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眸看看他們,又看看我住了一段時間的美麗洋房,心裡有一絲惆悵。多麼美麗的房子啊,離去是有點不捨,可是更多的是心裡的輕鬆。
我自由了,我拿出手機給寒楓電話:「寒楓,我自由了,我已經和他分手了!」
「真的?」寒楓幸福的聲音傳來,「他沒有刁難你嗎?」
「沒有,老天終於站在我們一邊了,我等他回來的時候,等來了他和另一個女人!」
「等著我,穎,我很快就回來了。」
「嗯!」我回答得有力極了。
一直以來都忙於工作,以至於想學註冊會計師一直都沒時間。現在我正式辭職了,去會計學會報了名,打算學完後再去找工作。
我把所有的東西都從岳濤家搬了出來,租出去的房子一時間收不回來,我只能把行李都扔到了爸媽那裡。
岳濤找了我很多次,也上門來找我爸媽解釋了很多,可是一切都如大勢已去,很難再挽回了。我媽先是急著跳腳,知道那天我看到的情形後又罵岳濤不爭氣,她本來還想勸說我幾句,可後來看我態度堅決,也就歎息一聲不再說話。
我看岳濤頹廢的樣子,心裡有幾分黯然。我和他正式談了一次,把那天真實的情況告訴了他,就算他沒有和殷彤在一起,我也是去談分手的。只是,那個場景加速了結局的來臨。
我脫下手上地戒指給他。他自嘲的笑笑,說了句:「風水輪流轉啊,我們各甩了對方一次,算扯平了。」黯然地笑笑,昂首走了,倒是沒再來糾纏過。但願他能和殷彤有個好結果,也好告慰他家鄉的父母。我葉至穎注定和他們岳家無緣,也只能是對不住兩位老人的期望了。
等待寒楓的日子雖然有些難熬,可是至少我的心是充實的。開始了新課程。日子也就變得好打發多了。
五月,寒楓終於回來了,我穿了去年秋天「勾引」他那個晚上的衣服去車站接他。特地好好打扮了一番的我,在人群中也比較引人注目。他下車看到站台上混雜在人群中地我,飛快的奔了過來,眸子亮若星辰。我迎向他,我們旁若無人地緊緊擁抱著。恨不得揉進彼此的身體。思念啊,痛楚啊,在那一刻都得到了釋放。
在他的懷抱裡,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女人只有和深愛地人在一起,才是幸福快樂的,才有激情去肌膚相親。我拚命嗅著他身上的味道。聽著他心跳的聲音。狠狠地在他胸口咬了一口。
他疼得皺眉。卻不肯絲毫放開我,縱容我地任性胡為。
想起和岳濤相處時的彆扭。想起硬把寒楓推到俞蘅那裡的傷痛,我覺得我真是浪費了很多時間,也做了很多傻事。看到寒楓依然帥氣卻添了很多剛毅的臉龐,我有些愧疚,把臉埋在他地胸前不好意思抬頭。
寒楓最瞭解我的心思,微笑著在我耳邊說:「你啊,什麼滅絕師太,簡直太沒用了!一有風吹草動就先想著躲避。答應我以後不許再把我送掉啊!」
不會了,不會了,在我心底有個聲音在大聲叫囂。我抬頭看他,鄭重地點頭,此後不論什麼風雨,我都與你共同承擔,我暗暗發誓。
寒楓留在市區的公司裡工作,忙碌著投入了新地市場開拓中,他現在也很牛,市場營銷做得很順手。他在市區新租了房子,一般是週末回來。我則留在縣城,每星期有三天地課程,上課之餘在家幫著爸媽料理些家務。本來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地,現在我媽陰沉著臉教我做飯,說我沒了有人伺候的好命,不如學著點可以抓住老公地心。
我好笑,雖然她還是堅持說不許我找寒楓做男朋友,可是話裡話外分明是怕我遭嫩草遺棄,叫我學會做好菜好留住男人的腳步。我也不拆穿她,虛心學些簡單的廚藝。
我家這邊算是曙光在前頭了,可是寒楓家呢,至今還不知道兒子的戀情。原本剛回來,寒楓就要和家裡明說我們的事,可我怕兩邊的阻力一起來,我們沒有精力去抗衡。我希望等我家那邊搞定後,再去共同對付他們家的反對。
寒楓說我是杞人憂天,他說:「你哪裡差了?你怎麼就知道我家會反對。要說還是我配不上你呢,你有房子,我還什麼都不能給你呢。我看到你爸媽,就怕他們說我有企圖。」
唉,兩個人自己相愛,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摻雜那麼多的世俗觀念。我傻傻地抱怨:「世界上如果就我們倆多好,誰也不會反對!」
擔憂歸擔憂,和寒楓戀愛的日子還是超級美好的,我那顆飽受折磨的心,也終於迎來了春天般的溫暖。節假日,如果寒楓不回縣城,我就會去市區與他匯合。看一場電影,逛一逛公園,在很多地方留下我們的足跡。
讓我刮目相看的是,寒楓是個很會製造氣氛的浪漫男友,再普通的逛街約會都會找出些浪漫名目來。而且,只要是沒去過的,沒試過的,都會被他冠名為第一次。第一次做某事,第一次到某地,然後說多麼值得紀念啊,這是我們的第一次!真是可愛得叫人忍俊不禁。我不再自卑和他的年齡差異,也不再介意旁人投來的目光。因為寒楓會很自信又自然地
的手,旁若無人而光明正大。
如果我稍微有點放不開,他就會在我耳邊促狹地說:「其實你不用擔心,他們是在羨慕我們,看多好的一對金童玉女。」
我深信這個傢伙的皮是超越常人的,「金童玉女」,虧他想得出來,我不禁抖落了滿地的雞皮疙瘩。
不過。寒楓現在地模樣脫去了稚氣,而我也盡量會打扮得年輕一點。最重要的是我們不再需要躲閃著玩地下情的遊戲,我的心情也很好,精神飽滿,臉色紅潤,所以現在看來我們的差距不是很明顯。
走過櫥窗,我忍不住會照照,看看我們是不是很般配。寒楓說:「別照了,我啊老得快。你卻越來越年輕。總有一天你會像小龍女一樣,看上去比楊過都年輕的。」
楊過和小龍女,,要不要這麼誇張的比喻?我翻翻白眼。心裡卻樂開了花。
那天週六,寒楓說他發現了一個特別的地方,那個地方我一定會喜歡。「是什麼地方啊,快說!」他卻神秘笑著不語。
他帶我走來走去的。來到一間門面不大地西餅屋,坐落在不太熱鬧的街邊。店堂很是悠長進深,走進去就給人一種遠離塵囂的靜謐感。整間店分成兩個部分,外面陳列著透明的玻璃櫃。裡面整齊地擺放著可以自助取用地精美糕點。
裡間是個咖啡吧,散落著幾張桌椅,空氣裡瀰漫著咖啡和蛋糕的甜香。咖啡吧的格調是那種慵懶而懷舊的感覺。牆上貼著三十年代明星們地照片和劇照。牆邊的吧檯上甚至還有一台老式的留聲機。似乎馬上要播放出依依呀呀的舊日音樂來,時光彷彿倒流了。
我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個地方。有點小資,也有點懷舊,是我一向愛著地調子。原來寒楓有這麼瞭解我,我不覺有些感動。我輕輕地捏一捏他的掌心,投以讚許的目光。
他自信地對我微笑,好像在說:「我就是這麼瞭解你地啊!」
我們在那消磨了整整一個午後地時光,當我們重新走到大街上地時候,彷彿是從過去回到了現在。我們牽著手漫步,我把頭靠在他的肩上,溫馨而舒適。
忽然熟悉地寶馬車從我們身邊擦過,又倒了回來,我一驚,是岳濤,他又要幹嘛?
岳濤下車,直挺挺站在我們面前,我忍不住護在寒楓面前。寒楓豈是要我保護的,一把把我扯到身後,絲毫不示弱地和岳濤對峙。
兩人差不多的身高,岳濤以前練過跆拳道,更顯得粗壯些。不過似乎寒楓打架也不弱,所以並不膽怯,兩人目光相接,有辟啪的電流聲。
我嚥了口口水,嗓子還是發乾,這兩人鬥雞似的,非要打上一架才舒服嗎?我試圖從寒楓身後掙扎出來,可是他擋著我就是不讓。
岳濤看我著急的樣子,顯然不是為了他,而寒楓又是一副死死護住我的架勢,目光終於柔和了下來。伸手拍怕寒楓的肩膀:「你小子,不錯,真他媽不錯!」又加重力氣狠狠拍了一下,「對她好些。」
話音剛落,轉身鑽進車子,銀色寶馬絕塵而去,這回走得乾脆極了,不作些微的停留。
寒楓攬著我的腰,緊緊摟了一下,啞聲說:「這個男人,其實對你不錯。」
我點點頭,無語,心裡想著不知道他和殷彤能不能真的好下去,我也真心希望他能找到一個愛他的適合他的人。
這段時間有很多好消息傳來,讓我對我的未來充滿了信心。也許,以前對老天有諸多誤會,我其實不是那麼不招人待見的。
先是那對租房的小夫妻說不日就可以退租,他們打算搬走了。
後是寒楓因為在工作上的優秀表現,又升了一小步,工資也加了上去。他說此後我的房貸他也要幫著還,他沒有能力買房子,已經覺得很愧疚了。以後,一定要多掙錢,讓我家人看看雖然他未必是富有的,但一定是有前途有擔當的。
我並不在意那個,可他的話讓我聽了心裡很踏實。我把這樣的話告訴了我媽,她聽了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鼻子裡卻哼了一聲,以示不屑。隨即說我:「你啊,就是愛聽好聽的話,那你怎麼不說如果嫁岳濤什麼都已經有了呢,不用說將來給你這個那個的。」
「哎呀,媽,那也要看合得來啊,我不是要嫁給房子的。」趁著我媽那裡有轉機,我趁熱打鐵,「媽,你看什麼時候允許他來我家玩玩啊?」
我媽戳我額頭,歎了口氣說:「你不是快生日了嗎,請他來家裡吃飯吧。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你倒是樂意了,人家家裡呢,我出門看到他媽都心虛。」
太好了,我媽終於同意他來我家了,我立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寒楓。寒楓也興奮極了:「穎,你爸媽反對我,不就是怕我年輕照顧不了你嗎?你放心,我一定在你生日那天好好表現,讓他們覺得把你交給我是多麼正確的一件事。」
哈哈,各個擊破,我們總算先把我家的給擊破了一個角。可憐的我們啊,談個戀愛還得用上兵法。對付他家,估計還得用上論持久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