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見他相信了就說道:「不會有假了,我也是前前後後仔細思量了幾回了,才認為不是假的,也不是什麼傳言,應該是真的。可是這樣一來,我們侯爺府就是故意被人帶下了水啊。想一想,我這心裡就是一哆嗦!」
貴祺看了看老太太沉思了一下道:「娘親,此事我們可以仔細查上一查,您先不要害怕。應該不是什麼人設計我們才對,我們也並無得罪什麼人。想來不過是黑心商人們利用了明秀和香兒罷了,我們賣了鋪子,斷了這生意也就是了。」
老太太點點頭:「這是當然的,可是絕不會你斷了就算完了,要看朝延會不會追究了。我想這裡面的水深著呢,你還是去把郡主接回來的好,這樣才能萬無一失。」
貴祺一皺眉頭:「娘親過慮了,這件事情沒有那麼大才是」
老太太哼了一聲:「你還是好好放心上,好好的給為娘查一查吧。是不是有那麼大的事兒,到時你就知道了!只希望到時還不算太晚才好。不過郡主是一定要接回來的,這件事你要聽為娘的。」
貴祺對於老太太總想接紅衣回來非常的不理解:「娘親,您為什麼一定要接她回來?現在府裡沒有她不是更好?」
老太太看著貴祺歎道:「什麼叫更好?現在府裡的情形你還看不清楚嗎?你這一妻一妾太能惹禍事兒了,她們自身如何也就罷了,可是會帶累我們一府人的!你說這要是沒有郡主在,我們豈能安寧?」
貴祺看著老太太陪著小心的說道:「明秀和香兒也沒有什麼吧?不過就是被人利用了。就算是吃病了人我們給些銀子也就是了,哪會有什麼大事兒?娘親這說的太重了些。」
老太太看著貴祺歎息:「祺兒,你也不往深裡想想?這清風山莊能進京賣這些東西,難道它背後沒有什麼人撐腰?而這些人有人撐腰又為什麼巴結你的妻妾呢?」
貴祺必竟不是沒有混過朝局的人,聽到這裡才一下子凝重了起來,他前思後想了一番後,非常困惑的說道:「可是兒子在朝中並無樹敵。也一直是個閒職,有什麼人會來陷害我們呢?」
老太太道:「這個我就不懂了,只是聽人說著,這清風山莊的生意做得這麼大,要有多大的財力才可以做到這種地步啊!我是越想越害怕,這朝廷的事兒我是不懂。可是這個事兒怎麼都透著古怪,你還是把郡主接回來吧。」
貴祺想了想後說道:「兒子先查一查。如果真有必要地話」他停頓了一下。然後輕輕一拍桌子:「我就接了她回來就是。娘親你自管放心好了。有兒子在呢。這天塌不下來地老太太這才放下心來:「祺兒。娘親也知道你在她跟前受委屈。可是她現在已經是郡主。你就當你開始迎娶地就是郡主好了。」
貴祺沒有接話。過了好一陣子才答道:「這個事情兒子如何能做到?她進門七八年了。孩子也有了。忽然做妻子地一下子爬到了為夫地頭上。這讓人實在是難受地緊。」
老太太拍了拍貴祺地手:「為了一府人地安危。你只能受些委屈了。怎麼說她現在也是郡主。你。也就認了吧。」
貴祺沒有再說話。他只是低頭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紅衣真地要回府了嗎?貴祺有些茫茫然地感覺。非常地不真實。
風雨一直到了天亮才小了下來。
紅衣起床後,紗兒和綢兒兩個人伺侯著她梳洗完畢了,紅衣正想到前面給父親請安時。蕭雲飛閃身出現在了門外:「郡主,有京中緊急的消息。」
紅衣心裡一驚,不知道侯爺府裡又出了什麼狀況:「蕭護衛請進來就是。」
蕭雲飛進來後,躬身一禮把信遞給了綢兒。
紅衣接過一看,臉色有些變了:「他們剛剛得知了消息,居然就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這種時候如果侯爺大人來了,我們這莊子還真就熱鬧了!」蕭雲飛的臉色微變:「侯爺要來嗎?那就是想請郡主回府?」
紅衣點點頭:「還能有什麼事兒?不過看樣子不會馬上就到的,京裡地情形他要瞭解清楚,到那時也就會來了。」
蕭雲飛不便同紅衣說侯爺的事情。他想了想後說道:「此事要不要叫來總管過來?」
紅衣想了想道:「用過早飯吧,也不急在一時。不過你們訓練的人手地確不錯,一個晚上,還有風雨這消息就送到了。」
蕭雲飛躬身:「沒什麼,只是彫蟲小計而已。也是屬下等人原本就應該做到的。」
紅衣笑道:「不用這般拘束吧?我總感覺蕭護衛現在比原來拘束多了。你們做得這些我都明白的,一隻信鴿能訓練到這種程度是難能可貴的。」
蕭雲飛搖頭道:「回郡主的話,不是鴿子,是鷹。鷹飛得也高些,不容易被人發現。而且京中玩鷹的人極多。所以非常好隱藏。」
紅衣道:「原來這樣。我說這麼大的風雨,這消息一樣能傳遞過來呢。你們實在是辛苦了。」
紅衣站了起來:「我先到前面給大將軍、二王爺請安。然後用完早飯後請來總管過來議事吧。」
看了看外面的雨歎了口氣:「這雨居然下了一天一夜,現在還不停。」
蕭雲飛已經答應著閃人出去了,紅衣在紗兒和綢兒等人的服侍下出了屋子,向外行去。風已經小了很多,雨也沒有那麼急了,不過這天兒可是真涼了。綢兒出了門感覺實在是太驚了些,又回去取了厚些地披風給紅衣搭上。一行人才向大將軍的住處行去。
紅衣走了幾步對綢兒道:「我們也是時候回京了,這天氣說涼還真就涼了下來。」
綢兒笑道:「秋老虎才熱死人呢,今兒不過是因為這雨才這樣涼的,等雨一停就又熱回去了。」
紅衣笑了:「說得也是,倒忘了這句老話兒了。不過,我們也要準備回京了。這裡必竟不是久居之地。」
紗兒心直口快的很:「京中雖然熱鬧些,可是遠不比在莊子裡自在。而且回到京裡就免不了和侯爺府的人打交道,一想到這個就心煩的緊。」
紅衣看了紗兒一眼:「如果不是因為清風山莊的事兒,皇上太后讓英兒雁兒回京伴讀的旨意也該到了。這京,總是要回的。」
綢兒暗暗扯了扯紗兒地袖子,然後對紅衣笑道:「我們幾個早就想到郡主府裡去瞧瞧了,能早日回去再好沒有了。再說了,少爺姑娘們要進宮伴讀的,這也是大事兒不能太過耽擱的。」
紗兒被綢兒一暗示也轉了回來,不敢再惹紅衣心煩:「說到郡主府,我真恨不得現在就去看看呢,郡主也沒有讓我們呆幾日就來了這莊子。郡主府,我一想就心跳個不停,那才是我們家的呢。」
紅衣點頭笑道:「紗兒你就是貪玩啊,這麼大了不像個孩子似的怎麼了得?」
說著到了大將軍的房外面,大將軍早已經聽到了紅衣一行人的聲間,急忙接了出來:「紅兒,這麼涼的天兒你非要守這破規矩做什麼?!你要是著了涼不是要你爹我心疼死嗎?!」
紅衣隨著大將軍進了屋先請了安道:「誰家兒女不給父母請安的?這點子風雨就不來了,那父母養育這些年地辛苦也太不值什麼了吧?」
大將軍抓抓紅衣地手說道:「還行,倒也不涼。你現在身子要緊,這些規矩到你身子硬實的時候,想怎麼守都行啊;眼下還是顧自己要緊,爹地女兒爹還不知道?有孝心就足夠了。」
紅衣笑著扶大將軍坐下了:「父親,你也不怕人家笑你婆媽?」
大將軍拍拍紅衣的手:「婆媽?婆媽就婆媽,只要你們個個好好的,我再婆媽些也是不怕人笑的。爹老了,不想別的,只想著你們能一個一個都順心如意的就好啊。」
紅衣給大將軍奉了一杯茶:「好了,不要再說下去了,瞧您說這話!您老了?這個話可是不會有人信的!父親,這些話要是被楚先生聽了去,一準兒笑話您。」
父女兩人說笑了幾句,紅衣就說要去二王爺請安,讓大將軍廳上陪楚先生用飯。
大將軍一皺眉頭道:「這樣的風雨今兒你就不用去了。」
紅衣笑道:「父親,虎父無犬女!女兒哪能叫一點子風雨就吹病了呢?您就先去前廳吧,一會兒女兒也過去陪父親您有飯可好?」
大將軍挺了挺胸:「說的也是,我的女兒豈是風吹吹就倒的?你去吧,我去陪靖安和楚一白了。」
紅衣和大將軍一起出了門,然後分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