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青春夢 正文 第二十四回 白草哲獨護「水仙花」 劉錢王三探「薔薇葩」(下)
    因為不再補課,今天下午放學後,原先留下的人卻已**,原先走的人卻留了下來。我也留了下來,默默地坐在座位上學習。

    快五點了,教室裡只剩下五、六個人。我剛準備收拾東西回家,教室門突然被一腳踹開,搖搖晃晃地走進四個人來。為首一人臉上一道刀痕從左眼角直到右嘴角邊。這一刀恐怕要給這人留下終身的標記。

    是「魚進鍋」!我一眼就認了出來。這人正是高一元旦看電影出來,我錯認為是於在江的那個人。他卻好像也認出了我,走過來拍著我的肩膀,道:「喂,還認得我嗎?那年元旦,你把我認成了紅衛的那個魚頭。」

    我點點頭,笑道:「認得,當然認得。」他哈哈地笑了,指著自己的臉說:「是不是因為我這臉非常好認?」我勉強地笑了笑,說:「你記憶力卻好,事隔一年怎麼還記得我?」

    他又大笑起來,這回嘴咧得有些大,可能觸動了那刀痕,嘴角抽搐了一下,卻馬上又笑道:「我哪有那麼好的記憶力,說起來也是湊巧。你聽說過這麼句話吧:『紅衛方星兩條魚,各領風騷在一方。』我就是方星的『虎頭鯊魚』於入海,而你所認識的紅衛的於在江是另一條魚。認識我倆的人都說,從背後看我倆一模一樣。上一次,你還真危險,要不是我知道我和於在江背影相似,你那次可能就要吃拳頭了。事隔幾天,我碰到了於在江,和他談起此事,他便猜出是你——王思紅,對不對?」

    我點點頭,說:「你今天怎麼有時間到這兒來玩?」於入海笑道:「我是來看看我的女朋友這麼晚還沒回去,是不是在這兒。」「你的女朋友?」我感到十分驚訝,他的女朋友竟是我班同學嗎?

    於入海道:「說起來你一定知道,她還在我面前提起過你,說你學習成績很好。她就是范古文。」范古文!我全身不禁一抖,他竟是范古文的男朋友!

    我愣了一下,馬上回過神來,向後一瞅,說:「她不在這裡。」「她當然不在這裡,要不然咱倆怎麼能說這麼長時間的話?」我的心怦怦直跳,他此言一出,我才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

    忽然,我注意到:和於入海一塊進教室的一個小子,斜披著衣服,晃到了鄒美華旁邊,用鼻子一嗅,叫道:「好香呀!妹妹長得好漂亮呀!陪哥哥一塊玩玩。」說著就往鄒美華身上湊。

    鄒美華嚇得離座就跑,出路卻又被那人阻住,說:「裝**呢,妹妹?你好好看看,哥哥有啥不好?」說著就伸手向鄒美華抓去。坐在鄒美華旁邊的白草哲忽然站了起來,一把抓住他伸過來的手。

    「哎呀!」那小子一驚,不怒反笑道,「哪竄出來的野小子?啊,看出來了,你倆是一塊的,是吧?」這時,另外的兩個小子也向白草哲靠了過來。

    怎麼辦?教室裡只有我和白草哲兩個男生。怎麼辦?衝上去嗎?那似乎只等於白挨一頓打。裝傻沒看見嗎?我自己都不能忍受自己那樣做。眼看著那三個小子一步步向白草哲和鄒美華逼去,白草哲護著鄒美華已經退到了牆角。

    我忽然急中生智,把臉一沉,衝著於入海一瞪眼,鐵青著臉,把嗓音壓低,盡量裝得嚴厲,道:「你是來找人的,還是來找事的?」於入海一楞,臉隨即一紅。

    我語氣稍緩,又對他道:「你還是把你的兄弟領走吧!下次再來時,就不要再帶他們了,好不好?」於入海真的走了過去,拉住帶頭的那個小子,喊道:「彪子,走吧,別找事了!」連拉帶推地就把那「彪子」推出了門口。「彪子」還意猶未盡地喊道:「別拉我!喂,那小子,你等著瞧」

    我拎著小紅包出了校門,望著掛在樹梢的太陽,想想剛才發生的事和這學期開學以來自己耳濡目染的一些事,心中不禁十分疑惑:「倩倩和甜甜好像已不像上學期那樣瘋狂地跟著白草哲一起走了。白草哲卻好像和「水仙花」鄒美華的關係直線上升。熊飛雪和鄒美華之間卻好像是矛盾重重。一切的一切都使我感到莫名其妙,搞不清這些少男少女們都在想些什麼?」

    第二天下午,在學校禮堂舉行全校散文朗誦比賽。我坐在台下,一個一個認真地聽著,暗中和自己的《天空》做著比較。

    輪到鄺薇了,我本以為她會朗誦得非常精彩,沒想到她一上台就把我的文章刪頭換尾地一陣亂改,去其精華,增其糟粕,而且語言不暢,朗誦得丟三落四。

    我越聽越生氣,真想跳到台上問問她:「怎麼回事?把我寫的文章亂改?我那麼用心地寫,你幹嘛一點也不用心?我以後再也不給別人寫文章了。」

    鄺薇走下台來,我看著她直瞪眼,但也實在不知說什麼好,只有坐在座位上自己喘氣的份。結果,鄺薇只得了二等獎。得獎後,她對我說:卻聽得像唐#83;吉訶德在叫他的僕人「桑丘」。

    幾天後

    放學路上,我碰上了錢如海,告訴他:「鄺薇被車撞了,在家養傷,你去不去看看她?」「我去看她?」錢如海忿忿地說,「我生病的時候,誰去看過我?」我一聽,自己也不禁暗自傷心。

    我到家不一會兒,錢如海居然來了,說:「小紅,咱們一起去看看鄺薇吧!同學關係弄得太僵也不好。」我笑了笑,就和他一起去了鄺薇家。

    劉忠仁也在她家,說「方靈靈他們剛走,我也是剛來。」我們就坐在一起聊天,問問鄺薇的傷如何了呀,說說班級又有什麼新鮮事了。談著談著,不知怎麼竟談到劉忠仁打車玻璃,我被誤抓的事。

    我笑道:「當時要不是劉忠仁早來一會兒,我就可能和那個胖司機打起來了。哎喲,那個司機比我高兩頭,三、四個我捆在一起也沒有他粗,打起來我準得吃虧。」

    「哪裡,」劉忠仁笑著說,「我哪能讓你替我背黑鍋呢?」

    「當時我都嚇壞了。」錢如海插嘴道,「還是你(說著指了一下鄺薇)行!那個司機那麼凶,叫你們下來,你們就敢不下來,要是我早被他嚇下來了。」

    「關我什麼事呀!」鄺薇撇撇嘴說,「讓我下來,我就下來呀!」

    我的心忽悠一下,大腦裡一片慘白

    回家後,我給自己就是兩巴掌,對自己罵道:「廢物!」

    又過了幾天,在交通車上,我見鄺薇手裡拿著一本用明星圖片粘貼的本子在那看。我等她看完,道:「給我看看好嗎?」我說完,用手輕輕一拽那個本子,沒拽動,她抓得很緊。

    我笑了,送開了手。我笑得很甜,心裡卻在流淚。我笑,是我不用再擔她的情;我哭,是我曾幾何時竟落到這步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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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驚聞噩耗:於入海的原型之一,我的一位小學同學,已於200年月永遠地離我們遠去,年僅33歲。哀之,歎之希望他在天之靈,能讀此章共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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