舵手 正文 第六章 愛意
    文學同盟會創建八週年了,隨著時間的推移,吳圓圓在委員會中的影響越來越大,許多有名的作家都紛紛發帖,志願加入文學同盟會。這一天,一位只透露了網名——jessica的網友發來了上面這種小詩,吳圓圓從中看到這位jessica似乎有什麼話要說,正待要問他(她)時,jessica卻一聲不吭地走了,赴了約。回來之後,便立即上網找「飛龍再生」——周風影的網名,便將這首小詩原封不動地發給了周風影。

    周風影沉思了片刻,寫道:「一個男孩遇見心儀中的女孩,第一反應並不是欣喜,或是高興,相反,這首詩體現了詩人的」珍惜的心態,可以設身處地想想,如果我們在他這個年齡,我們會怎樣做?對,我們男人都有這樣一個習慣,面對自己認為值得珍惜的異性,我們並不會施展自己的魅力,我們首先做的就是——好好地珍惜這個女孩,每個男人都是這樣,可以想像,如果我們珍惜了,那麼我們就不會因此而後悔錯失了良機,雖然說緣分是虛構的,但它卻是實實在在的隱藏在我們看不到的某個不為人所知的地方,一旦時機成熟,後灸會冒出來。我們唯一需要做的,不是製造緣分,也不是尋找緣分,而是在它來臨的時候把握它,不要讓它成為遺憾。

    吳圓圓沉著臉,周著眉頭問他:「周老師,你也相信緣分?」「是阿!你不相信緣份?」「什麼叫緣分?」「我不懂,我只懂自己要好好製造機會,好好把握機會,不能讓機會變成遺憾,可以這樣說,如果我想等待,那我早就為人母,為人婦了,為什麼我沒有?就是因為製造的機會太少,成功地就更少了。所以,我現在想通了,如果我不想做藍玉田那樣的悲劇人物,如果我不想做張愛玲那樣的悲哀女性,那麼我就必須改變自己,我的面前,就是一個十字路,現在的我,選擇自私,我不願再忍,」「忍」對我來說,已經成為過去時。周風影瞪大了了眼睛,她在視頻裡向自己噘起小嘴,扮鬼臉。他從來沒有看見她這麼搞笑過。忍不住也被她感染了。撲哧一聲笑出了聲,但立即用手摀住了自己的嘴巴。

    吳圓圓的提問使他吃了一驚:「周老師,在你的心目中最值得珍惜的是哪個女孩子?」周風影猶豫了一下,在電腦上打下幾個字:「當然是你啦!你是我最得力的助手,又是我的好朋友,又是我最有出息的學生!我不珍惜你我珍惜誰呀!」按下enter鍵發出去hopu,視頻裡的她笑得像朵綻放著的百合花,她過了好久才收住笑容:「真的假的,周老師你不會愛上我吧!」我也想好好嘗一次愛情的滋味,可是總覺得你們女人就像外星人似的就像你剛剛那樣,一分鐘,一秒鐘之前還美得像朵百合花,可一分鐘之後的現在,你們卻嚴肅得像焦高中三年級的政治老師,板著臉,一絲不苟地對同學們說教:同學們,還有半個月就要考試了,你們一定要從自己的未來這樣一個大局出發,好好衝刺,拚搏,就是人生的全部!好好衝刺吧!

    吳圓圓打斷他:「回答我的問題,你愛我嗎?說真話。」

    「看你說的什麼話!我一直都將你看做我的好妹妹,我的心你是知道的,賀星和陳雨晴也知道,不錯,我是個迂腐和保守的傢伙,我不解風情,所以才有許多網友發帖子給我,說從我的言語中就可以看出我的性格,屬狗的,忠誠不二,這也正應了那句古話,最大的優點就是最大的缺點,這也是我最大的缺點。」他按下了ENTER鍵,他看見吳圓圓在那端低下了頭,一串串字幕飛揚而來:

    「我知道,你,我尊敬的周老師,至今我還是改不了這樣的稱呼,你是個忠實不二的男人,可你知道嗎?現在的社會上,還有幾個像你這樣有責任心,有愛心的男人呢?」人家說:「物以稀為貴,」我看這句話也可以用在你的身上,你就像那熱帶雨林中的香樟樹,高大、偉岸地讓人看都得仰起頭來看。你的好,我們都知道,我們也深切地體會到你的優秀,可我想問你一句:你知道那些深愛著你的女人的感受嗎?你知道女人最流行的一句「因愛生恨」是什麼意思嗎?你知道愛一個人,卻又眼睜睜地看著他愛別的女人的滋味嗎?你不知道,你明知道我愛你,喜歡你,可你有過什麼表示嗎?是的,也許你是對的,但你知道我們的心裡是什麼滋味?你有沒有真正地關注過我們?有沒有?

    「人家都說,男追女,隔層紙,女追男,隔座山,現在的社會中,一個妻子,幾個情人的舉不勝舉,可以這樣說,十個男人,七個傻、八個呆,九個壞。只有一個還能愛,設身處地地想想,如果我是你,你是我,面對我的冷漠,你又是什麼樣的反應,或許你要說你感到幸福,因為你愛的是一個值得你去愛的專情如一的男人,但是我要告訴你,我的想法是——由愛到嫉妒,由嫉妒到恨,我嫉妒師母,恨你,真的,我難道就那麼不討人喜歡,不討人愛瑪?」

    也許,在你的人生觀,愛情觀念中,忠誠就是全部,但我要告訴你的永遠是那樣的一句話,那就是——到二十一世紀的今天,我們的觀念也應該改一改了,再不改,會被別人笑話成老古董的!

    「謝謝你聽我發牢騷,真的謝謝,可我總覺得對不起你,讓你受了那麼多的氣,我想。可能是我喝多了,但我要告訴你的是,現在我終於覺得舒服多了!真的很感謝你的聆聽!」

    周風影從視頻中看到流著淚,紅著臉的吳圓圓,飛快地打下一句話:

    沒什麼,我覺得挺幸福的,答應我,以後又什麼不開心的事不要自己一個人悶著,那樣會憋壞身體的,知道嗎?聽話!很樂意做你的聽眾!那邊的吳圓圓幸福地點點頭,周風影分明地看見,吳圓圓蒼白的臉上漸漸地有了*,漸漸地擴散開來,蕩漾著,如同純純的水的波紋一樣,周風影看了,驀然地就感覺到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他顫抖著雙手去*躲在冰冷的顯示屏後的畫面,吳圓圓看見一隻手罩住了自己的視線,她靦腆地問他怎麼了,他不說話,她戴上耳機,聽到了他急促的呼吸聲……

    周風影囑咐她:「早點休息,」然後把窗口切換到「我的電腦」繼續寫著前些天留下來,沒有完成的稿件。

    門鈴響了,吳圓圓去開門,是周風影。他一進門就傻傻地像看怪物似的看著她,他繞來繞去,在她的身邊繞了不知道多少圈,吳圓圓已開始還覺得奇怪,為什麼今天他總是怪怪的,他從來不喝白酒的,逢年過節大家一起聚會的時候,她也只是喝啤酒,而且最多半瓶。所以,他從來都不會紅著臉,滿口酒氣的和別人說話。可他似乎並不打算僅僅和她聊天,他的手開始在她的肩膀和腰,背摩挲起來……她漸漸地覺得癢癢的,就如同被螞蟻爬一樣的,她知道將會發生什麼事情,看著自己深愛的他在她的身上嗅來嗅去,她覺得自己太偉大了,她密切地配合著他的動作……直到他*自己的身體,她被劇烈的疼處激起了波浪……

    吳圓圓猛地從床上跳起來,又是夢,這些天來,她總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夢,她非常擔心,於是便去看心理醫生,醫生的診斷出乎她的意料——醫生說,她的心理非常健康,如果可以的話,她絕對是一個優秀的心理咨詢師,她又莫名地擔心起自己的身體是不是有毛病了,於是又跑到第一人民醫院去看身體,主治醫師告訴她,她除了睡眠不足之外,其它的都很健康,如果招收女飛行員沒有年齡限制,如果她願意,那她就一定可以成為一名王牌女飛行員。

    吳圓圓將疑惑告訴網友們,他們說從來沒聽過這種事——一個人居然能夠連續幾天在夢裡夢見同一件事,他們逗她問她是不是缺乏異性的滋潤,她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臉都紅了,一個勁地反擊著那些開玩笑的。

    終於有了一個網友站了出來,和她說:別怕,你這種現象也贈經發生在我身上過,後來我把夢中的事情在無意之中完成了,說來也怪,後來就沒有再發生過。

    吳圓圓定了定神,打開網友的資料查看:「寒露,女,36歲,江蘇南京人,聯繫電話:xxxx」她感動地撥電話給對方,誰知竟然是個男人接的電話。吳圓圓見勢不妙立即就掛了電話。

    接連三四天,吳圓圓都想和這位網友聯繫,可又怕是男人接電話,到第五天時,她再也控制不住了,手顫抖地撥通了電話,電話的那邊仍然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喂,你好!請問您是?」吳圓圓心想,反正已經接通了,那就說吧:「你好,請問您是那位網名叫」寒露「的朋友嗎?」是啊!請問您是?

    我是憂鬱的女人啊!忘了?不會這麼快吧!我的名字您可能聽說過的,吳圓圓,現任中國文學同盟會首席理事長。

    我,我記不起來了,你就是那個著名作家!久仰您的大名了!吳圓圓覺得這男人挺會說話的,但也不便駁斥,便故意咳了一聲:唉,其實每個人都有一張自己的名片,不是嗎?

    「是啊!可名片能代表著個人的本質嗎?有些人長得英俊瀟灑,可他做的事就大錯特錯,有些人是身居要職的*,可他們又為我們老百姓謀了多少福利?現在的社會,真像*文豪契訶夫筆下的*小鎮,掌權的人中有幾個是清清白白的?自從那句」不管白貓黑貓,能逮住老鼠就是好貓問世之後,這世上的白貓是不是來越少了!

    吳圓圓陷入了沉思,使阿!難道他說的不是嗎?現在的男女,吃穿富足,而有餘之後,想得最多的,就是如何撈錢,不擇手段撈錢,某些領導幹部,平時和藹可親,但卻是個隱藏極深的大貪官,賴昌星一案,中國倒下了多少紅領帶?沒有人知道他們中有公安部的*,有公安廳、建設廳的官兒,有市委書記,有其它多達幾十人,甚至幾百人的群體參與了**,這難道還算是極少數嗎?再來看看我們可愛可敬的藝術家們!女歌星接二連三淪*樓,紅樓是哪裡?她們這些藝術家為什麼甘願墮落?為什麼黨紀國法對他們失去了制約力,除料個人的因素之外,主觀方面的原因又是什麼呢?

    寒露又打過一篇帖子:「物慾橫流,提倡性開放,經濟開放,思想觀念開放的中國,如何才能延續古老的文化傳統?如何才能做到高速持續,穩定,健康地發展經濟,如何才能保證發反腐卓有成效?如何才能確保社會主義*不榜洛他人之手,不蒡落國外**勢力*縱的本土**勢力之手?如何上好對國人的文化觀念培訓這一課?必將是我們在今後遇到的最困難、最棘手的問題,我們不能等到稻子枯萎了,才後悔沒有及時地施農藥,我們不能等到組織體系浮華的速度大大超過料挽救所能達到的速度再去治療人打強心針。我們能做的,就幾個字而已」——「防微杜漸,從小事入手!」

    吳圓圓看得出,寒露的話匣子被打開了,她竭力想制止他的滔滔不絕,可她試了了幾次就發現,那不過是一個美好的幻想而已,她所能做的只有靜靜地看著他洪水般的話語一點點淹沒自己的思想。

    兩千年前的中國,六百年前的中國,一直在世界前列,中國的強大使得任何潛在的敵人都不敢對她的實力有任何的懷疑。就連中國內亂時期的秦國,也一直對塞外的蠻夷保持著強大的壓力,匈奴雖然強大,但卻不敢向春燕、趙三國發動進攻,這就是中國古代史中最早的戰略威懾和戰略包圍。在其後的漢朝統治期間,隨著衛青、李息、公孫敖、李廣、霍去病等人對匈奴的征討,漢朝的實際力量得到了大大的增強,匈奴最終分裂了。

    在這以後的一千多年內,由於陸戰場的主導地位一直都未能被撼動,中國——這一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國家,由於農耕文化經濟的不斷增長,中*隊的戰鬥力一直是排名世界第一。火炮、遂發槍的裝備比西方早三百多年,單兵作戰武器逐漸向熱兵器靠攏。如果不是明朝中後也開始的「海禁」,中國仍然將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

    十八世紀工業革命,十九世紀電力革命,這兩次革命都錯過了。於是,中國人從世界的頂峰跌落,留下的是無盡的傷疼與悔恨,血和淚充斥了從一八四零年到一九四九年這整整一百一十年的中國歷史。中英鴉片戰爭開啟了中國的屈辱史,到八國聯軍於二十世紀的開元三年*北京城和《辛丑條約》的簽訂,中國人逐漸由一個自主,獨立的強國迅速淪落成為了帝國主義國家的嘴上肉。

    二十八年的奮鬥,使中國由一個五十六人的小黨,逐漸發展成了一個擁有一國*的執政黨。而由孫中山先生創建的堂堂中華*卻從一個執政黨便成了偏安一隅的反對黨,這其中有太多的戰鬥,使我們無法忘記,北伐,三大起義,瑞金,井岡山反圍剿,長征,平型關,娘子關,忻口等等,一個由一個的勝利鑄就了中國*黨的最終輝煌。

    從1949年10月到會戰結束,中蘇交好了十年,斷交了三十年,中美友好了三十年,中國在冷戰的兩極夾縫中艱難地生存了下來。中國與美蘇成鼎力三分天下之勢,其中的酸疼多於甜蜜,中國的文化於此時也加快了流行速度,中國的決策層們在四十二年種起了巨大的挽狂瀾於既任般的中流砥柱作用。

    但冷戰的結束給中國帶來的只是少許的陽光,蘇聯的分裂式使得中國又一次*在了美國人的**裸的「後冷戰戰略」的對立面。中國的國際環境開始逐漸變得糟糕:

    從東面看,美國拉攏了日本,大力扶植日本,縱容日本的國內右翼勢力的誇張和日本肆意戲應該和平憲法,肆意挑起國家之間島嶼的島嶼爭端和領海爭端,對日本軍事力量的超常發展採取了睜隻眼閉只眼的態度。使得日本的勢力在東亞急劇擴張。

    南面,越南、印尼、泰國等國家不斷侵擾中國南海,武裝割佔我國的既有領土,造成既成事實,並由此石油區伸出魔爪,更令人髮指的是,越南等國每年從中國南海運走的石油近億噸!美軍對這些國家採取軍事合作的態度,與其舉行規模龐大的軍事演習,造成對中國的戰略威懾,在這一地帶游戈德美軍艦艇上裝有可攜拉彈頭的標準-3垂直發射的導彈。

    西面,冷戰結束後,蘇聯瓦解,俄急劇收縮其勢力範圍,其傳*略後院——中亞,一下子變成了戰略真空地帶。美國人還在用各種手段——經濟滲透為主,政治打擊為輔,逐漸滲透進中亞,以實現其作為控制中俄兩大國的戰略跳板的作用。

    北面的俄羅斯作為東正教派國家,雖然在蘇聯時期聲稱自己是東方國家,可文化的歸屬決定了她的最終國家性質西方國家,而隨著冷戰結束,歐盟的東擴趨勢越來越明顯。加之自身的勢力範圍明顯縮小,故而我們可以預測到,在不久的將來,俄羅斯將的重新出現在「西方大國」的名單中,這也就意味著對中國的戰略包圍已經完成了。

    從中國的自身內部來看:表面上看風平浪靜的海面,下面卻是暗潮洶湧,各種政治勢力都在搏擊,而在社會上,隨著和平時期的時間較長,軍隊戰鬥力下降是不可避免的,民眾中普遍出現「畏戰」情緒,極少數的人抱有不該有的好戰主義思想,但是在絕大部分的普通士兵之中還是抱著「當太平兵」的思想,與此同時,社會上各種腐朽思潮如沉渣泛起,各種各樣的思想不分良莠,統統被冠以「前衛」的名稱,「時尚」的頭銜,被視為中國未來的青年人大加追捧。傳統的文化藝術遭到了「無人後繼」的尷尬困境。基層*服務意識太差,普遍存在「官本位主義」思想。中國的青少年不再像以前那樣愛比分數,尤其在高中階段。許多男孩都比誰的女友多,誰的女友身材好、漂亮等等這些問題。

    由此可見在十面埋伏的環境下,我們不能再選擇沉默了!我們再也沒有權利去選擇。

    現實就是這樣,你可以視而不見,但你卻不能否認,那是真實存在的事實。

    我們不能再選擇,因為我們的面前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改變!

    這時候,吳圓圓感覺自己就像一顆核彈,而他——寒露就如同解鎖程序,被他的熱情點燃了。她以極其興奮得筆在紙上寫下自己的心情,她擔心自己會因為鬱積在心裡的憤怒太濃厚,她只好自己找一個發洩的洞口,將心中的憤怒減*點。雖然不是很多,但是卻比沒有「洩洪」好得多。

    她從他的話語中看出了他的怨憤和愁苦,她的大腦裡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另一個男人——周風影,她最愛的,也是唯一的愛人——她的心裡開始有些擔心寒露,手不由自主地打出一行字:你好嗎?身體好嗎?你的觀點我很贊成,你的一切都是那麼令人憐惜……她準備按下ENTER鍵發送時,才發現自己的思緒如此之亂,她趕緊長按BACKSPACE。換上剛剛的那篇自己的心得:

    有的時候,我們的思想就像一隻小船,在現實的漩渦中打轉,也許我們是對的,我們的思想也應該是正確的。我們這些文學工作者們之所以被稱為「人類靈魂的工程師」就是因為我們能夠看到社會這個大集體、大組織中的某些小病灶,並通過文學手段對其採取「精神式」外科手術,在這一進程中,我們有過淚,有過疼。有過流血的經歷,但我們的生命並沒有流血,流淚和受傷而痛苦,相反,我們的生命就是因為經歷了這一次次痛苦,一次次磨練而顯得珍貴,正因為這一次次痛苦,一次次流血而鑄成的精神力創而受到人們的普遍尊敬。

    但是有時候,我也曾經想過自己的前半生是不是選錯了道路,因為我可以看出來,在現在的二十一世紀,中國文學因為走進了改革的死胡同,現今出現的所謂的文學繁榮的背後,是應該使我們覺醒和奮起的——導致文學發展停滯,甚至出現了*文學以及所謂的「通俗」文學大行其道,傳統的美學觀念卻被顛覆了的現狀。在這樣一種情況之下,「人民的文學」變成了一句空話,假話,純正的文學面臨著滅亡絕種的危機。我也努力過,我的作品卻不被報社、社看好,我打電話問那些總編,他們千篇一律地回答:「真想知道為什麼我們不刊載你的作品嗎?你自己來看一看吧!這裡面都寫了些什麼呀!就連最其本的顏色——黃都不沾一點點,你以為觀眾是在聽你說教呢?跟你講,沒有色的小說,發行量非常低的,不要以為讀者們都像你——不食人間煙火,清心寡慾無所求的樣子,純粹是作秀嘛!搞什麼嘛!拿回去重新改過,要不要!不要我們就扔了!」你從這裡就可以看出,如今的文學市場變成什麼樣子的了!骯髒齷齪,不堪入目!

    她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對方打開視頻,並請求與自己進行視頻連接。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她驚異地發現,他的身上似乎有一種魔力,吸引著她,她努力地平仰著自己心裡的各種想法。整理一下自己的妝容,笑容可掬地出現在視頻上,她甚至下意識地將視頻往自己身邊拉了一下,對準了自己的臉。

    他卻並不看她,他的眼睛總是盯著別的地方看,她不得不提醒他:

    「幹嗎呢!想視頻聊天怎麼又不看我呢!」

    「不是啊!我在看你呀!」「怎麼了?」

    「沒,沒什麼。」

    「你誤會我了!」

    「對不起。」

    「沒什麼,別這麼客套,好不好?答應我一件事!」

    「說吧。」

    「好好保重身體!」

    「好的,謝謝你,你想走嗎?」

    「不是,我只是關心一下你這個好朋友嘛,不行嗎?」

    她的臉龐迅速變成了緋紅,對面的他看得入了神,許久,才回過神,說:「你真漂亮,而且,可以看得出,你的學歷不低,你挺文靜的,像二十五歲的女孩!」

    「我沒這麼好吧!你知道我多大嗎?」

    「不知道,但我知道我要留個聯繫方式給你:xxxxx7,有事沒事,常聯繫,ok?」

    「好吧!看你的誠意,我就留下了!看你的口氣,怎麼好像生離死別似的?」吳圓圓笑著問她。

    「哪有嗎?我就是這樣子和朋友們聊天的阿!他們也曾經說過我不知多少次,可我卻總也改不掉,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是你太謹慎了!放開點,笑一笑,我可要監督的哦!」

    視頻中的他撲嗤一聲笑了出來,吳圓圓的耳機裡傳出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好了,打分吧!」

    「笑得比較誇張,不好,重新來過!」

    「不了不了,言歸正傳吧!」

    「我看過您寫的書,寫得非常好,不是奉承阿諛之詞,你對生命所持的態度很獨特。」

    看得出,你讀過我的書,而且,你說的話我市第一次不帶真的兩個字的,如果帶了「真的」兩個字,那就有假了。表面上看,是為了強調什麼,但我知道,那只會起一種適得其反的作用。

    「你對男人持這種特度是我料到的。但我沒有料到你的意念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我驚訝於你的決絕的口吻。就如同面對仇敵一樣,我知道,你愛著一個你以前的老師,你一直在等待他的回眸的那一刻。但是你卻因此而恨他,這令我很驚奇,我奇怪的是為什麼你沒有感到幸福,可以這樣說,依你的才智和外貌,如果愛上一個花心的有婦之夫,他一定會腳踩兩隻船,佔有了你。你會覺得一時的幸福,可當你回過頭看他,他卻變得不再忠誠,你的心裡會噁心,恨他。但為什麼你愛上了這樣一個中心的男人,你卻也恨他,詛咒他呢?我想不出合適的理由,也許你是因為恨那個女人,他的夫人,也許你是恨他對你的赤誠毫無反應。我作為你的朋友,我只想告訴你,愛上了一個好男人,就永遠別回頭,如果你回頭,你就會發現好男人和壞男人你都恨,甚至你會產生厭世的情緒,所以,我想說的就是——既然已經瞄準了,就不要放棄,永遠不要放棄,既然愛他,就愛他一輩子。」

    「那如果我在他的夫人之前死去呢?」

    「你不會的,只要你有愛他的決心,你就有了精神支柱,它將像頂樑柱一樣支撐著你的生命大廈。你要做的,只有三件事:1、相信自己,年輕就是最大的資本,雖然你不年輕,但你比她年輕,雖然你比不上二十四五歲的女孩的美貌,但是你要知道,你比她美,雖然她也愛他,但你要堅強一點,你比她更加的愛他;2出於自私的觀念,希望你能本著敬業的精神,多奉獻些好書給我們看看,說真的,你的小說中對生命的意義的探索這一主題讓我很深受感觸。在現在的文學裡更多的是那種偽大眾文學,他們只是為了*某些商對於文學和暴利的追逐心態而產生,發展並迅速擴張勢力的,像你這樣的純文學作品已經很少很少了。我作為一個文學愛好者也一直想擁有一部自己的書籍。所以,我一直在向您在書裡所說的奮鬥是改變的後續,是改變的產物,是進步的重要因素這句話努力。我堅信終有一天,我能夠像巴金那樣對社會做出貢獻,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功勞應該用」巨大「來形容,我只是盡自己對社會應盡的精神責任;3,作為朋友,相互的關心是必需的,所以,希望你能夠保重身體,寫作固然重要,但身體卻更加重要,沒有一個良好的身體想寫作是不會寫出好的作品的。另一方面,希望你能夠做到」為悅己者容你的臉型很好看,所以,希望你能花點心思在妝扮上。能做到嗎?

    謝謝你,我一定會做到的,我覺得雖然隔著千里,但我還是能夠感受到你那濃濃的情意和關心。

    「真的?」

    是,真的,我不騙你!

    你能騙我什麼?財?我很窮!色?我又不帥!

    「是啊,所以我覺得……」

    「覺得怎麼樣?」

    「覺得很久沒有這樣被一個異性這樣關心了,覺得非常幸福,非常高興。」

    「你的快樂很簡單嘛!」

    「對啊!快樂就應該簡單一點,上下*向兩邊一拉伸不就好了?幹嗎要搞得那麼複雜?」

    「就像人生!」

    「是啊!就像人生!」

    「你的作品中提到——人生就像一棵樹,看起來很複雜,其實很簡單,說起來很簡單,其實它並不是那麼的太簡單,這是什麼意思呢?」

    「在我的意念之中,人的*結構和心理思維共同構成了人這樣一種社會主體。由於組成部分只有兩個,所以從構造學上來講,人是簡單的,但具體到兩方面的具體內容就變得非常複雜了。這是因為——人之所以為人,就是因為他有思維活動,這是人和其他生物的一種區別。我的作品中的研究對象是人生意義——這只是表面現象,我想要說的其實只有很簡單的幾句話『人是一種綜合性很強的生物,他既具有生物的求生和繁殖能力,又能從事文化活動,在人的有機生命沒有消失之前,人的一生所追求的最大目標不是求生和繁殖能力的超額發揮,而是要在這短短數十載之中盡到自己作為一個社會個體對社會應盡的義務。』這正是我們人生的真正意義所在——為了最大多數人的存在貢獻自己的體力和智慧。」

    「那你覺得自己的前半生過得怎麼樣呢?你對自己通過努力所取得的成果有什麼評價呢?」

    「你這個問題很好,我從不評價別人,唯一可評價的,只有自己,我覺得我這二十六年怎麼說呢?三個字概括而言就是——盡力了,前半生之中,我努力的時間佔了百分之二十,還有三分之一的時間用在休息上,另外時間放在了吃喝拉撒上了,可以自豪地說我雖然不是一個著名的文學家,但至少,按照我的智能發展到今天擁有這麼多的文學愛好者,我覺得自己挺驕傲的,你呢?」

    「別提了,我的前半生有三分之一的時間在握方向盤,我一直在努力,我卻總是掌握不了自己生命的方向盤。在生命的歷程之中,我覺得自己總像慢性子似的不見有什麼重大的起效。」

    吳圓圓樂得像朵花,笑著對寒露說:「別這樣,成功是需要時間,機遇和金錢及努力的,只有四個條件在同一時間相遇你才會成功,所以你呀多留心留心身邊的機遇就可以了。」

    「我知道,好房子、票子、車子、和成功是同父同母的孿生兄弟姐妹,我也堅信,麵包是會有的,黃油也不會少得,老婆也是跑不掉的!」

    「知道就好啦!省的我勸啦!」

    「是啊!剛聽你說人生要想開點的嘛!」

    「嗯,你能這樣想我很高興。」

    「真是謝謝你!萬分感謝!」

    「別萬分感謝了,去南京的時候你幫我找家酒店就好了。」

    「好好好,金陵飯店608房間。」

    嘻,這麼快就選好了!

    是啊,我是老南京嘛!南京很漂亮的,由時間過來玩!我非常願意做你的嚮導!

    「好啊!打幾折阿?」

    「什麼?」

    「導遊費啊!」

    「免費,全天24小時聽候差遣!」

    「那你妻兒怎麼辦?」

    「沒有妻子呀!」

    「真的假的?」

    「真的是沒有,你沒看到我的格言啊!」

    吳圓圓這才注意到,在寒露兩個字的右邊有一行字:「婚姻於我一如煙橋畫虹般的可望不可及。」

    「看到了,剛看到!真對不起!」

    「沒什麼,我沒結過婚,戀愛過兩三次,女孩嫌我窮,都離開了。我也就沒有再談。」

    吳圓圓有所悟地點點頭。

    周強在日記中這樣寫道當和煦溫暖的春光再一次撫慰大地的臉龐時,二十歲的我,擁有了一顆成熟的心,一顆責任心,一顆愛心,這三者構成了我的生命,也組成了我的完整的生活。

    春天來的時候,帶來了不再寒冷刺骨的風,那種溫暖,那種輕柔,就像優質的護膚品一樣呵護著所有人的肌膚,吳唯媛和周強手牽著手在湖邊散步。柳樹們開始一點一點地擠出僵硬的冬衣,展露出青春的美麗;是乎永遠都對這世界的新奇的小草們也偷偷從地下探了出頭看著這美麗的一切;松柏們咧著嘴笑著,風吹起他們的外衣,也吹起了他們對往事的回憶;風輕輕地*著湖面,湖面輕微地搖晃著,一道又一道的波鱗在它的清純的臉上產生,擴散,又被巧妙的隱藏起來。乍一看,似乎都沒有發生過波鱗,它就像一個寧靜的處子一樣,從外表看,你是看不出她的內心的。

    十指緊扣,紅雲漸起,周魏停下腳步看著可人兒,輕輕地,慢慢地捧起她的臉,仔細地看著,似乎要看穿她那透紅的,純淨的臉,看到她的心似的,吳唯暖的雙頰飛起紅雲,她青蔥般的玉指隨著她的呼吸一點點地動著,周強卻像什麼也不知道似的,繼續愛撫著她的臉。把自己漸漸搬到最近的地方,然後,印上自己淺色的唇。春天雖然已經來了,但是氣候還是比較乾燥的,氣中的水分是不能和夏天比的。吳唯暖和周魏都塗了護膚品,周魏覺的自己剛剛吻的,彷彿是玉,又彷彿是水,又彷彿是琉璃,吳唯暖也覺的他的唇很溫潤的,於是,兩雙眼睛久久的對視著,兩個人就這樣彼此深陷於對方的溫柔之中了。

    「春寒料峭」,女孩子們早早地鑽進了被窩,像一群不安分的天鵝一樣嘰裡呱啦地說天說地,比這比那。

    203房間裡,吳唯媛地同學裡面還有個上海女孩,因為說話的時候總是喜歡搖頭晃腦的,便得了個雅號:「搖搖」,一個浙江女孩,總愛穿那些體現神秘的黑色衣服,越發襯托出她的白暫*,於是吳唯暖和「搖搖」叫她「黑白配」,還有一個安徽女孩,總是紮著兩個對稱的辮子,便被她們三個叫做了:「小丫頭」,她們仍在對自己的未來的另一半評頭論足,吳唯媛呵著「搖搖」的癢,「搖搖」是最會鬧的一個女生,最機靈的「黑白配」首先發了話:「老吳啊!今天我看你去和你的」書獃子「約會去了,他有沒有K你啊?告訴你啊!說來聽聽!」話音未落,便遭到了「搖擺」,吳唯暖和「小丫頭」的一致反對:「你又叫人家男朋友」書獃子了!看來對你的那招式不夠用的咯?黑白配黑珍珠般的眼睛骨碌碌轉了一下,哄道:「好啦!又不是你們的男友,你們兩個死丫頭叫什麼?」老實交代,老吳,是不是想嫁人家周強了?吳唯瑗你可得感謝我為你抓了兩個內奸哦!別太隆重,今晚聚會,委託你多做幾個拿手好菜就行啦!我去找趙周約會去了!哈哈哈哈!

    吳唯媛和「搖搖」,「小丫頭」似乎並不打算讓「黑白配」輕易地逃脫,三個人紛紛披衣下床,朝「黑白配」的方向走去。「黑白配」知道她們三個要對自己動手了,於是急忙用被子摀住了頭和臉,一雙精緻的腳在被窩的外面裡蜷縮著,吳唯媛一到這邊就用手伸進她溫暖的被窩裡撓她的腋下和腰部。「黑白配」被逗得想坐起來,可又不敢坐起來。她被「搖搖」冰涼的雙手拉著兩條腿,動得不得,只得在被窩裡狂笑不止,身子不停的扭動著。身上的被子掉到地上,被吳唯瑗用腳勾起來,扔到鄰近的一張空床上,「黑白配」努力地把頭抬起來,手伸到枕頭和頭中間,拉下枕巾,擺著它,大聲地叫著,「停停停,我投降了,下次打死我也不敢了!你們饒了我好不好?求你們了,我快癢死了,求求你們了,優待俘虜嗎哦!」

    吳唯媛並不停下來,反而加快了頻率,「黑白配」的身體劇烈地顫慄起來:「不要了,唯媛,求你了!我癢死了!」吳唯瑗用右手逗弄她的*的臉龐:「下一次還說不說人家的壞話?」

    「我不說了!不說了!你們三個饒了我吧!癢死了!」

    吳唯媛這才把被子蓋到她的身上,吳唯瑗和「小丫頭」壞壞地鑽進了「黑白配」的被窩裡。一個抱著她的腰,一個用冰涼的手伸進她的衣服裡,「黑白配」剛開始還反抗,叫著喊著,候來沒有力氣了,取而代之的是輕輕地哀求著。吳唯媛抽出一隻手,輕輕地揪著她的耳朵說:「你看看你自己,都成什麼樣子了?」「穿好衣服!」,吳唯媛幫她把內衣的後搭鉤鉤住,細細地品味著她的身體,那種白不像電視廣告裡的黑白配,白得很自然。她的化妝品很簡單,一套玉蘭油護膚品,其他的就沒有了。廣告裡的模特的臉好像貼了一張白紙,白得很慘然,如同剛被砂紙打磨過的牆壁,看了就讓人感覺渾身起雞皮疙瘩……

    吳唯媛回到床上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可她卻怎麼也睡不著,她難以入眠,便半躺半坐在黑暗裡,看著窗外的月亮肆無忌憚地用從太陽那偷來的光四處潑灑,星星們在它的統治下一個個黯然失色,在星河大道遇見的時候話都不敢說,只有彼此眨一下眼睛,然後就像什麼沒有發生過似的,繼續走自己的路。

    吳唯媛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如果人死後,可以變成星星,該有多好?自由著,美麗著,輝煌著,燦爛著。想到這裡,她把床頭自己和周強的合影,放在自己的懷裡,細心地用體溫去影響它。她重新抬頭望望星空,一顆紅色的星星慢慢地挪動著自己的腳步,由東到西,像閒散的人晚飯後的那份慵懶,又有幾分閒適,就那樣漫漫地走著,彷彿是個躅躅獨行的老人家。

    她本能地閉上眼睛,想許個願望。可卻感覺到腦海裡一個聲音在不停地對自己說:「好好珍惜,好好珍惜。她睜開眼睛,努力地尋找著聲音的源泉,她看著那美麗的紅色星星,彷彿那就是聲源。紅色星星卻沒有什麼反應,他依舊那樣慢吞吞地挪動著自己的腳步,彷彿根本不知道有個女孩在看自己。吳唯媛又轉過頭來看睡在左邊床上的」小丫頭,她均勻,細膩的鼾聲彷彿在不停地為自己辯解:不是我,不是我!吳唯瑗搖搖頭,讓自己的思維清晰了一些,她抬頭看著天花板,天花板上原來有一道裂痕的,後來補起來了,卻留下了一道明顯的白色水泥痕跡,在夜裡,它就顯得分外的刺眼。

    吳唯瑗從被子裡抽出左手,把照片放在自己的胸前,周強英俊的,熟悉的身體立即從腦海裡蹦出來與她相會。他的一個眼神都足以讓她迷醉半天,有時候,她會因為別人對他的評價而與朋友們吵架,吵完之後,她總覺得後悔,她總是一再地告戒自己,不可以這樣,可是事情重複的時候,她還是摔到在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道路上。

    同學們都很羨慕她。她也知道,因為周強的貼心,所以她們才那樣羨慕她,身為學生會幹部的他,似乎總有一些正當的理由和各種各樣形態的校花在一起。本該會發生許多美麗如絲綢,卻亂如麻的浪漫,可他卻選擇了忠誠,他告訴她:愛可以永遠。就如同大話西遊的男女主人公一樣,可現實是我們的一生太短,只有區區數十載,所以他只有真誠地愛她一個人。他的心,就如同隕石般,在她的地心引力作用之下,永遠歸附於她。她清楚地記得,那時的自己還是他的一個讀者,她驚訝地發現,在21世紀的今天,她擁有了一份千年不變的愛情。那時此時她感動不已,她如今都還清楚地記得一位學姐給她的臨別贈言:「既然我們曾經擁有一份美好的友情,那麼就讓它永不停頓的繼續下去吧!既然你擁有一份美好的愛情,那就不要輕言放棄。直至生命之燈燃盡最後一滴油。到那時,我堅信上帝會被感動的,他一定會再讓我們愛一次,相信自己,相信上帝,讓愛進行吧!」那時吳唯瑗才剛上大二,不懂箇中的含義,只是覺得這話很美,美的讓人難以呼吸。

    後來漸漸地,她懂得了什麼叫無怨無悔,什麼叫真愛無敵,她每次和周強對視時,都可以從他的瞳孔裡看到自己,沒有其他的女孩子。有一次她被一個學弟愛上了,學弟問他有沒有男友,她如實地回答了,晚上那個學弟說請她和周強吃晚飯,她和周強毫無防範地去了,後來不知怎的,周強只喝了一杯可樂,就睡著了,她自己也被一杯可樂灌得暈忽忽的,她感覺一雙稚嫩的雙手在老練地剝著自己的衣服,她一下子被嚇醒了八分,跳起來就是幾個耳光,學弟豪不羞恥地笑著:「打得好,像你這樣的烈女子一定很有味,來吧!」說完,他便瘋狂地撲了過來,他急速地搖著周強,周強象頭死豬般睡著,她見身邊有一把掃帚,便抄在手裡,那學弟一靠近就招來了一頓暴打,僵持了半個多小時,藥力過去了,周強醒來;拉著他離開了那家三星級酒店。回到學校,她並不去問他怎麼回事,周強拉著她的手,死死地盯著她:「媛媛,今晚到我那裡吧,我不希望你再被別人侵擾了,我更不希望你受到傷害,答應我好嗎?」

    她像個長輩那樣扶著他的肩,替他理理凌亂的頭髮,抱著他,深深地吻他……

    周強和吳唯媛並肩走著,他們都覺得對方的手好冷,便緊緊地相依著想前走著……

    吳唯媛努力地晃著自己的腦袋,使自己回到黑暗中。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吳唯瑗養成了一個習慣:在午夜一點之前,她總會坐在床上,想一些事情,想人生,想愛情的路,想自己的經歷,想將來,她力圖從回憶中找到自己的,別人的思想,每到第二天下午,放在抽屜底層的日記本便會被翻出來,記錄下的自己的心情和思想。

    她像往常那樣拿起手邊的筆,修改前兩天寫的日記和詩。

    泯是個流民,

    整日穿著破爛的衣裳,

    在周鎮的大街小巷裡

    像其他的流民那樣,

    遊蕩,遊蕩。

    他經常會在日落的時候,

    來到那條古老而又年輕的小溪旁,

    面向家鄉的方向懷著一顆虔誠的心靈,

    守望,守望。

    他沒有名字,在周鎮上,

    人們根據他的口頭禪,

    夢,

    設計出了他的名字,

    泯。

    我曾經想過,

    他一定曾經有過美麗的生活,

    他一定有他愛的和愛他的美麗的女人,

    他一定有過許多美好的夢想,

    就像我們一樣。

    我也預測著,

    誰吹滅了他的希望之燈,

    誰撲滅了他的生活的火炬,

    又是誰,

    讓他變得消沉,

    有一天,

    我問他問題時,

    他慢慢地、慢慢地,

    抬起他那一直低著的頭,

    看著我。

    我震驚了,

    那是一雙充滿希望的眼睛,

    那是一雙與眾不同的眼睛,

    從那裡,

    你可以讀懂愛的真諦。

    他說,我聽,記著,

    他原本有個美麗的妻子,

    有一雙兒女侍奉於膝下,

    有一個光榮的職業,

    作家,

    他告訴我,我記下了,

    兒子患白血病之後,家庭變得更加團結,

    但殘酷的現實,使他走上了乞討之路。

    我凝視著那雙眸子,

    從那裡閃現出的,

    並不是暗淡,

    而是無奈和希望的混合物。

    我知道,

    他不會接受我的施捨,

    我請他幫我寫幾個字,

    他照做了,寫下了——

    「拚搏盡生」四個字。

    四個字我買下了,

    付了五千元,但我想,

    如果他拿到藝術節上,

    後面的標價,應該還加上四個零。

    我做完記錄,看著他的背影,

    他的背挺得筆直筆直的,

    我記起了,他,說過,

    他是名退役軍官,愛好——

    寫作,特長——辯論

    學歷:碩士研究生,

    我憤慨、感慨,

    不由自主地全來了。

    《祭》

    祭祀的日子,

    又來臨了,

    他和兒子、孫子。

    一起來到烈士墓前,

    給他的哥哥、弟弟、和妹妹們

    燒著紙錢。

    蠟燭的火花「啪」地一聲

    喚起他的沉思,他老淚縱橫地看著親人的墓誌銘,哥哥那塊寫著:

    我是渺小的,十個我仍然是渺小的,

    但我堅信,一千個我站出來,吼一聲:我的中國,一定不會使人感覺渺小,一萬個,十萬個,百萬個,千萬個我,不,百萬個我,站出來吧!

    為了不再受屈辱,

    為了讓「渺小」從我們的心中消失,聯合起來!

    他,臉上掛滿淚珠。

    兒孫們在一旁靜靜地跪著,

    默默地看著父親,爺爺在那裡疑神,

    誰,都不敢動。

    不是第一次了,

    兒孫們從記事起他就每年都帶他們來。

    妹妹:1926-1949

    我,是孤單的,

    但,我又不是孤單的,

    我,因為奮鬥而不再孤單,

    我因為抗掙而贏得了尊敬。

    黎明的曙光已經看得見,

    魚肚白提醒著我,

    擰好懷表的發條,

    我要和時間賽跑。

    光明和黑暗。

    我選擇光明,

    既然作出了選擇,

    那就必須有犧牲,世間萬物都是這樣,

    我幸福著,

    因為我終於看到了紅日的高照。

    哪怕只有一剎那……

    他不想再看下去,他閉上眼,

    腦海裡,是無數的電光彈劃出的彈道,

    平型關、孟良崮、上甘嶺……

    他定了定,鬆開緊握的拳頭,

    睜開了眼,

    逃花、油彩花、還有那些不知名的野菜花,

    滿山遍野地開著,

    太陽,發出驕人的光芒,

    溫暖,由內而外。

    《千金》

    她最小的兒子總愛將女兒成為「千金」,

    上周,他讓女兒「千金」到奶奶那裡渡暑假,「千金」總是挑食,而且還很偏食。

    每天,她都會被「千金」生拉硬戳地上街。

    買這買那,似乎永遠沒個完。

    她顫強強地馱著背跟在二十三歲的孫女後面,氣喘吁吁……

    晚上兒子說要回來看望母親大人,

    她在老式的鍋灶上忙著團團轉,又是燒菜,

    又是細菜,又是做飯,孫女一個人鑽在房裡。

    玩著她這一輩子都沒見過的新鮮玩意,

    四方形的,像個電視,可又不像電視,她知道,電視最多才兩個插頭,而且後面也沒有一個箱子似的東西,整天跟著跑,她感覺很好奇,於是決定問問兒子。

    兒子回來了,身後還帶了一個年輕的姑娘,

    他說,那姑娘是他的手下,

    今天,她突然想起吃傳統的中餐,

    所以自己也就只好打電話給母親大人了。

    她看著那姑娘,

    年齡不過二十四五歲,都非常成熟,

    前胸一大快都沒有一根絲,

    露出的肚臍和水蛇般的腰讓她歎為觀止。

    原來,腰可以這麼細,衣服可以穿成這樣。

    她再往下看:

    小女家似乎很窮,

    *被下端露「棉絮」的「牛仔褲」包著,再往下看一直到小腿中部是白茫茫一片。

    她搖了搖頭,用圍裙擦了擦濕漉漉的雙手,

    和同樣濕漉漉的臉頰,丟下一句:

    還有一會兒就好,你們先坐一下來看看電視吧!便進了廚房,在廚房裡,她坐在那張用了七十年的小折凳上,聽著從客廳傳來的嬉鬧聲,不自主搖了搖頭。

    六十年前,

    她也被父親稱為千金

    家道富蔗的她

    卻並沒有被家族的榮耀灼昏,相反

    一個夜晚,她從繁體的戰時陪都逃了出走,

    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那個地方叫做延安

    她和軍人們一道種地

    原本白暫的雙手

    因為鋤子,耕犁的摩擦,

    生出了許多水泡,最終變成了老繭

    伴隨一生。

    她快樂著,

    因為她知道快樂的源泉。

    於是,她白天耕地,

    晚上,為軍人們洗衣服,

    愛情就源自於此,

    快樂,快樂著

    ……

    一陣嬉鬧聲將她拉回現實中,

    她顫強強地端上一碗碗菜,

    看著兒子和那個女人的手,

    糾纏在一起。

    就如同亂麻一般,

    摳,也摳不開,

    她從心裡歎了口氣。

    叫了聲:

    「孩子!出來吃晚飯啦!」

    祖孫三代,坐上了桌子,

    孫女依然挑食。

    兒子依然不停地為那個女人夾菜,

    似乎望了別人的存在。

    孫女則一不小心又嗑了牙……

    在這個城市的正南方,

    每天都可以看到一個流浪的男人,

    他穿著很講究,

    如果他不開口,

    你一定以為他和其他白領一樣,

    拿著一月近萬的薪水。

    他的頭部始終是昂著的,

    他的視線彷彿要穿透每個人的心臟,

    他的語言很有吸引力——

    我不是流浪漢。

    我只是做社會調查

    我是『流浪的男人』——

    他這樣說著,

    並且一隻這樣說著。

    有個乞丐曾譏諷他,

    小伙子,正視現實吧,

    你不能再蒙蔽自己心靈的雙眼了。

    你可以睜開雙眼,

    看看這世界了,

    你該醒醒了。

    他沒有任何反應,

    只是隨著日子的推移,

    他的衣領越來越黑,

    儘管如此,

    他,

    始終昂著頭。

    那一天,他走到公司的門口時,

    門衛攔住了他,

    他緩緩地從口袋中掏出一張調查證,

    「北京零點調查公司。」

    門衛立即點頭哈腰地讓路,

    他的頭部,

    卻絲毫沒有變化,

    連一點點向上抬的趨勢都沒有。

    時侯,

    聽到母親講述李鴻章,汪精衛的故事。

    他就感覺很累,

    他不止一次地請母親講些新鮮的,

    可母親講來講去,

    只有這幾個人。

    於是,稍稍懂事之後,

    母親一講到這些人,

    他的大腦裡就立刻蹦出了,

    剛剛學會的一個詞語,

    恥辱。

    長大後,上了大學之後,

    他又考了研究生,

    四年後,畢業了,

    二十五歲的他,

    找到了自己的摯愛,

    結婚之後,

    他和她說好,

    先立業,再育人,

    於是兩個人整天整夜地忙,

    奔波於各個場合,

    努力著,拚搏著。

    成功很快就來到了,

    轎車,別墅,頭銜,

    還有美女,俊男,

    全都圍著他和她打轉,

    兩個人心照不宣,

    直到一天,

    他開門之後,發現兩具**,

    在地板上纏綿,

    他才深刻地體會到,

    恥辱的含義。

    他開始流連於各色場所,

    買醉,成了他新的愛好

    她下跪過,哭過,懺悔過。

    他全都不聽,不看,

    鐵了心一般。

    警察查房,

    查到他正在,

    看守所的大門,

    「砰」地一聲打開了,

    令人生畏的高牆深院,

    使他感到無比恐懼。

    半個月,她每天都來看他,

    他不見她,不想見她,

    他恨她,恨之入骨。

    他開始寫日記,

    記載自己的心情。

    半個月後,她開著車接他,

    他毫無表情地坐上車,

    回到家,放下自己的東西。

    洗澡,吃晚飯,上網,

    夜裡兩點,

    「翻身起來。」

    對她說:「謝謝你,咱們一比一平了!」

    話音未落,就*了她的身體。

    瘋狂地發洩著自己半個月剩餘的體力。

    她的記憶中,

    他從來不會這樣。

    每次,他都會很溫柔,

    但她知道,是自己先越軌的。

    她默默地忍受著,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幾乎每天晚上,

    他都會像那一夜一樣,

    瘋狂地將她按在各種地方,

    地板,牆角,電腦旁,甚至衛生間,

    發洩著**。

    她漸漸厭煩了忍愛,

    她開始提出自己的感受,

    但得到的,

    除了他鄙夷的眼神之外,

    只有那,

    陰冷的笑聲和再一次的痛楚。

    健康狀況不斷惡化的她,

    開始頻繁地進出於婦科醫院。

    醫生們勸她想開點,

    她走在回家的路上,

    看者滿眼的秋色,

    卻絲毫打不起精神。

    回到家,按響門鈴,

    卻發現門虛掩著。

    她一眼就看到,

    他癱在沙發上,

    面朝自己,**著自己,

    向自己發出惡毒的哭。

    她想吐,

    他卻不以為然地笑著。

    拿起桌上的一張紙,

    簽吧,

    她顫抖著拿起筆,

    堅強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走出民政局大門的時候,

    她心疼地關照他,

    保重身體。

    然後,劍一般地衝向馬路中央。

    迎著對面的大貨車……

    醫院裡,臨死前,她的手像以往那樣,她顫抖著說。

    我愛你!手猛地一沉,眼睛卻不閉上。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