攏了攏這輩子可能都沒法享受的絲質被褥,溫暖的氣息縈繞在他身側,齊兒合上眼,也沉沉睡去了……
其實,選上他也是歐陽公子的私心啊。畢竟他長年被加諸在身上的傷害,對任何女子都不會再產生慾望了……
「皇上竟然對那袁斐然上了心!」深夜,雲舒宮內,一名精瘦男人冷冷地掃向一旁的美艷女子。
「乾爹,」怯怯地喚了一聲,女子低下了頭。「皇上他還是每日都來雲舒宮,對女兒仍舊迷戀,乾爹在擔心什麼?」
「真是不成器!」那男子,也就是國丈樓昱不悅地喝叱道。「你姐姐煙兒可就有出息多了,把皇帝緊緊地抓在手裡,迷得分不清南北。而你呢,哼!」
一甩衣袍,他轉過身去。
「皇帝最近越來越不聽話了,舒兒,你老實告訴乾爹,是不是你做的好事!」
舒妃玉手交握,垂下眼簾。
「……乾爹,舒兒想皇上喜歡的是我,而不是……」
「糊塗!」樓昱顯然明白她的心思,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皇帝何來真心,三宮六院,美妾孌童,數不勝數!」
見舒妃咬著唇不語,國丈樓昱不由放緩了語氣。
「舒兒,別忘記了,你如今得到皇上的獨寵,靠得是什麼,又是誰的功勞。」
「舒兒不敢忘。乾爹的大恩大得舒兒永世難忘。可是,那個東西……皇上常常頭疼,所以舒兒想、想讓他好過點……」
揪著衣角的手略微發白。舒妃瞥見樓昱越發陰沉地臉色,聲音逐漸低了下去。
「憐惜他!舒兒。你可曾知道,如果他恢復了,我們的下場會是怎樣!你以為,他還會這般喜愛你麼!」
樓昱的話讓舒妃地臉一下煞白,她美眸微紅。喃喃道。
「舒兒知道後果……可是,見到他那樣……舒好了!」樓昱冷漠地打斷她更新最快.「舒兒,若不是你姐姐煙兒被那該死的……毀掉了,又無人可用,乾爹又怎麼讓你站在這裡!」
說罷,他大步踏出雲舒宮,漠然地背影讓舒妃只覺眼一酸,晶瑩的淚珠如線般落下……
「將軍。您在做什麼?」這幾日皇上送來大批的珍貴藥材,擺滿了半個房間。這日一早,見若盈坐在地毯上。小心地翻著一地的藥材,齊兒不解地問。
若盈停下動作。抬頭笑了笑。
「齊兒以前吃完牛肉後會去吃栗子嗎?」
齊兒搖搖頭。「不會,牛肉和栗子同時吃的話。可是會嘔吐……」語氣一頓,他詫異地挑了挑眉。「難道……」
「正是如此,」秀眉皺了皺,「而且種類還不少,看來有人對我十分懷恨在心啊。」
「會與皇上有關麼?」齊兒壓低了聲線輕問。
「不清楚,」若盈撇了撇嘴,「但是他清楚我擅長醫理,應該不會用這麼點小手段就想放倒我地。」
她雙手撐地,搖搖晃晃試圖站起來,齊兒急忙扶著她。
「將軍膝蓋上的傷還沒好,就不要隨處亂走了,去床上好好躺著吧。」
動了動僵硬的雙腿,若盈粉唇扯出一抹苦笑。
在雪地跪了一夜,寒氣已經入骨,即使是她也無法令雙膝痊癒如初。以後每逢雨季和寒冷的天氣,她可有得受了。
抬眸瞥了眼小心翼翼扶著她到床榻的齊兒,若盈歎了口氣,這事還是先瞞著他吧,何必讓他擔心呢。
輕柔地為她嚴嚴實實地蓋好被褥,齊兒亦坐在床沿。
「皇上……有七日未曾來建德宮了。」
若盈明眸微閃,「我還不知道,原來齊兒想念皇上了?」
齊兒臉頰一紅,拚命搖頭。
「不是,我不是,那個我……輕笑一聲,見齊兒緊張得連「我」也出來了,沒有像平時那般稱呼自己為「奴」,若盈便沒再繼續捉弄他了。
「他怕是一直在雲舒宮陪著舒妃罷,在我入宮前,皇上就已經甚少回寢宮,常常在那流連了。」
「皇上對舒妃的寵愛會不會太過了?」齊兒睨了她一眼遇過很多官爺,對家中的美妾,寵愛也只有三四個月,更何況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聞言,若盈低笑道。
「或許舒妃有什麼過人之處,讓皇上流連忘返。」
「嗯,興許是奴想多了,」齊兒淡淡一笑,搖了搖頭。
「將軍,該喝藥了。」
春兒端著一碗烏黑的湯藥緩緩走入,滿臉笑容。
「袁將軍,春兒還帶了好幾個蜜餞,甜得很呢。」
「讓我來罷,」齊兒伸手就要接過藥碗,卻見春兒臉色不豫地避了避。
「將軍,春兒來就好。這般細活,還是女兒家才做地好。」
齊兒笑笑,退開一邊。春兒這才眉開眼笑地蹭了過來,勺子伸向若盈。
若盈有些為難地看著她,吞下了一勺湯藥。雖然是她開的藥,可仍然很苦,春兒一勺一勺地喂,讓她更難受了。
但是,見春兒滿心歡喜的面容,若盈也只好皺著臉,折騰了一刻鐘,那碗湯藥才見了底。
眼巴巴地看著若盈把蜜餞吃了下去,春兒急急追問。
「怎麼樣,甜嗎?」
若盈笑著點了點頭,她咧了咧嘴,眼睛閃閃發亮。「春兒說得沒錯罷,袁將軍,以後春兒都帶蜜餞給您,如何?」
不忍拂了她地好意,若盈微微頷首,春兒歡呼著,端起藥碗一溜煙地跑出去了。
「宮女比我想像中都要活潑天真,總以為宮中都是死氣沉沉的。」若盈倚在靠墊上,感慨地歎道。
「……天真地人又怎能在宮中活下去……」「嗯?齊兒你在嘀咕什麼?」喝完藥,若盈有些倦意,困頓地問道。
齊兒起身讓她躺好,輕輕搖頭,「沒事,將軍您先睡一會罷。」
「好……」
嘟囔了一聲,若盈腦中呈漿糊狀,唔,好困……
可是,她地方子裡有安神作用的藥材麼……建德宮換上了喜慶地鮮紅,連若盈也被四名宮女逼著除去最愛的白衣,穿起殷紅的長衫。
明日一早祭祀開始,她便要隨幽王進入帝廟一日一夜,為國祈福。
經過外敷內服的調理,雙腿已經恢復如常,風寒亦煙消雲散。可是擔驚受怕的宮女們日日在她耳邊嘮叨,也禁止她離開床榻,理由是要在祭祀前好好休養,否則到時體力不支可就丟人了。
若盈聽罷,真是哭笑不得。她雖然看起來比較瘦削,但也不至於孱弱如此罷。
「袁將軍,時辰已到,我們該進去了。」劉展一襲明黃龍袍,立在帝廟前,朝若盈微微一笑。
「是,皇上。」
若盈恭敬地躬身應道,卻感覺到背後一道熾熱的視線。
緩緩轉身,不遠處的舒妃匆忙撇開了臉,國丈樓昱則緊緊地盯著她,目光中竟帶著絲絲殺意。
粉唇一勾,若無其事地掃了他們一眼,便跟隨著劉展走入帝廟之中。
那不以為然的眼神讓樓昱恨得咬咬牙,輕哼一聲,負手離去。
舒妃癡癡地望著帝廟入口漸漸消失的身影,明媚的雙眸浮現出一縷冷意……
今日是偶新歷生日呢,貌似米人記得了,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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