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上有什麼?」高茗玖有點氣急敗壞的仰著頭質問。
紀小蠻慢慢看過去,蕭輕塵,謝懷恩,韓德昆,傅致軒幾個站成一排,都興致盎然地等著看她如何回答?
如果她的眼睛沒花,記憶力不錯的話,這個姓韓的貌似對語蓉有那麼一點意思,試試看咯,反正沒什麼損失。
「裡面有狗~」紀小蠻眼珠一轉,偏頭望向院內,雙腳亂蹬,氣喘吁吁地道:「郡主她……」
「啊?語蓉在裡面?」韓德昆性子急躁,不等紀小蠻說完,嗖地一聲躍過牆頭,跳了進去。
「嗷嗷嗷!」幾乎在同時,院裡的狗狂吠了起來。
紀小蠻一聽狗叫,放心了:還好,啞鈴總算沒有闖出大禍來。
「抓賊啊,有賊,快抓賊啊~」廚房裡忙碌的女人聽到狗叫,手裡拿著菜刀和炒勺紛紛跑了出來。
「怎麼回事?」樹下幾個對視一眼。
「我早說了,裡面有狗,要小心地嘛~」紀小蠻裝辜。
怕什麼,一個大男人,還身有武功,難道還會被狗吃了不成?
「你~」高茗玖恨恨地跺了跺腳,幾人呼啦一下往裡沖。
紀小蠻笑瞇瞇地鬆開手,輕盈地落下來,不急不慢地蹭到門邊瞧熱鬧。
「慢著,我是來找人的~」韓德昆急得跳腳,手忙腳亂地應付著幾條惡犬:「把狗叫住,不然打死了我可不負責~」韓德昆忽地抬頭瞧見湧到門邊的蕭輕塵,大喜過望:「輕塵,你快來幫我證明~」
一條狗躥到他身後低吠著進攻,另一條緊緊咬著他的袖口,還有兩隻狗在他腳邊呲牙咧嘴,而他鬢散亂,大汗淋漓,臉上還粘著幾根狗毛,手舞足蹈,擺又擺不脫,打又不能打,左支右絀,狼狽萬狀。
「噗~」
「哈~」
幾個人盡皆忍俊不禁,狂笑出聲,笑得最大聲的就是紀小蠻。
她一手扶著門框,一手猛拍高茗玖的肩,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哈哈哈,笨蛋,笑死我了~」
「墜兒,你說郡主在此,她人呢?」韓德昆瞥見紀小蠻,氣得眼睛都紅了。
「哈哈,我話沒說完,哈哈,是你自己心急~」紀小蠻笑得東倒西歪:「郡主在菡萏院等著小王爺呢~哈!」
「對不起,在下蕭輕塵,」蕭輕塵強行忍住笑,上前行了一禮:「這位是在下的朋友,今日一同前來探訪舍妹,不慎誤入此地,絕非屑小之輩,請大嬸把家犬收回吧。」
「嗯嗯,壞人的不是。」紀小蠻連連點頭。
廚房眾人至此,也知生了誤會,急忙喝住惡狗,尷尬地道歉:「對不起~要不,我替你把衣服補一補吧?」
「不用了~」韓德昆一甩袖子,氣沖沖地走出來。哪知他用力過猛,袖子又被狗撕咬得殘破,這時便咻然飄落,被風一吹打個旋,好死不死正好蓋到他臉上。
「哧~」紀小蠻噴笑。
「xxx~」韓德昆大怒,連飆幾句粗話,揭了斷袖一扔,拚命踩上幾腳。
眾人見他面色鐵青,想笑又不敢笑,個個神色古怪。
「墜兒,你在這裡做什麼?」蕭輕塵急忙轉移注意力。
「大少爺已經到了,」紀小蠻眼珠一轉,輕輕鬆鬆地把責任推到高茗欣身上:「讓我來瞧瞧,看四少爺什麼時候到。」
「大哥來了?」高茗玖一怔,腳步已有些挪不開了。
「是啊,」紀小蠻一本正經:「我來的時候,他正在檢查小姐的功課,說等四少爺來了,一併考考……」
「呃,」高茗玖立刻向後轉:「我忽然想起還有點事,改日再去好了。」
「喂~」傅致軒一把拉住他:「你走了,我們哪有借口去見你妹子?別忘了,你還答應替我說好話的呢,酒你都喝了,事不辦可不成~」
他盼這天可是盼了好久呢,怎麼可以空手而回?
「怎麼幾位公子都是來見我們小姐的嗎?」紀小蠻笑盈盈地接過話頭,目光自幾人身上來回掃視。
蕭輕塵但笑不語,韓德昆怒目而視,謝懷恩冷顏相向,傅致軒欣然點頭。
「她跟郡主比鄰而居,不管幾位目的為何,今日定是能見得到的。」紀小蠻微微一笑。
但幾人既是特意前來,又怎麼會滿足於僅僅是隔窗相望?
傅致軒也是顆水晶做的心肝,立刻便聽出了紀小蠻的言外之意,立刻向她揖了一禮:「不知墜兒姑娘,有什麼好主意?」
紀小蠻輕盈地閃到一邊,不肯受他的禮:「傅公子折煞奴婢了~」
「哼,」高茗玖冷聲輕嘲:「這人愛錢如命,你給她行一百個禮,不如給她一錠銀子來得實在得多。」
「哼~」謝懷恩冷眼相覷,擺出副:「我早就看出來了」的不屑表情,轉身便離開眾人:「你們慢慢玩吧,我到處轉轉。」
「四少爺此言差矣,」紀小蠻不卑不亢,淺淺一笑:「所謂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不偷不搶,所掙的每一分銀子,都是憑我的腦子賺的,別人給得心甘情願,我賺得高高興興,何樂而不為呢?」
「墜兒所言極是,」傅致軒笑著塞了一錠銀子到紀小蠻手裡:「煩請姑娘教我。」
紀小蠻將俏臉一沉,輕輕把銀子推了回去:「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傅公子遠來是客,墜兒又怎會胡亂收你的錢?更何況,墜兒雖沒念過理還是知道的。」
「對不起~」傅致軒訝然瞟了她一眼,爽快地收起銀子。
「咦?」高茗玖愕然。
難道她真的轉性?
「走吧,我帶你們去見小姐。」紀小蠻這才轉嗔為喜,笑盈盈地帶路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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