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九霄剛踏進別館獨孤十美所住的院子就聽到了一陣慘叫,他一皺眉,立即施展身法衝進了獨孤十美的寢室。
獨孤十美的床邊站了兩個驚魂未定的小宮女,正是上次差點被獨孤九霄懲罰的那幾個宮女中的其中兩個,她們不知所措的站在床邊看著獨孤十美在床上痛苦的嘶吼、抽搐、翻滾,地上是失翻的藥碗。
「這是怎麼了?」獨孤九霄一個箭步跳上了床按住了獨孤十美,又順手將懷中的巾子拿出來團成一團塞到了他的口中,以防他在抽搐的時候咬斷舌頭。
本來這只是一句普通的問話,但是那兩個小宮女對於獨孤九霄上次發怒樣子還記憶猶新,而且那次事件後,雖然她們都因為還是處子之身所以逃過一劫,可事後別館總管還是將她們每人杖責了十下,所以這次眼見九王爺居然好死不死又撞了個正著蘭陽王發病,她們生怕獨孤九霄再次降罪,所以嚇得齊齊跪在地上大哭道:「這不關奴婢的事啊,蘭陽王這幾日都好好的,剛才奴婢送藥進來蘭陽王就突然成這樣了。求九王爺開恩吶!」
獨孤九霄看了那兩個都快要嚇昏過去的小宮女不耐的擺了擺手:「快去請御醫,再叫葛總管多帶幾個年輕力強的侍衛過來。」
「是!是!」那兩個小宮女如蒙大赦,連滾帶爬的就從獨孤十美的寢室跑了出去。
[,+孤十美若有所思。漂亮的眉頭打了好幾個結。
而與此同時,城郊處的秦螢淚家,好不容易醒過來的秦螢淚此時卻忙著滅火。
罪魁禍首顏夜曦也捲著袖子端著臉盆飛奔在小花園和秦螢淚房間之間——她之前又嘗試過各種方法去切斷那絲黑線,最後發現用煙熏好像有點效果,於是她立即點燃了蠟燭又摸出秦螢淚的巾子點燃了湊過去熏,但是不小心巾子燒得太快一下子就燒掉了大半從顏夜曦挑著的支架上掉了下去,然後還沒熄滅的巾子點燃了秦螢淚的枕頭,顏夜曦衝過去搶救秦螢淚的頭髮時又碰到了手邊地蠟燭……
待秦螢淚房間的火勢終於滅了的時候,顏夜曦這才注意到秦螢淚也拎著小木盆在救火:「啊咧?你醒過來了?」
看著滿室的濃煙熏出來地黑色痕跡和淹至腳踝的水位。更別提還有那些在水面上漂浮著的雜七雜八的物件,秦螢淚向來都是平靜無波地臉上第一次出現咬牙切齒的表情:「顏、夜、曦!」
顏夜曦順手丟了手中的盆子,乖乖的舉起了雙手:「我承認,都是我干地。不過我真的只是想弄醒你。」
秦螢淚此時也頹然的丟下了手中地小木盆,提著沾染上了不少黑灰地裙子轉身走了出去,這屋子她是多一眼都不想再看地。
顏夜曦順了順自己的鳥窩頭,也跟著走了出去。
「去客房洗洗換身衣服吧。」秦螢淚領著顏夜曦在左拐右彎地進了另一個佈置的相當樸素典雅的房間。指了指放在房間一角的大木桶。
顏夜曦看了看自己的滿身狼藉,又看了看秦螢淚蓬頭垢面的樣子,終於忍不住開始大笑起來。秦螢淚原本還繃著臉在生氣,但在顏夜曦的笑聲感染下。同時她也看到了二人身上的窘況,沒繃多一會兒,她也噗嗤一聲跟顏夜曦一同笑了起來。
兩人同時洗過澡換了乾淨衣服。在梳頭髮的時候秦螢淚才發現自己的一頭青絲被燒焦了不少。這讓她差點又抓狂發飆。但是顏夜曦指天畫地的發誓當時真的只能用這招燒斷那根詭異的黑線,這才成功轉移了秦螢淚的注意力。
「你說我睡著之後頭頂的百匯穴就
很淡的黑色煙霧狀的線伸出來?」秦螢淚拿著剪子卡自己的頭髮。顏夜曦有點心虛,不自覺的別開了眼睛點了點頭。
「那現在你還能看到麼?」秦螢淚一頭油光水亮的長發現在變成了披肩發,她放下手中的剪子將頭頂送到了顏夜曦的面前。
就著尚還未西斜的太陽仔細看了看,果然在秦螢淚醒來之後那絲煙霧線就不見了蹤影。
「沒有了,不知道是之前被我『燒』斷了還是真的在你醒來之後就不見了。」顏夜曦順手拿過桌上的剪子幫秦螢淚修著發尾,「不過螢淚啊,這個狀況蠻像你被人下蠱了吶。」
秦螢淚單手支著下巴沒有接話,雖然她的臉上看著還是一派平靜無波,但是她心裡早已怒火中燒了。
[底是哪個傢伙在我身上動了手腳?該死的,敢這麼大膽挑釁我,就要有膽子承擔生不如死的後果。]狹長的水眸危險的瞇了起來,秦螢淚第一次想到了報復這個詞。
「螢淚,既然已經知道你體內可能有蠱蟲什麼的,你準備怎麼做?雖然我對下蠱這種東東不熟,但是我認識一個很會解毒的人,要不要讓她過來幫你看看?」幫秦螢淚修完發尾,顏夜曦放下剪子拍了拍手。
秦螢淚卻搖了搖頭:「我身體內沒有蠱蟲,不過卻有一絲不屬於我的『氣』滯留在我體內。」
「邪氣入體?那你是在哪裡沾染到邪氣的?」第一次接觸到這種神秘學範疇的事物,顏夜曦也不由得好奇心大盛。
秦螢淚偏著頭想了想道:「算起來,好像在祭祖大典之後就覺得有點怪怪的了,不過當時我並沒有注意。看來是有高人趁著祭祖大典時做壞,藉著我在祈天時釋放出的巨大靈力想要加害某人,所以我也沾染到了少許的邪氣,而獨孤十美那傢伙就純屬倒霉了,他大病未癒,無論是身體還是魂魄都屬於毫無抵抗的狀態,所以在邪氣飄過時一下子就中招了。」
「邪氣飄過時纏上了獨孤十美……」顏夜曦腦中靈光乍現,她「呼」的一下轉到秦螢淚面前抓住了她的肩膀,「秦螢淚,你說,那做壞的人想要施法的對象是不是皇上啊?當時離你和離他最近的、並且最值得加害的人,好像就只有皇上了。而且除了皇上,誰還會這麼麻煩的藉著祭祖大典費時耗力的施法做壞啊?」
秦螢淚挑了挑眉:「只能說可能性很大,因為當時皇上身邊還圍著好幾個王爺呢,除了獨孤十美,誰知道具體是哪一個?」
「那你為什麼一下子就排除了獨孤十美?」顏夜曦舉手發問。
秦螢淚卻一臉「你是白癡哦」的表情道:「不是跟你說了麼?獨孤十美身體和魂魄都弱的不堪一擊,如果是他中招,那麼估計他當場就會暴斃了。那邪法我只是沾染上了一點邪氣就已經被折騰成這樣了,更不要說受法者中了那邪法之後會是怎樣的一番情況了。」
其實秦螢淚此言過於嚴重了。這邪法並沒有她想像中的那麼厲害,甚至這不過就是一個使人貪淫的法術而已。只是滯留在秦螢淚體內的那一絲邪氣被秦螢淚本身的充沛靈氣滋養著,而秦螢淚又是個未經人事的處子,所以才大大助長了那邪氣的功效。
「七天後月圓,是我靈力最為豐沛之時,屆時我要試著驅除這邪氣,小曦,我需要你幫我護法。」秦螢淚左手成拳在桌上輕輕擊了一下,她一定要看看這幕後黑手到底是誰。
顏夜曦立刻點了點頭笑道:「我也想親眼瞧瞧這大鬥法的實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