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兒聽完了來喜兒的話後:「我看我去會會這母女兩個吧,到時說不定能想出什麼好法子來。」
來喜兒想了想:「也好,這樣也不失一個辦法。只是那個婦人有些心計,莫要被她看出什麼來。」
慧兒點頭:「這個我自會小心的。」
來喜兒道:「我會安排一下,您打算什麼時候去?」
慧兒想了想:「揀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就去。她們也沒有防備不是?」
來喜兒想了想:「今兒花嬤嬤剛剛去過了,而且現在調侍衛過去護衛也來不及,不如明天可好?」
慧兒笑道:「也好。這也並沒有什麼。」頓了一頓:「你們去回拜郡王時有什麼發現沒有?」
來喜兒眼睛瞇了起來:「此人有些可疑,可是又不太像,不過是要小心在意些。」
慧兒沉吟起來:「嗯,我們不要接近此人為好。那人既然已經來到此地,我們只要把清風山莊的注意力引過來就是了,其它的事情我們不必插手的。」
來喜兒點頭:「知道的。
慧兒歎了一口氣:「我只是想要一種平平靜靜的生活足矣,功勞什麼的我們不要在意了。我想,來總管也是這個意思吧。」
來喜兒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多少有些苦澀:「老奴我早已經看透了。看透了也就看淡了。功勞遠不如平淡來得好啊。」
慧兒先安慰了他一下:「來總管有了蕭護衛做徒弟。[]日後老來有依。日子可以很舒坦地。」她頓了一下:「來總管口誤了。」
來喜兒苦笑了一下:「人老了。人老了!我會注意地。說到舒坦怕是要把清風山莊地事解決了才可以吧。」
慧兒沒有再說話。兩個人都看向了外面地天空。天空一碧如洗。飄著幾縷雲絲。
明日一早。慧兒帶著兩個小丫頭到客房裡來見蘇姓母女。
婆子為她們打開簾子笑著說道:「慧姑娘今兒得空?少爺姑娘跟前能離得了姑娘麼?」
慧兒笑道:「哪裡能得空,不過也是領了差事才來的。我哪有你們舒服呢?」說著進了屋子。
蘇姓婦人帶著環兒站了起來。可是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就看向了後面跟進來的婆子。婆子笑道:「小娘子。環兒,快來見過慧兒姑娘。」
蘇姓婦人和環兒就福了下去,口裡說道:「慧兒姑娘好。」
唬得慧兒忙上前扶住了婦人不讓她拜下去,一面道:「大嫂不要聽宋婆子亂說,我哪裡是什麼姑娘,就是一個丫頭罷了。可當不起大嫂這個禮的,快請起。快請起。她轉身去攔環兒的時候,環兒已經福了下去,她只能拉起了環兒來,回頭嗔婆子:「瞧瞧,都怪你這個婆子,這不是折我的福壽!明兒瞧我還為你們在總管面前遮不遮掩了!」
婆子笑嘻嘻地:「慧兒姑娘什麼受不得?少爺姑娘跟前的人,常常見郡主,就是一般人家地小姐怕也是比不上的。至於總管跟前,慧兒姑娘自來就是菩薩心腸,我們倒是不擔心的。」
慧兒忙擺手:「宋婆子一徑亂說。人家正經的千金小姐可是我們能比的?再這樣編排我,看我撕你的嘴,讓你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蘇姓婦人在一旁聽著也不明白慧兒是什麼身份。只能陪著笑站在一旁。慧兒回頭見了忙道:「大嫂坐吧,大嫂這樣我更是不好意思了。說起來都怪你這個宋婆子。」
一面說著慧兒一面坐了下來:「也沒有什麼事兒,就是昨兒花嬤嬤回去一說,郡主動了心思,今兒讓我過來看看環
蘇姓婦人聽說郡主動了心思,心裡大喜忙道:「慧兒姑娘有事儘管說。」
慧兒招手叫了環兒過去。細細的看了才對婦人說:「郡主聽花嬤嬤說環兒識字,就讓我過來瞧瞧怎麼樣,如果可以日後就到書房裡伺侯少爺姑娘地筆墨。」
說到這裡慧兒看蘇姓婦人一面的恭敬就拍了一下手:「說了半日話,倒忘了和大嫂說說我自己了。我是郡主府的丫頭,在少爺姑娘面前伺侯的,因是少爺姑娘用的人郡主才讓我過來瞧瞧。」
蘇姓婦人聽了急忙又對著慧兒福了下去,慧兒慌得站了起來去攔:「大嫂,這可是使不得的,我小小年紀可當不得這樣的禮。」
蘇姓婦人道:「當的。當的。日後我們環兒還要慧兒姑娘多提點啊。」
慧兒笑了走回去拉起了環兒的手:「還要等郡主地話呢,我不過是來看看的。」
蘇姓婦人有一絲尷尬:「那是的。那是地,自然要郡主來定的。」
慧兒坐了回去:「環兒可有弟弟妹妹?」
環兒愣了一下:「有,有的。」
慧兒又問道:「弟弟妹妹多大了?你常帶他們作耍嗎?」
環兒看了一眼婦人:「弟弟還不滿週歲,環兒沒有帶著弟妹玩耍過。」
慧兒聽了:「哦,這樣雖說不太好,不過也沒什麼。」說著讓小丫頭擺上了文房四寶:「環兒寫兩個字給姐姐看看。」
環兒答應了,過去先研墨,墨汁因為不小心沾上了她的衣袖,也濺了幾滴在前襟處。然後環兒才拿起了筆寫字,字寫得倒還不錯,字的架構還可以,字體較為娟秀。
慧兒取了字看過,又看向了蘇姓婦人:「大嫂是否也識字?」
蘇姓婦人點頭:「是的,自幼隨家父識得幾個字。」
慧兒笑道:「煩請大嫂也寫幾個字,可以嗎?」
自然沒有什麼不可以地,蘇姓婦人上前取了筆略一思索寫了一首小詩:「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寫到這裡她忽然停了下來。
慧兒見了問道:「大嫂這字寫得極為漂亮呢,這詩也好,為什麼不寫下去了呢?」
蘇姓婦人面上一紅:「小婦人忘記後面的詩句了,倒讓姑娘見笑了。」
慧兒不以為意:「這有什麼?識文斷字本就不是女子之長。大嫂已經做得極好了。」說著取過字來仔細看了看:「環兒的字是大嫂教的吧?」
蘇姓婦人點頭:「是的,小婦人在家的時候有空閒就教環兒寫幾個字。也不過是作耍罷了,當不得真。」
慧兒讓小丫頭把字收了,笑道:「環兒寫得已是極好了,我看郡主看了這字定會喜歡的,大嫂就等好消息吧。」
蘇姓婦人喜笑顏開:「謝謝慧兒姑娘,謝謝慧兒姑娘。」卻沒有跟慧兒提及昨日花嬤嬤曾說可以放她們母女出府做營生的。
慧兒彷彿根本不知道花嬤嬤讓蘇姓母女考慮幾日地事般:「不過環兒還是要學些規矩才能上去伺侯地,環兒可要認真哦。」
環兒答應道:「環兒知道地。謝謝姐姐提點。」
慧兒站了起來:「大嫂,那我就回了,你也讓環兒好好準備著,說不定哪天郡主就讓人過來領人了。」
蘇姓婦人連連答應道:「是的,慧兒姑娘。慧兒姑娘慢走。」
慧兒一面走著一面笑道:「大嫂不必相送,在屋裡吧。」說著話已出屋自去了。
蘇姓婦人十分高興:「環兒,你要用心些知道嗎?你要十分地用心,不可任性了。」
環兒沒有答話,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娘親,我知道了。我會用心的。」其實小丫頭不喜歡做奴才,在家裡雖然不富有,可也是平常人家。哪裡這樣低人一等過?不過她知道就是說出來,娘親也不會答應她的,因為爹爹和弟弟還在人家手裡呢。
慧兒回到房裡時,來喜兒已經在等她了:「怎麼樣?」
慧兒一笑:「我想必不是訓練過的吧?好些地方都有可疑呢,而且這婦人心裡的憂思很重呢。」
來喜兒聽了不明白:「這話怎講?」
慧兒拿出了婦人所寫地小詩:「你看這就是那婦人所書。來喜兒仔細看過了:「的確是好重的憂慮啊。不過這字實在是寫得不錯。」
慧兒笑道:「我有個主意就是從這字上來的。」
來喜兒把字放在了桌上:「什麼主意?」
慧兒道:「也不知道行不行的通,只是忽然間想到的。正想和來總管商量呢。還有兩個月就到九月了吧?太后的壽辰要到了呢,我看不如就讓此婦人抄經吧,就說是要進獻給太后祝壽的如何?」
來喜兒瞇著眼睛笑了:「好主意!抄經自是要焚香淋浴,靜室獨坐的。好啊,好啊。」
慧兒接著說:「那環兒把她放在小書房中,而環兒必竟是個小姑娘也容易哄些不是?」
來喜兒道:「這樣也行,不過小丫頭也不要太大意了,必竟那些人讓這一對母女來應該還是有什麼原因才對。」
慧兒點頭:「這的確是地,不能不防啊。說到那婦人的憂思。她寫這詩的時候忽然間停下地。據她說是忘記了,我看倒不像。不過是好似驚醒了。感覺寫得這詩思慮太重了吧?」
來喜兒瞇了瞇眼:「這樣說來,這婦人怕是有些什麼把柄在那些人的手裡吧?最有可能的就是有親人被控制了。不過她們原來定是和清風山莊關係匪淺,清風山莊想必不會亂抓人手的。」
慧兒點頭:「此婦人一家人的境況必是自找,我們也不必為人白白擔心。不過我看這婦人倒是個極有心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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