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唐 第二卷大展宏圖事可期 第一七零章說媒(一)
    第一七零章說媒

    柴令武見李潛發火連忙擺手,「師父,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唉,徒兒說的不是阿約。」

    「不是阿約?那是誰?」李潛詫異。

    柴令武扭扭捏捏地道:「是阿葉。」

    阿葉?李潛立刻想起一直跟在楊氏身邊的那個明眸皓齒的小丫頭。幾年不見,那小丫頭也十一二歲了吧?從年齡上來說倒也合適。只是……

    李潛不解地問道:「你什麼時候見過阿葉的?」

    柴令武羞的脖子也紅了,低聲道:「今年過年時,徒兒來給師母拜年,正好見到阿葉。徒兒沒想到世上還有這麼漂亮的女孩。」

    李潛知道阿葉的確很漂亮。雖然好幾年沒見過那個小丫頭,不過小時候她就是個美人胚子,這幾年肯定出落的愈發漂亮了。沒想到柴令武這傢伙還挺有眼光。如果能促成這樁親事,對李潛而言意義重大,那樣的話應該能徹底改變了柴令武的命運。

    李潛點點頭,道:「走吧,這事我幫你辦。不過,我得先和武國公聯繫一下,看看阿葉有沒有定親。」

    柴令武聽了大喜,道:「沒有,她還沒有定親。」

    李潛詫異,「你怎麼知道的?」

    「她告訴我的。」柴令武脫口而出。

    李潛樂了,「好小子,行啊,才見過一面就把這麼重要的事摸清楚了。你厲害。」

    柴令武羞不可當,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自語道:「雖然只見過一面,不過我可陪她在長安逛了一整天。」

    李潛一心想著這事該怎樣向武士鑊開口的事沒注意到柴令武的自語。吃過飯,柴令武再次悄悄懇請李潛抓緊幫忙得到李潛的保證後才興高采烈的離去。

    李潛抱著女兒阿菡,一邊開心地逗弄著女兒,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麥紫瀾,「今年過年,阿葉回長安來了?」

    麥紫瀾點點頭,「是啊。初二那天親家母帶著阿葉來拜訪,順便看看阿約。阿葉玩了一會想出去逛逛,正巧那天柴二郎也在,我就讓他陪阿葉出去。」

    李潛笑道:「你知不知道,二郎看中阿葉了,茶不思飯不想,這不,專門來找我幫忙呢。」

    麥紫瀾笑道:「我說這小子怎麼如此懂事了,專門來看望你。原來是有事相求啊。不過,他們兩個倒也般配。」

    李潛點點頭,「一會我給武國公寫封信,問問他的意見。抽時間再去拜訪一下柴國公。聽說陛下要將巴陵公主賜婚給二郎。要想成全二郎和阿葉就得趕在陛下決定賜婚前把這事給辦妥當了。」

    麥紫瀾伸手接過阿菡,道:「那你先去忙吧。」

    李潛點點頭,湊在阿菡腮邊親了一下,阿菡被他的鬍鬚扎的哭了,麥紫瀾趕緊一邊哄阿菡,一邊埋怨道:「真沒個輕重,把俺家菡兒這麼個粉雕玉琢的可愛小寶貝弄哭了。阿菡別理你爹爹個大壞蛋。」

    李潛嘿嘿一笑,在麥紫瀾腮邊親了一下,低聲道:「你也趕緊生個女兒,好讓菡兒有個伴。」

    麥紫瀾微羞,嗔道:「沒個正形,趕緊忙你的去吧。」

    李潛來到書房,很快寫了一封信,交給莊小虎,讓他送到驛站去,買信封付郵資寄給利州都督武士鑊。民郵這一塊的收費是這樣的,信封一個一文錢,所有信封由駕部制定樣式,合作的商號印製。不過為防止假冒,印製信封的銅板由將作監製作,背面註明印製商號的名稱。每封信按照路程付郵資,百里以內五文,三日內送達。千里以內十文,十日內送達,三千里內二十文,一個月內送達。超過三千里的一律為五十文,三個月內送達。郵資由寄信人交給驛站,驛站加蓋郵戳作為郵資已付的憑證。同時收信的驛丁會填寫兩聯單據,一聯由寄出信件的驛站留底,一聯貼在信封的背面,由最後一個收信的驛站保存。

    所為送達是指送到距離收信人最近的驛站,並非是直接送到收信人的手裡,因為那樣所耗費的人力是在太大,目前的驛傳系統還承擔不了這麼多的人力開支(當然,像李潛寫給武士鑊的信肯定會由驛站的人親自送到武士鑊府上,這是當官的特權),驛站收到信之後按照收信人的住址送到裡正手裡,由裡正在回執上簽押後再轉給收信人(這樣做是為了防止有人冒取信件)。每年各道整理出收寄信的清單,然後連同回執交到長安總號核對。長安總號設有稽查隊,專門負責稽查此事。若發現有未送達或遺失、送錯的情況,則上報李潛,由李潛發稽查書到出錯的驛站。根據情節的輕重,稽查書分為三種,加蓋「警告」字樣印章的,予以罰一月到一年不等的俸祿。加蓋「開革」字樣的,當事人直接開除,有幾個開除幾個。加蓋「收監」字樣的將當事人收監治罪。這一種只限於丟失了朝廷的緊急公文。

    通過這種方式民郵運轉了兩年多,沒有出現大的紕漏,可以說已經成熟了。至於客舍方面,就更沒什麼問題了。客舍由商號的人經營,由驛站的人負責監督。因為驛站和客舍將平均分享客舍的收益,所以驛站的人肯定會認真監督。

    目前運轉了兩年,朝廷現在每年對驛傳系統的撥款已降到不足五十萬貫,比武德年間少了一半,而驛站的驛丁、驛卒的收入卻提高了一倍。現在到驛站當驛丁、驛卒已經成為無數青年的夢想,不知有多少人請人說情走門路要到驛站當驛丁、驛卒。不過,李潛嚴令各地驛站驛卒只能由駕部統一從府兵或退役邊軍中招收,驛丁可以從普通百姓招收,但有固定的數量編製,而且想當驛丁必須有當地縣令、郡守的推薦函,若驛丁出了問題,為他出具推薦函的官員要承擔連帶責任。招進來的驛丁還需要進行為期半年的培訓。此舉是為了保證驛傳隊伍的純潔,防止驛站被地方豪強滲透。

    李潛與梁興財商議後,認為開辦錢莊的時機已經成熟。於是李潛讓梁興財出面約十家商號的負責人在七月初於洛陽召開一次秘密會議,商議開辦錢莊一事。

    過了幾天,大理寺來人請李潛前去為安修仁一案做證。李潛欣然前往。在作證時,他不著痕跡的透露了安修仁與頡利和可敦(前隋義成公主)以及許多突厥貴族之間有密切關係,然後又詳細描述了當時他在頡利牙帳前如何救他,又看到他麾下的護衛如何從死去的同伴身上掏摸珍寶一事。大理寺的官員聽了很是高興。他們已經好幾年沒辦過大案子了(所謂的大案子就是牽扯的人官職夠高,罪名夠大,且能辦成鐵案的那種),安修仁的這案子,人證物證均在,任安修仁有天大的能耐也翻不了案了。有了這個案子,他們中的某些人或許可能會升上一級也說不定。

    五月初,大理寺將安修仁縱兵洗劫頡利牙帳一案審訊結果上報李世民,李世民看了後在政事堂與諸位宰相商議,大筆一揮法外施恩,將原來判決的安修仁褫奪官爵,流放三千里,改為褫奪官爵流放一千里。判決下達之後,安修仁之兄安興貴上表請罪。李世民沒有責怪他,反而予以撫慰。本來,按照李世民原來的想法,還想讓安修仁之子承襲了他的爵位,但在聽了李潛的那番話後,李世民沒有再大度開恩。

    五月中,西域諸胡聯合上表,尊李世民為「天可汗」,李世民知道了高興的合不攏嘴。到目前為止,李世民已統一了中原並將突厥的地盤納入版圖。草原良馬源源不斷充實到大唐到軍隊。現在的大唐可謂是兵強馬壯,再也不是那支以步兵為主幾萬號人只有幾百匹馬,以防禦為目的的瘸腿軍隊了。現在大唐的周邊有能力給大唐製造麻煩的只有西域諸國和吐谷渾了。不過,目前來看,這些勢力還沒有膽子向大唐挑釁,大唐想打也只能等機會了(道義上站不住腳那幫文臣們是不會同意出兵的)。

    貞觀四年七月,御史大夫蕭瑀被罷免,改任太子少傅。蕭瑀的改任與當初誣告李靖有一點點聯繫,但也不完全是這樣。主要原因是這老頭太能竄跳了,而且對李世民的那些心腹懷有很深的成見。比如他任御史大夫期間不僅彈劾過兵部尚書李靖(前任中書令),還彈劾過尚書左僕射房玄齡,前任御史大夫現任中書令的溫彥博,門下省的頭頭侍中王珪,參與朝政(宰相)魏征,長孫皇后的舅舅,封疆大吏高士廉。基本上宰相班子除了他自己他全都彈劾了一遍(唯一一個未被彈劾的宰相是戴胄,估計戴胄資歷淺,又很會做人,蕭瑀不屑彈劾)。至於其他那些官員也沒少被他彈劾。

    最後,魏征生氣了(魏征已是言官的精神領袖),以全體官員代表的身份對李世民一通怒吼,「陛下縱未能舉善以厲俗,奈何暱奸以自損乎(你即便不能弘揚美好善良來約束打擊惡俗,也不能親暱奸佞來自損名聲)」

    李世民顧左右而言他,賜給魏征五百匹絹,然後蕭瑀就被調任太子少傅。

    八月,李世民下詔,任命李靖為尚書右僕射。古往今來入朝為相,出則為將,且身經百戰鮮有敗績的人兩隻手就能數得過來,李靖便是其中最聲名顯赫的一位。更重要的是,與其他那些功高震主不得善終的名將相比,他的結局最好,這除了李世民的胸襟氣度外,更重要的是李靖的個人修養。在他任尚書右僕射四年,他給人的印象是徇徇不能言(看上去很木訥,不大說話)。不過,不要以為李靖是個濫竽充數的木頭人,他的行政能力和遠見卓識真沒幾個人能比得了,就連房玄齡也非常敬佩他。他之所以很少說話是因為他深知言多必失的道理,說話少自然犯錯誤的機會就少。當然,這都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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