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西瓜和丁羽跟上來,向下起「啊!」一聲喊了出來,不怪他們驚呆,眼前的一幕實在是超乎了想像。但見土坡下面三四百米遠的地方,五個老美被三條大蟲子包圍起來,之所以說是蟲子,因為這東西跟蛇實在有很大的差距。
蟲子長有一米五,跟成年男人大腿一樣粗細,通體紅色,身上有暗斑,頭部和尾部呈穗狀,頭部器官模糊。看不見眼睛,甚至沒頭頭部,只有一張忽開忽閉的嘴,嘴裡似乎有牙齒,看上去無比的怪異,外形像牛的大腸。尾巴很頭部沒什麼區別,它的行走方式也很特別,要麼向前滾動,要麼向一側蠕動。
隨著槍聲響起,不斷有子彈打在怪蟲身上,子彈造成的破壞使得怪物身上的迸出暗黑色的液體,天色太暗,看不清楚從它身體裡流出來的是血還是什麼東西,但這些東西濺出來落到老美的那輛敞篷豐田越野上冒出「滋滋……」的白煙。
由於有槍,三條怪物只是圍繞著將他們圍困起來,沒有靠近,子彈打在它們身上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而原本綠色的越野車卻像是被溶了一樣,變得殘破不堪,五個老美中的其中一人已經遇難,那是一個粗壯的男人,身上冒著白煙,順風而來還有一股酸臭的味道,在他們幾個人的驚訝的目光下慢慢腐爛。
剩下的四個美國姥已經慌亂,可還是組成一個防守的隊形,依據著已經報廢的越野車頑強抵抗,看他們進退的架勢和互相之間的配合,這幾個人絕對不是普通的遊客了,除了那個女的,其他三個人更像是百戰的士兵,何況它們手中的槍支也不是老百姓能夠弄到的。
雖然楊帆和張西瓜對槍支不怎麼熟悉,但畢竟美國大片也看過幾部,這幾個老美手中的武器絕對是很先進的那種,尤其是跟楊帆摔跤的那個,他手中的那把槍叫做沙漠之鷹。這些老美帶著槍支入境,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摸不清眼前的狀況,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是呆呆的看著,或許是老美的子彈激怒了這三條怪物,其中一個突然頭部張開,像是一朵嬌艷美麗的鮮花,但隨之而來的叫聲卻讓人不寒而慄,這叫聲是如此古怪,像是一個垂死的人在掙扎哀嚎。接著從怪物的頭部突然射出一道電流,他們看的真真切切,這的確是一道電流,電流激射而出向跟楊帆摔跤的傑克射去,傑克的反應甚是敏銳,竟然翻身躲了過去,電流沒擊中他,打在他身後的越野車上,激起一團火花。火花發出藍色的火焰四處散落,美麗的像是煙火。
看到怪物竟然能發出電流,張西瓜再也忍耐不住,驚訝的問:「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楊帆搖搖頭:「我不知道,別說見過,就連聽都沒有聽到過。」
諾敏神色冷峻的看著那三條不停蠕動的蟲子,低聲道:「這是乃蠻部落的幽魂。」
「什麼意思?」張西瓜急忙問。
「乃蠻部當年是草原上很大的部族,後被成吉思汗擊敗,那一戰死了幾萬人,那些陰魂不散的戰士怨恨化成了這怪蟲,以前我也只是聽老輩人說起過,沒想到竟然真的有這種蟲子,他們是邪惡的化身。」
「這蟲子跟乃蠻部扯不上關係吧?」張西瓜好奇的問。
「每個民族都有自己的傳說,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世代相傳的東西總是有它存在的理由。」丁羽說完,張西瓜歎息一聲:「要不是親眼看到,誰能想到世界上還有這樣的蟲子,哎!你們看,你們看,蟲子又噴東西了。」
月色下,紅色的蟲子像是遠古走來的物種,神秘而又詭異,三條蟲子不斷被子彈打中,但子彈卻並不能奈何它們,蟲子身上那暗紅色的皮膚竟然是堅硬如鐵,雖然子彈打不死它們,但看它們的樣子也絕對不會好受。其中一條已經被密集的子彈搞的不耐煩起來,身體向上一挺,跟彈簧一樣竟然跳了起來,接著頭部像朵開放的鮮花一樣,突然從頂端分成四瓣,一股濃綠色的液體如一道水箭般激射而出。
四個美國人已經吃過蟲子射出來液體的虧,同伴的屍體就在旁邊已經腐爛的不成了樣子,見綠色液體噴出來都慌忙躲開,它們躲開了,但是車卻躲不開,越野車的車頭被這液體擊中,頓時發出「嗤嗤…」的聲響,隨後冒起一股白煙,車前蓋被腐蝕出一個大洞來,這蟲子吐出來的液體竟然比硫酸還要強烈。
這下看得清楚,丁羽臉色也變了,驚呼道:「這是什麼蟲子?不僅能放電,口中的吐沫都這麼厲害,鋼鐵竟然都被腐蝕掉,這也太厲害了吧?」
它們這四個人裡就數丁羽見多識廣,她不認識別人就更不會認識,而且是在這蒙古草原上,這裡只有諾敏是本地人,它們三個一起扭頭看向她,諾敏感覺到他們的目光,沉聲道:「你們別看我,我也不知道,本地的牧民從來沒有見到過這蟲子,以前聽老人說過有這種蟲子,說是當年草原上的怨魂凝聚成的,具體是什麼,我不知道。」
「你們牧區就在這附近,這一路走來路程也並不遠,有這種蟲子,早就應該有人發現,怎麼可能沒人看見,沒人知道,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張西瓜充滿疑惑的問。
諾敏沉默了一下:「以前的確是沒有出現過,我在草原上這麼多年,從來沒聽人提起過遇見到這種蟲子,只有一些老人的口口相傳,傳到現在已經跟傳說差不多了。要是有人發現這種蟲子,我不會不知道的,這些外國人偷了神聖搏克大賽的獎品,或許是長生天發怒了,才會派這些兇惡的蟲子來懲罰這些人吧。」
她一提長生天,張西瓜頓時不滿的嘟囔:「怎麼什麼都能跟他老人家扯上關係。」
丁羽咳嗽一聲,掩蓋住張西瓜的話問諾敏:「你是薩滿,算是神職人員了,有什麼辦法對付這些蟲子嗎?」
諾敏搖搖頭:「我沒有辦法,這些人是罪有應得,它們觸犯了神靈。」
她剛說完,前面傳來一聲慘呼,眾人一驚,見前面剩下的四個老外裡其中一個被蟲子射出的綠色液體濺到後背上,他的後背一碰到液體立刻發出一團綠色的火焰,瞬間火焰範圍擴大,一團幽藍至極的光焰燒遍了他全身。
「啊!啊!啊!……」的慘叫聲在夜色裡迴響,聽在耳朵裡讓人不寒而慄,這老外疼痛難忍躺到草地上打滾想借此碾滅了火焰,但火焰竟像是附骨之疽一樣,不管他怎麼滾動絲毫不見減少,反而燃燒的越來越旺。
他同伴見到這種情況,急忙脫下上衣用力像他身上抽打,想把火焰撲滅,但衣服一粘上火焰立刻「轟!」一聲燃著,那人嚇了一跳,急忙扔掉手中的衣服,轉身從車裡取出一桶水擰開蓋子,超他身上澆去,可誰知道,這藍色的火焰一遇到水,就像火遇到了汽油,猛然燃燒起來,火勢竟然是越來越大。
痛苦之下,燃燒的美國人猛然躍起,此時他的臉已經被燒得跟焦炭一樣,極度痛苦下他伸出冒著火焰的雙手向臉上抓去,這一抓一片燒焦的肌肉帶著鼻子頓時被他整個扒了下來,鮮血卻迅速被火焰蒸騰掉,臉上已經能看到骨頭。
這幅景象實在太過駭人,丁羽是女孩子,嚇得「啊!」一聲躲到揚帆身後,伸手抓住他的衣服,緊閉雙眼,全身抖成一團。看樣子已經快要哭出來了。
剩下的三個美國人知道這人已經救不了啦,大呼小叫中槍聲響個不停,但照現在的情形看,他們也堅持不了多久,張西瓜看得有些不忍心,扭頭看向揚帆:「那人快燒死了,我們就看著不管嗎?」
「怎麼管?我們不知道他身上的藍火是什麼,他現在也已經是重度燒傷,就算暫時能把火撲滅了,在這卻少藥物的環境下,他也撐不了一個小時,這不是讓他活遭罪嗎?何況就算救活了他,也不過是第二天個大柱子。」
提起大柱子,張西瓜楞了一楞,想想也的確是沒辦法,這人已經廢了,別說沒辦法救,就算救了恐怕他往後的樣子也是生不如死。張西瓜歎息一聲,什麼也沒說,雙手卻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只是一分鐘的時間,那人已經不成*人形,摔倒在草地上,身上的火焰卻漸漸小了下去,接著整個身體開始慢慢腐蝕。
又少了一個人,三個蟲子對三個人,他們支撐下去的可能性越來越少,這時揚帆還是冷冷的看著,動也不動。張西瓜感覺奇怪,揚帆今天的表現跟以前太不一樣了,要是放在以前恐怕早就跑過去救人了,但現在卻一點救人的意思也沒有,他忍不住問:「揚帆,我們救不救它們?」
「救是要救的,不過咱們來到這裡半天了,這些美國人不可能不知道,它們不向我們求救,你多的什麼事?別忘了,它們可不是什麼善岔子。帶著槍來旅遊的,能是什麼好人?我們好心去救,再被它們反咬一口就得不償失了,好人要做,但是濫好人是不能做的。」
此時那幾個美國佬真的堅持不住了,又像是在驗證揚帆的話,傑克一邊開槍,一邊扭頭用蹩腳的中文朝它們大喊:「救救我們,救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