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九日傍晚葉昊天和蘭兒抽空去了九江一趟。
故地重臨陸府依舊只不過走時為寒冬臘月回來時恰是陽春時節府中鮮花滿園萬紫千紅充滿了勃勃生機。
酉時光景陸詹剛剛從衙門回來見到兩人自然是喜出望外連忙吩咐下人準備家宴。
晚飯的時候陸夫人和朱陵以及曉梅姑娘都在。
葉昊天先呵呵笑著報告好消息:「陸兄你的心頭大恨可以消矣!你恨之入骨的那個人已經被我除掉了!」
陸詹訝異地看著他一時之間沒明白他說的是誰。幸福的人很容易忘記過去的痛苦幾個月的順風順水幾乎使他難以想起被困京師的苦難日子了。
葉昊天微笑著看了他一眼點明說道:「就是將你扣下的那位老者你知道他是誰嗎?」
提起那人陸詹便又恨又怕面色變得鐵青憤憤不平地問道:「難道真是皇親國戚不成?兄弟把他怎麼樣了?」
葉昊天沉聲道:「此人不但是皇親國戚還是一度權勢炙手可熱的攝政王!」隨後他將王府大宴的經歷大致講述了一下最後道:「此人已經被我拿下關在一個十分隱秘的地方除非他能改惡向善否則將永世不得翻身。陸兄的大仇終於得報了!」
陸詹聽完激動不已離席深深地鞠了一躬十分感激地說道:「兄弟大恩大德陸詹永世難忘請受我一拜!從今而後我真是生而無憾矣。」
葉昊天笑道:「陸兄大概還有一件憾事吧?你且放心恢復功名的事我也有幾分把握單等時機成熟時向皇上或者太子開口了。這件事最好安排在風平浪靜之後否則恐怕會有意想不到的麻煩。」
這次陸詹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口中喏喏:「這……這……我沒敢奢望那麼多……」
接著蘭兒向朱陵和曉梅講述了朱璨等幾位大儒離開雁蕩巡遊天下的事。
朱陵聽了沉默了片刻然後很是神往的道:「看來我也應該出去走走了順便找找叔叔的下落曉梅就留在這裡拜託陸先生和夫人多費心了。」
陸夫人站起身來拉著曉梅的手道:「朱先生請放心我和相公至今身無所出恨不得有一個像曉梅這樣聰明伶俐的孩子守在身邊。我們會把她當成親生女兒一樣看待的。」
朱陵聽了連連致謝。
曉梅則眼望父親露出依依不捨之意。
隨後大家一邊交談一邊用餐。陸詹也講述了九江府的大體情況。
過去的幾個月裡九江府一直風平浪靜長江大堤已於二月底修築完畢只等汛期來臨接受考驗了。懲治本地貪官的事依舊進展緩慢原因是葉昊天臨走前囑咐過為了避開九陰教的鋒芒懲貪暫緩進行因此陸詹只是悄悄地做著調查而沒有採取行動。
當陸詹就此事請教葉昊天的時候葉昊天皺了皺眉頭道:「這事很複雜連皇上都覺得頭痛。我們還是小心一點為好。不過你可以從小處著手先收拾幾個軟蛋太硬的毒瘤暫且別動等再過些日子再說。」
陸詹有些按捺不住地問道:「等到何時方好?」
葉昊天略微考慮了一下緩緩答道:「皇上身邊有我的心腹。等我探明了皇上的心思就可以配合行動了。此事牽連太廣不可貿然進行如果皇上沒準備好出了問題將會很難辦。」
陸詹聽得有些不解心道:「皇上還不是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幹嗎要考慮那麼多?看來不管是什麼人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都有不如意的時候想隨心所欲地做點事真難啊。」
他知道葉昊天說話不會無的放矢所以沒有將這些問題說出口來。
葉昊天回到京城的當日便到宮裡去找風先生向他提到了自己九江知府的身份以及陸詹這個替身囑咐他有可能的話提攜陸詹一些千萬不要出大亂子。
風先生微微一笑道:「這個好說或許懲貪之事可以從九江府開始……」
葉昊天明白他的意思禁不住連連點頭同時將九品蓮台取了出來伸手遞了過去語聲誠懇地道:「這個交先生暫管。」
風先生連連擺手斷然拒絕道:「不用了我跟阿施暫時分開沒有關係。只要她能早日修得正果今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我在宮中比較危險若是有個閃失萬一保不住神器就慘了。還是帝君保管比較穩妥因為您逃命的功夫比我好。」
葉昊天聽後哭笑不得見他說得也有道理便不再堅持。
三月二十一日黃道吉日宜出行出使扶桑便定在這一天。
葉昊天和蘭兒告別父母不緊不慢地來到江邊碼頭處放眼望去不覺大大吃了一驚。但見距岸百餘丈的江心一字排開七八艘大大小小的船隻。最大的是一艘鄭和寶船九桅十二帆體式巍然巨無匹敵長四十四丈四尺寬十八丈單是一隻鐵舵就須要二、三百人才能舉動整艘可容上千人。其次是一艘"馬船"長三十七丈寬十五丈。然後是一艘"糧船"長二十八丈寬十二丈。最後是兩隻"坐船"和三艘十八丈長的"戰船"。
上得鄭和寶船葉昊天禁不住嘖嘖稱讚。因為寶船的船體太大了單是水手就配備了七百人。各種物資準備得極為充足不但儲存了淡水甚至還攜帶了用來栽種蔬菜的泥土。
寶船的船艙分為六層三層位於甲板之上。葉昊天和蘭兒住在最上層;第二層住的是大內高手、商界精英以及辯士說客;第三層住的是教坊樂師和秦淮歌姬;另外三層位於甲板之下住的是普通船工和雜役人員。除了頂層之外每層都有一個比較大些的會議廳。
負責船隊航行的總船長是一個白蒼蒼的老者見到葉昊天和夫人上船趕忙過來請示:「大人我們是緩緩而行還是晝夜星馳?」
葉昊天反問道:「此去扶桑不緊不慢需要多長時間?」
老者道:「少則一月多則月半。」
葉昊天略一琢磨覺得時間不夠於是吩咐道:「那就晝夜星馳吧最好能在二十天內趕到但也別累著大伙。」
老者答應一聲便吩咐手下開船。
船隊沿江而下順水漂流藍天朗日之下江面上隱約可見點點漁舟斜掛紅帆時隱時現。
蘭兒身處頂層船艙斜倚窗邊一任微風拂面遠眺漁舟上側身撒網的漁夫但見他們頭戴斗笠悠然自得顯得格外寧靜安詳。
葉昊天覺得有必要熟悉一下船上的具體情況於是讓老者領著自己在船中轉來轉去一邊走一邊問東問西。
通過交談他知道老者姓鄧名叫鄧興初昔年曾跟隨三寶太監下過西洋而且當時便是船隊中的一名船長。
葉昊天隨口問起鄭和下西洋的事同時問老者對於此次出使的看法。
鄧興初手摸山羊鬍努力想了想然後才緩緩說道:「大人昔年鄭公公也曾到過倭國。永樂二年四月倭寇纍纍侵犯浙江沿海直至江蘇境內長江口區。鄭公公受命出使扶桑跟扶桑國王源道義進行交涉。源道義理屈詞窮隨即捉了二十多個盜魁。他們先將盜魁用『蒸殺』的方法處死就是放在一隻大甑上下面燃起柴火活活蒸死然後獻給我方。鄭公公回京報告後永樂帝對扶桑國『嘉其勤誠賜王九章』向源道義贈送了冠服、文綺、金銀、瓷器、書畫等物並允許日本國十年一貢可以在江浙一帶貿易。那段時間本朝沿海的倭寇確實收斂了一些。所以大人此番前去辛苦是比較辛苦但若能達成協議必將是造福百姓的大好事。」
葉昊天熟讀萬卷古書卻對本朝的事瞭解得不夠詳細。因為歷代史家向來只記前朝不記當代越是近代的事越難瞭解真相。
因此他捉住鄧興初不肯放手仔細詢問鄭和出使扶桑的事希望能找到值得借鑒的東西。
船隊很快到了長江口周圍的景色生了很大變化。隨著寶船雲帆高掛破浪前行海中小島的形狀也在不斷變化景致一時一變似乎永遠不會重複。海風從側面吹來隱隱帶來淡淡的鹹味再往前則是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大海。
葉昊天一直想著會不會遇到倭寇甚至琢磨了數個對付倭寇的方法然而等了好久也看不到一個倭寇的影子於是他決定先安排一下出使的相關事務。
他先將十名大內高手請到第二層船艙的會議廳中準備先瞭解一下這些人的功力深淺。
眾人見到他之後紛紛行禮。
葉昊天向著眾人抱了抱拳順口恭維道:「一看就知諸位師傅個個功力深湛全都是難得一見的高手此次出使東瀛能否一帆風順就看你們的了。」
眾人瞧著面前弱不禁風的書生嘻嘻哈哈地道:「大人請放心我們都是來自各門各派的高手每個都能以一擋百。聽說倭人大都又瘦又矮哪裡會是我們的對手?」
領頭的是一位又高又瘦的五旬老者聞言喝斥道:「你們知道什麼?別胡說八道!倭人若是沒兩把刷子沿海的倭寇還不老早被我們滅了?用得著我們大老遠地出使倭國嗎?」訓完之後他轉過頭來對葉昊天躬身說道:「大人我們此去東瀛正如深入賊窩必然會碰到倭人中的高手。我們既無地利又失人和如果動手的話可能會吃虧所以能不動手最好是別動手。」
聽他說得這麼低調武士中有一半皺起了眉頭似乎對他的說法很不滿意。
葉昊天卻覺得老者頗有自知之明於是饒有興趣的問道:「師傅定然是高手中的高手您老貴姓?」
老者再度躬身答道:「敝人南宮英出身於南宮世家功力不值一提讓大人見笑了。」隨後他依次介紹了所有的武士。
葉昊天一一寒暄問話將眾人的名字全都記在心中。然後他吩咐眾人退下只將南宮英一人留了下來。
南宮英靜靜地立在艙中等著他訓話。
葉昊天先是微微一笑然後低聲問道:「您老跟南宮世家的家主南宮龍有何關係?為何會身在宮中為朝廷效力?」
南宮英看了他一眼不解他一個文弱書生為何關心這件事停頓了一下才道:「敝人是南宮家主的親兄弟留在宮裡也是家主的意思這件事幾乎每個人都知道不算什麼秘密。不光是我們別的世家也都有人留在宮中。」
葉昊天沒想到還有這種事連忙問道:「那麼多武林人士留在宮裡這是皇上要求的嗎?」
南宮英搖搖頭道:「這是朱英昔年憑著監天尺定下的規矩:四大世家和九大門派必須派出一名高手入宮效力其餘諸人則不許輕易進京。敝人是在十八年前入宮的再過兩年就可以出宮了。唉我終於快要熬到頭了。」
葉昊天轉口問道:「風聞南宮世家曾經遭受大難不知如今情形如何?」
南宮英凝神注視著他心中疑惑他怎麼知道這件事。
與此同時葉昊天也在看著他。
四目交投南宮英從葉昊天的眼睛裡看到的是坦誠和自然還有無盡的友善和關心於是躬身答道:「謝大人掛懷。敝人於半月前得到消息:家主和大半家人已然脫險目前正在某處養傷同時設法恢復功力。」
葉昊天十分高興的叫道:「好!希望南宮世家的所有人都能盡快脫險。」說到這裡他看著南宮英驚異的神色道:「在下跟南宮家的三少爺南宮鏵相識承他不棄結為知己所以知道一些南宮世家的事。」
聽了這個解釋南宮英才眉頭一展道:「你是說阿鏵啊!這孩子我只在他兩三歲的時候見過一晃那麼多年了也不知道長成了什麼樣。不過這次傳過來的消息說阿鏵為家族立了大功家主準備立他為繼承人呢。」
葉昊天微微一笑道:「南宮鏵功力大進已經進入了仙界只怕他無法留在南宮世家很久了。」
南宮英聽了渾身一震:「什麼?家主還沒有達到仙界他竟能先走一步?」
葉昊天望著他微微一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又問道:「您老距離仙界還有多遠?」
南宮英猶豫了一下道:「敝人的功力剛剛達到真人界第十三重。唉呆在宮裡足不出戶缺乏必需的靈藥支持再加上事務繁忙難以清心寡慾功力進境實在太慢。比起阿鏵來說真是令人汗顏啊!」
葉昊天笑道:「皇宮大內怎麼會缺少靈藥?恐怕是你們沒有說出來吧。如果說出來相信皇上也會幫你們想辦法。」
南宮英歎了口氣道:「皇上沒練過功夫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即使說了也用處不大。」
葉昊天又問道:「此次跟您老來的幾個人功力如何?」
南宮英不假思索地答道:「除了出自崆峒的天凌子功力稍高之外其餘之人全都沒有進入真人界。天凌子的功力只比我略遜一籌。大人問這麼仔細做什麼?難道您真的準備跟倭人交手不成?」
葉昊天「呵呵」笑著答道:「生死之爭不一定有比試、切磋還是免不了的。皇上說了不管對方開出什麼題目我們都必須全部接下若是輸了一道便算我們喪權辱國!不知您老有幾成把握可以打遍倭國無敵手?」
南宮英聽了大吃一驚口中支吾道:「這……這……怎麼可能?在中原比我功力高的人有的是想來倭國也不會少。皇上……皇上沒跟我們說這事啊!臨來的時候……皇上還說是美差呢說只要一切聽大人您的吩咐就行了。」說到這裡他急得直搓手「這可怎麼辦?要不我去將阿鏵叫來……」
葉昊天搖搖頭道:「不可他恐怕走不開中原還有不少人待救缺了他……那套陣法……就不靈了別人會有危險。」說到這裡他忽然覺得自己又成了孤家寡人不禁有些後悔沒有將雲華夫人帶來哪怕有少康在也好多了。現在雲華夫人正在跟女媧娘娘煉製神器少康在守護九天坤鼎唯一帶來的風先生卻要保護皇上搞得現在除了自己和蘭兒以外再沒有一個高手可用。
不過轉念一想此去倭國似乎也用不著雲華夫人那樣的頂級高手。因為真正的神仙很少留在人間倭國宮中恐怕也很難見到三清天神。只要自己能在短期內造出一兩名接近仙界的高手說不定就可以不必親自出手了。
想到這裡他暗暗檢視自己儲備的仙丹現除了太上神丹還剩下八十餘顆之外其餘各種九大神丹最少的也有三顆以上其中出自黃帝的九轉金丹就有七、八顆來自赤帝的百草丹更有十餘顆。這些神丹有的是白帝送的有的是風先生的懸賞有的搶自真神的地宮還有一些是通過西門龍高價買到的。最後他還找到了崑崙山連闖七關時王母賜予的一小瓶玉膏以及蘭兒剛剛從黃帝那裡得來的上百顆天心蓮。
南宮英一直心神不定地看著他見他沉吟良久不禁頓足道:「早知如此我就應該向家主要來祖傳的南宮修仙丹一顆可以頂得一個甲子的功力。入宮之初家主便答應期滿給我一顆唉現在太晚了!」
葉昊天對他微微一笑探手取出兩顆天心蓮來說道:「這兩顆蓮子據說是人間極品服食之後可以增長功力我也不知是真是假您老試試看最好每隔三天服下一顆。」
南宮英接過蓮子看了看半信半疑地收入囊中不解他一個文弱書生怎麼會對靈藥感興趣。
葉昊天也未詳細解釋而是接著又道:「您老在此少待我去去就來。」說罷出門取了一壺茶來在無人之處打開壺蓋緩緩滴入十滴玉膏然後復又來到南宮英面前語氣平和的道:「這是一壺極品的雲南沱茶你帶回去給每人一杯嘗嘗。味道很不錯喔千萬別浪費了。」
南宮英端起茶往外走心中暗叫奇怪。要說賞賜美酒還差不多哪有給大內高手賞賜清茶的道理?
果不其然當那壺茶出現在眾武士面前時大家的臉上都露出嗤之以鼻的神色。
有個矮胖的漢子「呸」的一聲罵道:「什麼玩意?雲南沱茶還當成寶貝!簡直是鄉巴佬!」
另有一人「嘿嘿」笑著低聲道:「這位專使看著滿身光鮮好像兔兒爺一般其實沒見過什麼世面要麼就是不明事理想我黃仕十年來一直都是以酒代茶從不喝那能淡出鳥來的東西。」
旁邊的人大都呵呵笑了起來。
南宮英訓斥道:「不要那麼多廢話專使賞賜大家都喝點意思意思!」
當下取出茶杯給每人倒了一杯。
矮胖漢子一見茶水的顏色便叫了出來:「這哪是雲南沱茶?專史不分青紅皂白竟然把鐵觀音當沱茶!真是笑話。這茶我不喝!」
旁邊有個又瘦又小的青年端起茶來聞了聞笑道:「韋伯我出身陰陽門敝門的長處便是陰陽相術。大家別不信我看專使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二目有神氣度不凡應該是個精明強幹的人。這茶聞起來還不錯我口渴先喝了。」隨即「咕咚」一聲喝了下去。
南宮英對餘下的眾人道:「大家都喝了不就是一杯茶嗎?又不是藥喝了死不了人的!」
眾人見副統領話於是大都端起茶杯喝了下去。
最後舉杯的是先前曾說十年以酒代茶的人他善於見風使舵見大家都喝了於是乾笑一聲道:「副統領說得對不就是一杯茶嘛我就破回戒吧全當是喝藥了。」說完也脖仰喝了下去。
沒有喝茶的只有那個矮胖的漢子這人一向桀驁不馴此時現大伙都看著自己抬手將茶杯往地上一扣冷笑道:「好了我喝完了!」
南宮英氣得瞪了他一眼冷冷的道:「胡奎你雖然是大統領的人但現在歸我管還是老實點的好。這是專使賜下的好茶若是他見你將茶倒掉大家面子上都過不去!」
胡奎叫道:「副統領這種吃喝拉撒的事你也管?專使又不是皇上我就是不喝能怎麼著?」
正在這時最先喝茶的韋伯咂著嘴走近前來端起茶壺搖了搖現剩下的不多了於是先倒了一杯給南宮英笑道:「大人只顧讓我們喝茶忘了給自己倒了。這茶不錯剩下的求統領賞給我吧。」
南宮英一口將杯中的茶喝乾一擺手道:「連壺都給你了帶回去添點兒水慢慢喝……」話音未落他忽然「哎呀」一聲但覺任督二脈之中忽然生出一股暖流跟平日子午兩時練功完畢後的感覺差不多不過更加雄渾深厚得多令他禁不住吃了一驚。
正在這時先前喝茶之人也一個個坐到了地上大都面上都是又驚又喜顯然每個人都感到茶中有些古怪之處。
韋伯功夫差些所以感覺稍遲此時剛剛把最後半杯飲下才忽然渾身起燒來。
胡奎見所有人都坐在地上以為他們都中了蒙*汗*藥嚇得「噌」地一聲竄到船艙外環顧四周卻現船上一切如常甲板上的人也大都有說有笑的實在不像大難臨頭的樣子。
停了一會兒他又慢慢走回艙中。
看著端坐的眾人臉上又驚又喜的表情他越看越糊塗不知道生了什麼事。他依著解救蒙*汗*藥的法子往一人頭上澆了桶冷水然後站在旁邊看著。
被澆之人面現怒色似乎是在怪他多事。然而那人始終一動不動看姿勢竟然像在練功一般。
胡奎覺得簡直匪夷所思可是回頭一看不光是渾身濕透的那人所有坐著的人都擺出了自家的練功姿勢。
過了一會兒南宮英第一個站了起來看了胡奎一眼搖頭歎息道:「哎你個蠢蛋!那茶……竟然被你倒了!」
胡奎不耐煩地叫道:「不就是一杯茶嘛副統領怎麼這麼嘮叨?」
南宮英瞪著他道:「那哪是一杯茶?說它是金汁玉液也不為過!我剛才運功察看過了至少增加了一個甲子的功力!你說你傻不傻?」
胡奎還不願相信以為南宮英在耍他。
又過了一會兒眾人陸續醒來每個人都喜氣洋洋的道:「好爽!我們要去好好謝謝專使大人!」
此時韋伯卻抱著茶壺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叫:「這是副統領答應給我的你們都不許搶!」
眾人用羨慕的眼光看著他現他出艙的身法明顯比先前輕盈了很多簡直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胡奎也看到了一時覺得難以相信。看著眾人每個都是興高采烈的樣子再看看被自己倒掉得空茶杯他忽然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一屁股坐在地上。
南宮英想起自己身上還有兩顆蓮子禁不住心中怦怦亂跳。直到此時他才明白這位專使大人肯定不是平凡之輩。
此時葉昊天已經又將十名商界精英和十名辯士說客召集在第二層船艙的會議廳中開會他要求大家先起草一份跟倭國進行貿易的協議書草案盡量準備得細緻一些不要到時候手忙腳亂。
辯士們一個個鐵嘴鋼牙內部開會的時候也不肯示弱竟然爭論得面紅耳赤。
爭論的焦點是貿易的原則問題。
一個須灰白的老儒道:「皇上說了希望我們能跟倭國達成公平貿易的協議所以公平兩字十分重要就是說雙方互利大家都不吃虧。」
此時一位二十來歲的青年站起來道:「我們代表的是大漢民族的利益只要自己不吃虧就行了管他什麼公平不公平?」
隨後又有人道:「你們都錯了吃虧就是佔便宜。我們是禮儀之邦向來講究待人厚待己薄這樣才能使四海鹹歸百族朝拜……」
大家各執一詞爭論不休。
葉昊天見一時之間不會有什麼結果同時也為了給大家一個相互交流和認識的機會於是不去干涉他們的辯論笑道:「這種原則問題很是重要大家不妨多討論一會兒我有點事先出去一趟等下再來。」說完邁步走了出去。
蘭兒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頂層寬敞的船艙內看見葉昊天進來素體輕盈地飄到他的面前笑吟吟地說道:「適才我在靜坐練功隱隱聽見琴歌之聲似乎是教坊樂師在不甘寂寞我們不如前去看看。」
葉昊天見她興致頗高於是走上前牽起她的柔夷笑道:「好啊此去東瀛說不定還要靠這些人呢不能虧了他們。」
走過第二層船艙的時候葉昊天老遠就聽見辯士們慷慨激昂的聲音也不知道究竟誰佔了上風。
他們下到第三層船艙但見會議廳中已經聚了幾個人其中有三個五十來歲的老叟各執樂器演奏得不亦樂乎一個臉上塗滿白粉的半老徐娘正在載歌載舞幾個人演得都很投入連葉昊天和蘭兒進來都沒有停下來出聲招呼。
蘭兒微笑著看了一會兒覺得幾個人的演奏還算不錯。
待得幾人演奏結束她鼓掌讚道:「好啊!師傅們好厲害不知能不能收下我這個弟子?」
一個老頭轉頭瞄了他一眼以為她是同來的歌姬冷哼一聲道:「演戲要講究天分的不是單憑臉蛋漂亮就行……」
剛才還在載歌載舞的中年女子連忙將他止住:「吳老說什麼呢!這可是專使夫人剛才上船的時候大家都去看只有你坐著不動看看丟人現眼了吧?」說完向著葉昊天和蘭兒施了一禮說道:「我們多年養成的習慣一天不練就覺得難受沒想到會驚動大人和夫人請兩位恕罪。」
葉昊天拱手道:「諸位師傅曲不離口正是我等學習的楷模。」說到這裡他見先前說話的吳姓老頭兀自神態冷漠不肯道歉一時之間童心忽起笑道:「我夫人自幼喜歡音樂舞蹈也曾學過兩年琴技雖然不比當代大家但也是難得的高手很想跟眾位師傅切磋一下。」說完之後他故意神采飛揚地看著大家言下之意你們都不是對手不信儘管試試!
身為教坊樂師的人哪個不是久經人世的老手?大概只有吳老頭是個倔脾氣的怪胎吧。所以旁邊幾人趕緊連聲恭維:「大人年輕有為夫人也多才多藝失敬失敬!」
蘭兒拉了拉葉昊天的手臂意思是區區小事就算了不然就失去了為人忠厚的本份。
葉昊天見吳姓老叟依舊沉默著一言不心下一動覺得如果不能統一人心東瀛之行可能會遇到麻煩於是不依不饒的道:「說實話當世之上琴技在我夫人之上的少之又少整個中原恐怕也找不出幾個……」
聽了這句話吳老頭終於忍不住了將嘴一撇道:「好啊我等便洗耳恭聽了!」
蘭兒的眉頭皺了皺不知道葉昊天如此行事是何用意。
葉昊天繼續眉飛色舞的道:「夫人的琴曲一響可以說是驚天地泣鬼神請大家把所有的歌姬和樂師都叫來這是一個難得的觀摩學習機會!」
聞聽此言在場的樂師每個都感到心中不快覺得這位專使大人未免太狂妄了吧。
不過既然專使已經話丟人也是他自找的。多幾個人來只會令面子丟得更大。想到這裡四人爭先恐後地前去喊人希望來的人越多越好。
待得眾人出了門蘭兒才緊蹙眉峰輕聲道:「公子你想讓我做什麼?」
葉昊天知道若不說明只怕蘭兒不肯用心演奏於是微笑著解釋道:「我要你盡力演奏只要別用上內功傷了他們就行。聽說倭國的歌舞伎非同小可我想把帶來的這些人組織起來由你負責編排出幾個好的曲目以便來日跟倭人比試。」
聞言之後蘭兒緊皺的眉頭才舒展開來掄起拳頭輕輕擊打了兩下葉昊天的前胸笑道:「公子原來是為了這個。我還以為你忽然犯病變了性子呢!放心吧這些人交給我調教實在不行我將貴妃娘娘的《霓裳羽衣曲》傳給他們。」
時候不大十名歌姬和十名樂師全都到了他們的身後還有一些人想跟著進來卻被葉昊天喝令退下:「此乃軍機大事閒雜人等不得窺視!」
隨後他又吩咐眾人關閉艙門放下窗簾如此一來外面的人想看也看不到了。
眾人先後都坐了下來。十位樂師全都面現嘲弄之色意思是等著看他們的笑話。十名歌姬卻個個愁容慘淡面現悲憤之色不知是何道理。
蘭兒在眾目睽睽之下取出鳳琴對著眾人微微一笑道:「諸位師傅、姊妹在下習琴不精所會的琴曲有限一時不知從何處彈起還請大家指點一二。」
眾人聽她這麼示弱面上的輕視之色更加盛了。
吳姓老叟眉毛一挑道:「本朝流行的《平沙落雁》總聽說過吧?且奏來聽聽。」
蘭兒坐直了身軀雙手扶在琴弦之上美目在眾人臉上掃過緩緩說道:「平沙彈法各譜不同有七段者有十段者有外調者。我給大家彈一曲十二段的請諸位師傅指正。」說完食指輕佻開始了演奏。
葉昊天一面側耳傾聽琴音一面回憶宋代劉改之題僧屏平沙落雁的詩。詩云「江南江北八九月葭蘆伐盡洲渚闕欲下未下風悠揚影落寒潭三兩行天涯是處有菰米如何偏家來瀟湘」。他一邊思考詩意一邊對照琴音覺得平沙落雁的寫景皆在欲落未落之時書寫其形影;琴則擬其聲情耳。蓋雁性幾警明防矰繳暗防掩捕全恃葭蘆隱身。秋晚葭蘆既盡食宿不得不落平沙此際迴翔瞻顧之情上下頡頏之態翔而後集之象警而復起之神盡在簡中。
眾人開始時還不以為然待得琴曲不絕入耳但覺天風之悠揚翼鄉戛擊或唳或咽若近若遙如聞天籟。
葉昊天的眼前更是連續不斷地出現了一幅又一幅美麗的圖畫:既落則沙平水遠意適心閒朋侶無猜雌雄有敘從容飲啄自在安棲;既而江天暮靄群動俱自似聞雁奴躑躅而已。如此美景制曲者以神寫之蘭兒以手彈之實在是一次絕佳的雙重享受。
蘭兒雙手不停一口氣彈了十二段最後悄然結束靜靜地看著眾人。
眾人早已聽得雙眼直好一會兒才醒轉過來爆出震耳欲聾的掌聲。
葉昊天定睛觀察每個人的神態現樂師們的鼓掌一直響了很久歌姬們只是開始時鼓掌甚歡後來卻很快沉默下來一個個低著頭不聲不響不知道想些什麼。
蘭兒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些因此她不看吳姓老叟徑直問十名歌姬道:「請姊妹們也出個題目吧希望別太難才好。」
歌姬們沉默了良久最後才由一個愁眉苦臉女子出題:「就彈一《昭君怨》吧。」
蘭兒聞言靜默片刻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思緒緩緩奏出哀怨纏綿的《昭君怨》開始便是中天皓月漸漸西沉大地歸於寂靜的情景然後漸漸回憶昭君出塞時激動、悲哀的內心活動進而是風沙陣陣中車輪滾動之聲和旅途坎坷顛沛之情。
葉昊天耳聽琴音心中感慨萬千禁不住和著琴音低聲唱道:「漢家秦地月流影照明妃。一上玉關道天涯去不歸。漢月還從東海出明妃西嫁無來日。燕支長塞雪作花蛾眉憔悴沒胡沙。生乏黃金枉畫圖死留青塚使人嗟。」
歌聲未盡忽見十名歌姬皆掩面痛苦起來而且哭聲越來越響驚得蘭兒急忙止住彈奏詢問生了什麼事。
眾歌姬跪地長泣哭訴道:「大人我們不想去倭國啊求求您了!求您不要將我們獻給倭寇與其那樣還不如讓我們跳海……」
葉昊天大吃一驚不由得提高了聲音問道:「誰說要將你們獻給倭寇?這是誰造的謠?抑或你們自己瞎想尋思出來的?」
一名歌姬哭哭啼啼地道:「外面的人都這麼說由不得我們不信。」
一位樂師長長地歎了口氣道:「自古以來都沒有歌姬出使的道理有的話只會是和親或者說是獻上財帛女子請求別國結為友邦。這些女子好可憐啊……」
葉昊天奮然起身聲若驚雷斬釘截鐵的道:「大家儘管放心我田天既然將你們帶出來就會盡力將你們安全地帶回去!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除非我和夫人都死了那也是壯烈殉國決不會以身事賊!」
說到這裡他停頓片刻雙目如電從眾人面上掃過知道他們仍然半信半疑於是接著大聲道:「倭國乃偏遠之地彈丸之國哪裡值得我們前去和親?再說本朝國富民強雖然一時朝綱紊亂兵備不足但也不是區區倭國可堪比擬的!」
眾女聽他說得分明心中生出莫大的希望不覺面色漸漸舒緩下來。
一女面帶疑慮地問道:「大人說是帶我們前去出使可是我們能做些什麼呢?」
葉昊天微微一笑道:「聽說倭國有幾種所謂的『國粹』其中一種叫做『歌舞伎』就是一群濃妝艷抹的女子表演戲曲。我怕他們會以此挑戰本朝的歌藝所以才請諸位姊妹前來助我一臂之力。你們不要妄自菲薄覺得自己身為歌姬似乎低人一等其實你們跟我一樣都是皇上派出的專使隊伍中的一員決不會被獻給倭寇的!」
眾女聞言無不歡呼雀躍面上的陰雲一掃而光代之以鶯歌燕舞、春光明媚。
葉昊天待眾人略微平靜下來之後才將手一揮神態嚴肅的道:「倭人雖然整體實力比我朝稍弱但也不容小覷。我們此次出使的目的是宣揚天朝的國威
同時想法從倭國內部牽制倭寇。所以大家不可掉以輕心。我想請諸位好好準備一下利用這十幾天的時間編排幾套歌舞你們看這樣可好?」
在座的樂師彼此相互對望了一眼全都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
葉昊天望了吳姓老叟一眼面色恢復了平靜微笑道:「下面請大家繼續欣賞琴曲看看在下的這位夫人究竟琴藝如何是不是所謂的繡花枕頭。」說到這裡他轉頭對蘭兒道:「《昭君怨》太過悲涼就此作罷。夫人不如彈一曲《瀟湘水雲》吧。」
蘭兒當即微頷臻雙手輕撫琴弦彈奏起來。
《瀟湘水雲》乃南宋浙派琴家郭楚望所作。北兵南侵時郭楚望移居湖南衡山附近常游於瀟、湘二水合流處每望九嶷山為雲所蔽便引他對秀麗山河的讚美及對國勢日危的關切和時勢飄零的感慨於是作《瀟湘水雲》以寓其情。樂曲前段抒情瀟灑恬靜宜人;後段奔騰激越動魂蕩魄。全曲情景交融雲水奔騰景色與心事浩茫之情互為表裡是自南宋以來倍受各派琴家推崇的著名琴曲。
在座的每個人對這曲子都很熟悉所以蘭兒的演奏很容易引起了大家的共鳴。尤其是今日的倭寇就像昔日的金國一樣同樣佔據了美麗的中華大地殘害百姓生靈塗炭所以每個人都生出同仇敵愾的心情覺得自己的出使是一件無比光榮的事。
這樣熟悉的曲子在蘭兒指下如泉水般地湧出來聽到高潮處幾乎每個人都變得心潮起伏、激動不已。
一曲結束時吳姓老叟第一個站起身來對著葉昊天和蘭兒深深地鞠了一躬滿面羞愧地說道:「小老兒老眼昏花竟然看錯了一代琴藝大家。專使大人有大量尚請原諒則個。姑娘的琴法跟昔日京師三大名琴之一的莊夢蝶有些相像可是修為上似乎比莊老更高。」
蘭兒微微一笑道:「莊老是我師傅我的琴藝與師父有些不同是因為得到了專使大人的指點……」說到這裡她笑靨生春地望著葉昊天。
在場的樂師和歌姬無不驚異地看著葉昊天怎麼也無法想像專使大人的琴藝還在夫人之上。
葉昊天急忙擺手否認道:「大家別聽她瞎說。彈琴我是不成的。夫人在抬舉我呢。」
這時忽然有人叫道:「有請專使大人演奏一曲!」
餘下的眾人紛紛鼓噪起來。
葉昊天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不行實在不會就算獻醜也要安排在出使完成之後。現在我有一個提議就是請大家好好想一想看看如何才能在最近的幾天裡編排三套以上的曲目這是一件大事必須抓緊時間進行。」
聽他這麼說每個人都不好再堅持下去只好各自冥思苦想合適的曲目起來。
葉昊天又交待了一句:「夫人請留在這裡跟大家一起探討我還有事先失陪了。」說完跟蘭兒相視一笑然後向著大伙點點頭轉身出門而去。
當他來到第二層船艙的時候那些辯士們猶自口若懸河不肯罷休。
經過一個時辰的辯論爭執的焦點已經集中在到底如何才能公平貿易的問題。
葉昊天站在艙外聽了一會兒越聽越不滿意於是走入艙中將手一揮止住眾人的討論加重了語氣道:「大家必須明白中華大地人傑地靈、物華天寶而此刻的倭國則是蠻荒之地有待開化。現在是倭人有求於我們而不是我們求著對方。所以我提議貿易的原則不妨採用堪合貿易的方式也就是對方用進貢的形式進行貿易!」
眾人都睜大了眼睛看著葉昊天覺得這種提法很新穎。
有人皺著眉頭道:「這樣未免不夠公道而且有悖於儒家的『待人寬厚』、『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精神。」
葉昊天瞪了那人一眼大聲道:「什麼是真正的公平?目前的形勢是倭人很想跟我們開展貿易並且學習我國的經驗技術。但是這種學習必須付出代價因為我們的技術也是老百姓辛苦鑽研的結晶每一項都是有很高的價值。因此貿易協議必須體現這方面的內容也就是說用表面上的不平等換得實質上的平等。」
有人擔心地問道:「這樣倭人能答應嗎?」
葉昊天呵呵笑道:「漫天要價坐地還錢。這只是我們的要價最後達成什麼樣的協議還要大家爭取。」
眾人先前一直想的是皇上吩咐的公平交易此刻聽他這麼說心裡都有些興奮有的人甚至已經摩拳擦掌起來。
葉昊天又跟大家討論了一會兒然後將具體的協議起草和仔細推敲的事交給眾人去做自己則又拜訪了三位書畫大家最後才回到頂層船艙服下靈丹練功不輟。
大約一個時辰後蘭兒才回來說是編排曲目的事已經開始了一兩天內就可以開始綵排。
隨後的十幾天裡船隊一直乘風破浪星夜疾駛。
葉昊天有空的時候就去點撥南宮英和出自崆峒的天凌子的功夫。
靈藥進補也需要循序漸進尤其需要時間將服下的靈丹完全煉化否則不但浪費靈丹還會不利於日後的修煉。所以葉昊天空有大堆的靈丹妙藥也只能將南宮英的功力提高到仙界第一重同時使天凌子達到了真人界第十七重的境界。
葉昊天對此結果不太滿意。可是兩人已經對他感激涕零了覺得功力進境快得簡直難以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