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聽到太后說姐姐住在太后宮中,微微一愣也就明白了:這是皇上與太后對姐姐及太子的保護吧?看來那個美人兒在宮中現在張狂的可以啊,不然不可能用這種的方法,勞動太后對姐姐母子施以保護吧?
紅衣微笑:「貴妃原來住到太后這裡來了?兒臣日後前來給太后請安後,倒不用再在宮裡跑來跑去,真省了不少功夫;嗯,這樣一來兒臣還能和太后、姐姐一起話家常,真是很好呢。」
紅衣當然不能說破,這種事情她決定最好是裝傻到底。
太后笑了笑:紅衣沒有說什麼,不代表她不知道;不過紅衣能夠不說,還真是機伶,想來大將軍那裡也會明白吧?倒真是省下了這份心思,原來還想要解釋一下的,現在看來不用了有了紅衣,大將軍那裡就不用哀家我去解釋了吧?
紅衣已經微笑著說了下去:「太后,兒臣的父親如果聽到貴妃住進了太后這裡,想來會很高興的,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榮寵呢;兒臣還要謝謝太后對兒臣姐妹的厚愛,實在是讓兒臣姐妹無以為報。」
說著紅衣就拜了下去,太后扶起了紅衣:「你這孩子實在是心思玲瓏,那哀家也就不多說了。只是,你這次進宮,跪來跪去的,你不累,哀家這裡扶你扶得都累了,再不許跪了啊。」紅衣笑著答應了:「兒臣謝謝太后對兒臣的疼愛,兒臣沒有什麼的,太后原不必理會兒臣的,禮不可廢啊。」
太后笑道搖搖頭:「這些規矩有什麼要緊的?只要你們心裡是真的有孝心不比這些規矩好?算了,不說你了,說了你也必不會聽的;說起來,前幾日哀家倒是聽說了一件事兒,正想問問你呢。」
紅衣恭聲答道:「太后請講。」
太后看著紅衣笑瞇瞇的道:「紅衣,哀家聽說是你發現那些糧是如何有毒的,就連御醫們也束手無策呢?你還對石脂水的應用提出了新地想法?如此說來。我們天家豈不是要多一位巾幗郡主?這也算是大喜事兒啊。」
紅衣聽了心裡暗驚,可是面上神情不變:「太后,這些不是兒臣的功勞;有很多是楚先生指引的,還有一些是來總管的提醒,不過借兒臣的名義報給皇上與太后知道罷了;這樣做,也是因為不想引起他人的懷疑;太后。兒臣不過一介女子,哪會知道這麼多?只是被人借了名頭,倒讓太后白白高興了。」
太后點點頭:「哀家想著應該也是如此,不過這也沒有什麼;雖然聖人有言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不過我天家地公主、郡主當然不在此列;只是女子太過聰明也是不好,怕會福薄命薄啊;這樣極好、極好。紅衣心中暗驚,知道太后和皇上是知道了石脂水的事情與自己有關,不過聽太后的意思並不想讓她摻和這些事兒,如此一來甚好。
紅衣往深裡一想。驚出了一身地冷汗。越發在心裡知道了:伴君如伴虎地意思。
不過看上去紅衣神色如常。還是一徑兒那樣平淡地模樣;她如常一般答道:「那些事兒本不是女子應當做地。兒臣也不習慣做那些事兒;還是能常常進宮陪太后說說話。盡盡孝道是正經。閒下來地時候做做女紅。逗逗孩子。這樣地才是神仙日子啊。」
太后笑了起來:「你能常來哀家當然喜歡。只是哀家更想那兩個孩子。正想著同你說。讓英兒和雁兒在宮中多留幾日呢。你看可好?」
這有什麼不好地。紅衣當然答應了下來。
太后原本就對紅衣印象很好。又加惠貴妃地原因。所以一直以來待紅衣是極不錯地;現在因為紅衣立下了大功。太后更是喜歡紅衣;可是天家無情出自多疑啊。太子有大將軍做外公。他地地位當然穩穩當當地。可如果外戚功高。可也就不是好事兒了更何況大將軍有五個能爭慣戰地兒子呢?紅衣打消了她地疑慮後。她就又恢復了以往地樣子。更加地對紅衣慈愛起來。
太后放鬆了下來。紅衣當然感覺到了。這娘倆說笑著又開始了家常。不再提石脂水與毒糧假藥地事情。這時兩個人都自然多了。並且也親近了很多。
只是紅衣更加的小心謹慎起來:天家無情啊;她的娘家還同文官不一樣,雖然可以辭了不做,實職實位地將軍一門六位,就是想安天家的心,天家也不會同意他們退下來的。
紅衣正同太后說笑著。外面宮人的聲音響起:「惠貴妃娘娘駕到!」惠貴妃終於到了。
惠貴妃自外面進來。先同太后請了安;然後才轉頭看向了紅衣,她的眼睛立刻就有些紅了;因為有太后在座。所以貴妃才強自忍住了:「妹妹來了,路上可還順利?」
惠貴妃有許多的話要問要說,可是現在真得要說了,只有這麼兩句說出了口,不過其中卻包含著太多的意思:你們還好吧?可有再受傷?可有再遇到刺殺?
紅衣先給姐姐請了安:「見過貴妃娘娘,娘娘一直身子可好?」紅衣當然不只是問姐姐身子好不好:你和太子在宮中可好?沒有受什麼委屈吧?
然後紅衣才答惠貴妃的話:「回娘娘的話,臣妹一切都好,路上還算順利,請娘娘自管放心就是。」
貴妃聽了知道父親地傷勢應該沒有性命之憂,便拉著紅衣的手扶了她起來:「妹妹何需如此大禮?快快坐下吧。姐姐有太后照應,能有什麼不好的?父親身子如何了?」
貴妃是久居宮中之人,當然深諳宮中之道:她同妹妹說幾句互相掛心的話無所謂,但是暗語太多會讓太后不高興的,如果萬一讓太后有了什麼疑心,更是大禍啊;所以不如直來直去的好,這樣更能討得太后歡心。
紅衣聽姐姐如此說,就明白皇上和太后已經同姐姐深談過了:「娘娘,父親也回來了,身子還好。貴妃娘娘不必掛念。」
貴妃眼圈又一紅:「讓父親多多注意身子,你替我多多在父親面前盡孝。」
太后看貴妃幾次三番的紅了眼睛,也歎了一口氣:「你們姐妹相見是高興的事兒,惠妃不要總這樣傷心。大將軍一門忠良,皇上和我都看到了眼裡,你們姐妹儘管放心。皇上不會虧待了你們的;就算大將軍身上有何傷,現今到了宮中,你們姐妹都不必擔心了,皇上自會安排最好地御醫給大將軍診治地。」
貴妃和紅衣聽到太后地話雙雙拜倒在地:「謝謝太后,父親所做也是盡臣子本份,兒臣(臣妾)一家人不敢求賞;只求太后鳳體安康,皇上龍體康健。」
太后欠身扶起了二人,假裝嗔怒地對貴妃道:「紅衣一回來,見了哀家就是跪來跪去的。她身子看上去就單薄了不少,哀家哪裡捨得她這樣折騰自己?哀家剛剛說好了她,你倒好。一進了我這殿也是如此,還帶累著紅衣這丫頭;我們一家人、娘仨個,好好坐著說會子話多好?不許你們再這樣了。」
紅衣和貴妃又謝過了太后的厚愛,太后擺擺手示意紅衣和貴妃坐下,等她們坐下後才道:「唉,現在朝局的事兒哀家不說,你們姐妹也是知道些的;不過那些事兒自有皇上主掌,我們女人倒也不必煩心;只是宮中這事兒,皇上地安排自有深意。哀家不說紅衣也猜得出來;皇上早已經同貴妃說過了,她們母子在哀家這裡雖然現在冷清些,不過卻不會有危險;這也是非常時期,想來大將軍也是明白的。」
貴妃和紅衣都躬身答道:「太后,兒臣(臣妾)的父親自是明白的。」
太后點點頭,有些話點一點就可以了,沒有必要說得特別明白,她也就轉開了話題,聊起了家常。
紅衣陪著太后、貴妃又說了會子話。這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太后看了眼天色笑道:「貴妃剛剛為什麼來遲了?紅衣一到哀家就使了人去叫你,卻遲遲不見你來呢。」
貴妃起身福了下去答道:「太后,臣妾那裡來了客人,所以一時被糾纏住了無法脫身,還請太后恕臣妾來遲之罪。」
貴妃原本是一進殿就要向太后請罪的:太后相召,來得如此之遲可是大不敬,可是她一看到紅衣心情激盪難以自已她也不是什麼風聲也聽不到,紅衣連番遇險,父親身中劇毒。這些她都聽說了;如今一見紅衣。就是再在宮中歷練地,又怎麼能讓她做到心緒無波呢?
太后卻擺了擺手:「惠貴妃起來吧。你不必在意這些,哀家問你也不是這個意思;倒是這個客人,她居然找你找到了哀家的宮中,卻不來同哀家請安,竟直接去了你的偏殿?」
貴妃答道:「太后不必為了臣妾的事情煩心,這些事情臣妾還能應付;就是受些氣也沒有什麼,只要想著是為了朝廷、為了皇上、為了太后,臣妾心裡也就沒有什麼了。」
太后點點頭:「惠貴妃一直是識大體的,哀家知道;只是這賤人如此目無哀家,倒是讓哀家吃了一驚。」
紅衣看了看太后,知道太后不過是要一個台階罷了,就開口勸道:「太后不要生氣,莫要傷了鳳體;這女子如此沒有禮法,想來不是大家出身;她地想法也就簡單了,太后何必同她計較?」
紅衣不敢明說這個女人仗著皇上寵愛,以為在宮中已經完全得了勢,太后也就不會放在她眼中;就算實情如此,這話也不能自為臣子的紅衣嘴中說出來。
太后卻是聽明白了:「紅衣說得也是,這個賤人的確是出身不高,這些也不必同她計較了,也免得壞了我們地興致;只是,惠貴妃,你沒有受了她多少奚落吧?」
惠貴妃淡淡一笑:「臣妾謝過太后厚愛,有太后這一句話,就是再多受些奚落,臣妾也甘之若飴;不過太后不必為了臣妾擔心,左不過就是那些話唄;臣妾心中有數,她自說她的,我聽是聽了,不過不往心裡去,她說多少不是也是白說?」
無敵南瓜的《沐春風》,書號:1171690
玲瓏能解意,拂面沐春風。落落婷婷立,知是誰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