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大明 第六卷 蜂過留針 第一章【狂蜂戲蕊】
    泰山之行,趙陽收穫最大的不是與泰山派結下了深厚的友誼,也不是在泰山派埋下了定時炸彈,而是在泰山派搜刮到了豐厚的物質利益:千年參王的一部分,無疑對趙陽突破自己的境界有著巨大的幫助;《九玄真解》,泰山派的至高武學,對趙陽以後的發展,功效之大不言而喻;除此之外,就是幾本泰山派的絕學了,比如《清罡正氣訣》,比如《五大夫劍法》,比如《快活三劍法》。如果趙陽能夠把這些鑽研透徹,加以領悟、吸收,那對他劍法的幫助,將是異常的巨大。

    況且,華山派的思過崖,極有可能存在著五嶽劍派的遺失秘笈,如果趙陽能夠找到,那所領悟的泰山派的一些技巧,將對趙陽學習那些遺失的秘笈有著很大的幫助。

    看前程,繁花似錦;憶往昔,崢嶸歲月。

    趙陽志得意滿下,在泰山派留了半個月,一方面可以與玉音子探討《五大夫劍法》中自己的疑惑,另一方面也可以暢遊泰山風景,得償昔日心願。直到將《五大夫劍法》完全掌握,趙陽才向玉璣子三人告辭下山。

    泰山派的事變,雖然經由各派的密諜傳訊,大部分的江湖中人迅速得知了事變的信息,但在江湖、在泰山派並沒有引起大的波瀾。天門道長仍然在世,傳話的也依然是天門的弟子建除道長,雖然主事的已經不是天門道長了,但泰山派弟子關心的不多,因為現在他們所受到的待遇比天門掌權時還要好。

    對江湖而言,泰山派掌門並沒有更迭,他們只知道泰山派似乎多了一些變化,多了一些革新,少了一些舊人而已。對於一些觸覺敏感的人而言,泰山派的重大變故,導致他們也必須進行相應的調整,但這些調整,明面上是看不出來的。

    沒有錢,男人會底氣不足。

    沒有權,男人會膽氣不足。

    這到底有沒有道理,趙陽不曉得,不過,嚴世蕃的表現,很好地詮釋了「權是男人膽」的說法。雖然嚴嵩是京官,但嚴世蕃甩出老爹的招牌,照常讓這些地方小官忙得腳不沾塵,似乎這些人在片刻之間就學會了輕功一般。

    嚴世蕃覺得自己運氣挺背的,上京看父親享福,結果被趙陽抓了做徒弟;到泰山遊玩,結果一言不合開罪了師傅與大師兄;山谷抓小雞,結果自己竟然睡得異常香甜!似乎自己忘了拜某路大神,結果倒霉的事情全部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

    不過,今日運氣不錯。嚴世蕃有些開心,今日途徑一個縣城,嚴世蕃偶然記起這個縣令曾到自家府中拜訪過,於是在眾人找不到住宿地時,忐忑不安地向趙陽表示,由俺來解決如何?

    趙陽見嚴世蕃積極主動為大家排憂解難,很高興,這說明嚴世蕃已經融進了這個小集體,或者說有了小集體的意識,是件好事。原本趙陽也沒指望嚴世蕃能夠成功,京官不如現管,你禮部右侍郎又如何?趙陽打算,實在不行,大家去上網熬夜算了。後來轉念一想,這年頭沒有網吧,大伙只能去酒店混一夜了。

    誰料官場的學問,遠非趙陽所能想像。頂多三分鐘,從嚴世蕃報出名號到縣令出門迎接,頂多三分鐘。縣令異常的熱情,拉著趙陽他們不放,要請他們住縣衙。

    「陳縣令,」趙陽端坐在太師椅上,翹著二郎腿,十分悠閒,「貴縣一無名勝,二無古跡,三無寶藏,怎麼家家客棧爆滿,連個住宿的地方都找不到?這裡的遊人那麼多嗎?」

    霍縣縣令陳寶貴,年約三十,看起來面相老實,渾不似個讀書人,一臉的發愁:「趙大俠有所不知,本縣是沒有什麼特產,但本縣是十里八鄉最聞名的縣,如果大俠稍加打聽就可發現本縣沒有虛言。」

    趙陽有些好奇:「何處此言啊,陳縣令?」

    陳寶貴三分驕傲、兩分無奈,還有五分的苦惱:「本縣盛產美女,本縣的名聲大都由此而來,歷代縣令最苦惱的就是不知該如何安排這些美女。」

    趙陽有些難以置信:「陳縣令沒有誇張吧?適才在大街上我並沒有見到幾個美女啊?更何況,現在大明盛行男風,何來女風一說?」

    陳寶貴有些困惑,翻了翻眼睛撇撇趙陽,又掃了一眼嚴世蕃,似乎在確定二者之間關係的親密度。嚴世蕃見陳寶貴有些吞吞吐吐,大為不悅:「老陳,有話說話,這可是我師傅,雖然不是官場上人物,但憑我師傅的才幹,他日自當飛黃騰達。」

    陳寶貴連連稱是,向趙陽道聲歉,才續了下去:「本朝士大夫好男風,但亦好女風,好男風不礙另種喜好。本縣的美女,下官確實沒有誇張,大俠不信,可以到四鄰八鄉隨便詢問,便可得知詳情。」

    陳寶貴夠小心了,連下官這種稱呼也拿了出來。不過也是,如果眼前之人想謀個出身,單憑嚴嵩嚴侍郎的關係,那真是輕而易舉。可惜了。陳寶貴有些遺憾,他曾趁嚴嵩歸家之際,到嚴府拜訪,特意送了一名美女,只是,好像嚴府的家教比較厲害,這個美女送進去就沒有了後話,估計是被嚴府的大婦給那個了。

    可惜了那名美女啊。

    嚴世蕃見趙陽神色有些不悅,就搶先出頭:「老陳,那這與你這裡客棧爆滿有關係嗎?」

    「本來沒有關係,」陳寶貴有些憤恨,「可是,下面的捕頭說,有名淫賊來到了這裡,並且犯下了數樁大案,攪得全縣人心惶惶。那些有小姐的人家,紛紛聚眾防範,但仍然沒有效果;後來有人出主意,讓這些小姐住進客棧,然後由壯丁、捕快徹夜保衛,以防不測。」

    「原來是這樣啊。」趙陽點點頭,如果是這樣,那倒可以理解,「不過,這也不是辦法啊。難道你們沒有向上面請求幫助?」

    「請了,可是州衙暫時抽不出人手,只是讓我自行聯絡江湖義士前來除奸。」陳寶貴有些無奈,轉而想起趙陽是衡山派的長老,又是嚴世蕃的師傅,如果能請他出面,到時候功勞算小公子頭上,可是一個不錯的見面禮啊,滿懷希望:「不知趙大俠可否為民除害,還本縣一個平安?」

    趙陽有些意動:「可知是哪路淫賊嗎?」

    陳寶貴轉身吩咐僕人幾句,片刻僕人取回一副字畫。陳寶貴攤開字畫,上面畫了一個簡略的草圖,看上去用筆簡練,但卻栩栩如生:

    幾株盛開的鮮花,爭相怒放,一隻勤勞的蜜蜂在花叢中盤旋,只不過,蜜蜂的嘴巴似乎長了些,竟然穿透了花瓣,直接伸入另一支花蕊之中。

    「這是什麼?」趙陽有些好奇。

    「淫賊的標誌,」陳寶貴有些憤怒,「狂蜂戲花蕊,是著名的淫賊『狂蜂戲花蕊』的標誌,刻有這種標誌的人家的小姐均遭這個淫賊的殘害。」

    「狂蜂戲花蕊!」趙陽有些渾身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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