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在今天,我希望娶你作為我的妻子,不是只是為那位和你一起,而變得完全不一樣的我自己;我愛你,不是因為你曾經在你生命中擁有的,而是那我們過去、現在以及未來共同擁有的;我愛你,你讓我變得更好、更喜樂、更完全,因為這就是你為我做的。不用說一句話,不用擺一個姿勢,不用懷疑,我愛的,就是原原本本的你。似乎如此簡單……但全世界沒有一個人能夠如此,除了你以外……直到地老天荒。我,獨孤九霄,願意娶顏夜曦為我的妻子!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我將永遠愛著您,珍惜您,對您忠實,直到死亡將我們分開。」
小心翼翼的將那塊不知從衣服上哪裡撕下的布片夾入手上的書卷,顏夜曦又默誦了一遍佈片上的留言,然後她無聲無息的笑了。那笑容是那麼的甜蜜,在她粲然一笑的時候彷彿突然看到了春天百花齊放的芬芳。
將那本書放回書架一個不起眼的地方,顏夜曦挽起袖子開始打掃書房——不知道皇上是因為上次她的無禮頂撞而生氣呢,還是因為上次皇上過來的時候正好與那些躲懶摸魚的小太監小宮女撞了個正著,反正自那日以後,落月院的所有小宮女小太監全部發配到了浣衣局、織造局等幹粗活的部門,可是裘安也沒有再撥發人手下來繼續伺候顏夜曦。理由是她與皇上即將完婚,過幾日她就會遷入內宮生活,到時候再按照她才人地等級給她配人手。
顏夜曦對於如此怠慢倒是絲毫不以為杵,反而她一個人在這個院子裡過的是相當怡然自得,每天裡看看書、打打拳然後自己動手搞搞衛生,一日三餐吃的津津有味,彷彿秦螢淚上身般宮裡送來多少她就能吃掉多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這麼規律且愜意悠閒地生活可以說是這麼些年來的少有,所以雖然她才入宮半月餘,一向瘦不伶仃的身子居然就長上了肉。
獨孤五嶽聽著暗中監視著顏夜曦的暗衛的回報陷入了沉思。顏夜曦居然在他撤掉了所有宮女太監之後也沒試著脫逃?
「她有沒有發現你們?」獨孤五嶽皺眉看向了眼前一身勁裝打扮的瘦高個兒,此人面上蒙著面巾,只餘下一雙精光內斂的雙眼露在外邊。
「應該不知。屬下安排的人手都只是在落月院外圍警惕監視,並未進入落月院地範圍。」瘦高個兒的聲音很輕,近似耳語,可是聽在耳朵裡卻異常清晰,這應該就是他們長期以來形成的習慣。
獨孤五嶽的目光落在了御書房的某一點,平時那裡應該會有一個完全隱身的影子存在,可惜在上次的大鬥法中他被迫魂魄離體與惡靈纏鬥導致傷了魂根,那日之後他就被小師妹送回了師父琉璃仙處調養生息。至今未歸。
「朕說過她的功夫應該不錯吧?會不會她發現了你們而不自知?」由於顏夜曦的舉動實在太反常,饒是獨孤五嶽這種少年老成老謀深算與群臣鬥智鬥勇經驗豐富的國君也對她地想法百思不得其解。
她不是應該跟小愛的難分難捨麼?為什麼她在知道小即將迎娶別人時她還能微笑以對,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小也是。他明明為了顏夜曦不惜與母后翻臉,可是為什麼在聽到他地安排時卻完全不與他抗爭?
「屬下不認為顏才人的功夫已經高到可以與暗衛比肩,依屬下愚見,顏才人似乎對於即將入宮的生活適應良好。」瘦高個兒依舊很輕的聲音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氣,身為暗衛統領的他不允許任何人質疑暗衛的水準,即使對方是他們誓死效忠地皇上也不行。
幸而獨孤五嶽現在心思繁亂沒有注意到他的逾矩,心情沒來由的一陣煩躁讓獨孤五嶽不
的站了起來在御書房轉起了圈圈。猛然間。一個不竄入了他的腦海,他被自己驚得差點心臟停止跳動。
[不會,他們兩人約好了一同赴死吧?所以他們才表現的這麼無所謂?]獨孤五嶽感覺到自己臉上的血液刷的退地乾乾淨淨,他立gt;: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瘦高個兒的面前:「快回去好生監視著顏夜曦,千萬留意她是否有什麼輕生地舉動!」
瘦高個兒看著皇上臉上地驚惶狂亂,眼神閃了一閃,低頭應了一聲「屬下明白」,一個閃身已經消失在御書房。
「顏夜曦,小。朕奉勸你們千萬不要做這種傻事。」獨孤五嶽狹長的鳳目瞇成了危險地弧度,握成拳的手關節泛著刺目的白。
不過可惜皇上雖然算到了這一步。但還是太晚了。
獨孤五嶽一臉震驚的看著面前那個痛哭流涕風塵僕僕的前鋒。耳朵裡轟然作響,一向轉的飛快的腦子此時完全停頓了。成了一團濃稠的糨糊。
他說什麼?他剛才回報了什麼?小被搶劫聘禮的山賊盜匪聯合殺死了?
「你說謊對不對?你是騙朕的對不對?騙朕可是欺君大罪,朕要將你砍頭,要誅你九族!」獨孤五嶽赤紅著雙眼將書桌上的物件全部掃落地上,那狀若瘋狂的樣子看著讓人無比膽寒。
「皇上,您可千萬要節哀啊,別氣壞了身子。」裘安聽到了這個消息也是相當錯愕,雖然他是不知道九王爺的身手到底有多好,但是當年九王爺在重傷之下一人連挑數個山寨賊窩的事跡還是傳遍朝野上下的,這次怎的就不濟了呢?
然則就在裘安驚愕的這一剎那,獨孤五嶽已經迅如閃電的將那前鋒傳令官打倒在地,手上毫不留力的一拳一拳揍著他洩憤。
「天吶,皇上,快來人呀!」裘安眼見著獨孤五嶽因為用力不當而使指關節破皮受損,心裡又驚又急,立即拔高了嗓子尖叫了起來。
一道纖細嬌小的身影立即從門口閃了進來,素手一揚,一記手刀正正擊在了獨孤五嶽的後頸處,他頓時身子一軟,慢慢的滑倒在地,裘安立即撲上去抱住了他下滑的身子。
「快將這個傳令官帶下去治療,他一路上沒停歇的這麼跑回來已經夠心力憔悴了,現在還要被人又嚇又打的。」粗嘎黯啞的聲音傳入裘安的耳朵,就像是貓的爪子在他的耳朵裡起勁兒的撓。
裘安更加驚愕的抬頭一看,這才發現蹲在那傳令官身邊的正是一襲白色宮裙打扮的顏夜曦。
「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是怎麼從落月院出來的?」裘安警惕的抱著皇上往後退了兩步,彷彿見鬼一般瞪著顏夜曦。
顏夜曦卻只是冷淡的掃了他一眼,然後將那個已經陷入了昏迷的傳令官交給了現在才跑進來的侍衛並且再三提醒道:「趕緊送醫。」
侍衛自是不知道顏夜曦是誰,所以不敢貿然行動。偷眼覷了裘安一眼,對方卻一臉驚疑不定的瞪著眼前這個女子。
「還不快去?順便喚御醫過來,皇上暈倒了,再耽擱小心你的項上人頭!」顏夜曦森冷的口氣嚇得侍衛打了個寒顫,她都已經搬出皇上來大他們了,那他們最好還是照做的好。
眼見著侍衛背著傳令官匆忙的下去了,顏夜曦才直起身子來緩步走到裘安與昏迷的皇上面前慢慢彎下腰:「走出來的。」
呃?裘安被她不著邊際的對話弄得一愣,然後他覺得手裡一輕,再低頭,他懷裡的皇上已經被顏夜曦扛著往一邊的軟榻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