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爾的臉上很快就浮起了一道紅色的五指印。
「你這個混蛋!」茱蒂咬著牙恨聲說道:「失寵可是我唯一的孩子,是我唯一的寶貝。」
其實不用茱蒂強調,巴爾就清楚的直到那名躲在媽媽身後的小女孩是自己的孩子,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是不會有錯的。
「並非是我不相信你,」巴爾說道:「而是你的行為是在是太怪異了,讓人不得不提防。」
「你以為我很想把女兒交給你嗎?」茱蒂憤怒的說道:「我這不也是沒辦法了麼?你以為我一個女人在深淵之中的生活很悠閒快活嗎?斷域那可是整整一個城市,這個城市全都需要我去管理,沒有任何外援,沒有任何後台,什麼都沒有。你以為一個女人撐起這麼一個亂攤子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嗎?況且因為缺少伯德的一把鑰匙,我始終都無法完全的掌控那座城市。唯一幸運的就是天界的大軍並沒有理會這個蠻荒的小城市,但危險從始至終就從沒有停止過,而且格拉茲特那傢伙一直不停的向我施壓,我必須做出選擇了。」
格拉茲特!?這個名字如同一道閃電劃過巴爾的大腦,瞬間照亮了所有澀晦不明的黑暗處,巴爾突然之間明白了過來,茱蒂一切的怪異行為都因為這位烏黯主君的名字而變得合理了起來。魔鬼的嘴角微微的翹了起來,他現在終歸是明白了茱蒂為什麼要急著用女兒換取「哪只腳了」。
一方面縱然是因為她能用哪只腳換取到所謂的鑰匙,從而得到那座斷域的絕對控制權,鞏固她的地位與權勢。但更多的可能應該是那所謂的「做出選擇」。
深淵同地獄有著決然不同政治體系,如果說地獄就像是一個等級分明的強權社會的話,那麼深淵就是一個有著無窮戰鬥的亂世戰國,深淵之中的惡魔不但同魔鬼們進行著血戰,同時內部的戰鬥也從沒有停下過,位面與位面之間的領主們彷彿是一個個小國家的國王一般,不斷地進行著征伐。而茱蒂,這樣的一個女人如果想要在這樣的亂世之中掌控一個有著極為重要位置的城市,縱然現在還僅僅是一座小城市,那麼她僅僅依靠自己的力量也是不可能的任務,她之前或許曾經想過將她的城市建立成她自己的城堡,一個只有她茱蒂的意志的地方,但現在看來無疑是失敗了。
想來這也是不可能成功的事情,就算是茱蒂能夠將斷域完全的控制在她的股掌之中,那麼她最多也不過是僅僅掌控了一座小小的城市而已,這樣的勢力在深淵之中根本算不上什麼。深淵之中任何一位位面領主都能輕易的將她消滅。所以不論從哪個角度上去看,茱蒂如果想得到安全,如果她還想繼續坐在城主的寶座之上那麼她就必須要找到一個或者是多個靠山,而深淵之中最好的三座靠山無疑就是深淵三巨頭了。
想要在深淵三巨頭之間左右逢源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這三人之中只能取一位,不死君王奧喀斯這個死胖子的主要勢力並不在深淵之中,而是在主物質界。所以投靠他是無疑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而狄摩高根無疑是一個很好的選擇,這位惡魔王子有著強大的力量,幾乎所有的惡魔都對他感到敬畏。要知道曾經有十二名深淵領主聯手向狄摩高根發起進攻,而他們卻在一瞬間就被這名強大的惡魔給撕成粉碎,深淵在眨眼之間就少了十二名強大的領主。這樣強大的男性無疑是最為可靠的,而且他那強壯的身體幾乎是所有深淵女妖的夢想。但不幸的是大家都是這麼想的,魅魔女王美坎修特可是狄摩高根的頭號情人,只要有她在狄摩高根的身旁那個不長眼的會有膽跑去搶她的男人?
這麼一來就只剩下格拉茲特了,烏黯主君不但在地獄之中掌控著大量的地域,整整有三層位面都屬於格拉茲特。同時他還是一個極度濫情的惡魔。雖然格拉茲特以智計聞名與深淵,但所有的女妖都清楚,在很多情況之下這位烏黯主君是完全用下半身思考的惡魔。就算是是下層面之中邪魔的生育率普遍底下的情況下,烏黯主君因為他的濫情同樣也能算的上是一個稱職的種馬。
巴爾也同茱蒂有過好幾次交鋒了,他清楚的明白這位同自己有著所謂愛情結晶的女子從來就不是一個軟弱的人。她的性格非常積極,比起站在原地等待來說她更喜歡主動出擊。既然她認識到要無可避免的投靠烏黯主君,那麼茱蒂就絕不會陷入到羞愧與惱怒之中,她永遠只會向前看,茱蒂所考慮的一定是如何才能讓她在投靠格拉茲特之後得到最大化的利益。茱蒂無疑是一個淫蕩美麗的女妖,而英俊而富有吸引力的格拉茲特也是一個合格的種馬,所以在雙方其中必然會涉及到身體上的接觸,這麼一來孩子的存在就是一個障礙了。
沒人會喜歡帶著孩子的母親,烏黯主君連自己的孩子都多的不會去管就更不要提別人的孩子了。況且烏黯主君不但是色魔而起還是變態,他對男人女人獅身人牛頭人都有過興趣,天知道他對幼女會不會產生想法,畢竟母女通吃這可是許多男性的夢想。
所以如果茱蒂想要用盡全身力氣去勾搭上格拉茲特,那麼她就必須先要把女兒送走。
想明白了這些之後憤怒與欣喜在巴爾的心中交相摻雜。當然,對於茱蒂有很大機會和格拉茲特搞到一張床上這件事巴爾心中僅僅只有小小的一點點想法而已,這是作為男性的正常反應,就連巴爾都覺得自己這麼一點想法簡直可笑之極,茱蒂作為一名強大的深淵女妖曾經輕吻過多少人呢?這一點恐怕連她自己都數不過來吧。但巴爾最氣憤的卻是茱蒂竟然為了格拉茲特就將自己的女兒給放棄了,難道女兒不好嗎?難道女兒比不上格拉茲特?當然也正因為這個原因失寵才能回到巴爾這裡,這麼看來巴爾還必須感謝茱蒂那讓人氣憤的行為。
所以心情複雜的巴爾也只能說出一些冷嘲熱諷的話語。
「原來是因為格拉茲特啊,我先還在奇怪你怎麼突然會變了性。怎麼帶著孩子不方便出去浪蕩嗎?」巴爾冷笑著說道:「為了所謂的權勢就要將女兒放棄,你那所謂的母愛也不過只有這種程度而已。」
「你胡說些什麼,如果不是因為你這個可惡的魔鬼太過邪惡我怎麼會將我最寶貝的女兒交出去!你這個萬惡的魔鬼,得到了好處還要在這裡說謊破壞我和我女兒的感情,你實在是太壞了。」
「媽媽,媽媽,這個怪叔叔是壞人麼?」失寵睜著大大的眼睛問道。
「是啊,這個怪叔叔可是超級大壞蛋呢,可惡的怪叔叔想從你媽媽這裡把你給強行買走呢,媽媽沒有辦法只能同意了。」女妖的眼神迷離,她輕撫著失寵用神秘而又充滿韻律的音調說道:「小失寵,你要記住哦,是這個怪叔叔強行拆散我們母女的。永遠不要忘記了哦。」
茱蒂一邊這麼說著一邊對霍桑使了一個眼色,霍桑會意的就將手輕撫上了小失寵的額頭上。
「呵欠,」小失寵揉了揉眼睛對著霍桑說道:「霍桑阿姨,失寵好困哦。」
「嗯,那我們去睡覺好不好。」霍桑這麼說著就將失寵抱了起來,從側門走了出去。房間中此時就只剩下,巴爾和茱蒂兩人了。
「我真受不了你了,就連你自己的女兒一個僅僅八歲的小女孩都欺騙,你竟然還用上了魅惑術!你犯得著嗎?」巴爾氣憤大喊道:「你是我見過的最糟糕最惡劣的女人了!茱蒂,你給我小心了,別落在了我手裡,否則老子一定要讓你清楚的明白什麼是地獄的酷刑!」
「哎呀呀,因為我在你女兒面前詆毀了你的形象所以生氣了嗎?真是可憐的父親呢,似乎我們的女兒還從沒有叫過你父親呢?她一直是怎麼叫你的?怪叔叔?」茱蒂獰笑了一聲之後才繼續說道:「既然說道我們相互之間的印象那可是彼此彼此呢,巴爾你也要多加小心啊,深淵裡折磨人的方法也不少呢。」
「哼,既然你不想要她,那麼孩子我會帶走的。我可不像你,孩子我會好好教育的,」巴爾無情的數落著說道:「看看你都對孩子做了些什麼吧,她都八歲了還說什麼『大壞蛋』,『怪叔叔』,簡直就像……簡直就像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
「你又怎麼了?她本來就是孩子麼,她才八歲而已。」
「但是在這個時候她就應該學習許多東西了,應有有最嚴格的老師來教導她,讓她學習知識明白事理。」
「你搞錯沒有,她才八歲耶,她應該有一個自由自在沒有束縛的童年,」茱蒂厲聲說道:「不要把你地獄的那一套討人厭的東西放到孩子的身上,你這簡直就是虐待。」
「虐待?哼哼,你懂個屁啊!什麼叫沒有束縛的童年?什麼都不管讓她想怎麼鬧就怎麼鬧騰?我看你那就是放養,孩子長到現在這八年之間你到底教育過沒有?」巴爾長歎了一口氣之後說道:「算了,和你說這些幹嘛,反正孩子是你自己放棄了,所以你就少在這裡表現的好像你對她很關心的虛假樣子,你的這種虛偽的樣子我看著實在是心煩。」
「老娘我什麼時候裝作很關心了,我這不也是沒有辦法嗎?你倒是說得好聽,真要你遇到了這種選擇也不會比我高尚到哪兒去。」茱蒂指著巴爾的鼻子說道:「你小子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魔鬼而已,你還真把自己當做道德楷模了?」
就這樣巴爾和茱蒂兩人就在房間裡大聲的吵了起來,從魔鬼到惡魔的對立一直到從男人到女人的對立,從政治事態的發展一直到對於孩子為了的教育,從第一次兩人的體位的配合到茱蒂在床上的叫聲,兩人天南海北想到哪兒吵到哪兒。任何話題都能是他們吵罵的焦點。
吵到面紅耳赤的兩人簡直就是要面對面的互噴口水了,這一場口水戰直到兩人都覺得口乾舌燥嗓子發啞的時候才停下,直到發洩之後的兩人才有了點心情去談談正事。
「咳咳,你這人簡直就是不可理喻,我也不和你吵了,最近我有點事情,所以孩子我會送回到地獄之中,」巴爾搖著腦袋從空間裡拿出了一瓶水出來喝了一口潤了潤喉嚨之後這才說道:「你要的那隻腳馬上就能給你,不過你既然搭上了格拉茲特為什麼還要理會伯德?和烏黯主君比起來伯德不過是一個小角色而已,你要哪只腳到底想幹什麼?」
「伯德確實只是一個小角色,但我現在在烏黯主君的眼中同樣僅僅只是小角色。」茱蒂嗓子沙啞的說道:「所以我必須先將城市完全置於我的控制之下,這樣才能增加我的份量。對於格拉茲特那種人來說肉體的關係僅僅只能維持很短的時間,最終還要看的還是個人的價值。況且伯德可不是一般的惡魔,要知道他可是狄摩高根的眾多兒子中的一個,雖然現在看來除開那些以及死掉的他就是狄摩高根的眾多兒子之中最不爭氣的一個,但他那兒卻真的有不少好東西,比如我要的那把鑰匙。」
「惡魔伯德竟然是『惡魔王子』的兒子?」巴爾睜大了眼睛問道:「真的是那位『惡魔王子』狄摩高根的兒子?怎麼會那麼弱,而且僅僅一次見面之後就從沒見聽說過他了,他還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