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中,所有的魔法燭火都已經熄滅了,同時一道巨大的黑幕將天空遮擋了起來。這表示著黑夜將盡,白日來臨。
紗丁佝僂著身子,潛伏在草叢之中。紗丁是一名潛伏高手,只要她願意她甚至能夠就這麼一動不動的潛伏一整個月而不會被人發覺。事實上她已經這麼幹了,而且是比現在的潛伏要更加困難的潛伏,在進入到學院的這些天之中沒有一魔鬼或者是幽靈注意過她,她有著一張普普通通的臉,考試成績不太好也不會太壞,每天正常的上課,正常的回到自己的寢室,然後做一些正常的無聊事情。她絕不把一件事情做的特別出色也絕不犯下任何錯誤。紗丁就是這樣,她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不論怎麼都看都是一個普普通通耗不起眼的魔鬼。這樣的紗丁不但被她的同班同學所忽略,就連導師點名也往往只是一晃而過。
這就是紗丁的特殊能力,每個人生出來的時候都會有點特別的能力,有點像是魔法。就像有些人笑起來就特別的陽光,看到他就會讓人感覺很舒適愉快;而有些人則是天生的領導者,他總能輕易的在身邊聚集起一群人;而有些人則是天生的路癡,就算是在自己家邊也能迷路。魔鬼也差不多,紗丁的特殊能力就是她天生的不惹人注意,所有人都會習慣性的忽略她,遺忘她,就連她的直屬上司,第一領主扎瑞爾也常常忘記給她發工資。
容易被人忽略的紗丁就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每當上課的時候她只需要側過臉就能清楚的看到巴爾的樣子,但是巴爾卻從來沒發覺過。
現在紗丁做的事情同上課時候也差不多,她仍然在觀察,仔細的耐心的觀察著巴爾的一舉一動。此時巴爾閉著眼正端坐在房中,他的呼吸輕而平穩,顯然他此時正在冥想之中。房間之中的窗戶大開著,白色的窗簾任由微涼的夜風捲起,此時只有風聲呼嘯與窗簾抖動的聲音。在這樣寂靜的黑暗之中紗丁思考著今後的安排一般小心的活動者有些發麻的手腳。
目標比她想像之中的還要難纏,巴爾的活動非常規律,簡直就是太規律了,有些時候紗丁甚至要懷疑巴爾到底是不一個魔鬼?自從進入學院之中巴爾幾乎沒有進行任何特殊的活動,他沒既不去妓院玩女人,也不去去賭場找樂子,更沒有隨便抓點可憐蟲到房間之中去折磨,同時沒有拿做實驗的靈魂取樂。他的生活簡直就像是一個扭緊了發條的機器一般,簡單,有規律,一刻也不停止的運作著。這樣的規律對於刺殺來說本應該是一件好事情,因為你能很輕鬆的知道你的目標下一步會做什麼從而輕鬆的事先設計好陷阱。但問題是巴爾從不主動惹事,他有一種非常圓滑的為人處世方法,紗丁設計了好幾次陰謀,好些時候麻煩與戰鬥幾乎就在巴爾的身邊爆發,但卻都被他輕鬆地躲了過去,好像任何麻煩到了巴爾的面前就會自動的劃走,就像是流水滑過鴨子的羽毛一般,麻煩就這麼從巴爾的身邊滑過去了。所以直到現在紗丁也僅僅見知道巴爾有著一些非常神奇的小技巧,他能輕鬆的拍飛,或者是打飛灑來的液體,那是鮮血或者是腦漿什麼的。而且紗丁還沒有親眼看到那一幕,就這麼一點信息她還是從那個變態肌肉男口中聽來的。這麼一來紗丁就無法下手了,畢竟她對巴爾一點都不瞭解,該如何下手呢?巴爾會什麼魔法?他近戰能力強大嗎?他魔法施展速度是多少?他有那些魔法道具?紗丁一個都回答不上來。而對於一個你一無所知的敵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耐心觀察了。於是紗丁從開學到現在,她耐心的觀察了三個月,她的耐心快耗完了。
這樣無趣的日子他竟然也能沉溺與其中,紗丁一邊在心中鄙視巴爾那毫無情趣的生活的同時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毅力,怪不得第一領主一定要他死,這種魔鬼如果一旦得到了機會便會一飛沖天,到時候就連第一領主可能也無法……突然的,一陣微風從草尖掠過,清晨的風帶著一股寒意,或者是剛剛的想法太過嚇人,紗丁不知道到底是因為那一種,她打了一個寒戰。在她頭頂之上,黑幕已經消失,巨大的魔法吊燈之上的燭火一點點的如同星光一般的亮了起來,天快要亮了。
必須要做點什麼了,紗丁覺得,如果就這麼觀察下去巴爾就能一直保持這種生活狀態,直到他們都畢業的那天。
計劃進行的很順利,僅僅花費了六天的時間紗丁就聯繫上了三個魔鬼,他們都有心向前在進一步,但是卻沒膽量獨自面對第一人。而紗丁的出現則幫了他們一個大忙,她幫助他們合作,給予他們勇氣,同時投入大量的金錢使得那些勇氣熊熊的燃燒了起來,雖然那些災幣僅僅只是寫在契約之上,但那畢竟是契約,如果魔鬼與魔鬼之間連白紙黑字的契約都無法相信的話,那麼還有什麼能相信呢?
「你把我們叫道這裡來就是為了讓我們給你幹活,那麼到現在,你應該告訴我們對手是誰了吧?」再在她面前的一名魔鬼問道,紗丁甚至不願意去記住這個魔鬼的名字,而且現在也沒有這個必要,由於這個魔鬼是第四名,所以紗丁私下裡把他看做石子四號,用來扔出去,看看前方是否有危險的那種石子,和石子四號在一起的還有石子五號,以及石子七號。另外兩個分別是班上的第五名和第七名。
石子四號顯然對於紗丁的做事方法有著很大意見,「我說,你不會讓我們去謀殺導師吧?要麼你現在就說出目標名字,要麼大家就散伙。」
紗丁看了看石子四號,在石子四號身後,石子五號,七號都擺出了一副贊同表情,他們沒有說話,但很明顯他們是石子四號的話語的,看來這一次這三枚石子倒是挺團結的。這很好,正合紗丁的意:「我可以保證,不是導師,」紗丁說道:「同你們一樣目標也是學生,而且是這一屆的學生。如果你們按照我的要求把他幹掉,那麼你們就能拿到契約之上的錢。他的名字是巴爾,本屆的首席生。」
「噢,我還以為是誰呢,首席生有如何?我們可是有三個人呢。不過你到底是為什麼……」
「你是想繼續做生意,還是想打聽一些有趣但是不能換一顆綠角子的消息?」紗丁冷笑著說道:「這是最後一次,我們既然是做生意,就要有做生意的規矩,別問東問西的了。」
「好吧,好吧,聽你的,我不問了,」石子三號舉起了手做投降裝,他一邊這麼舉著手一邊笑著走到了紗丁的身旁笑著說道:「那麼按照契約的約定,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到了收取預付款的時間了?」
紗丁的眉毛挑了挑:「你們三個一起?」
「剛剛好呢,我們三個會把你的身體全部塞滿的,」石子三號扭過頭對這他身後的夥伴淫笑著說道:「你們別那麼看著我,別看這個妞現在長的一般般,但那是假象,我說,小妞,讓我的兄弟們看看你的真實的樣子吧,總是看著這一張假臉等會做起來都不會興奮的啊。」
紗丁伸出手,將她的臉一抹,那張普通的臉便化作了一道白色煙霧飄散到空氣之中,露出了她那一副真實的美麗之極的臉,這張臉是如此的精緻切美麗,但奇怪的是當你轉過頭去的時候卻對她的臉幾乎沒有什麼印象,甚至不知道用什麼詞語去描述,僅僅就是漂亮,讓人百看不厭,卻難以形容的漂亮。
很快的,石子四號,石子五號以及七號就脫光了他們的一副,他們扭動著身子,發出愉悅的呻吟,那種最為原始的快感刺激著他們,讓他們感受到無上的快樂。
而紗丁只是冷冷的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切,三個醜陋的魔鬼光著身子,閉著眼睛躺倒在地上扭動著,低吼著,這些可憐的傢伙在自己的幻想之中同一名絕色美女瘋狂的做愛,那是那麼想像之中最為完美的女性與一次最為美妙的性愛。他們三人將共同完成一個最為美妙了夢境,夢境醒來之後他們不會有任何察覺。
「然後讓我看看巴爾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貨色吧,」紗丁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儲藏間的門,房間只能如同牛奶一般濃厚的白色霧氣湧動翻滾著,男人愉快的呻吟不斷的傳出,紗丁關上了門,「心情真有些複製呢,希望讓他不要讓我太過失望,否則那可是一大筆錢呢。不知道第一領主大人會不會給我報銷這筆開支。但是如果讓那三個傢伙得手應該是最為簡單的方式吧,真不希望任務變得太過困難了。」
戰鬥發生在巴爾前往圖書館的路上,畢竟這裡是七層地獄政治學院,來到這裡的會真正認真學習的魔鬼並不多,圖書館更是人跡罕至,巴爾所以前往圖書館長走的一條小路就成為了伏擊的絕佳地點。
而在不遠處,紗丁潛伏在草叢之中睜大著眼睛一動不動的仔細的將巴爾的一切行動納入到腦中,石子此時已經扔出,她現在所要做的就是關注巴爾的反應。
首先是一連串準備許久的法術發動,在第七名與第五名聯手施為之下這些法術幾乎是在一眨眼間就籠罩住了這一片區域。
首先是一個範圍沉默術,剛好籠罩住了巴爾,使得他一時之間無法詠念任何咒語,同時一個空間錨法術也發動了,這一範圍的空間此時變得分外穩固,此時使用任何空間魔法逃脫都變得不可能了。
緊接著的是四號的異界生物定身術,這個法術並不是瞄準巴爾的,而是指向他身邊的僕人,彌賽拉。
此時巴爾張開了嘴巴,似乎是在大喊著什麼。但他卻一個音節都無法發出。
彌賽拉的嘴角微微的翹起,她側身跳起,但法術仍然擊中了她的身體,淡淡的魔法光輝瞬間就將她籠罩了起來。
然後是一系列的詛咒不間斷的放出,虛弱術,枯萎術,恐懼術,同時石子四號突然從空氣之中顯出身形,他揮舞著匕首向著巴爾的背部猛刺而去,匕首之上閃爍著綠色的光芒,顯然刃上塗抹著可怕的而又致命的毒藥,匕首破空而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也沒有一絲響動,這是一次可怕而又致命的偷襲。紗丁那一瞬間幾乎連呼吸都忘記了,因為她現在自己竟然小看了那三枚石子,三個魔鬼的相加起的戰鬥力絕不是簡單的一加一加一那麼簡單。他們精心的設計了這一次致命的偷襲,首先是封鎖目標的逃跑趨勢,然後用無聲結界阻止敵人釋放高等級魔法,同時隔離目標和他的僕人,最終用各種迅速的詛咒消弱敵人,同時致命的一擊從背後發起。紗丁覺得巴爾死定了,因為將那個位置的巴爾換成是自己她自認為是無法逃過這樣致命的阻擊的。
雖然發生了不少事情,但這一切卻僅僅只是在一眨眼之中發生的事情。巴爾只是驚慌失措的張了張嘴,然後還沒等他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一名魔鬼就突然從空氣之中顯出身形出現在了巴爾的身後,一把帶著致命毒藥的匕首從巴爾的身後刺入了他的身體,匕首穿過骨頭的縫隙,直接刺入到巴爾的心臟之中。
那一刻恍如定格了一把,巴爾最終也沒有能躲過這次攻擊。可怕的毒藥瞬間注入到他的心臟,同時枯萎術發生了效果,他的身體之中的水分瞬間就散發怠盡,肉體在幾個呼吸之中就乾癟了下來,恍如是一具風乾了百年乾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