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啊!
林震南望著謝衛群跳躍的身影,心中突然升起了莫名的感悟。
雖然謝衛群年紀比他還要大,但林震南真的感覺自己似乎老了。
林震南武功不高,並不代表他經驗就少,謝衛群移動之間輕描淡寫,充滿了行雲流水的美感,著實讓林震南震撼了一把。
從林平之的家信中,林震南得知,衡山派有幾個變態長老,而謝衛群更是其中的翹楚,有娘娘腔的趨向,不過,林震南自己倒沒有發覺。
雖然謝衛群的皮膚是有些白,但這並不能說明什麼吧?
誰規定男人不能保養自己皮膚了?
讓林震南震撼的是在夜幕中,謝衛群如同鬼魅一般,晃身就掠過了十多丈的距離!
這裡可是山巔啊,難道他就不怕踩空了?
這麼大的年紀,怎麼還有如此厲害的功夫?
看來,與衡山派結盟,是自己走的最好的一步棋。
如果沒有衡山派,哪裡會有今日福威鏢局的八面威風?
殺!
借助夜色的掩護,慧兒踩著碎步在幽谷中穿插,對地形的熟悉讓她如魚入水般輕鬆自在,分水刺不時劃過敵人的咽喉,四濺的鮮血濺射在周邊,衣服上卻沾染不上絲毫。
誰說殺人很難了?
慧兒強忍著心頭的不適:不就是殺個人嗎,眼睛瞪大些,牙齒咬緊些,動作要快些,不就沒問題了?
李天豐看著慧兒的身影跺腳不已,他的打算是拖延一陣時間,給米為義撤退的機會,可慧兒這一陣猛衝猛打反而令他措手不及。
「結陣,圓形劍陣!」
李天豐沒好氣地沖身邊的衡山弟子吼了一聲,「緩步向前。救援其他弟子,節節抵抗,不要自亂陣腳。」
李天豐很沮喪,手下是一批沒有見過血的小白兔,再好的陣勢也發揮不出作用,眼下也只能慢慢鍛煉這些傢伙了,讓他們分別見見血,待會說不定就會好些。
左冷禪很厲害嗎?
李天豐沒有與左冷禪交過手,在他記憶中。嵩山派雖然有不少高手,但真正能達到那一步的似乎很少。李天豐不相信左冷禪會有那般的修為,如果真是這樣,那就絕對有問題了。
「殺!」
手持加料玄鐵劍,李天豐處在劍陣中心,調度著周邊的弟子旋轉向前,像滾雪球一般。滾滾向前,沿途救援身陷重圍、依然在苦戰地衡山弟子。
面對衡山弟子的圓形劍陣。精神極度亢奮狀態的嵩山弟子豈會干休,蜂擁而來。將李天豐一行重重包圍。衡山弟子初臨血戰,心神疲軟,在李天豐的強壓下才沒有崩潰,經過一刻鐘的戰鬥後。才逐漸適應這種慘烈的狀況。
「哈哈哈,趙陽,你終於出來了,可有膽與我左冷禪一戰?」
隨著左冷禪發話。已將左冷禪視為神的嵩山弟子迅速閃出一條通道,李天豐皺眉打量這個大步邁來的嵩山掌門。
不怎麼樣,不過看起來像個男人,有那麼一點梟雄的氣質。
實力很強,但有病態,似乎是用什麼秘法提升地。
有殺氣,沒有精神,眼光散亂無神,看來現在這廝也處在極度的惶恐狀態。
「你就是左冷禪?」李天豐揮揮手,周邊的衡山弟子迅速後退幾步,重新結陣,「你在擔心什麼,或者說你在怕什麼?」
左冷禪不屑一笑:「笑話,我會害怕?你是何人,為何不見趙陽?難道他已經逃跑了?可笑啊,堂堂衡山派的未來掌門,竟然是這般的無膽鼠輩!」
「你真的不怕?」李天豐哈哈大笑,前仰後合,半晌不能停息。
「現在我已經佔據了絕對上風,衡山派覆滅在即,趙陽不戰而逃,大局已定,我有什麼可怕的?」左冷禪寶劍一揮,「多說無意,你是要戰還是降?衡山派沒有閣下這號人物,應該是趙陽請來地客卿吧?衡山派已經完了,如果閣下願意到我嵩山派,那一切好說,否則,哼哼,就休怪我左某人不客氣。」
「嵩山派現在已經陷入了絕境之中,即使你們能夠佔據這裡,到了明日你們又能怎樣脫困?」
李天豐雙目在夜色中灼灼生輝:「這裡的地形、陣勢是老夫一手布下,閣下能夠想出這麼一個辦法來破陣,出乎老夫預料,不過,如今大勢已定,閣下真能獨力回天嗎?即使嵩山派今日能夠脫困,又怎樣面對整個江湖地指責?閣下四處偷學他派秘芨,已經引起了江湖的公憤啊。」
「原來是你!」
左冷禪嘎崩一聲咬碎了幾顆牙齒:「老匹夫,原來這裡是你搗地鬼!這麼說,那些炸藥、暗器、機關也都是你幹的了?」
「老匹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入,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左冷禪怒火萬丈,此刻他心中最恨的只有兩人,一個就是趙陽,沒有趙陽嵩山派也不會論落到眼下地境地,另一個就是李天豐,如果沒有這個老匹夫的搗鼓,嵩山派會有這麼慘重的傷亡嗎?
「納命來!」
左冷禪高高躍起,掌中寶劍劃做一道白光凌空劈下,空氣中隱隱傳來雷鳴之聲。
一道白光,但給予衡山弟子的感覺卻似乎是一
凌空壓下讓人沉悶,更似一道霹靂在頭頂迸射著死亡
不用人招呼,衡山弟子鼓起勇氣撒腿就跑。
李天豐?
對不起了,您老爺子硬抗著吧,俺們會記著你的。
嵩山派用劍,並不代表嵩山派就不能有其他高手了,十三太保中以掌名揚江湖的不在少數,用旁門兵器也不例外,鄧八公就是一個例外。
「神鞭」鄧八公,九節連環鞭出神入化,只可惜嵩山派是劍術大派,所以他的排名就極度靠後了,真要論實力,鄧八公絕對在「九曲劍」鍾鎮之上。
左冷禪衝刺在前。他要發揮餘熱;鄧八公居中接應,他要統籌全局。
分水刺如奪命雙匕,在嵩山弟子中穿梭,借助靈丹妙藥,謝慧實力飆升,躋身為江湖一流好手之列,戰鬥經驗更是在殺戮中不斷的成長,原本嬌柔的心靈也變得冷若磐石:
既然你們想要我們死,那你們就去死吧!
身側風起。謝慧左手分水刺劃出,聽風辨器,正中對手兵刃之上,右手毫不停頓,再度劃過一名敵人的咽喉。
不好!
背上一陣劇痛,謝慧踉蹌兩步才站穩,大吃一驚:這是什麼兵器。竟然還能轉彎?
更令謝慧震驚的是,傷口處傳來的不是疼痛。而是陣陣的酸麻!
以毒攻毒,嵩山派原本就非什麼好鳥!
既然你衡山派可以用毒。我嵩山派為什麼就不能用?
鄧八公號「神鞭」,實則號「毒鞭」,只是與他為敵的大都已經魂歸地府,想為鄧八公正名也沒有機會。成為十三太保後。鄧八公出手地機會更是微乎其微,神鞭的真實面目已經被江湖所遺忘。
「卑鄙!」
慧兒憤怒地瞪了一眼鄧八公,轉身急退,順手從懷中掏出丹藥服下。
雖然鄧八公是偷襲。但是慧兒沒把握面對這般的高手。能夠將長鞭玩得如此精通的,沒有劣手!
一鞭擊退謝慧,鄧八公任由一些弟子前去追趕,自己則指揮著大隊逼向前面,中了他的獨門毒藥,焉有可能倖免?
大局已定,就讓這些傢伙去樂和樂和吧。
好厲害的毒藥,慧兒暗暗叫苦,李天豐的丹藥只能暫時緩解了背上的毒,現在麻痺感已經擴散到了肩膀,再過一會,估計雙手都難以施展了。
「小娘們,別走啊,等等哥哥們啊。」
聽著背後的瘋言瘋語,慧兒險些暈倒,一邊飛跑一邊又抓出幾枚丹藥,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服下,強提精神。
不行,不能再跑了,再跑下去,毒性發作地更快!
慧兒感覺腹中火辣辣地疼痛,但背部的毒卻依然在擴散,知道不能再跑了,看了一下周邊的地形,衝刺幾步,隱身躲在一個角落裡面,撿起一塊石子,遙遙拋向前面。
一,二,三!
三條人影快速從慧兒面前掠過,直撲石子落地的方向。
「在哪裡?奇怪,怎麼沒有了?」
一名嵩山弟子看了看前面,有些奇怪,「剛才不是聽到那娘們跑到這裡來了嗎?」
「可能躲起來了。」
另一名嵩山弟子蠻不在乎,「沒關係,她中了毒,跑不了多遠,我們回頭再找找就是了。」
吱——
「什麼聲音?」
第三名嵩山弟子聽到兩人的對話,心生警惕,隱約聽到吱吱的聲音,心中一驚,大聲喝問。
似乎是布衫撕破的聲音在空中響起,三名嵩山弟子面面相覷,望向半空,夜色下似乎什麼也沒有啊。
「什麼人?」
第一名嵩山弟子隱約聽到背後地嚓嚓聲,驚疑地轉身,只看見兩點寒星破開黑暗的空間,帶著無限地殺機迎面撲來。
啊——
淒厲的慘叫聲還未停歇,慧兒如同飛速旋轉地陀螺一般急速轉身,撞入其餘兩人之間,鋒利、尖銳的分水刺在肉體上瘋狂地揮舞,血花點點,漫天飛舞。
「是慧兒姑娘嗎?」
謝衛群輕輕從石壁上躍下,只看見一個女孩瘋狂地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地上躺著三具嵩山派的屍體,可那女孩還在機械地舞著手中地兵器。
似乎是謝慧,但他不敢確定。
身形一晃,謝衛群如一溜黑煙般欺近謝慧身側,伸手一點,止住了謝慧的行動,取下分水刺,這才發現謝慧雙目無神,似乎陷入了昏迷狀態。
經過一番救治,謝慧才緩緩醒來,聽了謝慧的敘述,謝衛群冷水潑面:這,這是怎麼回事?外面佔據了上風,裡面反而極度危險?
將謝慧安置到庫房後,謝衛群直撲前面,心急如焚。
「謝長老好厲害啊。」一名衡山弟子看到謝衛群的速度,不由發出了驚歎。
「難道《辟邪劍譜》真有那般厲害?」
謝慧陷入了迷茫,她曾經聽趙陽提過,《辟邪劍譜》是專為神經不正常地人準備的,謝衛群神經不正常,所以趙陽將《辟邪劍譜》給了他修煉。
可是,《辟邪劍譜》真有這麼厲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