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官 第一卷 徵婚網 二十章 張西瓜
    三個大漢見這人不僅不求饒反而大放厥詞,一個個惱怒萬分,腳下加了力氣一邊大聲罵著一邊使勁狠踹。躺在地上的男人這時也知道說狠話換來的只有狠揍,抱住腦袋再也不吱聲,三個大漢狠踢了幾分鐘將那人踢的一個勁的悶哼。

    這一番狠打,惹得路上行人紛紛觀看,有些膽子小的或是路過的見到這一幕都是遠遠閃開,只有幾個膽子大的圍著看熱鬧。這三大漢狠踢了一頓把自己也累得氣喘吁吁,但躺在地上的男人就是不肯求饒。其中一明顯是頭的男人見這麼多人圍著看,地上這小子卻不開口求饒,愈發的惱怒,指揮著其他兩個人:「打,打,打死拉倒。」然後餘怒未消的一轉手看向幾個圍觀的人:「看什麼看,都給我滾蛋!」

    這條路是楊帆的必經之路,他一直在等著就是不想走到馬路上繞開,這會男人發怒讓他滾開他當然不肯,而圍觀的十幾個人見男人凶神惡煞的樣子,生怕危及到自己忙都閃開,只有他仍然動也不動,靜靜的站在原地。

    男人見自己一嗓子嚇跑了所有人,心中不免有些得意,但還沒得意多久見到楊帆還站在原地,再看他穿了一身土裡土氣的迷彩服,以為是個外來的民工,又見他對自己的話視若無睹,頓時心中升起一股無名怒火,大聲朝楊帆喊:「老子說的話沒聽見嗎,快給我滾!」

    楊帆不想惹事,但也不想繞到街上去,街上來往的車太多怕再出什麼意外。他皺了下眉頭,向前走去,那男人見他不躲反而迎面向自己走來,眼睛一瞪就要發火,還沒等他罵出聲,楊帆已經錯過他們幾個向前快步走開,可還沒等他走出多遠,就聽男人朝他呸了一口:「,算你懂事!」

    他本來不想惹事,何況地上躺著的那個男人實在不值得同情,吃白食挨頓打也在情理之中。雖然他本是個心胸寬大之人,但每個人都有逆鱗,就算是失去生命也要保護的東西,母親在他心中的位置何等重要,那能是別人能褻瀆的?

    聽到男人這聲罵,楊帆猛然頓住腳步,回過頭對三個男人沉聲道:「放開他!」

    那男人已經回過頭打算放過楊帆了,正轉過身踢了一腳躺在地上的男子,猛然聽到他這麼一喊,頓時楞了一楞,隨後一臉猙獰的回過頭:「小雜種,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楊帆自小沒有父親,最聽不得這句話,這一聲叫罵,使得他心中怒火上升,但他仍然是不急不躁的沉聲喊:「放開他!」語氣之中卻是說不出的堅定。

    那男人一米八五的個頭,身形彪悍,面孔兇惡,擼起袖子露出的胳膊上還紋了一條青龍,更顯得凶狠。他是這個酒吧看場子的,在這一片混的也是小有名氣,這時見楊帆敢插手管事,頓時覺得在其他兩個混混面前失了面子,一瞪眼:「老子數三數,再不滾蛋你就倒霉了!」

    楊帆恍若未聞,雙眼猛然盯住男人,眼神裡射出狼一樣的光芒,一股狂野至極的氣息從他身上蔓延開來,男人被他一瞪,感覺自己被一隻餓了許多天的野狼盯住一樣,感覺到了危險的他情不自禁向後退了兩步。

    楊帆和男人一對峙,兩個混混也不再踢地上的那個男子,而是站直了擼起袖子,看著男人等他發號施令。但他倆沒想到一向彪悍的男人居然後退了兩步,其中一個湊過去討好的問:「張哥,你沒事吧?」

    叫張哥的被他一問,楞了一下頓時感覺自己很沒出息,竟然被一民工給嚇住了,這個場子怎麼都要找回來,否則以後怎麼帶小弟?想到這的同時又隱隱感覺有些不妥當,可到底那裡不妥當卻又想不明白。

    他剛想動手,那個被他打倒在地上的青年卻若無其事的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悠然的說了句:「我要是你就絕不跟他動手,你們不是對手的。」

    這人一身酒氣,臉很紅戲謔的看著三個壯漢,從開始到現在被三個壯漢狠勁踢了七八分鐘,三人都踢的氣喘吁吁,他卻像沒事人一樣站的穩穩的,而且看不出有任何酸痛或者不適。

    他的樣子引起了楊帆的注意,藉著門口的燈光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人,就見他個頭在一米七五左右,人瘦瘦的一張瓜子臉,白白嫩嫩的很是清秀,身上穿著一條合身的休閒褲子,上身是一件深藍色休閒西服,頭髮很長,整個人顯露出一股陰柔的氣質,這實在是一個漂亮的不像話的男人,如果給他套條裙子,絕對要比女人還漂亮。但是他的眼睛裡卻有著一絲莫名的憂傷和沉痛,這種哀傷和沉痛看得楊帆心中一驚,自己母親死後何嘗不是這個樣子。

    青年見楊帆盯著自己打量,瞇著眼睛笑笑,笑容之中卻是說不出的嘲諷:「盯著我看什麼?嫉妒我比你長的帥嗎?」

    他這個樣子終於引起了張哥的怒火,伸出大手一巴掌向他臉上扇去:「媽了個的,老子在說話,那有你插嘴的份?找死是不是?」

    可他沒有想到,他這一巴掌扇出去卻被青年一把抓住,接著打了個哈切:「欠你的酒錢,你們踢了我七八分鐘該還清了吧?在動手可就別怪少爺不客氣了。」

    張哥使勁想抽回手,但青年的手腕卻像是鐵鑄成的一樣,就算他用上了全社力氣不還是抽不動,這才知道這人原來是在扮豬吃老虎。他有些驚慌扭頭見兩個混混還傻站著,立刻一瞪眼:「還他媽看什麼?動手啊!」

    他一喊動手,楊帆突然動了,就見他如閃電猛然衝了過來,凌空一腳踢在一個混混的肚子上,還沒等另一個混混反應過來,楊帆拳頭已經向他喉嚨擊出,眼看就要擊在那人喉嚨上,他心中猛然想起這不是深山,急忙收拳用肘一肘頂在他腦袋上。

    這一年楊帆在深山之中為了生存和大灰兩個也不知道面對過多少兇猛的野獸,在自然法則下絕對沒有求饒和留手,有的只有生和死。他雖然沒有學過武功,但攻擊卻比任何學過武功的人更有效,更直接,也更殘忍。

    楊帆雖然收了手,但他的一肘也不是一個混混更夠承受得了的,這一肘頓時將他擊飛出去,滿口的牙恐怕已經剩不下一個。另一個已經捂著肚子蹲下再也站不起來。

    張哥實在沒想到眼前這個民工一樣的少年竟然這麼狠,這麼快,目瞪口呆的看著已經說不出話來。解決掉兩個混混楊帆一步一步的靠近張哥,那青年見他逼近,嘿嘿一笑鬆開張哥的手,調侃著道:「跟你們說了不是對手,不是對手,還不相信?這小子明顯就是一山裡的狼崽子,這回倒霉了吧?」

    此時張哥那還有工夫聽他閒扯,剛才楊帆打到兩個小混混甚至沒有超過三秒。他看的清清楚楚幾乎就是一眨眼的工夫一個被踢到,一個被打飛,現在都還爬不起來,自己又怎麼會是對手?雖然自己平時打架也是把好手,那是對一般人來說,仗著自己一股狠勁,讓別人怕了自己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但遇到楊帆這樣的他恐怕連拚命的機會都沒有。

    可要是就此服軟,以後怎麼在這一片混?沒人怕自己了,也就沒了飯碗。想到這他突然有些後悔怎麼惹了這麼一個煞星,但此時酒吧裡和路人圍了不少在看著,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裝硬氣。

    「小子,我今天有事,就不找你麻煩了,趕緊回家吧!」他這話說的有氣無力,連自己都感到沒什麼底氣,他剛說完,被打的青年嘿嘿一笑:「這會了就別裝硬氣了,還是想想怎麼求饒吧。」

    他一煽風點火,張哥頓時一臉怒氣,剛想伸巴掌扇他,猛然想到剛才手腕被他捏的生疼現在還沒緩過來,手還沒伸出去就又縮了回來。這時楊帆已經走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拽過來面對自己,一揚手「啪!」就是一大嘴巴,沉聲對他道:「今天我打你十嘴巴,算是你侮辱我母親的代價。說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嘴巴又扇了下來……

    楊帆這雙跟野豬熊瞎子搏鬥是雙手力量何等之大,一巴掌下去,張哥就覺得耳中「嗡…」一聲大響,腦袋一陣眩暈,兩巴掌下去,腦袋已經沒有了知覺,楊帆還要再扇,旁邊那青年歎口氣:「輕點吧,再扇下去就扇死他了!」

    楊帆哼了一聲沒有再動手,鬆開已經雙腿發然的張哥。張哥被他一放手軟軟的趴在地上卻是連哼也不哼了。

    楊帆轉身要就,就見那青年朝他嘿嘿一笑:「你眉心之間黑氣縈繞,還有心思管別人的閒事,照顧好自己吧。」

    楊帆見自己替他解了危,非但沒有一句感激的話,反而教訓起自己來,心中多少有些不快,冷冷打量了他一眼:「我不知道你有什麼傷心事,但這麼糟蹋自己對得你關心你的人嗎?人活著要堅強。一個只會喝酒的男人得不到別人的尊重。自暴自棄對得起你男人這個身份嗎?男人就該有個男人的樣子,你這樣糟蹋自己是想要別人同情你嗎?你錯了,我非但不同情你,還很看不起你,因為你不是一個男人。」

    楊帆說完轉身就走,青年楞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痛苦,嘴裡只是喃喃念叨:「你不是一個男人,你不是一個男人……」念叨幾句猛然眼前一亮,朝著遠去的楊帆喊:「喂…我叫張西瓜,你叫什麼名字?」

    「楊帆!」楊帆頭也不回的回了一句,大步向前走。

    張西瓜呆呆看著他的背影,過了會突然一笑:「不錯,你是個有意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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