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識型仙人 第一卷 潛龍勿用 第三章 青雲山
    俗話說:天上一天,人間一年……此話不假。雲清為他的孩子取名為雲重,今年也有一歲了。村子裡的村民時常來看他,來時一定帶上自家的孩子,都想沾上一點福氣、貴氣。雲清時常上山打獵,這下可好,家裡總是門庭若市,他也不會擔心妻子和重兒寂寞了。

    又是一年,春天來了。這時候冬眠的動物都從洞穴中甦醒過來,正是獵物最多的季節。今天天氣很好,雲清抬頭看著天空,天空中沒有一點烏雲。就從雲重生下來的那天起,雲水村的上空就沒有陰過天,冬天也不例外。雲清心中想到:看來重兒真是上天賜予我們的福星。

    快要過週歲的雲重現在還不會說話,但已經能夠「咿咿呀呀』的表達自己的意思了,雖然這種意思只有李芙一個人能夠聽懂。昨天,李芙說重兒想要一隻自己的小鹿。雲清想到,想必這就是重兒「咿咿呀呀」的結果。所以,今天雲清特地上山想為雲重捉一隻活的小鹿。

    雲清從木屋裡拿了很多箭,和很粗的麻繩,自然還有一張弓。麻繩是用來做陷阱用的,弓箭自然是獵殺一些大型的動物。今天是立春的第一天,雲清今天帶了比平時多的箭,他想多打幾隻獵物。

    快要走到門口時,雲重「咿咿呀呀」地叫了起來。雲清回頭看著他,不知所以。李芙輕輕地拍著坐在床上的雲重的背,笑著說道:「重兒想要跟你一起去打獵,他現在就開始想要做一個男子漢啦。」

    雲清將箭帶背在肩上,弓和繩子也跨在肩上更,走到床邊抱起雲重。「既然這樣,那我就帶我們的小男子漢一起去打獵。」李芙本想阻止,但想到有雲清在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也就看著他把雲重帶走了。

    春天的風沒有一絲涼意,撲面而來。青雲山上的綻開著許多說不出名字的野花,赤橙黃綠青藍紫,五彩繽紛,奼紫嫣紅。雖然雲清家幾代都是這青雲山的獵戶,但對這座山也只是一知半解,略窺一斑。青雲山裡充滿了神秘。剛才還晴空萬里,說不定下一刻就會下起傾盆大雨。更讓人想不到的是這裡除了在其他上常見的野兔、山雞等獵物外,還有一些奇怪的野獸。說它們奇怪,那是因為雲清覺得它們似乎聽得懂他在說什麼。

    一個人打獵是件很枯燥乏味的事情,雲清為了打發時間時常一個人喃喃自語。有一次,他打了幾隻山雞哼著小曲下山,突然樹林中起了大霧。置身其中,根本看不清楚三步以外的東西。走著走著,雲清就發現自己好像迷路了。正在為尋找出路發愁時,兩人對話的聲音從迷霧中傳來。

    「我們的爭鬥已經波及到陣外了,恐怕會傷害到那個凡人。火龍,我們改天再比試。」

    「哼,玄猿,我看你是怕了吧。一個凡人我先把他除去,看你還有什麼借口。」

    雲清覺得一道紅光向自己射來,頓時覺得天昏地暗,頭暈目眩。正在這時,一團白影一閃而過,隨後雲清身上的不適感全都消失了。

    「這個凡人不一般,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那個叫「火蛇」的似乎怕了,不再出聲。天空一陣響雷,劈的雲霧全都散盡了,就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一般。

    自那次以後,雲清幾天沒有山上打獵。但後來為了維持生計,不得不冒險山上。幸運的是再也沒有遇見那種怪異的事。

    看著眼前熟悉的景色,雲清不禁微微一笑。在遠處望青雲山會讓人覺得它很小,簡直就是一個土丘。但雲清知道其實青雲山無邊無際,至少從他十歲跟父親開始打獵起就沒有看到過青雲山的邊界。最令雲清稱奇的是,似乎只有他們雲家才能夠上的了青雲山。以前有人也跟著他來過,只是剛進山就不知蹤影了。後來他問那人是怎麼回事,但那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人說自進了山後,他就不見了雲清的蹤影,找了半天卻發現自己在青雲山的附近徘徊根本沒有進山。後來,那人又試著進山,但都沒有成功。村裡的其他人也一樣。於是有人戲說,這青雲山就是老天爺賜給他們雲家的。

    青雲山地勢比較平坦,不像人們想像中的那樣崎嶇不平。山上滿是植物,儼然就是一片森林,其中不乏古木。聽村裡的老人說,村子北口的那兩棵大柳樹就是他們雲家的一位老祖先從青雲山上移植的小樹苗。這話倒還真有可能是真的,雲清就曾在山上看到過不少那麼大的柳樹。

    雲清從樹上找了些細嫩的樹枝編了一個筐,在裡面鋪上厚厚的樹葉,再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一件,鋪在上面。然後把雲重放在裡面。這不就是一個小搖籃嗎。看著自己的傑作,雲清很是得意。

    將搖籃放在一個隱秘處後,雲清便打獵去了。今天他最主要的任務是給他的男子漢兒子捉一個小鹿。

    雲重雖還不滿週歲,但已經能夠顫顫巍巍地走路了。也許是待在樹筐裡有些悶,雲重伸手搖晃著樹筐的邊緣。樹筐在他的搖晃下傾倒了。

    雲重邁著還不太穩的步子,走在樹林裡,對周圍的一切充滿了好奇。樹上高歌的小鳥,跳來跳去的松樹等等這些都讓初次看到的雲重高興地拍著小手。一個紅尾巴的松鼠從樹上跳下來,手上拿著它用來過冬的胡桃和栗子。松鼠的一雙清澈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眨著,把胡桃和栗子送到雲重的面前,似乎想讓這個比他還小的小傢伙收下它的禮物。

    對於雲重來說,似乎胡桃和栗子的魅力遠不如松鼠的那條紅色的大尾巴。這只紅尾松鼠可不一般,他也算是神獸的一種。雖然它的級別較低,但若是能夠修煉千年,它也是一隻不可小覷的神獸。

    紅尾松鼠修煉千年後,通身就會變為紅色,可以口吐三昧真火,這點連有些神仙都怕他三分。其實紅尾松鼠並非它的真名,只不過它修行極難,很少看到千年以上的,大多為幾百年的小松鼠。百年的松鼠只有尾巴是紅色的,等到五百年後,身體的其餘部分才會慢慢變紅,千年後通身為紅。百年的紅尾松鼠也可以吐火,只不過此火也凡火無異,只能嚇嚇人,沒有什麼實際的作用。

    雲重眼前的這只紅尾松鼠不過才過百年,修為尚淺,但靈性還是有的。雲重經過了百獸之涎的洗禮,渾身上下流露著出想讓紅尾松鼠親近的氣息。

    紅尾松鼠見雲重盯著自己的紅尾巴,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馬上理解了他的意思,是把尾巴擺到身前。雲重伸手握住眼前這條毛茸茸的尾巴,喜不自勝。紅尾松鼠用前爪指著自己的後背,示意雲重爬上來。雲重也不客氣,慢騰騰地爬上紅尾松鼠的後背,但手上仍不肯放鬆它的尾巴。

    紅尾松鼠縱身一跳,跳到樹上,飛快地在林間穿梭。它的身形比雲重大不了多少,但力量驚人,背上馱著雲重,跳躍之間一點仍是流暢無比。坐在紅尾松鼠背上的雲重漸漸地喜歡上了這種風馳電掣般的跳躍,嘴裡「咿咿呀呀」地叫著。有時雲重也會看見雲清正貓在灌木叢中等待著獵物跳入早已經挖好的陷阱。每當看到這一幕,雲重的叫聲就更加激烈。

    雲清在山上有一間茅草房。他向父親學習打獵時,父親為了鍛煉他的膽量,特地在青雲山上蓋了一間茅草房,讓他一個人住在山上。自從與李芙結婚後,他就再也沒有在這裡住過。今天為了捉小鹿,他專程去了趟小屋,取了挖坑的鐵鍬。捕捉大型獵物,陷阱無疑是最實用的。沒過一會兒,一個深三米,長寬都為兩米的坑就挖好了。然後,他又在上面鋪上一些乾草,灑上一些乾土。一個陷阱就這樣做成了。

    陷阱做好後,雲清四處找了找,終於找到了一隻小鹿。為了避免射傷小鹿,雲清只能把它趕到陷阱附近,再在陷阱附近放上一些鹿類愛吃的苜蓿和蘿蔔加以引誘。

    把小鹿趕到陷阱附近好,雲清躲在灌木叢裡,只等著小鹿落進陷阱。他忽然覺得有人的聲音,似乎正是雲重。雲重怎麼會跑到這裡,自己也太多心了。雲清晃了晃腦袋,讓自己保持清醒。

    紅尾松鼠在樹上倦了就跳到地上與雲重玩捉迷藏,而後一人一獸又在樹林裡相互追逐打鬧。雲重也在這種遊戲的氛圍裡漸漸地學會了走路,甚至連跑步也學會了。從他現在穩健的步伐裡,絲毫看不出就在幾個小時前他還是個只會搖搖晃晃走路的孩子。

    紅尾松鼠的大尾巴始終吸引著雲重的注意力,這也正是紅尾松鼠與雲重「爭奪」的目標。紅尾松鼠跳來跳去極力不讓雲重抓住,雲重也學著它的模樣在灌木叢中,樹上跳來跳去,儼然就是一個沒有毛的松鼠。倘若雲清現在看到他的兒子居然能夠在樹上跳來跳去,肯定會吃上一驚,以為自己眼花了吧。

    現在紅尾松鼠跳到長著紅色果實的灌木叢旁邊,從上面摘下幾顆火龍果此火龍果並非我們常見的火龍果,遞到雲重的小手上。雲重現在雖然已經長出了牙齒,但還不足以吃下任何東西。看著手中剛剛能夠放下的紅色果子,雲重搖頭晃腦地看著。紅尾松鼠似乎知道他不知道火龍果的妙用,忙深伸手拿過火龍果,然後送到雲重的嘴裡。

    火龍果剛剛進入雲重的口腔變化作紅色的流體,流入他的腹內,繼而流遍全身。雲重的身上發出一陣陣閃耀的紅光,就好像他自己也變成了一枚火龍果。似乎是覺得火龍果很好吃,雲重自己伸手摘了好多放在他簡陋的布兜裡。

    火龍果可非一般的野果,通身血紅的火龍果可以延壽十年,雖比不上蟠桃園裡的仙桃,但也足以驚世駭俗了。除此之外,火龍果還可以起死回生,補充消損的圓氣。單憑這幾點,火龍果也可以算得上是仙果的一種。仙果自然有它生長的條件,火龍果必須用它自身的靈氣來澆灌,否則根本不會開花結果。所以,有火龍果的地方必然有火龍。

    火龍非真龍,而是靈蛇類的一種。因為它通身為紅色,而且可以口噴三昧真火,所以常被人叫做火龍。

    這些雲重自然不知。將布兜裡裝滿火龍果後,雲重和紅尾松鼠又開始了他們之間的遊戲。一人一獸正玩得興起,紅尾松鼠突然「吱吱」地叫了幾聲,用手指了指一片松樹後面,又指了指下山的路,似乎示意雲重有危險,讓他趕緊離開。

    雲重似乎也理解了它的意思,但卻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正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雲重竟朝著那片松樹後走去。撥開眼前的灌木,雲重躲在一棵五人才能合抱的松樹後面。只見前面是一塊空地,這在近似於原始森林的青雲山很是難得。空地的形狀近似與一個圓形,從中可以看出它應該並非自然形成。雲重看到空地上有兩隻奇形怪狀在雲重眼裡,奇形怪狀的東西太多了的動物在打鬥。其中一隻身上覆蓋著厚厚的白毛,似猴非猴,似猿非猿,但肯定是靈長類的動物。另外一隻為一條蛇,此時它的頸部正擴張為扁平狀,好似一隻眼鏡蛇,更令人稱奇的是它有三個頭。除了呈扁平狀的頸部為銀色外,這條蛇其餘部分都為血紅色,再加上三個頭,看起來非常駭人。

    這個靈長類和蛇類的動物可非凡物。它們一個叫玄猿,一個叫火龍,而玄猿不在天地玄黃之內。周天之內有五仙,分別為天地神人鬼;還有五蟲,乃蠃鱗毛羽昆。此外還有四猴一猿不入十類之中。四猴為靈明石猴、赤尻馬猴、通臂猿猴、六耳獼猴。鬥戰勝佛孫悟空屬於靈明石猴,曾經變成他模樣,欲代替他西天取進後被佛祖識破的那只叫做六耳獼猴。靈明石猴通變化,識天時,知地利,能夠移星換鬥。赤尻馬猴曉陰陽,懂人事,善出入,享齊天之壽,通臂猿猴取日月入探囊取物,縮千山,辨休咎,乾坤可移。六耳獼猴善於聆音,能察事理,知人生前後,萬物通曉。

    一猿便是眼前的玄猿。玄猿乃是天地所生,天地所養,運陰陽於無形,踏八卦而通仙。其位之尊只有鳳凰王和麒麟王才能相比,但眼前這只玄猿明顯尚在年幼,沒有什麼移山填海的本領,否則眼前這只火龍怎麼是他的對手。

    火龍屬於龍的近親,屬於十類中的鱗蟲,屬性為火。火龍採集天地靈氣,集造化之功,有三頭火龍、六頭火龍和九頭火龍之分。眼前的這只火龍才有三頭,屬於最低一級的火龍。但饒是如此也可以與比它更加年幼的玄猿鬥上一鬥。

    這裡的玄猿和或火龍已經鬥了百年,起初火龍修為更深,只需一個頭就能夠將玄猿打敗,優勢明顯。但是漸漸地玄猿先天的靈性使得它修為猛升,隱隱有超過火龍的架勢,幾十年前就與火龍鬥得旗鼓相當。現在火龍與玄猿大戰時不得不喚出它的另外二個頭,才不至於慘敗。

    此時,火龍三頭一起噴出三昧真火,火燒玄猿。玄猿本領果然了得,大嘴一張便把三昧真火吸入腹中,而且是火龍噴多少,它吸多少。由於三昧真火過度使用,火龍身上的血紅色漸漸地變淡,要是等到血紅色褪進,那也就是它的死期了。

    玄猿和火龍相鬥百年,各有勝敗,從不以性命相搏。只是近些年來,火龍的性格日益暴躁,屠殺青雲山上的小生靈無數,這才惹得玄猿大怒,欲取其性命。

    火龍知道再這樣鬥下去,只怕自己是必死無疑。忽然發現旁邊的灌木叢中有異動,腦中靈光一閃,計上心來。玄猿生性溫和,關心其他小神獸和動物的生死,所以在青雲山上聲望很高。火龍猛地停下噴火,一個扭身來到躲在松樹後面的雲重面前,長尾一掃便把雲重捲了過來。

    玄猿見火龍性情日益暴躁,便欲趁此良機取了它的性命。若是等它再多長出一個口,到了那時候只怕別說救人,就連自己的身家性命也難保。沒想到由於太過專心致志,連有人靠近也沒有發覺,等到發現時早已晚了。玄猿現在是投鼠忌器,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吱吱地叫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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