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大明 第八卷 五嶽聯盟 第60章【最後一戰(中)】
    衡山派留下一點種子?

    劉正風苦笑不已:看來好像不太可能啊。

    李天豐不愧是陣法大家,衡山弟子經過李天豐的短暫培訓,雖然尚未完全掌握李天豐鑽研的三人劍陣,但威力與衡山劍陣有了明顯提高,只是……

    劉正風第一次發現嵩山派弟子竟然有如此的血性!

    幽谷之內,衡山派特意布下了不少的陷阱、機關,可謂步步殺機,但是嵩山弟子悍然不懼,即使踏入了陷阱,也會在最後一刻將手中的竹矛投出,給衡山派造成傷亡。

    幽谷面積太小,衡山弟子佈陣過於密集,面對近千柄密密麻麻如同麻雀紛飛、遮天蔽日的竹矛,瞬間就出現了大量的傷亡。衝入衡山劍陣中的嵩山弟子更是如同瘋狂,紛紛採用兩敗俱傷的拚命招式,毫不顧忌自身安危。

    兩百多名衡山弟子,竟然不是嵩山派的一合之敵!

    一個照面,就被嵩山派完全地吞噬了!

    衡山派遭遇如狼似虎的嵩山派,猶如初上戰場勇敢面對大灰狼的小白兔一般,只能瘋狂地嘶叫著四處奔逃。

    「沒辦法了。」

    趙鴻帆沉悶地搖搖頭,硬下心腸,不顧那些仍處在雙方之間的衡山弟子,退入身後的阻擊陣勢中,揮手下令:

    「一隊放,二隊預備!」

    「嗡!」

    「吱呀——」

    兩百名衡山弟子,蒼白著臉龐,大滴的水珠在臉龐上滾落,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他們顧不上擦拭,機械地聽著趙鴻帆的號令重複上弦、發射的動作。

    五十架草就而成的弩車,兩列排開,牢牢佔據了通道,平均每架弩機一次上弦十發粹毒三尺竹箭,分兩撥瘋狂地向著蜂擁而來的嵩山弟子噴射。

    「二隊放。一隊預備!」

    趙鴻帆不為嵩山弟子的狂熱所動,冷眼注視著對方行進速度,有力地揮舞著臂膀,口中吐出不帶絲毫感情的命令。弩機方陣後,挺立著二十多名衡山弟子,毫無疑問,就是戰地的督戰隊了。

    刺耳的聲音渾如一聲般整齊劃一,顯是經過了磨煉,有了不小地契合。

    「噗噗噗!」

    第一波打擊下。就有五十多名嵩山弟子喪命在竹箭之下,緊隨之後的嵩山弟子毫無畏懼,一把抓起地上的屍體頂在前面,貓著腰衝向前面。

    幽谷之內,反覆奏響著竹箭飛舞入肉的聲音,伴著濃郁的腥氣,劉正風一陣反胃。

    面對瓢潑似的箭雨。嵩山派竟然毫不停頓,直撲而上。難道他們的肉體能夠抵擋弩箭?

    嵩山派太瘋狂了,太冷血了。如果真讓他們衝進來,不消說,九成的衡山弟子估計寧肯讓他們砍頭也沒有勇氣舉起自己手中的兵器進行反抗。

    不經血色洗禮,永遠成不了大器。

    李天豐地弩機設計以實用為上。百步之內能夠射穿碗口粗的大樹,弩機上直接安裝了箭匣,發射完畢只需調換箭匣即可,速度很快。除非儲備的兩千多匣箭矢用完,否則嵩山派休想衝過來。

    只是,嵩山派有那麼多人嗎?

    劉正風失笑,搖搖頭,不忍再看嵩山派的困獸之鬥。

    左冷禪看到前面淒慘的場景,暴怒,一把奪過身邊弟子手中的長矛,暴吼一聲,振臂擲出。

    嗚——!

    三柄竹矛破空飛出,空中只見三道光影掠過,弩機前方便轟聲雷動,臉盆大的泥塊四射開來,飛揚地泥塊狠狠砸在弩機箭陣上。

    趙鴻帆聽到耳畔生風,條件反射般拔劍硬擋,手臂一震,寶劍險些脫手,大吃一驚,脫口而出:「快撤!」

    「哪裡跑!」

    左冷禪聲音剛起,身形已經出現在了弩機前方,寶劍惡狠狠橫向一揮。

    宛如地龍翻身一般,劉正風感覺腳下一晃,雙腿有些發軟,不敢停留,鼓足力氣猛然跺腳發力,向後方倒躍而出。

    碾盤大的石塊、泥塊跳躍著、狂歡著追在衡山弟子身後,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在半空中歡騰。

    噗!

    趙鴻帆倒霉,背後被左冷禪舞起地劍風擦過,渾身一震,真氣紊亂,氣血上湧,喉頭浮起腥味,吐出一口鮮血,無力感牢牢佔據了心靈:

    天啊,這還是人嗎?!

    這還是人的手段嗎?!

    束髮地絲帶不知何時脫落,左冷禪四尺長的烏髮凌空飛舞,衣衫獵獵作響,腳下鋼刀難入的硬地呈放射狀向四周擴散,一個一尺多深、一丈多寬的大坑出現在面前。

    「殺!寸草不留!」

    左冷禪如同鬼魅般撲向前方,闖入衡山人群中縱橫馳騁,身影之後儘是身首異處地衡山弟子。

    趙鴻帆揮劍,左冷禪輕輕一轉,趙鴻帆身首兩段。

    劉正風回救,左冷禪寶劍輕揚,劉正風死不瞑目。

    衡山弟子崩潰了。

    兩位長老在左冷禪手下竟然連一招也堅持不下來?

    「前輩,還有什麼辦法嗎,趙長老和我師傅都被左冷禪給殺了,嵩山派已經殺過來了!許多師弟已經沒了鬥志,有的更是臨陣投降,蹲在那裡任由嵩山派處置了。」

    李天豐看著哭成淚人的謝慧正手足無措,被敗退到後方的米為義帶來地消息震撼得癡呆了:「你說什麼,死了?」

    李

    了:怎麼不過一盞茶的工夫,這天下都亂套了?

    趙鴻帆與劉正風再怎麼說也是衡山派的長老啊,怎麼這麼稀鬆?

    「前輩,前輩!」

    米為義急得只跺腳,眼下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怎麼這個看起來胸有成竹的老頭也發傻了?

    現在嵩山派與衡山派沒有緩解的可能了,左冷禪與自己有殺師之仇,更不會放過自己這個隱患,如果不是沒有別的選擇,米為義也不會跑回來報信,估計會像其他衡山弟子那般丟盔卸甲躲到一處,看看嵩山派會不會放他們一馬。

    沒辦法,衡山派的向心力還是不夠。趙陽等人的威武還不足於讓這些弟子拋家賣命。

    「我們還未到最後關頭。」

    李天豐終於恢復了神智:「不要驚慌,嵩山派已經成了入網之鱉,翻騰不起什麼大浪,你慌什麼!」

    沒錯,嵩山派是入網之鱉,可是,我們也是入網之鱉啊!

    米為義欲哭無淚,可憐巴巴看向李天豐,希望這老頭能夠出點好意見。

    「只要我們緊守地形。拖過今夜,那麼嵩山派到了明日就會銳勁盡失,到那時,就是我們全盤反攻的時候了。」

    李天豐一臉鄭重:「挑選一些忠誠度高的弟子,火速隨老夫撤到庫房中,借助地形抵擋嵩山派。」

    「要不要發射緊急信號?」米為義走到門前,猶豫了一下。停下詢問,「我們應該催促前方加緊進攻。而不是坐等嵩山派屠戮我衡山弟子,否則此戰過後。衡山派也留不下幾個人了。」

    「好的。」李天豐從牆壁上拔出寶劍,「你,組織一批人與慧兒一起將趙哥兒與那幾個娃兒送到庫房,老夫到前面抵擋一下左冷禪。給你們爭取時間。」

    「爺爺,我也去。」

    慧兒抹了一把眼淚,深情地望了趙陽一眼,堅決地轉過身來:「爺爺。雖然我功夫沒有大地進展,但現在是衡山派生死關頭,既然他不能上陣了,那我就替他出把力。」

    李天豐皺起眉頭:「慧兒,你這次中止閉關,對你修為並無好處,相反還留下了弊病。平日裡你沒有經過實戰鍛煉,倉促上陣,危險太大了。如果你受了傷,趙哥兒定然會責怪我招呼不周的。」

    「不,」慧兒一臉搖搖頭,「既然我選擇了他,那無論前面是什麼,我都要陪他一起走過。如果現在我還不出力,那我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的。爺爺,如果我真的命薄,出現了意外,希望你不要告訴他,就說我到外面尋找名師學藝去了。」

    米為義搖搖頭,搶出門外。

    李天丰神色複雜地望著慧兒,歎息:「慧兒,這小子值得你這樣做嗎?如果你真愛他,那你更應該陪在他身邊啊。」

    「爺爺,我不是花瓶,我也不想做花瓶。」

    慧兒語氣堅決,不願再聽李天豐的勸導:「爺爺,恕慧兒不孝,如果這一次失敗了,那他就不得不浪跡天涯了。雖然我願意陪他四海為家,但我想,他肯定不願意這樣。衡山派積聚了他多大的心血,如果因為最後一步沒有走好,功虧一簣,那打擊也太大了,我不希望他這樣。」

    「雖然我和他相處只有這幾日,但我已經滿足了。」

    分水刺在慧兒的小手中上下紛飛,嗤嗤作響,慧兒調皮一笑:「爺爺,雖然我不能和你相比,但至少也能算一個高手了吧?」

    青竹谷內殺聲震天,青竹谷外群雄也坐臥不安。

    林震南猶豫再三,靠近謝衛群:「謝長老,現在谷內情形如何,我們在這裡什麼也發現不了,我們是不是應該下去看看?」

    福威鏢局與衡山派榮辱與共,可謂一條線上的螞蚱,沒了衡山派撐腰,那福威鏢局的沒落就是在所難免。

    對趙陽,林震南有信心,但是,當敵人是左冷禪時,他地信心就有些不足了。

    謝衛群乾咳一聲,揉了揉嗓子:「林大俠,不就是一個左冷禪嗎,憑他的實力,還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林震南轉了一圈,還是放心不下:「謝長老,要不我們派人下去看看?嵩山派現在是狗急跳牆,困獸傷人,趙主事那邊人手可沒有嵩山派多啊,萬一出點意外,衡山派傷亡過大,對以後可很不利的。」

    謝衛群不屑地撇撇嘴,正要開口,眼角餘光觀察到一枚信號升空,在昏暗的夜空下十分明顯,心頭一跳:這不是緊急信號嗎,難道下面真出意外了?

    「這是什麼信號?」林震南心中一驚,該不會是被我烏鴉嘴說中了吧?

    「沒什麼,反擊信號而已。」

    謝衛群輕描淡寫,心頭卻愈發沉重,難道小師弟又入魔了?否則當不會這樣啊?

    「林大俠,現在我派反攻在即,我身為衡山長老不能坐壁上觀,否則以後會被那哥幾個笑話的。」謝衛群不動聲色,似乎山下真的勝券在握一般,「我下去看看,這邊的防禦就交給林大俠了。現在光線昏暗,大家可要緊守陣地,多點一些風燈,嚴防嵩山派餘孽從這裡逃脫了。」

    台灣公投在即,心亂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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