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神色在一霎間就變了幾變,貴祺看到了以為她是擔心郡主提出來的條件,忙道:「娘親莫慌,郡主的條件也不是極難辦,就是我們府的臉面可丟盡了;兒子原本也不想答應,可是族長等人一去,非逼著兒子答應不可,兒子無法之下,唉!」
老太太聽到貴祺的話,暫時放下了那些銀票:「我們府的臉面?郡主倒底提的是什麼條件?莫不是要你當眾叩頭認錯?還是讓你散了妻妾日的不許再娶?這都有些太過了吧?散妻妾可以,但男人哪能只有一個妻子?怎麼說她可是你的妻呢,不替你想想,也要替她自己想想吧被世人說容不下人也不是什麼好名聲兒啊。」
貴祺搖頭:「娘親,您想哪裡去了;您擔心的這些都不是,郡主只是讓明秀過堂去把我們府中的事兒說個清楚;唉,這樣一來,我們侯爺府哪還有臉面可講。」
老太太聽了倒不以為然:「哦,這個啊,也沒有什麼;明秀算不得我們府中的夫人,她還沒有拜過祠堂入過族譜;讓她以妾的身份去過堂好了,雖然也丟了我們府的面子,不過這樣卻好多了。」
貴祺倒沒有想太多,只以為是老太太是怕丟太多的人而想出的法子,便點頭同意了:「如今看來,也只能如此了;至少還可以保全一點體面。」老太太聽到紅衣的條件不過如此,當然也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這樣的條件於沒有有什麼區別?放下了心,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貴祺:「祺兒,苦了你啊;看來在莊子裡是受了氣的,瞧瞧,這才幾日就瘦了整整一大圈;再怎麼說那莊子裡也有你一妻一妾呢,郡主也就罷了,可是那個什麼雙兒就沒有去伺侯你?讓你瘦成了這個樣子。唉,娘親也知道,那莊子裡一切都是郡主做主;唉。娘親也不多話了,只是郡主沒有太過刁難你吧?」
貴祺歎了一口氣:「雖然明面上沒有什麼刁難,不過也不是很好就是了,娘親也說了,那莊子裡是郡主一人做主,哪個視我為主人?而且大將軍也在莊子上。我不說娘親也能猜出來兒子在莊子裡的情形了。」
老太太皺了皺眉頭:「大將軍?他怎麼對你了?他就算是你岳丈,但無緣無故的也不能想給你臉子就給你臉子吧?郡主就沒有勸說她父親嗎?」
貴祺又歎了一口氣:「娘親,這些事兒我們就不要說了;唉,誰讓明秀和香兒給我們惹了這麼大的禍呢?現在是我們求郡主,她同大將軍府的人就是再張狂些,兒子不是也要忍?算了,不要說了,說了只會更生氣罷了。」
老太太眉頭皺得更緊了:「話雖然如此,可是。這大將軍也太過了貴祺看了一眼老太太:「娘親,兒子沒事兒,您不必掛心;就是受氣不也得受嗎?我們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劉大人正在查案中,郡主也好,大將軍也罷,我們現在是萬萬得罪不起的。」
老太太聽了沉默了一會兒:「你說得有道理,你能這樣想,為娘地也就放心了;我還擔心你性子一起,同郡主吵了起來呢,這樣看來,祺兒。你長進了啊。」
老太太歎了一口氣又道:「祺兒,你受委屈了。」
貴祺搖搖頭:「我們一府人。還有一族人地性命都握在郡主手上。兒子再糊塗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同郡主鬧擰了不是?娘親放心就是。就算郡主和大將軍再過份些。兒子也能忍得;只要此事兒一過。我們不再理會郡主也就是了。」
老太太只能再歎一口氣:「不理會郡主不行地。你還是接了她回來吧;話說得這裡。郡主怎麼沒有同你一起回來呢?眼瞅著這天兒可就涼了。在那莊子裡可不要凍壞了我地孫子。」
貴祺本來就想說這個事兒。可是老太太已經問了只能道:「郡主已經回京了。不過她直接進宮了。而且也不是同我一起回來地。她早回來了一步。」
老太太一愣:「既然回京了。你為什麼不設法讓郡主回來呢?雖然你也可以去郡主府。可是那裡可就是她地天下了。你豈不是更受氣?我們千萬不可以讓郡主同我們生份起來。」
貴祺一來是累了。二來也不想說紅衣地事情。他滿倦意地道:「娘親。我們先不要說這些事兒了。郡主地事兒子明天再給您詳說吧。」
老太太看了看貴祺:「也行。想來你也是累壞了。娘親不該拉著你問東問西地問個不停。你還沒有吃東西吧?雲娘已經吩咐人去做了。再等一會兒就好了;如何實在是餓。你就先吃兩塊點心墊墊底兒;話什麼時候說都行。不急在這一時。」
貴祺聽了老太太的話站了起來:「娘親,既然如此,兒子就先告退了,明兒我們再細說;兒子一到府中就來見娘親,這一身的風塵還沒有洗;兒子就先去洗一下,一會兒再用飯好了,讓他們送到我那裡去吧,我就不在這裡擾得娘親不得安靜了;娘親這些日子也擔足了心事,今日也早些歇下吧。」
老太太點頭:「去吧,去吧,你真真是累壞了;不過,一定要記得吃了東西再睡啊。」
貴祺答應著就走了,他還真是累著了,再加上受了驚,這些日子以來他天天晚上都沒有睡好:睡著了一準兒做惡夢嚇醒,然後就再也睡不著了。
貴祺出了老太太的院子,正在想去誰哪裡的時候,蘭兒自一旁出來了:「老爺,車子已經備好,夫人說有要緊的事兒請老爺過去相商。」
貴祺一想還要讓明秀過堂呢,這個事情怎麼也要告訴她不是?也就沒有說什麼,直接上了車奔菊院了。
明秀早已經準備好酒菜在等貴祺了,聽到外面有聲響急忙奔了出去:「老爺您可回來了,快進屋,是不是累壞了?路上還順利嗎?洗澡水已經備好了,老爺是先用飯還是先洗澡?」
貴祺被明秀一連串地問話弄得心裡暖了少許,本來見了她想喝斥的話就沒有出口:「還是先洗個澡吧,話我們一會兒用飯時再說不遲。」
明秀答應著伺候貴祺更了衣,讓人服侍貴祺去洗澡了。
貴祺坐在桌前看到桌上都是自己喜歡吃的菜色,對明秀點點頭:「秀兒,這麼晚了,你還弄了這麼多地菜色,實在是有心了。」
明秀坐在貴祺旁邊乖巧的給他布菜:「表哥,秀兒做這些都是應該的;您出去這些日子,想來也沒有吃好,所以秀兒才親手整治了這些菜,希望表哥可以好好吃頓飯,然後能好好睡一覺。」
貴祺聽到明秀的話,心裡還是小小的感動了一把:這才是他的女人呢,像郡主那樣的,哪個男人受得了?
不過他還沒有忘記明秀做過的事兒,正好趁這個話頭先稍稍發作她一下:「好好吃頓飯,好好睡一覺?你說得倒是輕巧,我能吃得好,睡得好嗎?你和香兒做得事兒忘了?」不過這話說來沒有了他剛一進府裡的那股子怒氣了,根本就沒有多少氣勢。
明秀聽了貴祺地話直接跪了下去:「表哥,秀兒本來想等表哥用完飯再說的,怕惹表哥生氣,表哥再吃不下東西去,這樣身子怎麼受得了?」
貴祺看了一眼明秀,看到她滿眼的關切,滿臉的擔心,不覺就歎了一口氣:「你們如果真得事事替我著想,你們還能做下這樣的事兒來?你知道不知道,那個清風山莊是逆賊叛黨?這樣一來,我們一族人都會被拖下水的。」
明秀當然知道了,她人在京中;清風山莊的事兒傳得滿京城都知道了,她能不知道?不過她還是可憐兮兮的道:「表哥,您一會兒再來教訓香兒,香兒就跪在這裡等您;您現在還是先用些飯吧,多少吃些,要不身子怎麼撐得住。」
貴祺看了明秀一眼,沒有說什麼提起筷子開始用飯了,他心想:這個明秀也不是一無是處啊,再怎麼說也比郡主強了百倍不止。
一旁邊侍候的蘭兒上前跪了下來:「老爺,還請開恩讓夫人起來,夫人已經有了二個月身孕,這樣跪在冰涼地地上對身子不好。」
蘭兒現在可是真真正正明秀的貼心人啊:一百兩不行,五百兩行不行?明秀有得是銀子了,還怕買不到蘭兒的忠心?所以蘭兒早已經不在心向著老太太了。
貴祺一聽先是一愣接著一喜,然後想到明秀要過堂他又是一憂:這孩子要受他娘的牽累了。不過此事貴祺也沒有辦法,他看了看明秀道:「起來吧,跪在那裡怎麼服侍我用飯?」
明秀聽了大喜:知道今天晚上所做的一切已經軟化了貴祺,再加上肚中的孩子,貴祺已經少了一多半兒的怒火。
不過明秀面上不見一絲喜色,她還是那個可憐兮兮的樣子叩了一個頭:「謝謝老爺體恤。」這才在蘭兒的服侍下站了起來,然後坐在了貴祺身旁給他布菜。
貴祺吃了兩口菜後道:「秀兒你讓人請了我來,說是有要事相商就是為了告訴我你有了身孕?」
明秀搖頭:「表哥,這本是喜事兒,怎麼可以說是要事呢?秀兒是有要事要告訴表哥地,不過表哥還是先用飯吧,身子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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