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章的章節數寫錯了……果然匆忙之下必出錯……
依親王建制而起的承望堂並不小,足可以容下二百人,這也是那些使節不肯接受侯府解釋的原因,不過,諸國之中,安陸的實力的確強盛,等閒之輩也不敢輕易得罪。
白初宜站在門外,堂內的情況卻看得清楚,東嵐、衛陽的使節都未到,來的多是各國才傑——顯然《紫》對那些才俊之士還是有吸引力的——所以,對侯府的安排,無人提出異議。
掌書記解決此事後,轉身便走,堂內侍奉的管事將頂頭上司恭送離開後,一揮手,交代僕侍引領白初宜與她的侍從入席,自己冷哼一聲,就去做旁的事情了。
對這種人,紅裳都懶得生氣了,只覺得好笑,轉過身,卻聽白初宜吩咐:「紅裳,你就不要隨我進去了!」
紅裳訝然,其它四名侍衛也驚訝地看向主子,但是,沒等紅裳開口,白初宜便隨手指了四人中一個:「你隨我進去!」說著便邁過門檻,隨那名僕侍入席。
被指定那人只能對紅裳一笑,立刻跟上去。
「四位請隨小的來!」立刻就有人來為他們引路,紅裳怔忡了一下,才面無表情地隨那人往堂後的廂房行去。
沒到廂房,四人就聽到飲酒划拳的聲音,不僅紅裳,其它三人也不由皺眉,待到了門口,就見裡面几案相聯。準備了各色酒菜,不少侍從已經頗有醉意了。
「四位自便,小的告退。」引路地僕人將他們帶到門口,便躬身告退。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紅裳微微一笑,對三人擺手:「你們也去休息一下!」
三人一愣,見紅裳轉身離開,不由面面相覷。完全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在雲白居,紅裳與蕊珠都是做得了主的人,他們只是侍衛,最後終是依言走了進去,與那些人一起飲酒作樂。只是那些酒到底喝了多少,只有他們自己有數,畢竟。雲白居有雲白居的規矩,如他們這樣隨侍之人,非得回到莊內,才能放鬆休息,隨侍期間,別說飲酒,就是睡覺也得睜著一隻眼,儘管。所有人都清楚。那些主子未必需要他們保護,可是,總不能什麼麻煩都讓主子親自解決吧?
那些侍從都男人。紅裳一個女子,不願進去也說得通,在廂房侍候的僕人都沒有多問,紅裳也沒離開院子,只是找了角落,躍到牆頭待著。她一身紅色,倒是十分醒目,嘉平侯府的人來回都不免多看兩眼,只是,幾次一過,就沒有人在意了——誰讓她選的是個不起眼的角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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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間是小國、弱國,自然沒有什麼好位置,幾乎是在離正席最遠地席位上,白初宜並不在意,到了席位,便跪坐下去,心裡倒是低咒了一聲:「沒事用什麼古禮!」
——似乎是為呼應《紫》這個主題,承望堂地佈置俱按照古禮而行,這席位當然也矮几跪坐地單席。
跪坐並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尤其是對沒有這種生活習慣的人而言。最近三年,白初宜一直在調養休息,對跪坐已是十分的不習慣,自然不滿。
最重要的是,看看正席上的時漏,才未末一刻,離永寒帖子上所說的酉初二刻還有不短地時間,她當然更加不高興了。
很巧合的是,蘇佑的席位就白初宜旁邊,一見白初宜入席,蘇公子便舉起酒觴;「真是幸會啊,居主!」
白初宜看了一眼將要飲酒的蘇佑,目光轉回,淡淡地道:「這酒,公子還真敢飲啊!」
她的語氣淡淡的,聲音也只有蘇佑能聽到。蘇佑動作不由就是一僵,沒等他擱下酒觴,他身後那個剛過來的侍衛便奪了過去,將酒觴放回原位,整個動作行雲流水,臉上更是面無表情,讓蘇佑忍不住撇嘴。
看了看,無人注意這個偏遠的席位,蘇佑乾脆湊到白初宜旁邊,低聲道;「居主認為永寒真地會對我們動手?」
白初宜抬手示意他退後,頭也不轉,倒是低聲回答了他:「我從不將自己地安全寄予在對別人的信任上!」
蘇佑點點頭,卻再度傾身,對白初宜低語:「居主此來的目地還是不能說嗎?」
這個問題讓白初宜轉過頭看向他,即使隔著一層白紗,仍能看出他眼中的期動,白初宜不禁揚起唇角,很輕聲地回答:「那麼,蘇公子的目的是可以說了?」
蘇佑一愣,下意識地搖頭,隨即就聽到白初宜一聲冷哼,這才回過神,連連苦笑,退回到自己的席位,低頭沉思。
接下來,白初宜就一直沉默地端坐,聽著堂內那些人吟詩作賦,高談闊論,動都沒有動一下,面前的茶、酒、點心自然是一下未動。
申正時,掌書記親自陪著一位客人進來,待其入席才再度離開。
「是衛陽的少司禮,這次的使節,據說曾是衛陽太學的司業。」蘇佑懶洋洋地道出那位客人的身份,只是不知他是在對誰說這些,或者……他只是自言自語。
看看時間,再看看席位,白初宜暗道:「首席與次席難道是給東嵐留的?」
申末三刻,掌書記再次陪著客人進來,這一次是兩位客人——易庭與沐清。
時隔三年,白初宜還是第一次看到易庭,不由就多看兩眼,易庭似有所覺,正要回頭,卻被沐清叫住,說了兩句話。話說完也就正好入席,正是首席與次席。
易庭的位置背對白初宜的方向,沐清卻是正對著,但是,除了入席時,無意識地環視堂內外,沐清一眼都沒有看白初宜。
這個時候,堂內的客席已經基本都坐滿了——北方三國的使節只有同離的使節到了,空幾席也是應該的。
——客人都到了,接下來就是主人登場了。
白初宜忍不住微笑,心道:「戲也該開場了!」——這場戲,她實在是期待得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