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上都沒有開口,但兩人卻都覺得彼此是久別重逢的知己,此時無聲勝有聲。
李君要上的是英語課,這是大學必修課,每個專業都跑不了。將李君送到教室後,雲重還是不想走,便撒了一個謊,道:「我也是英語課,真巧。」說完坐在了李君旁邊。
李君輕輕地笑了笑,好似看穿了他的謊話。
離上課的時間越來越近,越來越多的學生湧進教室。每個人都有些奇怪的看著雲重。
等上課的時候雲重才發現有些不對,這間教室是間小教室,一般上課的時候只能容納一個班。雲重明顯不是這個班的人,李君識破他的謊話就不會奇怪了。
這節課與雲重所料的一樣上得很沉悶,藝術系的學生大都對什麼課都不敢興趣,包括畫畫。令雲重感到意外的時,李君居然一絲不苟地聽著課,還時不時的在盲人專用的本子上刻著筆記。雲重心想一定要找個機會把她的眼睛治好。
下課後,雲重悄聲問道:「你們下節還有課嗎?」
李君點點頭,道:「有。美術課。」
雲重有些失望,又問道:「你住在那棟樓,手機是多少……」
李君有些發愣,但還是告訴了他。
等過道裡的學生漸漸稀少後,李君才起身離開。雲重跟在她的身邊。
在兩人準備下樓的時候,傳來了一個聲音。
「雲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是來找我的嗎?」正是何瑩。原來她也在上英語課,只不過教室不同罷了。
何瑩和幾個同學走過來,看到雲重身旁的李君後,何瑩不禁讚歎:「姐姐好漂亮哦,你是雲哥哥的女朋友嗎?」
雲重見李君俏臉微紅,道:「我們是第一次見面。」話語中略帶傷感。
何瑩微微舒了一口氣,又見李君雙眼緊閉,疑惑地問道:「姐姐你的眼睛看不到東西嗎?」
李君覺得這位小妹妹非常可愛,心中也起了親近之意,點頭稱是。
雲重道:「瑩瑩,你趕快去上課吧,不要遲到了。我先送李君下樓。」
何瑩狡黠地一笑,道:「我下節逃課,陪雲哥哥四處轉轉。」
雲重道:「這要是老頭子知道了還不殺了我,你還是放我一馬,等你下課了我再來請你吃飯,怎麼樣?」雲重怎麼能讓何瑩打擾他和李君的兩人世界。
何瑩聽他請吃飯,忙道:「那就說定了。」然後旋風一般飛走了。
走出一段距離後,何瑩身邊的同學問道:「瑩瑩,那個人是誰啊?」
何瑩笑道:「我雲哥哥現在可是名人,他可是獲得過諾貝爾獎的人。」
那人女孩一驚,道:「他就是雲重!」兩外幾個女孩也是吃了一驚,沒想到自己竟然見到了傳說中的人物。
何瑩道:「不錯。」
一個女孩道:「今天下午吃飯的時候也叫我們吧。」
起初何瑩還不答應,但經不住她們的軟硬兼施,最終還是答應了。
雲重將李君送到上課的教室後有些茫然,一時間不知道該去哪裡。
李君坐在哪裡,心中莫名的有些失落。坐在她旁邊的一個密友齊連芳,悄聲問道:「小君,剛才那人是你男朋友嗎?」
李君搖搖頭,道:「我們今天剛剛認識。」然後將兩人認識的過程說了一遍。
齊連芳「啊」的尖叫一聲,然後發現很多人都在看著她,慌忙摀住嘴。過了一會兒又問道:「你說他叫雲重?」
李君有些疑惑,道:「他很有名嗎?」
齊連芳惋惜地搖搖頭,道:「豈止是有名,那是相當有名。也就除了你這種什麼事都不關心的才不知道他。」
李君倒沒想到雲重這麼有名,問道:「他為什麼很有名?」
齊連芳一臉痛心疾首的樣子,匆匆給李君上了一課。
「我看他對你很有意思哦。」齊連芳笑嘻嘻地說道。
李君不置可否。齊連芳又明裡暗裡地問她對雲重有沒有意思,都沒有得到回答。
晚上的時候雲重請何瑩和一干同學吃飯,一夥人嘰嘰喳喳地好不熱鬧。
第二天的早上,雲重從打坐中醒來,在學校裡散步。這時候的學校顯得非常神秘而寧靜,與道相似。校園裡只有幾個勤快的晨練者或晨跑或打拳,其中有一個人最是顯眼。那人國字臉,濃眉大眼,一頭清爽的短髮,身著運動服,正在對著學校裡的鏡月湖打拳。只見他出拳時隱隱夾有風雷之聲,站樁穩固,想來也有幾年的功底。
「同學,你打得這是通臂拳嗎?」雲重見四周只有他們二人,索性與他聊聊。
那人名叫陳振,是校武術協會的會長。他練拳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一套通臂拳卻已經領會了七七八八,在長沙地界也算是小有名氣的功夫高手。
陳振沒想到居然有人能認出通臂拳,見出口相詢的是一個面目清秀的男孩男人也可,雙掌細嫩,身材也不甚魁梧。陳振略有些失望,本以為遇到了同道中人,沒想到只是個小白臉。
「你怎麼知道我練的是通臂拳?」陳振雙目緊盯著他,彷彿生氣他打擾了自己練功。
雲重淡淡笑道:「我也略懂一些通臂拳。」
「你?」陳振有些不相信。常年練習通臂拳的人胳膊比起常人來要粗上不少,而面前這人明顯沒有這種特徵。
看出了他的懷疑,雲重說道:「我們切磋一下?」
振求之不得。陳振擺出一副進攻的姿勢,道:「我來了。」說完雙拳夾著勁風朝雲重面門打來。
雲重靜靜地站在那裡,輕輕抬起雙掌,與陳振襲來的雙拳接觸。
陳振眼見他不閃不避,心中非常氣惱,本來只用了五成勁力,現在卻用上了十分的盡力。但讓他意外的是,當接觸道對方的手掌時,陳振的雙拳好似打到了棉花上面,軟軟地毫不受力。陳振正在驚愕之際,突然感到對方的雙掌上傳來一陣大力,將自己震飛。幸好他此刻背後不是湖水,不然大早上的就要變成落湯雞了。
雲重沒有想要傷他,剛才的一掌只是讓他跌倒罷了。
陳振從地上爬起來,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內功!你竟然會內功!」現今社會,各門各派的武術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各種拳法,掌法滿天飛。但與之配合的內功心法卻只有各自的門派才有。陳振也算是天縱奇才,沒有通臂拳的內功心法,居然也將這套拳法舞的有聲有色。
雲重道:「算是吧。」真圓是內力的升級版,雲重這話倒也不是說謊。
陳振屬於粗線條的人,對剛才雲重將自己震飛居然一點都不介意。拍了拍身上的土,陳振走到雲重面前,問道:「你是那個門派的弟子?」陳振從小對武術就非常感興趣,對武林中的門派也是知之甚詳。只是他的父母不想讓他放棄學業,所以他一直沒有機會拜師學藝。
雲重剛想說自己無門無派,但猛地看到鏡月湖的湖畔上有一個女孩在寫生。正是李君。雲重道了聲抱歉,趕忙跑到李君的旁邊。
「真巧,昨天我們剛剛見過面,你還記得嗎?」雲重有些擔心地問道。
李君聽到有人向這邊跑來,只是沒有想到竟然是雲重。
「嗯,你是在晨練嗎?」李君輕啟朱唇,聲音如乳鶯初鳴。
「是的。」看著李君面前立著的畫板,雲重說道:「你是在寫生?」
「這是每天早上的習慣。」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看著校園裡的人越來越多,雲重提議去吃飯。只是被李君謝絕了,因為這時候她的同學齊連芳來找她。
齊連芳和李君坐在食堂裡吃飯。齊連芳笑著對李君說道:「你們是約好的嗎?」
李君道:「誰?你說的是他。我們只是偶然遇上的。」
齊連芳道:「這麼巧?昨天碰巧遇上,今天又碰巧遇上。小君,我們可是好姐們,你就不要再騙我了。」
李君道:「說實話你不相信,算了,還是吃飯吧。」
這些日子以來,雲重收到了很多大學邀請他去作演講的請柬,不過都被他一一回絕了。雲重知道自己畢竟是修真人,太過深入俗世總是不好。對於李君,雲重心中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感到非常害怕。以前雲重入定很快,只不過幾個呼吸。但自從見到了李君後,這項原本容易的工作一時間竟變得難辦起來。雲重每次快要入定時,腦海裡總會浮現出李君的身影。
心境對於修真人來說太重要了。雖然有些捨不得離開,但雲重又在學校住了幾天後,還是選擇先到青雲大廈去住上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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