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書 第五卷 殺人軌 第八章 十七年以後
    在他心裡那個人是自己死掉的

    和他沒有關係他只想逃走就好

    可是誰知道會惹上員警、會惹上火車、會惹上爆炸?

    「大仔你就只會吹這一個調兒麼?」被大仔的口哨聲搞得有些不耐煩郭小琳忍不住道。

    大仔是個嘴閒不下來的人就算不說話也會吹吹口哨會吹的種類多也就算了偏偏他就只會吹一首。

    「你吹這是什麼曲子吹的讓人好想睡覺……」揉了揉眼睛郭小琳打了個呵欠。

    大仔偏了偏頭「我也不知道我只會這一首沒準是我自己編的哈哈!」

    「不不是喲那是首兒歌搖籃曲。」旁邊一直沒吭聲的耿小梅忽然開口拍著懷裡的孩子輕輕哼了起來。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媽媽的雙手輕輕搖著你。搖籃搖你快快安睡。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媽媽的手臂永遠保護你。世上一切幸福的祝願一切溫暖全都屬於你。媽媽愛你媽媽喜歡你。一束百合一束玫瑰等你睡醒媽媽都給你……」

    耿小梅的聲音本來就溫柔輕哼起來異常動聽。旁邊的大仔聽著她的哼聲目光漸漸遙遠。一時之間車廂裡耿小梅的搖籃曲取代了大仔吹得走調的小曲。

    「真幸福哩……我一定在哪裡聽過。」歌聲散去很久大仔才忽然開口。

    「一定是小時候你媽媽唱給你的。」微微笑著耿小梅道。

    大仔卻搖了搖頭「我沒有媽媽哩。」

    是孤兒麼?「啊?真是抱歉……」耿小梅怔了怔。

    「沒關係。」大仔回答的落落大方。

    「我幫你看一會兒孩子吧?」看著耿小梅抱著孩子有些吃力的樣子坐在他旁邊的大仔忽然說。「不!謝謝了這樣挺好的。」稍嫌粗魯的耿小梅拒絕了男孩的幫手不久她似乎發現了自己的動作太不禮貌於是抱歉的解釋「這個孩子比較怕生……」

    看到大仔點點頭表示他並不介意後耿小梅才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安靜躺在自己懷裡的孩子她從座位底下自己的包裡掏出一團東西拿出一條快要完成的圍巾開始輕輕梳理圍巾的穗子。

    「阿姨你怎麼這個時候戴圍巾呀?」大仔不解的問著季節不對啊現在遠遠不是戴圍巾的時節。

    「不是我戴這是我剛剛織好要送人的雖然早了點不過我的眼睛越來越不好了想要趁眼睛還沒有完全花掉之前弄好……」耿小梅還是笑著她手上的圍巾已經基本成型了正在做最後的收尾工作。

    「大仔你多大?」耿小梅忽然發問。

    「不到二十怎麼了?」

    「不到二十啊……我要送圍巾的那孩子也約莫是這個年紀你……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喜歡紅色麼?」說到這兒耿小梅淡淡笑了「雖然我覺得紅色男孩子用女孩子用都可以但還是想要知道你們年輕人是怎麼想的……」

    「呵呵阿姨你想太多了啦我覺得紅色很好啊!不過……阿姨你難道不知道你送圍巾對象的性別?」

    「嗯所以才選了這個顏色……」

    「啊是朋友的孩子麼?沒見過啊……」大仔先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後又摸了摸耿小梅正在編織的圍巾。

    手工編織的圍巾粗糙卻淳樸耿小梅織的花樣並不摩登不過看起來簡單大方用的是極好的羊毛線摸起來手感非常好。

    「沒問題的那人一定會喜歡的。」大仔鬆開手笑著對耿小梅道「能收到禮物本來就讓人興奮不是嗎?要是有人送我手工圍巾的話我絕對會樂翻天。」

    「你媽媽沒有給你織過……」問題只問了一半耿小梅忽然想到大仔是孤兒於是急忙收口。

    「呵呵沒有關係的。不過阿姨你也是的怎麼選了這樣一趟夜車呢?帶著孩子會很累的……」似乎不願讓自己的事情影響到別人的情緒大仔笑著轉移了話題。

    雖然是孤兒不過他倒真是一名性情開朗的年輕人從他打著哈欠也不忘隨時插話這點看的出來這個少年非常喜歡聊天。

    「我這十七年每年都來坐這班車誰知它今年改時間了……」耿小梅低聲說著將棒針從完成的圍巾中抽出來。

    她的話引起了在座人的注意。

    「每年麼?有什麼特殊意義?」

    「……嗯有的……」說到這裡耿小梅呆了呆手中的動作停了半晌她將圍巾塞入自己一直放在座位下的包內站起身來「我……去下廁所。」

    左手抱著孩子右手拎著一個大包耿小梅對幾人點了點頭隨即向前方走去。過道比較狹窄她走得有點吃力手裡的包不時碰到旁邊的座位可是懷裡的孩子卻被她護得好好的直到她拉開廁所門進去。

    大仔看著耿小梅的背影咂了咂舌「女人真是麻煩去哪裡都拎著包。」

    他注意到耿小梅每次去廁所都帶著那個大包。

    「一定是值錢的東西……」大仔自言自語的說著猛地頭上挨了一記。

    「你們男人不會懂啦女人的包是一定要隨身攜帶的裡面秘密很多哩。」郭小琳敲著大仔的頭故作神秘的噓了噓。

    「對哦你的包也是隨身攜帶的有什麼秘密啊?」大仔湊趣的追問。

    「哼!告訴你就不是秘密啦!」郭小琳笑了笑拎起自己身邊的包也朝廁所的方向走去。

    看著兩人的背影大仔若有所思。

    「大仔你……沒有票就上來了是吧?」耿小梅走了郭小琳走了那個員警和少年又一直沒有回來原本熱鬧的座位一下子就剩下了嚴守春和大仔兩個人面對面坐著嚴守春忽然向大仔搭話。

    當時查票的時候嚴守春就注意到這節車廂上唯一沒有票的就是大仔沒有買到票的大仔是趁亂上的車打算上車之後再補票。自己那時候已經嚇傻了似乎是給他補了一張票不過他卻嫌麻煩沒有到指定座位去。

    「啊?大叔你不會突然又變成查票員了吧?拜託我都補好票啦!」抓著頭髮大仔求饒似的對著嚴守春拜了拜絲毫沒有理解嚴守春心裡真實的顧慮。

    他是這節車廂自己以外唯一沒有十五車廂車票的人。

    這意味著什麼?他也是和自己一樣無意識踏進這個地方的倒楣鬼麼?

    「大仔我記得一開始的時候你說過覺得這節車廂詭異吧?」不斷的摳著自己的手掌嚴守春實在忍不住了他想找一個人傾訴他想證明恐懼不僅僅是他自己的想像而是真正現實的存在!大仔有點詫異的看了看他「嗯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覺得這個地方讓人渾身不舒服……」

    四處張望了一下大仔抓了抓頭「你這話讓我渾身毛毛的啦怎麼搞的大家怎麼一去都不回來啦?就像憑空消失了似的……」

    嚴守春臉上的肌肉又微微抖了抖。

    「老實說……我覺得那個女人很古怪……」摸著下巴嚴守春忽然道。

    他的話引起了大仔的興趣「你說郭小琳?她怎麼啦?」

    「不我說的不是郭小琳而是耿小梅……你……有看到過她那孩子的長相麼?」

    大仔楞了楞然後一臉認真的思考起來……

    「你這麼一說我才發現我……我還真的沒有見過那孩子的長相。」

    大仔的回答加深了嚴守春長久的隱憂像是想到了什麼嚴守春怔怔的看向遠方─

    「……我也是剛剛想到的我一次也沒有見過那孩子的臉。」

    嚴守春說到這裡的時候刻意壓低了聲音說到最後他看向對面的少年看到對方也打了一個寒顫。

    自從發覺這個車廂是十五車廂的瞬間起嚴守春一直都在害怕。雖然勉強配合周圍的人在說笑但是他心裡一直知道自己

    所在的是一個什麼地方;這是一個根本不存在的車廂這種地方的乘客真的是「人」麼?

    心裡有了這個認識嚴守春就比自己身邊的任何一個人都警醒他注意著周圍人的任何風吹草動。

    那個冷硬的員警讓他害怕那個面無表情的少年讓他害怕那個主動和自己攀談的郭小琳讓他害怕!忽然想起來的時候他才發現這些人裡最讓他覺得害怕的卻是斜對面的耿小梅……和她的孩子。

    「嗯我一開始還以為那是她的孫子她說那是她自己孩子的時候我還嚇了一跳。她不是五十多了麼?按照她的年齡說有這樣一個嬰兒實在有點勉強。」像是附和嚴守春的話大仔也忽然想起了關於耿小梅種種異於常人的地方。

    「郭小琳不是好幾次想要抱抱她的孩子嗎?可是那個耿小梅一直不讓是老來得子的溺愛麼?現在想想也說不過去……」

    大仔說著身子也微微顫抖起來很明顯嚴守春的話引起了這個年輕人的恐懼感。

    兩人對看一眼覺得更冷了。

    大仔說的一點也沒錯耿小梅這個女人看起來雖然溫和可是對於她孩子的保護卻非常的偏執生怕懷裡的孩子被窗外有些涼的夜風吹到她把孩子包裹的嚴實。不讓別人摸更不讓別人抱讓旁人覺得她對孩子委實有些過分寵愛。

    那孩子似乎非常容易受到驚嚇有大聲響就大哭起來哭聲刺耳聽久了讓人覺得麻木而機械如果不是耿小梅親切的性格旁人怕是早就斥責開來。

    耿小梅提到的那個「十七」尤其讓嚴守春心頭一顫。

    原本刻意遺忘的數字如今被重新提起讓人格外膽戰心驚。

    「那件事」距離現在正好十七週年滿嚴守春忽然想起來今天正是「那件事」的十七週年紀念!

    十七年前的事情對於嚴守春來說是他一輩子不能忘記的、終生的夢魘。

    他這輩子就做過那一次壞事然而就那一件事讓他的後半生生活在深淵。

    只是想要發一筆橫財而已是那個人自己不好讓他搶不就好了?為什麼要反抗?他又不知道那個人身體那麼的脆弱稍微碰一下就倒下了……他根本沒有想過要殺人。

    在他心裡那個人是自己死掉的和他沒有關係他只想逃走就好可是誰知道會惹上員警、會惹上火車、會惹上爆炸?

    這次錯事的後果是嚴守春無論如何也承受不了的自己生平的唯一一件壞事那場事故中一共死掉了四個人之所以會知道這個數字那是他看報紙看來的。

    可是這一切真的不是他的錯他一個人也沒有殺……那個人是他自己死掉的人質是那個員警殺掉的那個老頭子是自己把腦袋探出車窗被車子的碎片砍掉的還有那個員警……天知道!是他自己躺在鐵軌上自殺的!

    老天爺一定知道那不是自己的錯所以最後就他一個人活了下來。

    自己沒有錯!

    事情應該在十七年前就結束的怎麼如今卻……

    手指焦躁的敲著膝蓋嚴守春的臉色變得陰沉盯著大仔腳下沉吟了半晌之後嚴守春對大仔輕輕勾了勾手指。

    「大仔我需要你的幫助……」

    十分鐘後耿小梅和郭小琳前後返回和她們一起回來的還有沐紫以及武鐵飛。

    「我說這兩個人消失到哪裡了原來是在吸煙區聊天坐了太久忍不住就和他們一起站了一會兒。」

    伸了個懶腰郭小琳坐下的同時將自己的包習慣性的塞到座位底下推包進去的時候感到皮包比平時更早到頭不過想想可能是自己對面的耿小梅將行李推深了的緣故所以郭小琳並沒有太在意。

    「對了嚴守春呢?」重新跪在椅子上、扒住椅背準備繼續和大家聊天的郭小琳發現自己斜對面的嚴守春不見了。

    「啊?他呀……大概是去巡車去了吧?」大仔的聲音裡有一點驚慌不過郭小琳並沒有在意。

    「這樣喔……其實也對呀老實說我一直覺得他很奇怪呢他不是乘務員麼?可是一直都坐在這裡和我們聊天不是很奇怪的事情麼?」手指點著下唇郭小琳聳了聳肩「我還一度想過他是不是假扮成乘務員的樣子過來做壞事的……呵呵!」

    郭小琳咯咯笑著她前面的大仔附和著有點僵硬。

    「你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大仔說著卻看到對面的武鐵飛皺了皺眉頭。

    「那個人……確實有點奇怪。」

    「啊?」最先起頭的郭小琳居然是最驚訝的。

    「他不像火車上的乘務員。」

    「會麼?」大仔睜大了眼睛。

    「剛才……這輛火車不是停了一次麼?」武鐵飛垂下眼睛看著自己的手錶「那個時候是三點三十八分停靠的時間很奇怪所以我問他這是不是廣林站他當時想也不想就點頭這點讓我非常奇怪。」

    「你這麼一說……我還真的想起來你問過。」郭小琳回想了一下點了點頭「是了那時候我、大仔和小梅阿姨正聊天。那一站好像沒什麼人下車麼……」

    「……是壓根不該有人下車。」眼珠轉了轉武鐵飛冷笑「廣林站十五年前就閉站了。」

    「什麼!」眾人嘴裡發出的是異口同聲的驚訝!

    「你、你為什麼會知道?」大仔額頭冒出了點點冷汗有些不安的動著自己的腳視線時不時的向自己的腳下看去。

    「我十七年前是廣林站的車站員警。」

    「啊?」這一次驚訝的卻是耿小梅。

    「十七年前廣林站發生了一起大事故那之後那條線路就老出事再後來就閉站了。」用事不關己的口氣說著武鐵飛細長的眼睛觀察著眾人的表情。

    這幾個人都有古怪的地方。

    員警的直覺武鐵飛從一開始就無法不注意到。

    先是那個嚴守春其實不只是不知道車站名稱這一點讓人起疑還有就是他的衣著武鐵飛是個很注重細節的人他喜歡透過對方衣著上的細節來猜測對方的生活習慣。

    比如一個人的褲兜如果磨損嚴重代表他有揣兜的習慣或者說明那是那個人習慣性放置常用物品的地方如果對方是犯人他就要小心對方從那個口袋裡掏出槍來。

    同理可得如果一個人的褲子褲腳磨損很嚴重那是褲長超過主人腿長褲腳長期著地磨損的表現可是當嚴守春站起來的時候武鐵飛卻注意到他穿的褲子很合適褲腳非但沒有著地如果坐下來的時候褲腿甚至還會稍嫌短小。

    有磨損就說明經常穿可是磨損條件不符合卻只能說明……那不是他的制服?

    其次是郭小琳作為一名乘客她的熱絡有點不自然她久去未歸的同伴也不自然而且……

    其實只是一件小事情可是那件小事情卻讓武鐵飛覺得不自然那是剛才發生的事情。

    為了方便等候的人知道廁所內有沒有人火車上的廁所和外面的廁所一樣進入的人只要一上鎖外面的鎖就會變成紅色可是郭小琳卻在沒有人的廁所門前等了半天然後去了旁邊一間廁所。

    只是一件小事情可是不知為什麼武鐵飛就是覺得這個女人越發可疑事後武鐵飛甚至還親自去了廁所一趟心裡越發的感到異常。

    因為他在廁所裡發現了奇怪的事情。

    他進入廁所是在耿小梅使用後耿小梅看起來是個普通的中年婦女實際上也可能就是一名普通的中年婦女武鐵飛一開始並沒有懷疑她而是始於他問嚴守春那個車站的問題時他發現所有人裡面只有耿小梅的神色變了變。

    她知道那個車站的事情!

    這是武鐵飛看到她表情後的個想法。明明知道卻不說還有她的那個孩子以及隨身片刻不離的包……

    武鐵飛甚至懷疑過她懷裡抱著的孩子是炸彈!

    不是沒有過這樣的例子近年來恐怖主義猖獗前段時間還曾發生過夫妻不惜犧牲自己的嬰兒充當人體炸彈登上飛機的駭人新聞。

    廁所裡發現的東西讓武鐵飛更加困惑─他發現了焚燒的痕跡。

    武鐵飛試圖收集了一些紙炭的碎屑然後失望的發現上面並沒有什麼字跡。雖然沒有字跡可以為耿小梅的古怪行徑作證可是「一個女人抱著孩子拎著包上廁所焚燒了什麼東西」這件事本來就很可疑。

    然後是那個叫做大仔的年輕人。

    他是這節車廂裡面唯一沒有車票的人也是最早向四人搭訕的人更是最早詢問幾人名字的人還是幾個人當中唯一沒有說出自己全名的人。

    雖然另外一名少年也沒有說不過由於他的明顯拒絕其他人似乎沒有注意到這個少年也是沒有說出自己名字的人。

    這點就很可疑按照以往經驗這是很多詐騙犯的手法。

    最後就是剛才一直和自己站在一起的年輕人。

    想到這兒武鐵飛看了眼坐在自己隔壁位置的少年他看上去和大仔差不多年紀長相出色性格卻與周圍格格不入。

    他戳穿了自己的員警身份雖然不知道自己哪點洩漏了身份不過這充分說明了這位少年的觀察力不容小覷。還有就是他的同伴。

    武鐵飛忽然想起了一開始坐在自己旁邊的、這個少年的同伴。那個人在開車出去沒多久就出去了然後再也沒有回來可是身為對方的同伴這個少年卻什麼反應也沒有甚至看到嚴守春拿著自己同伴的票坐了自己同伴的位置也不驚訝……

    很怪。

    還有就是他告訴自己關於十七年前那個被削掉腦袋的列車長的事情他說是車上的乘務員告訴他的可是……

    實際上知道當年那場意外造成慘劇的人並不多而且由於那名列車長是整個頭顱被削掉所以哪怕是處理他遺體的人都沒有看清他的長相可是這名少年卻說出了對方清晰的體貌特徵。

    「是一個頭髮雪白、眉毛卻烏黑的老年人車上的列車長十七年前因為聽到火車運行前方有爆炸聲所以伸出頭想要探個究竟結果被飛來的碎片切掉了腦袋。」

    他說得太過詳細以至於武鐵飛當時產生了一種錯覺一種詭異的錯覺─那個被削掉頭的老人正站在他們的面前!

    一時間這間車廂陷入了開車以來最沉默的死寂。

    「你也很可疑!」打破這片死寂的卻是大仔。

    「你說你十七年前是那個什麼廣林站的車站員警吧?你一開始給我們講的故事裡也是什麼員警吧?還有……小梅阿姨也說過十七年來一直乘坐這班火車這種時間是不是太巧合啦?」

    大仔的話讓武鐵飛的眉頭皺了皺視線轉向耿小梅。十七年?這……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