向楚一白,雖然楚一白嘴上說什麼都由郡主做主,但是只要郡主真得罰她,那麼楚一白一定會攔下的愛她的男人怎麼可能會看著她受到傷害。可是她卻錯了,婆子上來拖了她就走,但是楚一白卻一眼也沒有看她。
望秋沒有求饒。她只是滿希望地看著楚一白:也許公子只是想嚇嚇她。讓她乖一些。只要公子為她說一句話。她以後一定會乖乖地。絕不會再惹公子生氣。
距院門越來越近。可是楚一白依然沒有為望秋說一句話。望秋地目光慢慢地變了。她絕望地看著楚一白。一直看著楚一白。但是直到她被拖出院門。楚一白也沒有看到她一眼。打在她身上地板子雖重。望秋卻感覺沒有她地心痛地厲害:公子為什麼變成了這個樣子?公子難道已經不愛她了嗎?
望秋一直認為楚一白沒有對自己表示過什麼。是因為他在等時機:望秋地主子與楚一白可是仇家對頭;只要楚一白滅了她地主子。楚一白一定會扶正她。當然。在望秋地心中。認為楚一白地勝算不大。那些威力奇大地武器不是智計能勝得過地。但是她一樣也在等機會表白啊。只要主子他們贏了。那麼自己就可以同楚一白遠走高飛了。
紅衣看到了望秋那絕望地目光。她忍不住輕輕地道:「這個望秋似乎已經情根深重了。」楚一白聽得一愣。然後苦笑起來:「郡主你一定是看錯了望秋。望秋與這府中地女人們一樣。她們哪一個不是對我懷有心思?只要我在她們房中留宿了。那麼她們自然是飛上枝頭變成鳳凰。這些卻與愛無關。」
紅衣看看一院子地姨娘與婢僕。也就沒有再說下去。現在不是說話地好時候。不過紅衣心中一歎:楚一白對於女人來說還真是不瞭解啊。那個望秋。如此地倔強也是因為深愛著楚一白吧?
紅衣心中地警覺也因此而提高:深陷在愛情中地女人都是沒有理性地動物尤其是單戀地女人。天知道望秋會做出什麼來傷害自己。紅衣甚至在想。是不是禁足她一個月更好?也免得她再來找自己地麻煩。
不過這只能想想罷了,卻不能真得這樣做,紅衣在心中深深歎了一口氣。手段她不是沒有,心計她也不是沒有,只是她實在是對於這樣的勾心鬥角疲憊的很。
滿院子的姨娘跪在地上噤若寒蟬,一點多餘地聲響也沒有:賣掉的那個姨娘,姿色與心計也是個極不錯的人,不然也不會留到現在還沒有被逐出府去;而被打得那一個更是得到了楚家父子的百般優待,現今這兩個人哪一個也沒有自郡主手下討了好去。她們自問不比二人強,所以已經決定要老老實實的按郡主的吩咐做了:出府以後的日子她們不用想也是知道的,在楚府最起碼衣食無憂,而且無人打罵作賤她們。
紅衣掃過了這些姨娘,知道立威的目地已經達到。姨娘們感覺到郡主又看了過來,一個一個把頭又低下去了三分,只看這樣子,她們是要多馴良就有多馴良。但是紅衣知道這裡跪著地可不僅僅是美嬌娘,那也是一頭頭可以吃人的猛虎,自己一個不留神就會被她們所傷。
紅衣輕聲細語地道:「你們起來吧,原也沒有你們什麼錯,跪著做什麼?」
這些姨娘才齊聲道:「謝郡主。」然後起身後分開立在了兩旁,站定後那是鴉雀無聲。紅衣站了起來:「這鬧了一大早上真是讓人掃興,我還真是餓了,嬤嬤,開飯吧。」
那些姨娘起得比紅衣還要早,早已經飢腸轆轆;而且她們自進楚府哪裡經過這種陣仗?現在她們是又驚又餓。
紅衣回頭掃了一眼姨娘們道:「來我這裡請安不必這樣早,但是如果太遲了,嗯,看你們的樣子也是餓壞了吧?那你們先回去用飯吧,今兒早上就不用你們伺候著了。日後來了以後聽花嬤嬤地吩咐就好,聽清楚了嗎?」
一干姨娘聽到紅衣這句話都有一種逃出生天的感覺,一起福了下去:「婢妾們聽清楚了。」
紅衣揮揮手:「那就去吧。」說著紅衣便轉身向花廳行去。立威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如果嚇得姨娘太過反而不美,所以紅衣小小的安撫了一下姨娘們。
只是事情卻沒有過去,紅衣剛走沒有兩步,有兩個姨娘就猶豫再三後,還是走上前來跪下叩頭:「郡主饒命,婢妾知道錯了,請郡主饒了賤妾這一次吧。」
紅衣回轉身來看著她們二人,她在心頭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楚府中連吃個早飯也是這樣波折重重嗎?
紅衣有絲無奈:「你們犯了什麼事兒自己說吧,不說你們犯得錯兒,我就算想饒你們也不知道自哪裡饒起啊。」紅衣看她們二人這個樣子便知道今日早飯看來是吃不得了,在楚府中吃口東西也是千難萬難啊。
楚府的姨娘們準備的下馬威還真真是厲害,一環套著一環,弱一點的人就要被這些姨娘們給拿下,自此後哪還敢在楚府發號施令?這楚府一樣還是姨娘們的天下。
兩個姨娘的臉色蒼白:「我們聽了望秋的挑撥,讓廚房給郡主備得都是粗食,不堪食用的。因聽到郡主要去用飯,所以我們兩人前來領罪,不敢再欺瞞郡主。」
紅衣看著她們兩個人半晌一言不發,兩個姨娘嚇得汗自頭上一粒一粒的冒出來,然後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她們如果能瞞得過去,當然不會出來認錯,可是就是因為小看了這位郡主,行事根本不密,於其被人指出不如自己出來,還有可能求得一條生路。
滿院子的姨娘更是屏聲靜氣,人人都在慶幸自己今日沒有做什麼手腳。而其中幾個人的臉色發白,想來她們也是準備了什麼難堪給郡主,現在她們心中所想就是:要趕快去阻止,就盡快的阻止那些安排才可以。
要下郡主的威風?現在姨娘們的想法全部變成了如何自保才好,哪還有半分想讓郡主難堪的念頭。
兩個姨娘只知道重重叩頭求紅衣饒命,在她們的求懇聲中,紅衣終於轉開了頭對布兒道:「去問問望秋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兒。」
兩個姨娘聽到紅衣的話,她們的臉色也沒有放鬆下來,她們不知道望秋會不會承認此事,如果望秋不認,她們豈不是死定了?換作她們是望秋,她們是一定不會承認的。
紅衣卻篤定如果是望秋所為,望秋一定會認:愛情中的女人沒有理性可講,她現在自認因紅衣而受到了極大的傷害,基於她的心氣兒,她一定不會在這個時候對紅衣示弱不承認她所做的事情就是一種示弱,在望秋自己看來。
姨娘們不知道紅衣會怎麼打發這兩個姨娘,她們倒不怎麼替這兩個人擔心,她們只是想看看郡主真得是有鐵手腕,還只是初來乍到想嚇嚇她們以便日後好行事。
紅衣也在考慮這件事情:立威不可太過,不然會逼得這些姨娘聯成一氣兒對付自己;但是也不能一下子軟了下來,不然前面的立威便是做了無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