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不是生來就有的,一成不變的,它是在人類漫長的歷史中逐漸形成並不斷發展變化著的。人類先民同吃、同住、同勞作,雜亂*,共同哺育後代。這種團體雖也有性、經濟、繁衍後代的功能,但這只是群居動物動物本能的表現。直至出現了對偶婚:至少兩個不同性別的成年人居住在一起,勞動分工,經濟合作,共同撫養子女,才產生了真正意義上的家庭。而後,家庭發展出許多不同的結構:在傳統農業社會中占主導的擴大式家庭:一家三四代人中第二代中至少有兩對以上的夫妻;在狩獵、采集社會和現代工業化社會中占主導的核心家庭:一對夫婦及其未婚子女。此外,還有主干家庭、多偶家庭、單親家庭等。近30年來,家庭規模的小型化是我國城鄉家庭結構變化的重要特征之一;與此同時,家庭結構還呈現出以核心化家庭為主,小家庭式樣愈益多樣化的趨勢。
核心家庭是父母及其未婚子女所組成的家庭模式。美國人類學家G.P.默多克首先提出了核心家庭概念。他在《社會結構》(1949)一書中認為,從親屬關系著眼可把人類家庭分為核心家庭、復婚家庭、擴大家庭等三種基本單位,其中核心家庭是其他幾種家庭形式賴以擴大的基本單位。核心家庭這一概念被人類學、社會學廣泛使用。核心家庭是由一對夫婦(包括其未婚子女)組成的家庭。這一概念由美國社會學家默多克首先提出。
單偶結合是家庭的核心框架。一夫一妻制不僅是一種**的、情感的婚姻模式,也是一種占據主流地位的家庭模式,即夫妻配偶是家庭的核心框架。近現代社會生產方式的變化,使家庭形式有了很大變化,在一夫一妻制基本結構不變的基礎上,家庭變小,聯合家庭向核心家庭轉變。同時,也出現了子女各自成家以後,只剩下老年夫婦生活在一起的“空巢”家庭、夫妻不主張生育子女的“丁克”家庭、夫妻之間分居的“單居”家庭、母親與子女或父親與子女組成的“殘缺”家庭,等等。但是,核心框架不變,一夫一妻制作為家庭模式的主流地位不變。
核心家庭是人類社會的最為重要的家庭模式,之所以稱為核心,是因為在社會生活中這種家庭最為普遍,更多是家庭是這樣的一種模式。它包含了最主要的家庭關系:夫妻關系或夫妻關系和親子關系。由夫妻和未婚子女組成的核心家庭是最基本的家庭形態,故又稱“標准型家庭”。核心家庭中包含著兩種最基本的家庭關系:夫婦關系和親子關系,又稱夫婦家庭或血緣家庭。核心家庭從已婚夫婦離開父族、母族獨居為開端,特點是對親屬網絡的依賴性較小,獨立性、靈活性、機動性較大,具有**、生育、教育、經濟、娛樂、情感交往等功能。這種家庭有利於形成家庭中的平等關系、平等權利、平等嗣系,可以簡化家庭人際關系,減少家庭生活中的矛盾和糾紛,實現家庭中的*,有利於培養青年人的獨立性,滿足不同代人對不同生活方式的追求。但另一方面它弱了兩代人之間的關系,不利於兩代人在家庭生活中相互幫助和救援,在老人贍養和兒童撫育方面帶來一些實際問題。核心家庭是現代都市和工業社會最主要的家庭模式。
從社會學角度看,一個正常的核心家庭從建立到結束,半個世紀左右家庭生命周期中可以分成若干階段和時期,且各階段與時期均有不同的社會和經濟特征。家庭生命周期一般要經歷五大階段和八個時期。即:“新婚階段”、“子女嬰幼階段”、“子女學齡階段”(包括前期、中期、後期)、“子女就業階段”(包括前期、後期)和“老兩口階段”。中年家庭是指家庭生命周期各階段、時期中,夫婦平均年齡在35∼54歲之間,長子女年齡在7∼24歲之間的核心家庭。按照這一劃分標准,“子女學齡階段”中期、“子女學齡階段”後期和“子女就業階段”前期家庭即為中年家庭。隨著近年來來社會、經濟發展巨大變化的影響,核心家庭面臨著新的問題,特別是受社會就業格局變化影響,中年三個不同時期家庭就業人口、負擔系數和就業人員收入水平出現的較大差異,不僅直接導致三個時期家庭之間收入、消費水平差距的明顯拉大,進而也影響了中年家庭整體生活水平。隨著我國養老保險政策的落實和社會救濟機制的不斷完善,中年家庭中贍養老人的經濟負擔有所減輕。然而隨著我國高等教育的擴招,進高校深造的機會越來越多,子女在學時間的延長和學生在各時期教育收費的不斷攀升,中年家庭撫養子女的經濟負擔明顯加重。現目前核心家庭面臨的主要問題是“養老”負擔減輕,“扶小”負擔加重。
1、子女學齡階段中期家庭
中年階段夫婦由於年齡與勞動能力的優勢,收入相對穩定,事業也處於高峰。家庭負擔系數小,就業人員收入處在家庭生命周期各階段的最高峰,家庭人均收入水平不僅大大高於中年家庭的另外兩個時期,而且面臨的社會壓力與子女問題也相對較輕。
2、子女學齡階段後期家庭
隨著家庭生命周期的變化,這個時期家庭子女成長消費需求大幅增加。由於受近年來下崗、失業等因素影響,這個時期中年家庭的就業人口最少,負擔系數最高,就業人員年平均收入相對也低。而這個時期家庭的子女正是初中、高中、大學三個受教育的集中階段,且多數為非義務教育階段。因此,教育支出是這個時期家庭消費中的重中之重,成為每個家庭大宗消費之一。
3、子女就業階段前期家庭
隨著這個時期家庭在學子女的減少,教育支出明顯下降。與中年前兩個時期家庭不同,這個時期家庭的子女均已成年,且多數已經開始就業,家庭就業率明顯提高,生活開始好轉。
當前,我國家庭模式以核心家庭居多,特別是城鎮,更是形成了“4+2+1”的模式。核心家庭的成員只有夫妻兩人及其未婚孩子,因此,成員家庭負擔相對減輕,從而具有更大的流動性。另一方面,核心家庭的成員也相對缺乏家庭支持與陪伴。社會中上階層或工業家庭一般為核心家庭。全世界的家庭結構正體現出由擴展家庭向核心家庭發展的趨勢。核心家庭(包括夫妻家庭)已在我國城市家庭結構中占據主導地位,不僅其比重是家庭數的一半以上,而且還有增加的趨勢。核心家庭的重心在於孩子健康成長,家庭的未來寄希望於孩子的人生成功,“望子成龍、望女成鳳”。所以,一旦孩子在成長的過程中出現什麼閃失,如身心健康受到嚴重的損害,或者孩子失足走上了違法犯罪的道路,則整個家庭幾乎頓時就會陷於一片非正常的狀態之中,預示著長輩(父母、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教育的失敗(教育子女的成功也是成功人生的一個有機組成部分),長輩(特別是父母)身心由此可能受到嚴重的創傷;嚴重者則意味著整個家庭結構的崩潰。因為,當少年兒童的不良行為不斷增多時,父母和孩子的關系也往往會變得沖突和緊張起來,當父母掙扎著去面對由子女的破壞*帶來的恥辱和痛苦時,他們自身的健康與平和心態也會受到不良影響。
就讀某名牌大學的小輝,因偷竊和故意傷害罪入獄。消息傳來,全家震驚,傷心欲絕。原來,小輝是劉家三代單傳的獨苗,且從小聰明伶俐,成績優秀,深受父母寵愛,爺爺奶奶更是珍愛倍加。盡管父母都是工薪階層,但對小輝的吃、穿、用卻很捨得花錢。此外,還不時給他三塊五塊的零花錢。雖然並不是很多,但在他們所處的縣城中,小輝得到的已比同伴們要多得多。可以說,小輝是在一種優越的境遇中長大的,物質條件優越,思想精神優越,家庭環境優越。他的父母、爺爺、奶奶也都驕傲地認為,自己的孩子優秀,就該有這樣優越的生活。然而他們沒有想到,小輝考上大學來到北京後,周圍許多同學的生活條件又遠遠比他優越,他的心裡感到極大的不平衡。另外,光怪陸離、燈紅酒綠的都市生活也讓他目不暇接,激發起的**更是無邊無際。在屢次向家裡要錢仍無法滿足需要後,他潛入了同學的宿捨。就在他向同學的錢包伸出手時,同學回來了,慌亂的他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向同學刺去……
家庭是一個面對面進行交往的初級群體,在這個初級群體裡面,家庭成員充分接近,他們的接觸方式是面對面地直接進行;家庭成員人數較少,且相對穩定,他們之間的互動頻率很高;家庭成員彼此利益相關、目標一致,聯系十分密切;家庭群體關系在時間上最為*。同時,家庭這種初級群體又是建立在血緣關系基礎之上的,使得家庭的影響在其效果上顯得異常有力。家庭群體對人施加的影響是極為廣泛而有效的,它“不僅是調節(加強或減弱)社會對個人影響的‘傳導體’,而且也是個人實現對社會‘輸出’、個人實現他的理想的舞台。”正是從這個意義說,人們認為,“家庭教育具有先主性的特點,也即家庭教育影響在一個人的成長過程中起著某種先入為主的定勢作用,它使得受教育者繼後接受其它影響時形成一種‘准備狀態’,即奠定了他接受教育的基礎。”
家庭最主要的功能包括性、生育教養和勞動分工、經濟合作三項,都有重要的作用。在這裡我們著重談談家庭的教養功能。家庭是教育下一代的重要場所。但我們必須承認,教育功能也越來越社會化。在正常的教育制度下,孩子6、7歲就開始*學校學習,有些孩子甚至在3、4歲左右便*學校接受學前教育。學校成為教育的主要場所。隨著社會化程度的不斷提高,家庭的教育功能也不斷被削弱、取代。在以色列的集體農莊中,孩子由集體撫養,父母並不承擔任何教育責任。雖然這只是現代人類社會中的個別現象,但也表明了不需要家庭的教育方式完全可以存在並運行。我們可以大膽推測,在高度社會化的未來,孩子不生活在家庭中,由社會,進一步說,由社會指派的相當於“教師”這種角色的社會成員進行教育孩子的工作,教育孩子完全成為一種社會工作,脫離家庭而存在。
生育率下降、子女減少和居住方式的代際分離還使得子女對老年父母的照料產生了許多困難。子女多意味著老年人有較多的支持來源,獨生子女現象的出現使得獨生子女父母的養老變得異乎尋常的困難。總之,家庭的小型化和核心家庭的增多,使得家庭的養老功能弱化,同時居住方式的代際分離也意味著健康不佳的老年人在經濟供養之外還面臨生活不便、照料不夠、精神苦悶等問題。這樣就引起了核心家庭人群向丁克、獨身和直系家庭的分化正表明了社會現代化進程中家庭這一基本單元受到的*:一方面,經濟發展和文化觀念的演進使中國的家庭生活方式更為開放、多元和現代化。另一方面,它表明現代人承擔的社會壓力正逐漸增大,人們在個人發展和養育後代之間無法做到很好的平衡,日趨激烈的市場競爭和生存壓力使越來越多的人期望能從哺育後代的重壓中解脫出來。而仍在傳統婚姻家庭觀念主導和影響下的人群則選擇與老一輩共同承擔撫育子女的方式來緩解自身壓力,導致核心家庭的認同度迅速下降的同時直系家庭的認同度大幅上升。
參考文獻《中國社會科學院院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