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商射聽完了衛磨滅的敘述,一口茶水噴了出來:「你真的讓她睡了一夜地板,自己睡床?」衛磨滅懊惱道:「那也總比兩個人睡在一張床上好吧?」「哈哈哈……」商射放聲大笑。
「衛小子。」列亞盧克在門外喊他:「既然來了,咱們去看看有什麼好的兵器買幾件吧。」眾人商定,休息一天,出去採購矮人鐵器。可能生物的天性都是好戰的,因此矮人出產中最知名的就是兵器。其實除了兵器,矮人鐵器中,還有很多做工精良,質量遠超過人類手工的東西。
司通城內最著名的鐵器大街,兩側全都是鐵匠鋪,偶爾夾雜著幾家酒吧。種族大融合千年之後,矮人也不復當年的憨厚敦實,學會了人類的一些銷售伎倆。鐵匠鋪裝修豪華,越是高檔的鐵匠鋪,招牌做得越高大。
他們逛了幾家,裡面的兵器都是華而不實,看上去光彩照人,用料和做工,都已經不是矮人正宗的工藝了。列亞盧克歎息說道:「矮人從人類那裡學來了太多的奸詐,祖傳的美德和工藝,一起被遺忘了……」
鐵器大街很快到了盡頭,除了幾個女孩子買了一些小玩意兒之外,衛磨滅等人一無所獲。最渴望得到一件真真正正矮人兵器的普密巴,頗有些失望。
鐵器大街的盡頭,是司通城的北門。司通城也是一座自由都市,不屬於任何神殿。在北門城牆下面,有一條窄小的街道,和整個司通城的繁華相比起來,這裡顯得破落陳舊。不過這裡畢竟是矮人的世界。一陣陣叮叮噹噹地打鐵聲從小街道上傳出來。
衛磨滅心中一動,想到了以前在地球上,看到的古龍小說裡面有句話,最美味的食物往往在小店。街道破敗古老,這裡面很有可能就隱藏著矮人古老技藝呢。「咱們進去看看吧。」衛磨滅說道。
街道雖然窄小。可是卻很乾淨。看來矮人至少還保留了一項古老的美德、或者說這條街道上的矮人還保留著這種美德:勤勞。
衛磨滅進入這條街道。沒走幾步就知道自己來對地方了。列亞盧克望著那一扇扇厚重地木門上掛著地沉重鐵劍,興奮地說道:「沒錯,就是這裡,你看這些重劍,用料實在,劍面和刃口光滑。顯然每一道工序都一絲不芶的完成了。這裡才是真正的矮人工匠的作品。」
推開一扇吱呀作響的木門,走進黑暗的房間,爐中的炭火通紅,幾名粗壯的矮人在一塊鐵氈邊揮動鐵錘,叮叮噹噹火星四濺。四周的牆壁上。掛滿了各種鐵器,除了兵器之外,還有一些日常用的東西。秉承著矮人的傳統。沒有人招呼客人,近來之後可以隨便觀看。喜歡哪一件東西,自己去下來試試,鐵器上用黑炭標注著價格,決不還價。
普密巴興奮不已,搓著雙手小心翼翼地從一個結實的木架上取下來一柄半人長的戰斧。握在手中揮舞幾下,一扭頭又看見了一柄紋著龍紋的巨劍。剛剛試過了巨劍,又發現了一張一人高的硬弓……
列亞盧克也隨意挑選著,不過他選地和普密巴不一樣,他是魔法師,用不著兵器,因此更看重一些日行用品。比方說木柄的煙斗,隨身的花紋匕首之類。
衛磨滅被一件古怪的東西吸引,這件東西擺在一個角落裡,這角落大概是這間本來就不怎麼明亮的鐵匠鋪裡,最黑暗的地方,可是衛磨滅出色的靈覺還是發現了它。這件東西由內外兩個圓筒組成,圓筒中間嵌著一些鐵珠。他拿起這件東西,高聲問道:「這是什麼?」
一名大鬍子鐵匠放下手中的鐵錘,過來說道:「這是我的一個徒弟打造的,浪費了好材料,沒什麼用,隨便扔在這裡的。」他說沒什麼用,衛磨滅可不這麼認為,他拿著那東西問道:「這個要多少錢?」鐵匠是個傳統的矮人,不懂得偽詐,看到衛磨滅想買,十分為難地說道:「這件東西就是個廢物,可是它的用料確實很好。內外筒和中間嵌的鐵珠,都是一級鐵礦石摻雜了少量的鈦金鑄成。這些材料可不便宜……」
衛磨滅說道:「您就開個價吧。」矮人工匠道:「您要它有什麼用?很不划算,因為材料的原因,雖然是個廢物,也不會很便宜的。」衛磨滅笑道:「我想我知道它是做什麼用的,我不但要買下它,我還想見見您的這位徒弟。」
矮人鐵匠勉強答應:「那好吧,您真的有用就好。矮人不能讓客人花冤枉錢。這件東西就算您十枚金幣好了。另外,您想見我的徒弟,可不容易了。這傢伙總是浪費珍貴礦石,氣得我把他趕到城外的嘎共山谷開礦去了。」
嘎共山谷在司通城東北七十里,是大陸上著名的礦區,山谷內不光出產各種等級的鐵礦石,還有錳金礦、鈦金礦、烏金礦等各種稀有礦石,甚至還有稀金和密銀。嘎共山谷不屬於任何人,它是所有矮人工匠的共有財產。星辰神殿曾經想要搶佔這片礦區,引得全大陸矮人的一致聲討,其他神殿也一起反對,星辰神殿權衡厲害,最終還是放棄了。
每一名矮人工匠,都可以在這裡開採礦石,千百年過去了,嘎共山谷好像一座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寶藏,絲毫沒有乾涸的跡象,依舊時不時地產出一些稀有礦藏。
衛磨滅給了那名老工匠兩枚金幣,讓他帶著自己去找他的徒弟。老工匠把鐵匠鋪內的事情交給其他的徒弟打理,帶著衛磨滅他們趕到了嘎共山谷。
山谷內隨處可見開礦的工匠,除了一些學徒之外,還有不少專門找礦的老礦工,帶著一些新手,正在教授他們如何尋找需要的礦石。在司通城,經常有類似於冒險者工會任務懸賞的尋礦任務,有的時候老工匠要打造某件物品,缺少一兩樣礦石,就可以發佈這樣的一個任務,而這些專職的礦工,就是專門負責尋找特殊礦石的。
老工匠帶著他們,找到了一處偏僻的懸崖,懸崖下面搭著一間木屋,老工匠高喊一聲:「亞亞,你在屋裡嗎?」簡陋的木門打開,一個皮膚黝黑的矮人小伙子拎著礦鋤走出來:「師傅,您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