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
趙陽止住幾個弟子的戒備,直接無視玉璣子的敵意,輕笑道:「如果泰山派沒有三位我神交已久的前輩,趙陽也沒有膽子首訪泰山,更沒有膽子在泰山胡鬧了。」
玉音子見趙陽如此作態,代兩位師兄問出了疑惑:「志強老弟,何出此言?」
趙陽四顧山道,見無異常,開口欲言,卻被玉璣子止住:「志強老弟,此地終非談話之所,還請隨為兄上山細談。」
趙陽頷首稱是,率弟子隨玉璣子三人等上泰山。
玉璣子冷哼一聲,不屑道:「現在才想起來,也未免太遲了吧?」
趙陽收回正在四處觀景的視線,奇怪詢問:「老哥此言何意?小弟怎麼聽不懂啊。」
玉磐子指了指前方,對趙陽解釋:「師兄說的是天門,這個時刻天門才想起來迎接老弟你,未免也太晚了。」
可不是,一個四十多歲、面目威嚴的老道急步如飛,跨過泰山的山門,將身後幾個道童拉得老遠,直向趙陽一行迎來。隔得老遠,老道就朗聲大笑:「趙陽師弟,為兄盼你來可是一盼就是幾個月啊。為何到了泰山,也不招呼一聲,好讓為兄提早迎接啊。」
趙陽有些發蒙:天門老道,你別指望我不識得遲百誠是你的徒弟啊?難道你真以為剛才的事情我會不放在心上,或者你真以為我會以為你不把適才的事情不放在心上?
天門道長如此熱情,趙陽也快步迎上,抱拳施禮:「天門師兄好,趙陽姍姍來遲,讓師兄久候,實在該死。如今江湖動盪,世道艱險,不做好準備,難免遭遇不測,被小人暗算。趙陽可不希望自己的不慎成為五嶽劍派的笑柄,被他人指斥五嶽劍派的不是啊。」
天門道長被趙陽一句小人暗算給嗆了個半死,臉色瞬間呆滯,旋即調整過來,張開雙臂,抱住趙陽臂膀,哈哈大笑:「師弟既然如此謹慎,定當一路平安,萬無一失,不知愁煞幾多豪傑啊。」
趙陽雙臂一滑,急速從天門道長的兩臂間脫落出來,反盤上天門道長的臂膀,口中回應:「師兄說的是,武林之中總有一些人希望能夠踩在別人的肩膀上,如果不讓這些人清醒清醒,那江湖非亂套不可。」
天門道長連連稱是:「師弟所言深得我心。來來來,師弟,且隨為兄入山敘談,一解為兄苦候老弟之苦。」
趙陽豈會被天門如此輕鬆就拉去,天知道裡面會不會是鴻門宴或者斷頭台?手腕一振,趙陽不動聲色推卸開天門的手掌,婉言推辭:「多謝師兄好意,適才趙陽已與三位玉字輩的前輩約定,請他們對小弟的不成器的徒弟進行點評,故而只好謝卻師兄好意了。」
天門道長輕哦一聲,面顯失落,兩手一探,重新握住趙陽手腕,用力搖擺:「既然如此,那請師弟多在泰山停留些時日,好讓為兄有機會盡盡地主之誼。」
趙陽皺起眉頭,略顯吃力回答:「多謝師兄好意,小弟有暇,定當拜訪。」
天門道長目露喜色,在趙陽肩頭停留一注,方收回目光,戀戀不捨地與趙陽話別。
玉璣子輕聲詢問趙陽:「志強老弟是否覺得不妥?我這師侄為人可是陰險之極,志強切要小心為上。」
趙陽謝過玉璣子關心後,方才自信道:「憑他天門道長,還不放在我眼中。」
玉璣子沒有多言,而是輕輕搖頭陷入沉思。
天門道長心中狂喜,以致於難以自持被身邊道童發現,湊趣詢問:「師傅可是發現了什麼得意之事,不知弟子可否有幸聽聞?」
天門道長哈哈大笑:「衡山趙陽,不過如此爾。」
是嗎?道童不敢反駁,心中卻腹誹不已:人家幾個月的徒弟就把你好幾年培養的弟子打得生活不能自理,你還好意思說人家不過爾爾?真不知道到底是誰如此爾爾!
趕到春院,天門道長被眼前淒慘的景象駭了一跳:「怎麼回事,怎麼你們傷亡如此慘重?」
幾個傷勢較輕的徒弟七嘴八舌將經過講述一遍,天門道長怒氣勃發,鬍鬚皆張:「趙陽,爾欺人太甚!」
「師傅。」遲百誠適時醒來,見天門道長立在一旁,心頭大喜,連滾帶爬撲下床,抱住天門道長的大腿嚎啕大哭,「師傅啊,你可要給弟子們伸冤啊,弟子們好慘啊,放下了武器,還被他們打斷腿;拒絕放下武器的,被他們踢下山道,生死不知啊師傅。」
天門道長老淚縱橫,摸索著伸出手,撫摸著遲百誠的頭:「百誠你放心,為師定替你們討還公道。只要他趙陽還活著,這筆帳就不能不算,我泰山派與他不死不休!」
秋園之內,守衛的泰山派弟子不時聽到院內傳出的爽朗的笑聲,心中極為好奇,怎麼這衡山派的幾個人來了之後,三個師叔祖就開心了不少,真是怪事,難道衡山派那幾個人就那麼有趣?
「哈哈哈哈,志強老弟你真是個趣人啊!」玉璣子開懷大笑。
「老哥過獎了。」趙陽自謙了一句,爾後正色道:「適才我們也談到了,如今五嶽劍派中嵩山派一枝獨大,實不利於我五嶽劍派的發展。剛才我談的『水桶理論』一般,一個木桶能裝多少水,不是取決於最高最長的那跟木條,而是最短的那根木條。要想擴大木桶的容量,只能改造最短的那根木條。
五嶽劍派是一個木桶,那我們五派分別就是五根長短不一的木條,如果不想被外力強加改變,那我們就只能自求增長,必須進行改進。嵩山派最強,是最長的那根木條;泰山派底蘊深厚,是第二長的木條;不是我自誇,剩餘三派中就數我衡山派實力最強,雖然也曾衰落過,但目下已經進入了天翻地覆的變革期,假以時日,超過貴派也不是不可能。」
玉璣子點點頭:「老弟所言著實有理,單從你這幾名弟子就看見一般。雖然資質不下於他們的,泰山派不是沒有,但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能取得如此成就,卻實在太難,不知老弟是怎麼做到的?」
玉璣子此舉已有刺探之意,即使趙陽拒絕,玉璣子也不意外。不過,趙陽並未拒絕,只是這樣的速成方法不適合推廣。
「用銀子堆出來的,用危險逼出來的。」趙陽坦言,「我是將他們放到生死一線之間,刺激他們的潛力,同時每天都用人參、靈芝來餵飽他們,平均每天他們的花費都要五兩多銀子。成效的確顯著,但是耗費也太大了,根本無法推廣。」
好大的花費!玉璣子駭了一跳。
玉音子比較心細,聽得趙陽如此一說,當即就在衣襟上進行比劃,計算趙陽一共花了多少錢來培養這幾名弟子三個月,嗯,八名弟子三個月。
待得玉音子頭暈眼花時,他終於得出了結果,不過也太出乎意料了:
一人三個月一百八十天合計需要九百兩銀子,八個人三個月共需要七千二百兩銀子。
我日!
玉音子心中怒罵,只有發了橫財的趙陽這廝才能為這些無親無故的弟子如此的花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