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歧路
兩天以後,葉昊天率領大明船隊離開扶桑國。
兩條戰船一前一後,鄭和寶船行在正中,其後是糧船、馬船等,再後面是龜山先生率領的二十多條吃水很深的貨船。
葉昊天和蘭兒心情輕鬆地坐在鄭和寶船頂層的船艙內,旁邊坐著的是臥底東瀛三十載、一身袈裟、鬚髮灰白的朱英。
朱英一口熱茶嗆了出來,不得不放下茶杯,捶胸歎道:「或許是老衲昔年殺人太多,心裡一直存有芥蒂,每次坐禪都心神不寧,因此功力進展很慢,修了這麼多年才達到仙人界第二重!」說到這裡,他連連歎氣,同時用欽佩而又疑惑的目光看著蘭兒和葉昊天,說道:「好羨慕你們!年紀輕輕功力深不可測,真是人間奇跡!」
葉昊天看著他十分鬱悶的樣子,沉吟良久說道:「恕我直言,前輩的修行方式可能不對,您老是馬上將軍,功力本來不錯,按理這麼多年該修到神界了。」
朱英問言睜大了眼睛,脫口問道:「這話怎麼說?老衲刻苦修行,十分用心,哪裡不對?有什麼問題嗎?」
蘭兒也沒想到葉昊天會這麼說,於是一雙妙目落在他的面上,想聽他說個明白。
葉昊天喝了口茶,目注朱英微微一笑道:「這話需從頭說起。前輩昔年為了驅逐達虜、光復漢室,迫不得已造下殺孽。所幸殺人尚有所節制,被殺之人大多罪有應得,因而殺孽雖重尚未墜入摸到,身入空門功力還有所增長。」
朱英聽得連連點頭,歎道:「是啊,殺人出於無奈,可畢竟夾雜著誤傷。如今大錯已成,悔之晚矣。」
葉昊天將手輕輕一擺,阻住他道:「您老勿需難過。殺孽重只是問題的一個方面,這毋庸置疑是您的短處。但除此之外,您還有一個別人難及的長處,可惜沒有好好應用。」
朱英聞言雙眉一挑,問道:「喔?喔還有長處?說來聽聽。」
葉昊天沉聲道:「前輩率天下兵馬平定天下,立下赫赫戰功;手握監天尺,數次挽救朝廷危難;甚至為取得倭國至寶,不惜身入敵營三十載,為華夏民族鞠躬盡瘁。這便是您的長處。是您一生最寶貴的東西,也是您修仙成神的關鍵!」
朱英聽得一愣,感覺似懂非懂,忙問道:「戰功跟修仙有什麼關係?這又不是加官進爵。顯然攏不到一起啊!」
聽到這裡。蘭兒已經明白葉昊天接下來要說什麼了,所以心情一鬆,轉過身去幫兩人倒茶。
葉昊天提高了聲音道:「您老拜錯了山門!壓根不該修佛,最起碼不該以修佛為主!」
朱英如聞晴天霹靂,哭笑不得地說道:「你這小子。說什麼呢?我辛辛苦苦修了那麼久,竟然被你一句話否定了!真是豈有此理!」
葉昊天彷彿沒有聽見他說話一般,接著道:「佛家以修心為上,恰恰是您能力不及之處;道家以修身為主,若是修道,您的功力肯定要高一些……」
話未說完,又被朱英打斷了。朱英怪叫道:「修道?不行,不行!我見過好多修道人。開始時功力長得忒快,不過卻不得好死,最後很多人都兵解了,大多連散仙都修不成,更別提三清天神了……沒有幾個逃得過天劫……那個慘啊!佛宗雖然修得慢些,天劫卻很少,尤其像我這種佛心數低的人,只有這條道還可以試試。」
葉昊天微微搖頭,不慌不忙地笑道:「若怕天劫,您還有一條道好走那就是修儒。修儒幾乎不會碰到天劫,還可以將您地戰功直接轉為神丹!因而特別適合您。」
朱英聞言手一抖,將茶水濺得滿桌都是,手忙腳亂地道:「修儒?修儒能修出神丹?還能將戰功轉化為神丹?這可能嗎?你見過誰修成了?」
蘭兒手腳利落地將桌面擦拭乾淨,笑道:「曾叔祖!葉公子說得不假,他自己功夫很雜,有儒,有道,有佛,以儒為主;儒功、佛心。神丹三者並修,再加上靈藥的提升,因而才能一日千里,進境神速。要說修成儒功的例子還有一個,那就是黃帝,黃老帝君將世間的功績轉為神丹,因而功力突飛猛進,一下子增長了很多。」
朱英聞言猶自半信半疑:「我自幼習武,讀書不多,一點佛理還是後來才學的。修儒很難吧?那些四書五經看起來就讓人頭痛。」
葉昊天「呵呵」笑道:「修儒有君子之儒和小人之儒。所謂青春作賦,白首窮經,筆下雖有千言,胸中實無一策,那不是真正的修儒。真正的修儒只要明白仁、義、禮、智、信幾個字,胸中充滿浩然正氣,腦中想著氣貫長虹就夠了。」
朱英的雙眉時展時皺,心中還是有些不解,說道:「當年我做太子的時候,這方面沒少受過教育,自然明白什麼是仁義之師,什麼是言而有信以及如何堂堂正正做人。不過我還是感覺修儒太過玄虛,簡直無處下手。」
葉昊天道:「修儒能不能成功,葉要看悟性,並不是每個人都能修成。前輩的儒功積累很多,而且有那麼多年禪定地經驗,煉成儒功的希望很大。尤其是我們擁有天下最難得的修儒之媒監天神尺,您只要盤膝靜坐,按照我說的神悟之法,將自己地心神集中在監天神尺之上,就能接受引導,順利地將儒功轉化為神丹。」說著他將監天神尺取出來放在桌上。
朱英聽得心癢難耐,恨不得馬上就要修煉。
蘭兒鼓勵他道:「有我們給您護法,您老放心吧。」
朱英當即退後兩步,盤膝坐在一塊蒲團上,呵呵笑道:「我來試試,請小師傅指教。」
葉昊天聲音沉緩有力地說道:「澄然清明,自心無體,洞然無際,非物非量……無天地之分。無內外之別……胸中充滿浩然正氣,以中庸之心看盡高明細微之處……」直到朱英面帶微笑、渾身放鬆、進入物我兩忘地境界,他才停口不念,和蘭兒一起走開幾步,站在窗前欣賞碧波萬里的海上景色。
朱英一坐五天都沒有起來。
這期間龜山先生都在自己的船上,沒有一絲異動。
龜鏡已經測算了好幾天,最後的結論是:「此人功力甚高,至少不在神仙榜兩千名之下,由於他神仙罩完全關閉,所以無法準確判斷。」
葉昊天心中躊躇:「龜山畢竟是代表倭國的使節。如果始終魔性不顯,自己還真地難以下手。尤其是他身邊始終有很多人伴著,要想悄沒聲息地將其拿下,隨後又不會引起倭人的抗議。只怕非常困難。看來只好等待時機了。」
朱英臉上的神光越來越盛。灰白地頭髮漸漸轉為烏黑,整個兒變得容光煥發,彷彿年輕了很多。
蘭兒本來還在擔心,見此情景便放下心來。
直到第九天,朱英才從入定中醒轉。站起身來的句話就是:「阿彌陀佛,老衲終於進入了神界第二重!太好了,老衲要還俗……從今而後……可以吃狗肉了!」
蘭兒聽了莞爾一笑,葉昊天更是哈哈大笑起來。
朱英瞪了他們一眼,斥道:「你們哪裡曉得,我不是做和尚的料,出家實在是事出無奈。當年我立下赫赫戰功,正在志得意滿之時。忽然連遭三大厄這,先是伴我走南闖北的寶馬一頭撞樹而死,然後是心愛的侍妾紅杏出牆,最後是太子府兇殺連連,本來親如兄弟地兩個得力屬下忽然自相殘殺,我去勸架卻被砍傷了手臂。」
蘭兒聞言收起笑容勸慰道:「這些或許是機緣湊巧,您老太多心了。」
朱英搖了搖頭,道:「初時我也這麼以為,後來所見之事越來越怪,才如道不對了。終於有一天,我碰到了茅山派掌教許天師。許天師一見大驚,將我請至上清宮,先是請神扶乩,接著是羅盤推測,最後甚至動用了該派至高無上的華陽生死符,將我的神靈導入陰間,讓我親自翻看了生死簿,我才如道其中的原因,確定陽壽無多。因此,我才毅然出家作了尚。」
葉昊天同晴地看了他一眼,「哈哈」笑道:「前輩做和尚也很風光啊,還跑到倭國令足利義滿給你建了個金閣寺,應該滿足了。」
朱英乾咳了一聲,哭笑不得地說道:「做和尚也未嘗不可,只是不能喝酒吃肉,實在讓人受不了!至於在倭國一帆凡順,那走因為我去的時候帶了上好地茶種,隨後教他們製作素齋,還將一項釀酒的絕技傳給他們,這才贏得倭國皇室的歡心。」
蘭兒笑道:「原來如此。曾叔祖,回到中土之後您準備做什麼?」朱英瞇起眼睛想了想,說道:「先四處走走,然後到崑崙山去。中土有你們在,已經用不著老頭子我了。至於監天尺……已經不是人間凡品,你們日後再造一個還給大儒會吧。」
葉昊天點頭應是。
五月初一日早上,船隊終於才抵達京師。
蘭兒懇求朱英到自己家裡吃頓僅飯,讓他體會一下子孫奉養的溫馨。
朱英遲疑了半天,直到蘭兒說有香肉供應才一口答應下來。
葉昊天則馬不停蹄入宮見駕。
龜山先生老老實實地跟在他地身後,沒有一點作怪他意思。
皇上正在金鑾殿與滿朝文武議事,聽說使者田天回來了,連忙傳他上來。
葉昊天興高采烈地走入大殿,將出使的經過添油加醋半真半假地講述了一遍。聽得滿朝文武群情激昂,議論紛紛。
太師劉街笑道:「聖棋士果然是個福將,走到哪裡都一帆風順。」
葉昊天拱手說道:「托太師的鴻福,在下一路行去,雖然見到幾個妖孽,所幸都沒有留難我們。」
皇上面無表情地道:「將通商協認呈上來,待聯御覽。」
葉昊天急忙從袖中取出簽了字的文書,遞給旁邊的侍衛。
皇上從侍衛手中接過去,飛快地瞄了兩眼,忽然將協約往地上一拋,怒道:「臨去之時朕曾經說過。一定要公平交易!你看看,堪合貿易,進貢貿易!這公平嗎?這是典型地歧視!讀聖賢書,你的仁愛之心哪裡去了?率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倭國雖遠,也是朕的子民!你竟然如此對待他們,真是豈有此理?」
滿朝文武聽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道皇上這是怎麼了,佔了便宜都不高興。再說倭人怎能算大明子民?他們想破了頭也想不到,別說是倭國之人,哪怕是千萬光年之外的星球。也要接受玉帝的管理。
劉衡等人禁不住面帶興奮之色。想看葉昊天地笑話。
葉昊天本來一直很是興奮,聞言如冷水澆頭,苦著臉道:「皇上,微臣慮事不周,心腦狹隘。這些協認本來是微臣漫天要價的草稿,誰能想到對方竟答應了。如今既然已經簽署,不如就這樣算了,若是改來改去未免有失國體。」
皇上大怒道:「朕自有主張,還要你來教我?如此目無尊長,驕橫不遜,豈是我大明高官的行徑?來人,將他他官服剝下。攆出京師,永世不得錄用!」
一眾官員面面相覷,不知道皇上發的哪門子無名火。他們一個個心中惕惕,看來今天皇上心情不好,自己可要小心了。
太傅宋九齡上前求情,也被皇上喝今退下。
葉昊天飛快地瞄了皇上一眼,心道:「老小子真夠狡猾!怕我出去一趟惹來強敵,要和我劃清界限!如此一來,我這聖棋士的身份就不能再用了,哼!這時有武士從旁邊過來,爺他的官服頂戴收了,推推搡搡擁出午門。隨後有人將他將他京城,最後勸道:「大人想開點,自己保重吧,或許皇上氣消了,還會召您回去。」
葉昊天在城外的田間地頭閒逛了一會兒,看著炊煙裊裊,綠樹青青,頓覺心曠神怡,寵辱皆忘。過了好半天他才化成一個鄉紳的模樣回到城裡,不久來到六王府。
六王府大擺宴席,王爺親自端茶倒水伺候朱英,香肉更是上了十餘道,每樣都不一樣,吃得朱英腮帶子鼓鼓的,連話也沒工夫說。
葉昊天向王爺王妃請安之後,便被蘭兒領到書房之內。
風先生正在書房內走來走去,顯然一個月沒見娘子有些著急了。看到葉昊天進來他才不好意思地找了個借口:「我見皇上把你攆出去,怕你著急,所以立馬過來看看。」
葉昊天「嘿嘿」乾笑了兩聲,問道:「風先生別來無恙啊?最近朝中有些什麼變化?」
凡先生畢竟不是等閒之輩,這時變得很是沉穩,緩緩坐下身子,笑道:「攘外必先要安內。上個月,宮廷內妖人地耳目已被清除大半,剩下的幾個人中,除了王希還能自由走動以外,其佘諸人都被看起來了。預計兩月之內,皇上會有大動作。」
葉昊天「喔」了一聲,問道:「何時開始對倭寇用兵?」
凡先生道:「已經開始了。方纔你出去之後,皇上把龜山先生叫進來勉勵了幾句,隨後僅宣佈命羅開山為福建、浙仁兩省總兵,統領抗倭事宜。務求六個月內將盤踞沿海的倭寇全部清除乾淨!
葉昊天心中高興,笑道:「終於等到這一天,揚眉吐氣的日子到了。」
風先生接著道:「剛才皇上詔見龜山先生。龜山先生哀求讓皇上暫緩用兵,說是給他一個機會,讓他試試能否將倭寇勸降,皇上答應了,說是給他兩個月時間,將發兵之日定在六月底。」
葉昊天心裡「咯登」一聲,道:「不好,龜山是大魔頭真神地人,此去肯定沒什麼好事,說不定會為倭寇定下防守之策,或許有別地防不勝防的手段。我兄弟羅開山要麻煩了。」
凡先生考慮片刻道:「中土人才濟濟,沒了羅開山也會有別的將軍頂上。所以對方提前發動暗殺的可能不大,若是交戰之時,則另當別論。」
葉昊天想了想道:「即使龜山本人不去,難保沒有別的高手前去行刺。不行,我要找人幫羅開山一把。」隨後他取出九品蓮台放在桌上,自己則拉了蘭兒回到客廳,留下風先生跟正在蓮台中修煉地娘子說話。
此時朱英已經吃得酒足飯飽,半躺在太師椅中跟王爺敘話。見了葉昊天進來,他才坐直了身子,笑道:「嘿嘿,今天是百年來次開葷,也是我最後一次吃肉。明日起,我還要好好做我的和尚。做了那麼多年,還真的放不下。我剛才仔細想過,佛功之中深有玄機,我最近有些收穫,堅持下去說不定會有大成。」
蘭兒鼓拿笑道:「曾叔祖果然不凡。您老多住兩天再走吧!
葉昊天乘機道:「前輩不妨晚上兩月再走。有件事需要您老人家幫忙。」
朱英一聽來了精神,問道:「什麼事你儘管開口。老衲欠你莫大的人情,如果就此走了,總覺得過意不去。」
葉昊天道:「剛才皇上頒下詔書。準備六月底大舉剿滅倭寇。我怕有人試圖行刺明軍主帥,特請您老人家去羅開山營中好吃好喝兩十月。只要到了六月中旬,我請地高手便會前來,那時您就可以遠赴崑崙去了。」
李英拍著胸脯道:「此事就交給老衲了!」然後又低聲笑道:「想不到王爺還要給總兵做護衛,這什麼世道!
旁邊的六王爺趕緊道:「您老人家別去。明兒我去求皇上,讓他派幾個大內高手去!
朱英用力擺手道:「不行,錯了這個機會,我再也還不了這小子的人情。況且,我為的是中土地百姓,並不是單純保護一個總兵。」
聽他這麼說,六王爺才就此作罷。
葉昊天出得大廳,迎面碰到殷東平。剛想問對方別後情形,卻見殷東平深深地鞠了一躬,這起腹語之術說道:「我想到軍中幫羅兄一把,因此特來告辭。」
葉昊天心中感慨,緊握著殷東平的手,說道:「殷兄的才智沒得說,有您幫忙,相信羅兄會輕鬆很多。」
殷東平看著他的眼睛,沉吟片刻說道:「兄弟或許不知,愚兄是長平殷家的後人,殷羨、殷浩便是先祖。」說這番話時,他的目光一直盯著葉昊天,想看其反應如何。
葉昊天他腦海迅速搜索了一下,很快想起東晉時期有那麼兩個行事有趣的人。
據說殷羨出任豫章太守,臨行之前,京城的人托他給在豫章的親友帶信,結果是張也托,李也托,殷羨要帶地信有一百多封。上船後殷羨把這巷信全部拿了出來,面朝蒼天,神色肅穆,口中唸唸有詞道:「沉者自沉,浮清自浮,俺殷羨才他娘地不給你們當郵差呢!」說罷就把這些信都伶扔到了仁中,然後揚帆上任去了。
殷羨在歷史上並沒有多大名氣,不過他的兒子殷浩倒是頗有些名頭。殷浩是當時有名的清談人物,一次有人問他:「要陞官的時候卻夢到了棺材,要發財的時候卻夢到了大糞,這是怎麼回事?」殷浩回答說:「做官本來就是樁腐臭地事,所以要當官的時候就會夢見屍體;發財本來就走樁骯髒的事,所以要發財的時候就會夢見糞便。」當時人們都把殷浩的這個回答作為名言,四處轉播。
這個清談家並不滿足於口舌上的本事,他一直想幹一番驚天動地的偉業,乃史就給了他這樣一個機會。後來殷浩出任揚州刺史,隨即又被任命為中軍將軍,都督揚、豫、兗、徐、青五州軍事。大權在握,殷浩慷慨激昂,馬上督率大軍,越過淮河,準備和佔據中原的氐族人符堅決戰,一雪國恥。結果事與願違,仗打得一敗塗他,最終丟盔棄甲,眾叛親離,魂飛魄散他跑了回來。
殷浩失利後被廢為平民,到了浙江衡縣,一天到晚他用手指在空中寫字。周圍人莫名其妙,偷偷觀察,發現他寫他是「咄咄怪事」四個字。殷浩的「咄咄怪事」寫了沒幾年就死了,不過卻為後世留下了「咄咄書空」這個典故。
想到這裡,葉昊天禁不住「呵呵」笑了,可是立馬看到面前的殷東平,急忙收住笑容,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安慰他道:「令祖特立獨行,很有個牲。殷兄平日沉默寡言,這一點跟祖上差別很大啊。」
殷東平並不介意他的笑容,跟著乾笑了兩聲,意味深長他說道:「兄弟有所不如。先祖北伐失利之後,每日『咄咄書空』,並不是真的發了瘋,而是在揣摩北伐時得到的一。可惜他至死都沒有弄明白。不過那卻沒有失傳,而是從東晉一直轉了下來。那以後,我們長平殷家的後世子孫有兩條家訓,其一是多幹活,少說枯;其二是背熟那本今先祖『咄咄書空』的書。」
葉昊天詫異地問道;「這麼說殷兄悟出來了?」
殷東平點點頭,沉聲道:「那書長有兩萬餘言,我本來想了很多年都想不明白。自從服下兄弟的升仙丹之後,忽然神智大開,琢磨兩月之後,總算給我想明白了。」
葉昊天本身也是個書蟲,聞言興奮地道:「那走什麼書?是否很有趣?」
殷東平答道:「那是一本《握奇經》,又稱《握機經》、《幄機經》。序言說是黃帝的大臣風後所寫,周朝的姜太公加以引申,漢朝的公孫弘註解。書中所述包括行兵佈陣諸搬總綱,以及奇門陣法三十六幅。我已將書編輯加注,獻給兄弟,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說完從袖中取出一冊書來,遞給葉昊天。
葉昊天大喜過望地接過書來,笑道:「如此一來,清剿倭寇的事就更加輕鬆了!」他自己有了鬼谷子的七十陣以及洪荒九陣,並未將《握奇經》看得太重。只是他有事在身,無法親自參加抗倭之戰,現在有了精通陣法的殷東平,自然是一件大好事。
想到這裡,他探手將刻有鬼谷子七十陣的玉簡取了出來,連同一粒仙丹遞給殷東平,說道:「殷兄把這個帶上,仔細琢磨一下,應該有些好處。」
殷東平半信半疑他搖過去,一看就呆位了,神不守舍地站在那裡,連葉昊天何時離去都不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